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化蛟（上）

要說這個世界誰對林北的身體最熟悉，那麼既不是林北，也不是卞吉和崔蘭，反而應該是居氏雅。

林北更多的時候是運用這具蛇軀，然後知道蛇軀的大概，而居氏雅卻連林北身上有多少片蛇鱗都一清二楚。

在林北前次沉睡的時候，居氏雅前來服侍林北，每隔五天，居氏雅就得用濕帛擦拭一遍林北的身體，一擦拭往往就得一天，這次林北再次沉睡，居氏雅也隨侍，像這種事情居氏雅已經做了兩年半了。

居氏雅對林北的每一片蛇鱗都細心擦拭，所以到了現在，居氏雅已經能知道林北身上有多少蛇鱗了，論起對身體的了解，居氏雅絕對是最熟悉的那一個。

從林北蛻皮之後，居氏雅就發現龍王大人的身體在緩緩的增加長度，同時，蛇鱗居然也在增加。到了龍神歷六年十二月，龍王大人身上的蛇鱗已經達到了九萬九千九百八十一片。

這天，又是居氏雅給林北擦拭身體的時候，居氏雅只看了一眼林北，就發現了龍王大人蛇鱗的不同，原本淡白色的蛇鱗間隱隱透出一絲金色，這些金色好像是細線一樣，藏在淡白色之間，如果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

也在這一天，林北的實際身長被重新測量了一番，現在林北的身長無限接近三十米，達到了二十九點九九九米。

「大人從前年開始，雖然說是十丈，但是其實卻沒有，應該是還有不到半米才能到十丈，隨後一直都並未長大，而這次。看來大人有希望真正突破十丈了。」

「夫子，難道大人的身長有什麼秘密嗎？」龍一很疑惑的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可記得哈卡？」

龍一等人點頭，他們當然記得，現在哈卡之角被林北收藏，沒有人用過。但是哈卡之鼓卻被拿了出來，用於一些需要驅蛇的情況，比如去山裡尋找礦藏，甚至每一年的三四月份，臨江，沿河以及萬象城都會使用一次哈卡之鼓，目的是把城池周圍的群蛇趕走，很有效果。

「我可不是在說哈卡之鼓，而是說真正的哈卡。」卞吉笑道。

龍一等人點頭又搖頭。他們聽過名字，但是卻不知道真正的哈卡長什麼樣子。

「大人曾經告訴過我，這條哈卡全身淡金色，而且就長十餘丈，很可能是一條真正的蛟。」

龍一等人吸了口氣，隨後訝然道：「也和大人的體型差不多？」

卞吉點頭。

「那哈卡是蛟，大人現在應該不是吧？」

卞吉再次點頭：「所以，很可能蛇類能不能成蛟。便是在於能不能突破這十丈的長度，如果長到十丈以上。便能成蛟，如果長不到，便成不了蛟。」

「原來如此，大人現在還差一點到十丈身長呢。」

「化蛟之途顯然是很困難的，但是我對大人很有信心，而且大人也不是哈卡那種蛟所能比擬的。大人如今體表泛著金色，所以我相信這是大人正在化蛟的過程中。」卞吉看著林北，充滿信心的道。

「那夫子，我們能為大人做些什麼？」

卞吉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得看大人，我等凡人根本作不了什麼。不過接下來應該是大人最緊要的一段時間，你等務必要守護好大人，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接近大人，但有異動，便須向我稟報。」

龍一五人沉聲稱諾。

這次談話后，卞吉開始記錄起林北的身體狀況，其一是身體長度，其二是蛇鱗的片數，其三就是體表金色的多寡。

經過一段時間的記隸，卞吉發現龍王大人身上的鱗片確實在緩緩增多，蛇鱗的顏色也開始朝金色轉變，不過長度倒是並未增加，卞吉於是更加肯定了猜測。

「九為極數，或許大人的蛇鱗增加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片的時候便能成蛟了，大人啊，你都沉睡兩年八個月了，你可快一些化蛟啊。」

這天，居氏雅在擦拭著林北的身體，擦拭到脖子之下的時候驚呼道：「夫子，快來看，這塊鱗片...」

卞吉一驚，趕緊過去，仔細觀察一番后，發現那塊鱗片居然變得比別的鱗片更大了，形狀也有變化，不是朝後生長的，反而有朝前生長的架勢，卞吉這下不驚反喜：「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原本林北猜測過哈卡之鼓就是用哈卡的逆鱗製成的，林北當時還挺懷疑難道蛟都能生出逆鱗來？這個猜測林北也告訴了卞吉，所以看到這塊鱗片的異狀后，卞吉驚喜了，龍王大人的逆鱗在生長著，這確實是表示正在化蛟。

以前只是猜測，現在卻可以肯定了，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值得驚喜的呢，卞吉覺得這兩年多的守護都值得了。

