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家教
你是我認識的那個白蘭傑索嗎?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挺有歧義的,他不是白蘭,又能是誰呢?就算臉能整形,血液的味道可是騙不過吸血鬼的。
所以當對方一臉訝然地反問她『我不是白蘭還能是誰』的時候,古屋花衣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這句話的重點根本不是『白蘭傑索』,而是在『我認識』三個字上面。後者這種試圖避重就輕的回答,令古屋花衣十分不滿。
不過相對的,這也算是間接證實了她的猜想。這個猜想,基於一句白蘭很久很久以前說過的話。
「那時你說……」古屋花衣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握緊,似是不太願意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無數的世界,無數個你……」
「小花居然把我說過的每句話都記下來了嗎?」白蘭故作陶醉地作捧臉狀:「好幸福好感動~我就知道親愛的你……」
「別岔開話題。」後者冷冷地打斷他:「我不吃這套。」
「……」白蘭頓時包子臉。
雖然話題沒有被岔開,但這略有些僵硬的氣氛倒是被他插科打諢的話語給緩和了不少。
「所以呢~」白蘭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桌上擺放的道具:「小花想從我這證實什麼?」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古屋花衣相當直接,末了,又加上一句:「我要聽實話。」
「小花真是狡猾呢~」白蘭的笑聲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一般,甚至比桌上的紅酒還要醇濃:「一句話就想知道我最大的秘密和依仗。」
「哦,那算了。」古屋花衣的語氣十分得漫不經心,好像真的真是隨口一問,完全不介意能不能知道答案。
「……親愛的,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的。」
「你要是真不想說的話,就不是這個回答了。」
「我就是喜歡你的善解人意!」
白蘭笑得愈發難以自持,如果他接下來的話依舊如此不正經,古屋花衣難保自己不會直接把酒潑他一臉。
好在某人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整了整神色:「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裡不是你當初遇到我的那個時空。」
原來如此。
或者說……果然如此。
事實上當古屋花衣發現桔梗並不認識她的時候,就已經在懷疑了,而當她得知密魯菲奧雷根本不存在入江正一這個人的時候……
「嗯,其實之前也不是。」白蘭又忽然加了一句,「既然瞞不下去,就索性都交代好啦。」
「什麼?」這下古屋花衣徹底呆住了:「敢情我每次回來遇到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我喜歡『回來』這個詞。」白蘭誇讚道,然後又立刻不贊同地皺眉:「不過什麼叫不是同一個人?」
「個體不同啊。」古屋花衣不愧是學生物的,這方面的知識張嘴就來:「就好比克|隆,或者病毒複製,你要知道……」
「親愛的,容我打斷你一下。」後者終於忍無可忍:「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低等的東西嗎?」
「我就是這麼形容一下。」花衣少女終於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比喻貌似是不太恰當:「好吧,我只是驚訝,意識的共享居然如此強悍,連我都分辨不出區別。」
「沒有區別。」白蘭再次糾正道:「我就是我,縱然有無數個,也都是我。」
「我懂我懂。」古屋花衣舉手投降:「在這麼下去我就要被你繞暈了。」
可是,明白歸明白,最關鍵的那個問題她還沒有問。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親愛的,你臉色有些差。」只是一瞬間的躊躇,便被白蘭敏銳地捕捉到了。
而所謂真相,就是無論再怎麼想逃避,卻還是一定要知道的東西,哪怕它心如芒刺。
「在那個世界,你送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問出來了。
「嗯?我嗎?」白蘭卻是連想都沒有想便回答:「當然是跑了啊~」
「是嗎?」他語氣里的理所當然並沒有讓少女放心,恰恰相反,她的心更亂了。
白蘭在撒謊。
但他為什麼要撒謊?
