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凄美愛情故事

第004章 凄美愛情故事

一時還圍觀瞧熱鬧瞧得津津有味的村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只見劉俊的軍刀一下一下用力猛戳村長肖福貴的大腿,刀刀夠狠,「噗、噗、噗……」的鐵器扎肉聲及恐怖的戳擊骨骼聲,在七月半的墳山的夜裡就象置身噩夢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不信也得信啊,別說盛怒之下的劉俊真會殺人,劉俊的大哥劉強就是因為肖家村的人欺負其父而氣極殺人,如今劉德奎被綁沉塘,這是殺父之仇啊,劉俊能不反擊嗎?

「殺人啦,殺人啦……」女的尖叫,男的變色,聲音傳得很遠。

用刀猛戳村長大腿的劉俊,心裡只一個念想,敢將他父親沉塘的人就是惡人,對惡人就得以惡制惡,以暴制暴,肖家村象村長肖福貴這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就得該死。

劉俊用軍刀戳擊村長的大腿,圍觀的村民除了嚇得驚叫,紛紛後退十步遠觀,不敢上前施救,這殺人的現場不是好玩的,劉俊人高馬大,手上有刀,惹怒了劉俊那小子,說不定會死很多人。

人都說,讀過書的人有涵養,沒涵養的時候就無擋,看劉俊的架勢,果然是這樣,這個時候除了村長的兩個胞弟敢上前搭救,肖家村圍觀的村民還真沒有哪個有膽量上前送死的。

守在捆綁著劉德奎與田秀花頭腳兩處作好了扔下塘去的姿勢的肖福仁與肖福權兄弟倆,見劉俊突然衝進人群用刀扎大哥大腿,毫不猶豫的撲上前去,怒吼「兔崽子,想死啊」,便似下山猛虎一般揮起拳頭就朝劉俊的頭上砸去。

「撲通,撲通。」兩聲悶響,水花濺出三尺多高,不待肖福仁與肖福貴的拳頭落在劉俊的頭上,就見啞巴肖力左手一推,右手一搡,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肖福仁兩兄弟便被啞巴推下魚塘,身手之快令人咋舌。

啞巴人啞,卻是眼疾手快,更是耳聰目明,心細如絲,他瞧著劉俊只扎村長的大腿不至於弄出人命,便將注意力放在村長的兩個胞弟身上,肖福仁與肖福貴一出手,啞巴便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推下塘去。

或許是女人「殺人啦」的尖叫,也或許是兩個大男人落水時的巨大的撲通聲,濺起的水花灑落在了裸.身綁著的劉德奎與田秀花身上,暈死過去的男女蘇醒了過來。

田秀花見自己光著身子裸在村民面前,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絲青年拿著手電筒特意在她的胸脯上與陰.部私密處遠遠地掃射,令田秀花羞愧難當,陰.部隱隱作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發燒,巴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眼前的一切田秀花一瞧便明白了。

那個該殺千刀的村長老公果然沒有人性,將自己與德奎哥剝得赤條條當眾羞怒,居然還要沉塘滅口,「該殺,該殺……」田秀花閉上眼睛不想看眼前的慘劇,心裡想著劉俊這娃子還真夠男人啊,敢殺村長為父報仇,這娃有出息呢。

村長老公被刺,田秀花不但沒有半點疼惜,心裡反倒升騰起一絲快慰,今兒個事,都已經丟盡人了,管它鬧到啥子地步,生也好,死也罷,所幸與德奎哥生死在一起。

「阿俊,快,快住手——」蘇醒過來的劉德奎見劉俊要殺人,晃著被綁的身體,嘶啞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喊叫,田秀花認為村長肖福貴該殺千刀,劉德奎卻覺得村長不該死。

被打斷雙腿、砸爛蛋蛋的劉德奎心裡很清楚,村長死不得,村長一死,劉俊一輩子就完了,劉家就徹徹底底地完蛋了,就算死了下地獄,老祖宗也不會原諒劉德奎的,劉俊是老劉家唯一的命根子,唯一發家致富夢想劉家發達的希望,這個希望不能丟,這個夢想不能破滅。

劉俊年青衝動可以理解,但劉德奎就想得長遠了,劉德奎拚命掙扎著向劉俊身邊滾去,無奈與田秀花捆在一起束縛了手腳滾不動,用祈求的眼神望著劉俊,滿帶哭腔,大吼「阿俊,你住手啊,快住手啊,村長不能死啊……」

「爸——」劉俊見父親蘇醒,染滿鮮血的軍刀停在半空,欣喜之極,心跳加速,太好了,父親還活著,迅即鬆開村長被刺殘的大腿,起身撲向父親,用軍刀快速割開綁繩,收起軍刀放進褲兜,一把抱起父親,大喊「閃開,閃開」,就要往村裡跑。

情急中的劉俊力大無比,一百八十斤重的劉德奎居然被劉俊一把抱起,劉德奎本想站起來,無奈雙腿已斷,只得一手搭著兒子的肩膀,好讓劉俊抱起來省些力。

「車,大板車。」劉德奎哪能忍心兒子抱起個大人來受罪,指了指人群邊上的大板車,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爸,沒事的,我送你去胡郎中那裡。」劉俊忍著內心的傷痛安慰著父親,眼前的一切很明了,原來傳說中的父親與村長的老婆有染果有其事啊,父親啊父親,你這樣子對得起死去的媽媽嗎?

