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粱一夢,亦或,重生?

第二章 黃粱一夢,亦或,重生?

當莫小賴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是一張放大的臉,正關切擔心的看著她,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小賴,醒醒,小賴,醒醒」。小賴有些疑惑:「阿徐?」

阿徐是小賴大學期間的舍友,全名徐琳琳,住小賴的上鋪,家庭條件比小賴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只是中等家庭,大學期間和小賴關係較好,畢業后也保持這種較好的關係持續到阿徐結婚,婚後的阿徐辭職回家做了專職太太,和小賴的聯繫就逐漸少了。

眼見阿徐現在自己的面前著急的模樣,小賴心裡有些感動,想著雖然許久未見,阿徐還能在自己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趕來,這讓小賴對阿徐因為嫁了個有錢人就重色輕友的疏遠了她們這些姐妹的怨氣瞬間消融了許多。

可是看著阿徐的臉龐,小賴忽然又有些嫉妒,這都快30的人了,臉色反而比小賴兩年前見她的時候更好了,想來嫁個有錢人確實有好處,最起碼捨得花錢去做美容美體的各種保養,而且全職太太比她們這種拼死拼活掙錢的上班族有更多的時間去精心打理自己。看阿徐這白裡透紅的小臉蛋,這尖尖的小下巴,這緊湊的小柳葉眉,這挺拔俊秀的小鼻子,這……

不對,小賴忽然覺得眼前的阿徐有些不對勁,仔細打量幾眼,依舊不對勁,小賴疑惑的看著阿徐的眉毛,阿徐的眉毛緊湊的鎖在一起,軟軟的低伏著,這明明還是結婚前的樣子。難道說阿徐結婚兩年沒有孩子的原因是她和老公還沒有……小賴的陰暗小心理又開始活動起來了,莫非阿徐領結婚證的時候沒有被附贈一張啟蒙教育光碟?

小賴在這邊邪惡的揣摩著阿徐的婚後生活,然而對面的阿徐卻等不及了,搖了搖小賴的肩膀:「小賴,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剛才一個勁的嘀咕著什麼舉報的。」

「舉報?呃,對,我要舉報那個總嘲諷我的黃大嬸,丫的無證駕駛還放小黃狗出來擾亂交通秩序,害我被教練趕下車浪費了一次練車的機會……」

小賴一想起那個在她行進路上瞎溜達的小黃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它在那溜達,自己能因為操作不當被教練趕下來么,自己要是不下來,能輪到那個羞澀哥上去練車么,要不是當時那個羞澀哥又一次不分時間地點的踩剎車,小賴乘坐的那輛教練車能被後面那個大貨車追尾么,要不是被那個大貨車追尾,小賴能躺進這家醫院么?

小賴正想著,對面的阿徐已經把手放到了小賴的額頭上:「小賴你是不是做惡夢了,看你這一頭的汗,還什麼黃大嬸小黃狗的,剛才要不是我過來把你搖醒,你這麼喊兩嗓子,就得把巡查的樓長招過來了,到時候整個宿舍都得陪你挨訓。」

樓長?宿舍?小賴疑惑的看著阿徐:「咱們現在是在哪家醫院啊,怎麼還有樓長啊,還整個宿舍陪著挨訓,這不都快跟大學一樣的管理模式了?這可不科學,大家都是成年了,來醫院本來就不舒服,可不能再這麼限制人權,不行,明天就給我辦理轉院手續,我可受不了這些破規矩……」

「小賴……」阿徐正要說話,冷不丁宿舍門被敲響了,門外響起一句低沉的女聲:「407,這都12點了,還睡不睡,是不是想集體寫檢討書上光榮榜啊?」小賴正詫異門外的聲音貌似有些熟悉,阿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小賴的嘴,對她做了個禁言的手勢,同時低聲的對門外說道:「樓長,我們有個舍友剛才做噩夢了,馬上就睡馬上就睡……。」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小賴已經處於了極度的震驚中,連阿徐的手什麼時候從她的嘴邊拿開都沒有注意到——407,407,這不是自己大學時期的宿舍號么?樓長?小賴想起來了,門外的聲音確實是她們大學時期宿舍樓樓長的聲音,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在一間與大學時期宿舍號相同的房間里被樓長查房呢?

樓長退休後來醫院兼職了?這個病房恰好也是407號?這些都是巧合?小賴瞪著眼睛看著對面同樣瞪著眼睛的阿徐,吞了口唾沫:「阿徐,今天是幾號了?」

「17號啊,才開學一周你就記不清了?是不是白天軍訓累的?看來你剛才真的做惡夢了,幸虧我反應及時,要不剛開學就作為反面教材被樓長報上去,咱這未來美好的大學四年可就都翻不了身了!好了,你現在也醒了,樓長也走了,我得趕緊回去睡了,明天據說要負重越野跑呢,分給咱的教官雖然長的帥,可是也異常的凶,你也趕緊接著睡吧,要不明天精神不好被他逮住又得訓一頓……」

阿徐一邊低聲嘮叨著一邊踩著小賴床邊的梯子去了上鋪,不一會就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小賴卻在這裡如同漲潮的錢塘江,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情。17號,自己當年大一是9月11號開學,17號的話確實是開學的第七天,可是,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自己遭遇了一次車禍,就成了現在這個情況?

