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舞會

克莉斯多實在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找了個隱秘的地方,一看就入了迷，到最後連飯都沒顧得吃上。

直到房間里光線轉暗,燭火的跳動越來越明顯，她才想起了今晚還有舞會，猛地將書合上。她該慶幸冬天白日較短，到了走廊，望見天空一片墨藍卻還未晚。匆匆忙忙地趕回寢室，赫敏正在對付她那蓬鬆的長發。克莉斯多從她旁邊走過時,聽到她低咒了一聲,似乎很不順心。

克莉斯多也顧不上幫她忙了，奔到自己的床邊，拿出兩件禮服，左看右看，著實猶豫。

「梅林的襪子！」她懊惱地叫了一聲，她實在不該為此犯難，連忙拿起其中一件穿戴。她花了半個小時收拾妥當，赫敏還在對付她的黑眼圈。「快——赫敏，不然要來不及了。」

門廳里早已人涌如潮，呆板肅穆的黑色校服被換下，華美的裙衫襯著女孩子們的笑臉，男孩子們身姿筆挺，目光璀璨，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靠近台階的一邊站著幾人，與氣氛一點也不搭。布雷斯靠在牆壁上，微曲著右腿。他斜眯著眼睛，打量著人群里美艷驚人的芙蓉·德拉庫爾，優雅高貴的禮服非讓他穿出了一副痞子樣。「嗤，後悔了吧。」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德拉科沉著臉，好像周圍的人也欠了他聖誕禮物一樣，淺灰色眸子轉暗，盯著對面的格蘭芬多們緊抿著唇。

潘西看著他，幾乎都要咬碎自己的下唇了，身上淺粉紅色的長袍被她自己的手抓起了好幾個褶皺。「德拉科——」她笑容僵硬，伸出手想要挽住他，被德拉科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她忍不住跺了跺腳，好好好，她要看他能等到什麼時候，反正今晚還長。

麥格教授已經在組織學生進入禮堂了，「我先走了。」布雷斯說道，他旁邊一個羞澀的低年級的女生連忙跟著他離開了。

「德拉科——」潘西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都到這時候了……」她突然頓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連德拉科此刻的表情也有些鬆動。克魯姆身邊出現了一個姑娘，她眉目間有些慌張，但依舊掩蓋不了她此刻的光彩，她偏著頭歉意地向克魯姆低聲解釋，一下子看呆了還沒來得及進入禮堂的學生們。

「好了，抓緊時間。」麥格教授喊道。

潘西顧不上那麼多，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臂，「走吧！」

德拉科一動不動，潘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七竅生煙，麥克米蘭家那個死丫頭就算了，她現在連格蘭傑那個泥巴種都比不上了嗎？變得再好看還不是泥巴種，她甩開手，一個人憤憤地跑進了禮堂，德拉科示意，高爾和克拉布也跟了進去。

勇士們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麥格教授也進去了。德拉科聽到禮堂里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他有些生氣地皺起眉，要不是格蘭傑沖著他眨了眨眼，他早就回公共休息室了，克莉斯多最好快點趕來。

走廊上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德拉科凝神望去，便看見克莉斯多朝著邊走來，燭光落在她香檳色的長裙上暈開柔和微醺的光芒，他微微一怔，片刻回過神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伸出手把她額前落下來的碎發捋至耳後，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

「別提了，我和赫敏出了寢室沒走多久，就遇到皮皮鬼搗蛋，擺脫他不到十分鐘，結果在走廊拐角碰到一群蛇，赫敏跑得急，差點就踩進去了。也不知道是誰搞得鬼，我早就不怕那玩意兒了，赫敏的舞伴是克魯姆，我就幫她先過去了。」她一邊說一邊撇嘴，德拉科垂著頭就能看見她細密的睫毛扇啊扇，一時間表情也稍緩，語氣仍舊是硬邦邦的，「為什麼不穿我送給你的禮服？」

「你還說，那有你這樣的，有裙子沒鞋子，雖然裙擺長，你也不能讓我在裡面穿小皮靴啊！」

德拉科愕然。

克莉斯多打量著他，越看越喜歡。他神情微赧，輪廓卻鋒利，端是英俊，已非全然青澀，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在身，若他不說話，十分清貴。她目光果然很好，不由得彎了彎唇。