劉俊抱起父親向大板車走去,村民退避,卻也有好心人將手電筒光照在劉俊的腳下和大板車上引路,這讓劉俊心裡生起一絲感動。

肖福貴的大腿已被劉俊的軍刀戳爛,血流如注,無法站立,單腿半跪在地上怒吼:「劉俊,**養的,你別跑。二弟,三弟,快,快抓住劉俊那小子。」

肖福仁與肖福權幾次想從水塘里爬上來,卻總是被守在水塘邊的啞巴踩手按頭,兩個大男人困在水塘里愣是被啞巴整得一點法子都沒有,任肖福貴怎麼喊叫二弟三弟,就是水塘里爬不上來,那啞巴按著他們的頭就象按下葫蘆露出瓢的情景,看上去有點搞笑,有的村民見狀捂著嘴都忍俊不禁了。

劉俊將父親抱上大板車,轉身抓起板車的兩個把手就要將父親推回村裡,找村西頭的胡郎中幫父親治傷,就算父親犯了錯,但瞧著父親鼻青臉腫的,做兒子也心疼啊。

「阿俊,救救你秀花阿姨,別扔下她。」瘸了雙腿的劉德奎躺在板車上,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躺在水塘邊生不如死的田秀花,他心裡很明白,只要他與兒子一離開,田秀花十有八.九會被村長肖福貴扔下水塘。

劉俊愣了下,父親讓他去救田秀花怎麼可能?要不是田秀花這個狐狸精勾引父親鬧出這等糗事,劉俊那會冒著殺頭的罪名拿軍刀刺村長?

管不了那麼多,父親自有兒子管,村長的老婆自有村長管,劉俊咬咬牙,硬起心腸來,裝著沒聽見,推著板車就跑。剛才連村長都敢動刀子的劉俊,現在沒有一個村民敢攔,村民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劉俊在狹窄的田路上推著板車跑的飛快。

「阿俊,阿俊……」劉德奎傻眼了,一向懂事乖巧的兒子,此時卻一點也不聽老爺子的話了,劉德奎知道兒子心裡有怨氣呢,老子在外面和別家女人偷情不學好,哪有資格教訓兒子呢?兒子就是不救田秀花,劉德奎也是沒轍。

「你讓我去死吧。」劉德奎羞憤交加,萬念俱灰,想到他一走,田秀花必死無疑,劉德奎橫下心來,眼一閉,雙手用力一撐,撲通整個人滾下板車。

「爸——」劉俊再次聲嘶力竭,朝著板車一步跨欄,蹲下身來,再次抱起父親,心裡不是滋味。

父親的雙腿被打斷了,下.體也紅腫一片,將自己摔在田間泥巴路上的父親疼的渾身痙攣,看上去意識模糊,嘴裡念念有詞:「阿俊,救救秀花,就算爸求你了,秀花姨是無辜的,求你救救她吧,她是個好人,不是壞女人,她聽說你要去城裡打工,她將自己的一千塊錢私房錢都拿出來送給你了,阿俊,你救救秀花姨吧……」

劉德奎語無倫次,說著說著,哭出了聲,聲聲泣血,男人流血不流淚啊!

「爸……你這是何苦呢?!」劉俊聽父親這麼一說,渾身顫抖,受父親的感染,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淚流滿面,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父親啊父親,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靠日女人來弄錢呢?

敢情父親與田秀花之間居然與自己有關,要說,父親與田秀花阿姨還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啊。這都***什麼世道嘛,還讓我劉俊怎麼做人?情何以堪啊?!

「阿俊,不哭,我兒是男子漢,男子漢不哭,快,快救救你秀花阿姨。」劉德奎居然很執拗,念念不忘田秀花,真是天下少有的痴情男人,偷情偷到如此痴情的份上,還真是天下奇聞,氣得劉俊都想揍父親兩拳。

劉俊起身,遲遲邁不動步子,對於救不救田秀花,還是有些猶豫,聽父親的話去救這個丟人現眼的田秀花,劉俊的內心深處是不情願的。

不過,拋開個人的看法,客觀地說,要是父親與田秀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劉俊會認為這絕對稱得上是新世紀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凄美愛情故事。

「汪汪汪……」自肖家村的方向傳來急急的犬吠,又有一群打著手電筒的村民向墳山移來。

「阿俊,做人不能太無情,來不及了,肖家來人了。你別管我,快和啞巴去把秀花阿姨推上板車從墳山間的小道上跑,永遠別回來,我在這路上能擋上一陣。」

劉德奎忽然無比的冷靜,眼裡閃爍赴死的光芒,他要用實際行動感召兒子,男人哪怕是做錯了事,就是死,也要做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爸——」阿俊實在受不了父親這般英雄愛美人的壯舉,手進褲兜,再次掏出不鏽鋼瑞士軍刀,牙一咬,既然救不了父親的命,那就與前來幫凶的村民同歸於盡。

「阿俊,快跑,咱劉家不能絕後,你再不走,我死給你看。」劉德奎奮力掙脫劉俊的懷抱,居然在田間路上摸到了一隻打破的空罐農藥瓶,拿起玻璃瓶對著自己的面門威脅劉俊。

劉德奎是鐵了心不舍偷情的女人,更是鐵了心要留住劉家的根苗,劉俊不得不服了父親的牛脾氣。

「好吧,爸,你忍著點。」劉俊回望下越來越近的人群,深呼吸了下,擴了擴胸,氣運丹田,猛地蹲下身子,嗨的一聲,將父親扛在肩上朝回跑。

「阿力,阿力,快將秀花阿姨扛走,跟我跑。」劉俊扛著父親,邊跑邊朝啞巴肖力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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