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頭
「張琦,不好了。」
張琦正開著車子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趙雅靜的電話。
「什麼事情?不要著急,慢慢說。」張琦吸了一口氣,鎮定的說道。
「我到了公司,在對南洋花家總資產進行清算的時候,得到消息,那位你派過去的花總突發高燒,沉睡不醒,病情很嚴重。財產清算還沒有做完,你看這怎麼辦?」趙雅靜說道。
張琦皺起眉頭,這麼湊巧?那位花老闆也才過去沒兩天吧,怎麼就突發高燒了?水土不服?
他並不這麼認為。
對趙雅靜說道:「你別著急,我來聯繫一下那邊,看看情況。」
說完,他掛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齊隊,那邊什麼情況?」
「報告首長,我們根據您的指示,密切監視目標,沒有讓任何可疑對象接近過。包括送餐等等都是我們的人代勞,那些食物我們也都先行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不知道什麼原因,目標竟然突發高燒。」
張琦聽完尖刀營兄弟們的報告,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面孔,那是一個華人面孔,四五十來歲的樣子,眉頭很濃,穿著一件華麗的袍子,頭髮塗了髮膠,抹得光亮照人。
降頭師。
之前花木森聯繫過的那個降頭師,也是花木森稱作師父的那個人。
降頭真的有這麼厲害?
張琦眯了眯眼。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對付那個降頭師,而是把那些資產安全的帶回國內。
他下令道:「立即以他的名義發布通告,就說要沉痾嚴重,回國內治療,隨便挑三個人,由他們三個共同暫管南洋花家的一切業務。不用管那三個人有沒有資格,讓他們吵去打去,回頭再說。然後你們馬上拿著他的身份證明,把花家名下的所有股份、資產進行轉移,找一家安全的國際銀行,你們應該知道的。非洲那邊有幾家我們的皮包銀行,可以中轉。爭取儘快做完,不要跟任何人扯皮,時間不夠就放棄,儘快把人帶回來,保證隊員的安全,聽到沒有?」
「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后,張琦又給趙雅靜打了回去:「我都安排好了,這邊的事先放一放,你去忙別的工作吧。」
他沒有把自己的安排告訴趙雅靜,其實做出這個安排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未必能夠帶多少資產回來。那個降頭師既然和花家十分熟絡,肯定不會輕易放手。
張琦的想法是,能拿多少拿多少,其它的先擱置再說。安排三個人暫時代理,也是給他們找點麻煩,讓他們自己人內鬥消耗一下。至於能夠起多大的效果,就看那個降頭師有多大的本事,能夠多快平息紛爭了。
那些都不是張琦要管的,能撈一筆就賺到了,其它的回頭再好好跟那傢伙算賬。他們可跑不了。
想到這裡,張琦給孫滿弓打了一個電話:「你上次查花堂春的消息,查的怎麼樣了?」
孫滿弓回答道:「他年輕時在洪門混過,那會兒在港市名聲不小。後來他召集了一批大圈仔,跑到金三角那邊找事撈錢,幹了不少殺人放火的事情。錢多了之後,他就開始洗白,到現在洗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回咱們國內發展了。據說,他在洪門的地位還不低。」
「洪門?以前經常聽到過這個名字,不過那不是老黃曆了嗎?」張琦問道。
「真正的洪門早已經隱藏起來,剩下的分支也都改頭換面,用別的名字出來混。孫滿弓回答道,洪門的前身,是前朝的天地會,他們一心想要驅除韃虜,光復華夏。後來,經過多次改組,變成了洪門。洪門也有南洪門和北洪門之分。我們熟悉的洪門,都是南洪門。至於北洪門,則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很少有人聽過他們的名字。不過……」
「不過什麼?」張琦問道。
孫滿弓壓低聲音說道:「抗日和內戰的時候,北洪門都選擇了正確的一邊,所以他們都有一個新的稱呼。北洪門的名稱消失了,但是那些人,卻只是換了個身份,並沒有失蹤。」
張琦雖然在天子腳下長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秘聞,皺眉問道:「你從何得知?」
「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孫滿弓說道,「你雖然毀滅了花家,但是……我勸你還是手下留情,得饒人處且饒人。有可能會有人保他們,而且保他們的人,地位還不低。」
孫滿弓之所以把這些告訴張琦,也是讓他謹慎行事。
張琦在處理花家的事情上光明磊落,一身肝膽,沒有人能夠說半個不是。但花家即滅,他想要趕盡殺絕卻沒有那麼容易,孫滿弓怕他因此惹上麻煩。
「嗯,我明白了。我找你打聽一個事兒,東南亞那邊的降頭師,你了解不了解?」張琦問道。
孫滿弓回答道:「降頭師,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有一些暗中謀害人的方法,如果你惹到了降頭師,一定要小心為妙,衣食住行都要注意。他們很有可能是下毒的行家——所謂的降頭,在我看來應該都是某種毒劑。」
「他們的身份地位怎麼樣?」張琦問道。
「在東南亞那邊,大家十分迷信和畏懼降頭師,這種迷信的程度甚至達到了神明崇拜的地步。據說降頭師出行,沿路都有人下跪磕頭。他們的地位十分尊崇,一些小國領導人都將他們奉為上賓,好吃好喝的供著,不敢得罪。」
孫滿弓頓了頓,說道:「不過我們國家不怕他們,他們那些把戲,也就糊弄一些小國領導。我們國家領導過去訪問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降頭師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張琦好奇了:「為什麼呢?」
「嘿嘿,聽傳聞說,他們說咱們國家領導身負國運,有龍威加身,不敢靠近。哈哈,我看吶,他們肯定是害怕被咱們的狙擊手一槍爆頭呢。」孫滿弓笑著說道。
張琦也哈哈一笑,不過說起來,國運這東西,他可是親眼瞧見過的,那些降頭師倒也沒有瞎說,看起來還像是有點兒本事的。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了,便轉移話題問道:「對了,那個寺內聖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蹤跡,不過我們也已經擴大的監控範圍,除非他躲進深山老林里,否則肯定逃不開咱們的監控。」孫滿弓很有信心的說道。
但是張琦卻不這麼想,那個寺內聖老奸巨猾,肯定知道他們會調取監控尋找他的蹤跡,他搞不好真的躲個一年半載。畢竟孫滿弓不可能派人永遠盯著那些監控,等到時間長了,影響淡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跑出來到處招搖撞騙了。
這個寺內聖,就像一根刺一般,梗在張琦的喉嚨里。
他能夠想到的辦法,只有調集軍隊,把周邊全部圍起來,然後不斷的縮小範圍,進行圍捕。
可是這樣也沒有任何效果,那寺內聖的催眠功力實在太強,就算被人抓住了,他也能夠催眠士兵,把他放走。
這樣做只是徒然的浪費人力罷了。
張琦也只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應該找個時間,把東京會一鍋端掉,沒有了後援,也沒有任何助力,就一個寺內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張琦最擔心的是寺內聖裡應外合,協助東京會的激進勢力在共和國內搞破壞。
所以日國之行,也加入了他的日程之內。他在等依玖的回信,只要確定了那個道真和尚的位置,他就會立即動身前往日國。
「你還記得之前暗中搞你的那個神秘團隊嗎?」孫滿弓忽然說道,「我這邊得到了一些線索,他們好像又開始活動了,近期應該又會對你展開新一輪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