明明是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他應該知道騙不過自己才對。
不僅古屋花衣如此問自己,白蘭也是這麼反問她的:
「小花你在懷疑什麼?不跑的話,難道我還要留在那裡等死嗎?雖然靠這個來博取小花的同情是不錯啦,但我可不是需要靠這種低劣手段來獲取心上人芳心的笨蛋,我可是標準的義大利紳士哦~」
古屋花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深邃。
兩人就這麼神情對視了好幾分鐘,她終於收回視線,從容淡定地說道:「好吧白蘭紳♂士,請問我們的午餐什麼時候上。」
「哎呀抱歉!」後者的道歉真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為了防止我們的約會被打攪,我剛剛已經把店裡所有人都支走了。」
「……」
「包括服務員和廚師。」
「……」
這個話題就在這到此為止了。
在白蘭的裝傻充愣以及古屋花衣的配合下。
與其說是兩人之間的默契所達成的共識,倒不如說是……
應該是什麼呢?
讓步嗎?
白蘭不想讓那件事成為古屋花衣的包袱,所以把自己的能力堂而皇之地擺給她看。
死亡對於掌握著平行世界能力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而古屋花衣呢,她了解白蘭,所以不再追問。但即使這樣,包袱就不是包袱了嗎?
不能啊……
欠下的東西,必須要還吶。
無論是錢,感情,生命,還是其他別的東西。
不然她拚死回來的意義,又在什麼地方呢?
對此,古屋花衣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你還缺打手嗎?」回去的路上,她問白蘭:「或者保鏢?私人醫生……呃,私人醫生還是算了。」
像她這種醫學院讀了兩年不到的赤腳醫生還是別出來謀財害命的好。
「小花想做什麼?」
「留下來幫你啊。」古屋花衣回答得無比理所當然:「我表達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就是因為太明顯,所以我才奇怪。」白蘭失笑:「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嘛~如果你是因為內疚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你的臉皮層數又加多了。」花衣少女一巴掌拍開他腆過來的臉:「果然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好啊~小花盡情的來打我~我一定乖乖的,絕不反抗~」
「你剛才吃了什麼髒東西了?」
「……」
「離我遠點,我聽說蛇精病是會傳染的。」
「是嗎?」剛剛還被她堵得有些無語的白蘭忽然十分危險地眯起眼睛。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啾』地親了古屋花衣一下。
「喂!」
被偷襲的某少女頓時捂著嘴巴連連後退,連耳朵根都開始往外翻紅。
「這樣就成功傳染給你了。」白蘭得意洋洋:「有吻同享有病同當~」
面對他這種小人得志的猖狂,古屋花衣二話沒說,直接一個破道扔過去。
「媽蛋姐先宰了你啊!」
「……」
一路打鬧著回到密魯菲奧雷總部,白蘭繼續去處理他身為boss該處理的公務,古屋花衣則選擇回房間補眠。前段時間……準確來說是前幾十年,習慣了沒事就窩在城堡里睡覺的習慣,導致她現在哪怕平時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所謂越睡越困越睡越乏就是如此了。儘管她現在想把作息改回來,但一天找不到該隱,她就一天不踏實……
誰讓這貨偏偏只願意出現在她夢裡,以為自己是夢中情人嗎?
想到這,古屋花衣開口打斷了正無理取鬧地跟自己要goodbyekiss的白蘭:「我已經答應你要留下了,但實話說在前面,我還有自己的事情沒有辦完,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不能攔我。」
「什麼事?」白蘭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是我去找你的那個世界嗎?」
「……不是。」古屋花衣神色古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我上輩子的恩怨情仇?
聽起來怪怪的……簡直就像三流的言情。
於是她索性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題:「或者如果我不辭而別,也絕不是背叛。」
「當然。」白蘭點頭:「我一直都知道啊,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嘛。」
從不會交付全心全意的信任,唯有你。
亦不會接受任何理由的背叛,包括你。
「那麼,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嗎?」
這句話,古屋花衣否認過很多次,而今天,她卻主動問了出來。
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白蘭笑了,捧起她的臉,然後深深吻了上去。
許久,唇分之際,他睜開微閉的雙眼,望進少女那雙宛如深淵一般的猩紅色眼眸:「除了我,這世上誰還能值得你去信任呢?」
「就算如此,你能不能顧忌下場合?」古屋花衣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他:「這麼多人看著,你就這麼肆無忌憚?」
這特么是一樓大廳啊一樓大廳!人最多的敵方!還能不能行了!
「嗯?有什麼關係?」白蘭不以為意地反問:「我是boss。」
「那圍觀boss親吻就更不對了!給錢了么他們!」--38648+d50s2x+1246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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