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激動到流鼻血的七少
阿珏使勁把手往回抽,冷著一張臉說:「你竟然騙我?」奈何七少攥的太緊了,怎麼都抽不出來。
「沒騙你!我是真的想見你,自從那次在山上說完話你都沒有答覆我,後來又有一堆的事情,我怎麼都見不到你的面,剛剛是真的怕你又走了不理我了!」
七少額頭上都是冷汗,他一邊臉上是經年的舊傷疤,還有一邊臉上是那個簪子留下的印子還未消完,平日里黑紅的一張臉,這會因為疼痛,也變成了一種不正常的黑黃。
阿珏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見他這個樣子就有些不忍了,打算去給他倒杯茶,喝了至少能緩一下疼痛,但七少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阿珏手上的傷還未完全好,動作大了點就有些疼,她吃痛的說:「放開!我手疼!」
七少這才趕緊鬆開手,他一臉心疼的拉過阿珏的手,掰開手心就見簪子留下的痕迹還在,中間那塊重一些的,紅點很明顯。
阿珏有些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手,就見七少突然低頭將嘴唇印了上去,阿珏的臉瞬間就漲紅了,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想也不想的另外一隻手就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兩人都愣了一下,阿珏正要開口就見王夫人推開門進來了,她還兀自說:「什麼東西摔了還是,我在外面就聽到『啪』的一聲。」
「沒什麼!」阿珏和七少異口同聲的說,兩人都在心裡慶幸沒被王夫人看到。
王夫人倒是笑了一下:「這麼心有靈犀的!」阿珏聽了臉上剛下去的熱度又回來了!
阿珏這會慶幸,幸好她那一巴掌沒什麼力氣,要是留下印子那才叫糟糕!不然當著人家母親的面給兒子上巴掌,那得多尷尬,雖然她兒子跟個登徒子差不多!
不過見七少那副挨了一巴掌還若無其事的臉。阿珏總覺得意難平,不過想到他背上那看起來很害怕的傷口,也就作罷了。醫者仁心,不管是平民百姓也好。登徒子也罷,都要用一顆平等的心對待,雖然她真的想給他的茶水裡加些巴豆!
「嘶……」
「很疼嗎?你忍著點!」
阿珏是個守禮的姑娘,在大秦她做的最多就是給阿翁打下手,因為阿翁總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她親自診斷的機會並不多,而且讓她出手的幾乎都是阿翁不方便的婦孺,哪有這樣動不動就開方子切脈的機會。所以她也只是吩咐王夫人將七少貼身的衣服脫下來,自己背過身去了。
不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剛剛打了人心懷愧疚,她總覺得七少的輕哼聲都格外凄慘,想想不免有些不自在,詹姆斯醫生第一次跟她見面不也是想親她的手嗎?那時候也沒見自己反應這麼激烈的,難道是詹姆斯醫生比較老的緣故?阿珏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時候王夫人卻發話了!
「小阿珏,還是你幫我吧,我下不了手。猶豫不決的,小七反倒更疼了!」王夫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有些精疲力盡的對阿珏說。
阿珏心下瞭然。母子連心,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王夫人這樣瞻前顧後的還真是處理不了,但叫她過去吧又怕會看見七少的……想想那次賞荷宴上碰見的,阿珏感到自己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那你讓七少趴著吧!我就過來!」裡面的王夫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兒子,她怎麼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這麼不怕痛了?七少被自家親娘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裝作很疼似得,呻-吟了一下!
阿珏以為他痛的厲害了。趕緊端著酒瓶和煮過紗布走了過去,這會也想不起來什麼男女大防了。
「夫人先休息一下吧!」阿珏見王夫人一臉疲態。給王夫人倒了杯茶,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七少跟前。背上傷口從表面上看,真不像是親爹打的!
「我……」
「叫我七哥!不然我不配合!」七少看了看不遠處的母親,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小聲跟阿珏說。
阿珏真想把手裡拿的酒不管不顧的倒下去!疼死算了!特別想問,平日里和大哥一樣嚴肅的臉上哪去了?
