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命在於運動(求收藏,求推薦!)
「孟岩斗膽,請問於小姐如今芳齡幾何?」
「於欣年後十七了!」被人問起年齡,於欣蒼白的小臉上不可遏制的露出一抹羞澀。
「十七了!」孟岩點了點頭。
沒有儀器,孟岩也很難判斷出於欣的心疾到底是何種原因造成的,先天的性的疾病,一般後天很難根治,有的不影響的生活的,有的則需要通過手術來治療!
中醫在這方面倒是可以在術前和術后對病人進行輔助治療,有助於病人的身體迅速恢復。
有沒有可能治好?
這個不好說,也沒有絕對的,年齡越小,治療起來就越容易,因為人體的兩次發育時期都是治療先天性疾病的最佳時期。
一旦發育成型了,很多醫療手段的效果就差了很多。
於欣這種,很顯然已經影響到生活了,如果在年幼之時就用藥調理,或能達到很好的效果。
她也是這麼做了,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但治療的效果卻不是那麼理想。
「有之前吃過的藥方嗎,我指的是從你開始發現這個病,開始吃藥時候的藥方?」孟岩道。
「這個太多了,我都記不太清楚了!」於欣微微皺眉,好像之前看病,沒有哪個大夫會要求這個的。
「不要緊,你能記得多少,就給我多少,於小姐常年吃藥,有些葯她的身體產生了抗藥性,如果我再用,未必再有效果。」孟岩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於欣本人也就是久病成良醫,平日里讀的也是醫書居多。
「那我默寫下來,交給孟先生?」
「今天就算了,於小姐現在需要休息,明天吧,反正這病也不急在一時!」孟岩也要好好的回去想想,若能幫到於欣,也不枉報答人家救了自己一命。
追殺路上,孟岩第一次睡的這麼踏實。
當然,不等於說危險就消除了,其實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會輕易放棄的。
自己的這顆人頭可是值不少錢呢!
這個時代,人命真的不值錢,自己又該如何活下去呢?
闊別十年,京城在孟岩的記憶里已經有些模糊了,還有那個家,那個四合院,那個在記憶里對自己特別嚴厲,不苟言笑的男人。
那個男人還有一個身份:父親!
從未見過這個男人流過淚,以為他是冰塊做的,只有那一次,送自己出關,當他回頭一瞥,看到了這個強硬的男人扭頭抹淚的動作。
父愛如山,從那一刻,孟岩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都要回來,回到大明,回到父親的身邊。
這也是死去的那個孟岩的執念,深深的影響到了孟岩現在的情緒和感情。
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個男人,畢竟真正的孟岩的靈魂已經湮滅了,而他只是繼承了他的身體和記憶而已。
他想了很多,直至沉沉睡去。
「孟先生,孟先生,你起床了嗎?」
作為一個生物鐘極為準時的軍人,孟岩向來都是早起的,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但這一次,可能真的是太累了,一直睡到門外有人叫他,這才睜開雙眼。
「原來是紅姑娘,快請進!」
「孟先生,小姐吩咐讓我你送洗臉水過來!」小紅手裡端著一個銅盆,裡面大約有半盤熱水,還有毛巾。
孟岩忙伸手接了過來:「於小姐太細心了,這誰要是娶了她,可就有福了。」
「孟先生,小姐的病,是不能嫁人的!」小紅聞言,突然眼圈一紅道。
「誰說的?」孟岩奇怪的問道。
「溫太醫說的!」
「他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不過也不是絕對的,雖說於小姐的有心疾,這個夫妻結合,洞房花燭,是有可能……」孟岩忽然發現,自己說話有些太少兒不宜了,小紅可還是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果然,還不等孟岩收住嘴,這聰明的小紅姑娘就已經是粉面紅霞了。
「孟先生,你怎麼不往下說了?」為了小姐的終身幸福,小紅強忍住羞澀,好奇的追問一聲。
「這個有些話不能明說,心裡明白就可以,總之,凡事無絕對,於小姐是可以嫁人的,甚至生孩子都沒有問題,只不過,比普通人危險性要大一些。」孟岩想了一下,耐心的解釋道。
「真的嗎?」小紅驚喜萬分道。
「是的,但前提是於小姐能找到一個疼愛並且理解她的夫婿,否則,那還真不如不嫁人!」孟岩實話實說道,他不想給了一個希望,又親手將這個希望扼殺,那樣太殘忍了。
「孟先生,謝謝你!」小紅沖著孟岩一躬到底。
「小紅姑娘,你這是……」
「小姐一直都想過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可以嫁人,可以生孩子,相夫教子,當她得知自己不能嫁人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小紅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孟岩理解的點了點頭,一個女孩子,不能嫁人,不能做母親,確實是一種殘忍,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再高貴的女人,也是一樣。
孟岩恢復的很快,得益於他現在這具年輕的身體,氣血旺盛,外傷自然也就好的快。
但是連日的躲避追殺,身體潛力被用到了一個極限,此刻的他還是很虛弱的。
當然,日常的生活可以不需要人專門照料了。
下了一個晚上的大雪,早上雖然停了,院子里的積雪已經差不多有一尺高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
福伯站在院子里,手裡拿著一根煙桿兒,呼哧呼哧的抽著旱煙兒,不時地皺著眉頭朝天看上一眼,再嘆上一口氣。
「福伯,早!」