龍王大人正在化蛟，這件事情卞吉只通知了崔蘭，黃月英以及徐庶，剩下的連孔明和龐統都不知道，因為此事事關重大，崔蘭原本想調重兵來護衛林北的安全，卞吉卻阻止了，言一切如常。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崔蘭最後還是把隱龍特戰軍派到了龍潭，隱於暗處不分晝夜的巡視四周，不過隨後，隱龍特戰軍也不得不撤離，因為龍潭開始出現了異像。

以龍潭為中心，方圓五百米之內，在林北的逆鱗開始生長的時候便下起了雨來，這雨勢一停一歇，每當雨起的時候，天空中有黑雲在緩緩凝聚，而在黑雲之中，更有閃電不時的發出白光，看到這種異像，卞吉等幾人頭皮發麻的同時又覺得欣喜。

「前次大人蛻皮之時，天空便有雨來助威，此次化蛟，這聲勢更大，原來這就是化蛟。」看著天空的異像，卞吉喃喃的道，心中有無數的情緒。喜悅，吃驚，惶惑，畏懼等等。

卞吉覺得他正在見證一個神話的誕生，這個神話便是由蛇化龍的過程，一旦龍王大人化為真龍。必定會福澤他們這些親信，這也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卞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虔誠態度跪在了林北的屋外，誠心的祈求林北能化為蛟龍。

.....

而這個時候，林北在做什麼呢？

林北還在做夢，在這個夢中，他是一個旁觀者。

他來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的人像是原始人，他們赤著身體。臉上抹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汁液，花花綠綠的，幾乎看不出臉色，這些原始人正在跳舞。

他們的舞蹈很奇怪，扭動得如同一條蛇，嘴裡不時發出一聲齊喝聲：卡卡，卡卡。

林北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隨後，林北忽然身子一震。又去了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仍然是原始社會，好像還是那些人，只不過這些人地位更高一些，他們圍著一個像祭壇一樣的東西仍然在舞動，而祭壇的上面。卻有一條巨大的蛇。

這條蛇呈淡金色，盤在那裡如同一座大山，大蛇正在沉睡。

祭壇下方的原始人越舞越急，嘴裡喝聲也越來越大：卡卡，卡卡！！

大蛇突然動了動。隨後緩緩抬起頭來，張開了嘴，猛然發出無聲的咆哮。

一隊原始人走了上來，用狂熱的眼神看著祭壇上面的大蛇，隨後，在林北的驚異中，這些人用木製的刀子毫不猶豫的朝身上劃下，一刀一刀。

「卡卡，卡卡！！」

大蛇從祭壇探身而下，朝著那些身上被劃出傷口的人咬去，一咬之下，頓時把人咬成半截，那些人卻還沒死，還在大呼：「卡卡，卡卡..」

「這應該是一種血祭的模式吧，原始人真是殘暴，不光對別人殘暴，對自己也殘暴...」

這一幕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反正林北看到大蛇把很多很多的人吃掉，隨後，又再次陷入了沉睡當中。

.....

林北又看到了這條大蛇，這條大蛇好像要比前次看到的更大一些，只不過這次，大蛇好像有了些麻煩。

大蛇這次並不是在祭壇上面，而是在一條河的上面浮著，暴雨傾盆，打在大蛇的頭上和身上，就在這時，大蛇突然仰頭朝著天空張開了嘴巴，林北看到了大蛇的脖子。

在大蛇的脖子那裡，一片蛇鱗飛快的變幻形狀，它倒著生長，變得更大也更加顯眼，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這塊鱗片中透出來。

「這是...逆鱗！！這條大蛇正在化龍！！」

隨著逆鱗的形成，無數的蛇類從水裡游出，紛紛游到岸邊，這些蛇類慌不擇路，有些甚至撞到了樹上，撞得頭破血流。

....

還是那個場景，還是那條大蛇。

大蛇在扭動著身體，顯得極為痛苦，雨也越下越大，漸漸有雷鳴和閃電開始在雨里形成，驀地，咔嚓一聲，一岸邊的一棵大樹被閃電劈中，冒著黑煙緩緩斷塌。

大蛇越扭越快，林北看到了大蛇的頭上，一支黑色的角緩緩的從大蛇的頭上長出，大蛇的嘴長得越來越大...

「哈卡...這是哈卡...不是化龍，而是在化蛟！！」林北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

林北覺得眼前模糊了起來，他..好像也在扭動。

「啊！！！」

....

這幾天的雨越下越大了，但是只在瞬間，雨勢卻狂暴起來，卞吉從來沒有想過雨會下得如此之大，簡直就像是用無數的木桶把水從天空中傾倒下來。

龍潭的河水在下雨的那一刻瞬間暴漲，幾乎只是眨了下眼睛，河岸已經被淹沒，眼看就要淹沒木屋。

「這是...天降徵兆啊！！大人化蛟了！！」卞吉頂著雨水，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聲嘶力竭的大喊，一個浪頭打來，把卞吉掀出了好幾十米，被河水沖走的那一刻，卞吉聽到一聲雷鳴般的吼聲。

「啊！！！」(未完待續。。)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