「七——哥——!有點疼,你忍著!這會家裡沒有醫用的碘酒,只有這個燒刀子了,不過也能湊合一下,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消毒,否則傷口感染你會發燒的!」
阿珏面無表情的說著很關心的話,七少本來是趴著的姿勢,這會她為了看見阿珏的臉,頭一直往背後抬。
阿珏忙起來的時候是很認真的,看著七少背部的傷口,她立即轉頭對坐在不遠處的王夫人說:「夫人不必擔心,這傷就是表面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休息幾天塗點葯就好了,不過就是暫時不能見水,尤其是回復期間有些癢,千萬不能抓!不然會留疤的!」
王夫人欣慰地說:「這就好!這就好!」
又轉過頭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你聽見了吧,千萬不能抓!不然留疤痕就不好了!」說完又有些黯然,兒子臉上的那條疤一直都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王青鸞!你當年是多麼無能,只能靠吃齋念佛來解決對兒子的威脅……
七少倒是沒想那麼多:「作為男人,身上留疤是純爺們的象徵,只要我以後的婆娘不嫌棄我就好了!」說完眼光直直的盯著阿珏,阿珏雖然若無其事,但被七少瞅的簡直要落荒而逃了。
就像阿珏對王夫人說的那樣,鞭傷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把血跡清理乾淨了就發現那一道道出血的印記,僅僅是傷及皮肉罷了。
她見過比較嚴重的鞭傷,幾乎是打到骨頭了,那人高燒不斷,還說胡話,要不是恰好遇見了阿翁。估計就是好了光發燒也燒成傻子了,她心裡暗暗想,大都督果然是親爹。可能七少把人惹惱了,所以才氣的大都督揮鞭子的。該!打得好!阿珏不厚道的想!
成年男人的身體精壯、結實有力,即使現在背部傷口斑駁,也忽略不了那與生俱來的陽剛氣,自從阿珏用水煮過的乾淨紗布開始為七少清理傷口開始,七少就再也沒哼哼一聲,安靜乖巧的跟一隻優雅的波斯貓一樣。
阿珏之前可是見識過了他扒個衣服都疼的哼出來,所以這會極認真的給他擦洗傷口,還要一邊說:「疼你就出聲!」
「要不要嘴裡咬個東西?」
如此問了幾回。七少都很安靜的說:「沒事,你儘管擦吧!我能忍得住」表情還很陶醉,阿珏感到莫名其妙,這種用酒消毒的疼痛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她不管是這具身體還是以前的身體,痛感都強烈而持久。以前出門在外總有不小心劃破胳膊之類的事情發生,阿翁總用呂伯喝的那種酒給她消毒,每次她都痛的兩眼淚汪汪。
清理傷口這件事得分外仔細些,尤其是是這種大面積的傷口,就怕一個不留神感染了,因此阿珏見七少真的沒有喊疼。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工夫理睬他,便自顧自的在他跟前忙著。
殊不知七少哪裡是不疼,背上的傷口本來就火辣辣的。再加上在用燒刀子清洗,就好比原本微微火苗裡面澆了一罐汽油一樣,「轟」的一下,七少感覺連五臟六腑都在疼。
只不過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好歹這是跟小雨點親密接觸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可不是親密接觸么,他這回連衣服都沒穿呢!他眼神渙散的盯著阿珏瞧,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到了一些很猥-瑣的畫面:熱氣氤氳的浴室里。他心愛的小姑娘穿著睡衣,薄-紗-半-露。羞答答的說:「七哥,我來幫你擦背吧!」七少光是想著這個畫面就是一陣激動……
「呀!你怎麼流鼻血了?」
阿珏一心忙著七少背部的傷口。偶爾瞥一眼趴著的人狀況如何,就見這個男人流鼻血了還不自知,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她,阿珏想了想,似乎像是她每次要喂那兩隻胖灰兔的時候,兔子看她的眼神?飢-渴?殷切?
阿珏這一聲驚呼立即就驚動了坐在一邊假寐王夫人,阿珏趕緊給他切脈,沒想到卻被七少給擋了,「頭朝下充血罷了!」他怎麼能說他想到了一些很色-情的畫面,竟然跟毛頭小子一樣激動地流鼻血了?
王夫人不懂醫術,信以為真,但阿珏卻沒有這麼好糊弄的,一把抓過他的手就開始診斷起來,只是越診斷眉頭皺的越緊,倒讓王夫人又不安起來,「可是怎麼了?小七身體一直挺好的!」
阿珏剛收回手就見王夫人一臉緊張的看著她,這才察覺到作為一個大夫她帶了太多的個人情緒在裡面,並不符合大夫的操守,趕緊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對王夫人說:「抱歉,夫人!我只是有點疑惑,七少一受傷的時候脈象和這個是不一樣的,只一會怎麼就……」
王夫人也愣了,「要不你再診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七少的臉本來就黑,現在因為這種尷尬事被診脈,饒是他臉皮厚,也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整張臉黑紅黑紅的,倒是比剛剛看著精神很多。
阿珏根本就不理會七少,果真又認真的看了一會,再翻了翻七少的眼皮,才說:「氣血翻滾,面部潮紅,眼球增大,心跳過快……」阿珏很狐疑的問:「這是激動時的表現,你想到什麼了,這麼激動的?」(未完待續)
ps:我怕被和諧掉,用了好多標點,這算個肉末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