第七章 貧窮的家
?夜『色』漸漸籠罩起這個小山村,傍晚的草香沁人心脾。晚風時不時的吹著我的臉,心中充滿了寂寞與孤單。
我在想著,自己有多少次做夢都想來到唐朝,來看看這傳說中的繁華大唐。可如今真的來到了唐朝,卻感受到了不一般的凄涼。
心中不由的想起蘇軾的一首詩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小山在月『色』的朦朧下,漸漸多了一份神秘感。孤寂的傍晚,只有月光的陪伴,遠處不時飄起的炊煙,在月亮的照耀下如同仙境一般。
姐姐跟娘正在屋外做著晚飯,我一人坐在『門』口欣賞著別樣的風光。這是來到大唐的第一晚,一向很少出遠『門』的我竟然開始想起了父母。但眼前的他們只是我這副身軀的父母,根本找不到一點久違的親切。
父親咳嗽著走了過來,可能是小山傍晚的風大,吹進了他嗓子里的緣故吧。看他咳嗽的這麼厲害,我心中也充滿著憐惜。
「先圖,外面風大,你剛好,去屋裡坐著,一會兒飯好了再叫你。」一邊咳嗽一邊關切的對我說道。
借著朦朧的月『色』,我偷偷的瞄了一眼這位父親。古銅『色』的臉上爬滿了灰塵,一身青『色』麻衣包裹著瘦弱的身體,一副弱不禁風的體質,支撐著這個貧窮的家庭。看到這裡,我心想,我一定要改變他們的一切,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我起身站了起來,對著父親說道:「爹,你沒事吧,怎麼咳嗽了起來,是病了嗎?」
「沒事,爹這是老『毛』病了,沒大礙的。」父親不在意的說著。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就沒在問什麼。其實剛才那些話,也只不過我突然善心說了出來,因為我們根本就不熟嘛!
我轉身走進了屋裡,黑漆漆的小屋伸手不見五指。我『摸』索著向前走去,心想著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見蠟燭的蹤影。好不容易『摸』到了那條板凳,我安靜的做了下來。每次心裡不高興的時候我都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的坐著想些事情。
坐了也不知有多久,肚子抗議的:『咕咕』叫了起來。這古代人做飯就是這麼慢,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聞到飯的味道?心裡正在疑問著,突然聽到『噗通』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上。
「爹」,「孩子他爹」,兩個『女』人的尖叫聲,徹底打『亂』了我的思緒。沿著黑暗的牆角我『摸』索著走出了『門』,看到爹躺在地上喊著「哎呦」,他好像剛才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我快步走上前,準備扶起他的時候,只聽他說道:「別動,別動,慢點,我的腰扭了。」我和姐姐小心的扶起了他,慢慢的將他送到了我的房間。
看著喊著疼痛的父親,我責怪的說道:「天都這麼黑了,怎麼不點上蠟燭。這荒郊野地的,難怪會摔倒。」
「弟弟,你不要這麼說。為了給你看那怪病,家裡的錢都『花』完了,哪裡還有錢買蠟燭。本來該早早吃完飯的,母親卻要給你改善生活,一直『摸』黑做飯到現在。」姐姐有點不高興的對著我說。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也難受了起來。可這真不怨我,我真想告訴他們,我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短命兒子早已經死了,而我只是一個穿越到大唐的現代白領。可這麼說他們又會說我滿嘴胡話,甚至那位大夫還會振振有詞的說我失憶了。
我沒有說下去,只是借著月光走到了牆角的箱子旁。我要沒記錯的話,那箱子里一定得有一把手電筒,這是我每次出『門』都要帶的,已經形成多年的習慣了。
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開了箱子,果然不出意料的發現了手電筒。很普通的一把手電筒,放到現代估計就是個擺設,可如今在這裡,它可要起大作用了。
打開手電筒,翻倒著箱子里的東西。我要找找看,裡面到底有沒有紅『花』油什麼的『葯』,這些治療跌打損傷是最有效了。
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里裡外外翻倒了一遍終於找到了它,就這個裝在小瓶子里的紅『葯』水。拿起手電筒走向了他們,光芒照耀著他們驚呆的臉上。
「先圖啊,這是什麼,怎麼跟小太陽一樣。」母親好奇的問著,而姐姐雖說好奇,但對我箱子里的東西,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這是手電筒,是用來照明用的,跟咱們的蠟燭一樣。」我解釋的說著。
「哎,好久都沒出去過了,外面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件寶貝?」聽到娘的嘆息,我心中又『波』瀾壯闊了起來,他們好久都沒出去過了,居然在這半山腰寂寞了這麼久。
拿著紅『花』油,我做到了『床』邊。看著父親扭傷的腰,發出一片片紫青『色』的淤痕。我對著父親說道:「爹,您別動,我拿『葯』給你擦擦就好了。」說著話,便將瓶子蓋擰了開來,倒在受傷的腰間,使勁的擦了擦。
父親先是一驚,但聽到我要給他上『葯』,便也不在動了起來。這雲南白『葯』做成的跌打『葯』水果真有效,一刻鐘不到,父親便坐了起來不再喊疼了。母親跟姐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們都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變了,再也不是她們以前的那個呆兒子了。
高高興興的一家圍坐在一起,我很早就想跟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卻在現代一直得不到。如今好了,這裡的一切將給予我溫暖的親情,看來老天還是很眷顧我的。
姐姐跟娘將飯菜端上了桌,我流著口水在想著好吃的飯菜。姐姐剛才不是告訴我要改善生活嗎?飢腸轆轆的我不停的幻想著烤野『雞』,燒野鴨。正當我的口水跌落在地下的時候,手電筒發出的光芒讓我看清了飯菜。
天吶,這就是改善生活嗎?桌子上除了白天吃剩下的煮白薯,就只有一鍋稠稠的什麼東西,聞起來倒是蠻香的。母親笑呵呵的拿著碗挖出稠稠的東西,心滿意足的對我說:「快吃吧先圖,這不就是你一直愛吃的苜蓿飯嗎?」
苜蓿飯!有沒有搞錯,在我們那個年代這個都是喂牛的,現在居然拿出來當寶貝讓我吃,我怎麼能好意思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