「聖誕節禮物。」她掏出一枚銀閃閃的胸針，走近，替他別在右胸前。

德拉科一瞬間覺得一天的壓抑全飛走了，他目之所及，是少女低垂的端凝的容顏，燭光下圓潤的雙肩……

「好啦。」

他一瞧，是只龍，銀身翠眼。

「看，和我的髮飾可是一對。」克莉斯多偏過頭，她挽好的金色髮捲上固定著一支小龍。德拉科輕哼了一聲，心情不能再好，拉著克莉斯多緩緩地朝禮堂走去。

「雖然人和禮物都來遲了，看在你那麼用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好了。」

長桌早被清走，禮堂中央被劃為舞池，古怪姐妹一曲已終，換了首輕快明朗的舞曲。

「麥克米蘭小姐，我有榮幸邀請你跳支舞嗎？」德拉科側身彎腰，伸出了手。

克莉斯多略端了會兒架子，才微笑道：「好啊。」

不過三個六拍，克莉斯多不由得在心裡暗嘆，果然答應德拉科是個好選擇。她心念一動，在人群里瞄來瞄去，剛看見翠西挽著斯內普教授，德拉科就捏了下她的手，「在找誰？」

「我在想是不是熬制魔葯是不是和跳舞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前段時間被你舅舅叫去幫哈利的忙，差點沒被踩腫。」

德拉科神色得意，自動摒棄掉了他舅舅和哈利兩個關鍵詞，一心一意全落在前半句上，他當然比波特那傢伙好上百倍，他上學前，禮儀課就學過。他才不會說，為了壓一壓克莉，他還重溫了一個星期，布雷斯差點都要跟他絕交了……

此刻布雷斯正坐在舞池上的椅子上，任誰看他不會覺得他此刻心情好。潘西一臉怨恨地坐在他旁邊，喋喋不休，他緊鎖著眉頭，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他真想立刻把這唧唧歪歪的女人扔到一邊。他一瞧旁邊的高爾和克拉布，心情又壞上幾分，人蠢就是好，到哪兒都只知道吃。

他目光又落回舞池中，布斯巴頓的勇士姑娘實在漂亮，可惜舞伴是個聳包，他目光突然一錯，清冷的眼裡突然迸出一點星光。飛旋的裙擺下半含半露著瑩白色的高跟鞋，舞步輕快活潑，搖曳生姿，他都有些不忍心往上看，生怕對方頂著一張大眾臉污了他的眼。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布雷斯懶得搭理她，他目光上移，目光里漸起驚艷。裙擺上綴著光華流轉的小水鑽，低調但也奢華，往上，暗金色的束腰收得亭亭，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幾分婀娜。再往上，膚也瑩白，燈光倒似打她肩頭滑落，金髮柔順，挽得十分高雅。他微眯了眼睛，太過奪目，他之前竟然沒有注意過……

靠！他突然咒罵一聲，他早就該想到，兩顆明晃晃的金腦袋，除了他的好室友和麥克米蘭那隻獅子還會有誰！

「克莉斯多·麥克米蘭！」潘西在旁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是不是連你也覺得那隻母獅子漂亮。」她圓瞪著眼，說不出的猙獰。

布雷斯嘲諷地看著她，雖然他很不待見麥克米蘭，不過說實話，扣掉印象分99，今晚她的扮相還是能勉強入他眼。「你覺得呢？」他反問一句，火藥味就十足的濃烈。潘西啪得一聲摔碎了茶杯，倒不是沖著布雷斯，她眼裡揉不得沙子，德拉科此刻看著克莉斯多的神情，那已經不是沙子，而是鵝卵石了。

布雷斯左右一望，便覺得他的審美雖然挑剔，但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潘西現在真應該好好照照鏡子。

默默退下來圍觀的人不少。羅恩的眼睛都要飛出去了，他不是唯一一個，之前被拒絕的男孩子們又妒又慕，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他們什麼時候怎麼要好了！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都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舞池中的一雙璧人。幾乎大半的霍格沃茲學生都處於冰火兩重天中——這可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百年難遇的盛景，實在讓人移不開眼。

精緻的容貌，德拉科的唇角帶著點壞意，克莉斯多的眼裡藏著狡黠，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柔和，還是曲調太美妙，氣氛恰好，乍來乍去，如蛺蝶穿花，若即若離，如蜻蜓點水。

「梅林的襪子！」「簡直就是一朵嬌花插在了牛糞上！」韋斯萊雙胞胎義憤填膺地說道，話音剛落，他們只覺得眼前一暗，下一刻，兩個人都捂著自己的耳朵哀嚎。

「牛糞？你們兩隻兔崽子難道還能找到其他人跟我家克莉登對嗎？」翠西提著他們不放。

韋斯萊雙胞胎眼裡閃著淚花，賊眉賊眼地在人群里搜索一番，被對面橫眉冷對的斯內普教授被驚出一身冷汗。不甘不願地看向場中央，一陣長吁短嘆，還真便宜了德拉科那小白臉。

作者有話要說：卡了兩天終於卡出來了，淚目……我也好想讓克莉和德拉科驚艷全場啊！

但是可憐的蠢柿子從來就沒跳過舞，兩眼摸黑quq

獻食，頂好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