小賴閉上眼睛,車禍前的種種情景如同無聲電影般在她的腦海中回放,教練說起那個倒樁時總倒入別人車位的二貨考友時的表情,她當時附和教練的誇張的語氣,羞澀哥踩剎車后低垂的頭,還有大貨車緊急的剎車聲和同伴們的驚呼聲,都如同剛剛發生般那樣清晰。

難道真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異常真實的夢?還是說,現在的一切只是在做夢?自己因為車禍而長眠不醒,陷入了深深的夢境中?等待這種夢過去,自己醒來,會發現正躺在哪家醫院的病床上?

小賴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嗯,很疼,按照人們常說的情況來看,既然自己胳膊上都留了個小指甲印,又是這種疼法的話,那現在的自己應該不是在夢裡。

小賴又搖搖頭,想把之前車禍的場景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可是再之前的事情又不由自主的浮上眼前,自己和同伴跟著教練車一路狂奔的肆意,還有自己和同事出差做項目時偷偷去酒吧的緊張,還有過年時大學同學聚會時自己唱的那首《同桌的你》,還有……

小賴嘆了口氣,哪裡會有這麼完整的清晰的夢,讓自己現在都能想起當時的某個小細節和自己的當時的心理活動。

自己又不是庄生,在蝴蝶與自己之間糾結不清,繼而糾結成了一位哲學家。小賴自覺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沒有那麼深刻的哲學思想和追求真理的精神,既然這個問題想不清楚,那就不要去想了,大不了就當成自己重生了而已。

可是,重生……

想著這個詞,小賴的眼睛開始濕潤了,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自己如果是重生了,那麼之前的自己怎麼樣了呢?之前自己的父母親人和朋友都怎麼樣了呢,那個世界的自己如果不存在了,她們該是如何的傷心和難過?

小賴低聲抽泣著,無法抑制心中的悲傷,之前的自己雖然生活不是很完美,可是衣食不愁,身體健康,有關心自己的父母,有愛護自己的男友,有一份喜歡的工作,還有那麼多的朋友,雖然也有小小的不如意與種種的遺憾,但是自己也沒有想過重生這件事情。那麼多的感情糾纏著自己,親情愛情友情,哪一樣都是小賴舍不下的,現在一切都回到了大學剛開始的階段,自己的人生是否還是一樣的軌跡,之前遇到的人是否還會遇到,會不會就此失去了許多自己珍惜的朋友?

小賴有些迷茫抬起頭,宿舍里黑黑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小賴知道這是因為舍友溫怡睡眠輕,有點光就睡不著,所以大學四年,小賴的宿舍是最遵守宿舍管理規定的,一到晚上10點宿舍里統一熄燈之後,從來不會有開著手電筒或者點蠟燭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們的宿舍連續四年的評比都是最優的,優秀先進宿舍的小紅旗從軍訓結束到大學畢業就一直掛在她們的牆上,讓其他宿舍的同學各種羨慕嫉妒恨。

遠處又傳來了樓長走路的聲音,比之前的聲音要輕許多,不一樣腳步聲就到小賴的宿舍門前停了下來,小賴趕緊止住了抽泣聲,大氣都不敢喘,她知道舍友們對於宿舍集體榮譽看的很重,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到大家的榮譽。

樓長在門前停了好一會,就在小賴忍不住要出聲的時候,樓長終於高抬貴腳,又去巡視別的宿舍了。小賴大喘了一口氣,全身放鬆下來,重新躺回了床上,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心情在剛才的緊張中已經自動調整了過來,之前的悲傷和迷茫好像隨著樓長的腳步已經慢慢離去了。

小賴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別的選擇,無論之前的一切是黃粱一夢,還是自己真的意外重生,現在的自己就是剛入學的莫小賴,雖然現在的自己生活會比較清貧,也沒有日後生活的輕鬆自在,沒有一心呵護自己的男友,也沒有那個刻骨銘心無法忘記的人,但是自己依舊有關心自己的父母親人,有這一群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的同學和朋友,有之前那些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彌足珍貴的閱歷和經驗。

最重要的是,小賴還年輕,而年輕,就是資本!既然一切都要從頭再來,那就努力的去按照自己的理想生活奮鬥,做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彌補以前的種種遺憾,過自己想過的幸福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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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賴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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