「孟先生,你起身了?」福伯扭頭一看,頗為驚訝的道,他原以為孟岩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一兩天的。
「起了,福伯,你在看天呢?」
「是呀,老天爺不作美呀,恐怕午後還會有一場雪呀,宛平雖然距離京城不遠,可這雪一下,大雪封路,什麼時候能返回京城,可就難說了!」福伯不無憂慮道。
「是呀。」
「聽孟先生的口音,也是京城人士?」
「是的,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了。」孟岩表情略顯落寞,自己的那個家恐怕再也回不去了,這個時代的家還不知現在是什麼樣子呢。
「孟先生看上去年紀不大,怎麼……」
「一言難盡呀!」
「我忘了孟先生是個有故事的人,呵呵,不嫌棄的話,跟於福說說看?」
「福伯,我的故事容后再說,小姐的病情卻是拖不得了!」孟岩鄭重道。
「請孟先生救救我家大小姐!」福伯聞言,頓時雙手抱拳,深深的一躬道。
「福伯,千萬不要這麼說,於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她的病,我會竭盡全力的。」孟岩上前攙扶道。
「關於於小姐的病情,福伯,我想單獨跟你談一談!」孟岩小聲對福伯道。
「孟先生,為何不直接對大小姐說呢?」福伯驚訝道。
「福伯,不能說!」孟岩微微搖了搖頭。
「孟先生,難道……」福伯嚇了一跳,直接面如人色,「孟先生,您可別嚇我?」
「不是嚇你,按照我的推算,於小姐最多就剩下半年的壽命!」孟岩喟然一嘆道。
「什麼,半年?」福伯還是不敢相信。
「福伯,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請個大夫馬上給大小姐診脈,看他怎麼說?」孟岩道。
「好,我這就去請大夫!」福伯心急道。
「福伯,我們倆的談話暫時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紅姑娘,等大夫診脈之後再說。」孟岩提醒一聲。
「好!」福伯一口答應下來。
福伯匆匆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就帶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夫,宛平城最著名的大夫許一平。
過了不到一刻鐘,許老大夫出來了,搖頭嘆息而去,一分診金都沒收。
「孟先生,果真讓你說中了,許大夫說,大小姐壽元將至,就算是吃藥,也只能維持身體不壞而已!」福伯幾乎是哭著來見孟岩的。
「許老大夫開了藥方沒有?」
「看了溫太醫的藥方,許老大夫說,他的藥方還不及此藥方,因此沒開藥方!」
「福伯,我想帶於小姐出去走走?」孟岩道。
「走走,孟先生,大小姐還沒有出閣……」福伯驚訝道。
「換上男裝,誰有能認得出來呢?」孟岩道。
「這樣做,讓老爺知道了,非大發雷霆不可!」福伯一想起自家古板剛正的自家老爺,就感到心驚肉跳。
「我不說,你不說,我們四個人都不說,你們家老爺又怎麼知道呢?」孟岩道。
「這……」福伯猶豫起來。
「福伯?」
「大小姐,你怎麼出來了?」看見小紅扶著於欣走出屋子,福伯嚇了一跳。
「福伯,我覺得屋子裡有些悶,出來透透氣!」於欣微微一笑,解釋道。
「於小姐,我跟福伯想出去逛逛,順便看一看有什麼好吃好玩的地方,你和小紅姑娘也一起!」孟岩道。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於欣聞言,大為吃驚,她在家從來都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這一次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才親自出京一趟,但基本上每到一處,都靜靜的待在客棧,很少出去的。
「出去走走,對身體有好處,須知,生命在於運動!」孟岩呵呵一笑道。
「生命在於運動,孟先生的話總是發人深省!」於欣眼睛一亮,仔細咀嚼之後,讚歎道。
「於小姐謬讚了!」孟岩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自己提議出去走走,固然是為了於欣,同時也有自己的目的。
「可是,孟先生,大小姐的病……」
「福伯,於小姐這是老毛病了,相比平日里一定是悶在家中,難得出門吧?」孟岩問道。
「孟先生說的是,小姐的病確實不宜四處走動,再說了,大小姐千金之軀,也不適宜在外拋頭露面,畢竟大小姐還未出閣!」
孟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沒事兒,咱們可以變通一下,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鮮的空氣,心情愉悅,這對於小姐的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真的嗎?」於欣眼中露出一抹驚喜,她早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了,可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怕累著了,福伯和小紅都不讓她出門。
而且她也不想讓福伯和小紅為難,畢竟如果自己出事,他們兩個第一個倒霉。
「孟先生……」福伯還要勸說,可看到於欣那一臉渴望喜悅的表情,想到於欣好長時間沒有這麼笑過了,心中也是一陣揪疼。
「福伯,別擔心,出了事我負責!」孟岩鄭重道。
「你負責,你負的了這個責嗎?」福伯心說道,可一想到於欣還有半年可活,自己若硬要阻攔,豈不是太殘忍了?
「好吧,那就去吧!」
「於小姐,你現在這副打扮可不行,得換一個行頭!」孟岩笑呵呵道。
「換什麼?」
「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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