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漢水蘭芷香
昏昏沉沉中周芷若感覺到自己被人提著腳倒了過來,正要掙扎,啪啪,那羞人的地方就挨了兩個巴掌。什麼人竟敢這樣對待自己?芷若混沌的思維在羞惱和疼痛中得到清醒,大喝出聲,卻發現自己發出的竟然是嬰兒的啼哭聲,芷若一愣,很快便又釋然,這樣的情形該又是……只不知這世又要遭受何種苦楚。
「這女娃精怪,只叫喚了兩聲就不哭了,不過既然會哭那就不是啞巴。」嘴裡小聲嘀咕著卻也不耽誤幹活,抱著芷若的婦人身手依然迅速的將她打理好放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襁褓里,然後就抱著給床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憔悴女子瞧,「周家娘子,看看,這眉眼生得多俊俏,也就你這樣精緻的人能生出這樣的娃來。」
床上躺著的女子強撐著抬頭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力氣暈了過去。穩婆一看著急了,趕忙放下芷若上去查看,還好,只是力竭厥過去了,沒什麼大事。她們接生的最怕的就是產婦孩子出問題,壞名聲啊。
「辛大娘,裡面這麼了?我娘子沒事吧?」聽見裡面的慌亂一直在船艙外來回踱步的漢子急了,別是出什麼事了吧,他媳婦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這次懷胎也十分艱難,人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好比到閻王殿走一遭,他媳婦,他媳婦不會有事吧?
「沒事,沒事,孩子大人都好著呢。」辛大娘趕緊出聲,看樣子這周家的急壞了,就沒見過這樣疼人的,難怪能娶到這樣的媳婦。辛大娘手腳利索的把船艙里的東西收拾好這才把門外的漢子叫進來,「恭喜啦,大兄弟,得了一個漂亮的小千金。」說著,把芷若遞了過去。
姓周的漢子看了看自家娘子無礙這才轉過頭來看到穩婆懷裡的孩子,伸手接過去,軟綿綿的小身子力氣大點怕就能揉壞了,他又從沒抱過孩子一時間僵在那裡,連臉上的傻笑也僵住了。
「你啊,這樣抱。看見沒,這樣孩子才舒服。」辛大娘見怪不怪,當了這麼多年穩婆這樣的事見多了,上前指導著漢子調整好姿勢讓芷若可以舒服些。
「辛大娘,多謝您啦,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給您的接生錢您拿著可別嫌少。」衣衫破舊卻整潔的漢子一手小心的護著孩子,一隻手伸到衣襟里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準備給妻子買簪子的錢塞到他口中的辛大娘手裡。
辛大娘也不推脫,拿了就放在自己懷裡又笑嘻嘻的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就離開了。周家漢子平時看著不哼不哈的家裡窮酸的可以這時候倒是大方,只不過是個賠錢貨也值這麼多銀子?看來以後他家娘子再生產還得來,萬一是個大胖小子不知道能有多少接生錢。
辛大娘拿著辛苦錢走了,那漢子再去看懷裡的孩子卻發現懷中嬰兒在無聲流淚,「哦哦,寶寶乖,寶寶不哭。是不是爹抱的不舒服咱去你娘那,乖不哭。」漢子越說話懷中嬰兒哭得越厲害哭聲也從無到有的大了起來。
聽到這漢子的聲音若是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她周芷若就白活了,這是自己爹啊,是在自己十歲那年死在蒙古韃子手裡面的爹,這嗓音自己絕不會認錯的。上一世她一身孤苦,回想起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父親相依為命的十年漢水漁家生涯,雖貧苦卻時時刻刻有人惦念在乎,不用擔心刀劍不用寄人籬下。上蒼垂憐,這一世,她周芷若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了。而且,自己的娘親現在還活著,她現在還有娘,她現在還是父母雙全。躺在自己娘親身旁聽著娘親柔柔的嗓音哼著婉轉溫柔的調子,聽著爹爹在一旁不住的誇自己漂亮,芷若流著淚發誓今生要護爹娘周全。
上輩子自己無依無靠被人欺凌卻沒有人站出來維護自己,唯一對自己好的宋青書也死在自己手下,峨眉彎月冷,自己在峨眉金頂孤苦六十多年才得到解脫。睡去那刻芷若是輕鬆的,死去萬事空。誰知道,醒來時卻又莫名其妙的去了前朝成了曼陀山莊的王夫人。接受了王夫人的記憶,知道她早年受騙於人珠胎暗結后嫁入王家生下女兒王語嫣,芷若只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芷若那時已經冷情冷性,曼陀山莊網羅天下武功秘籍芷若把自己埋首其中不問世事。王語嫣博聞強識過目不忘自然是繼承與王夫人的,芷若本就聰慧加之王夫人的智慧短短數年間已經閱遍曼陀山莊藏書,根據記憶又去了無量山的石洞找到裡面存放的逍遙派秘籍潛心研讀學習。女兒離開曼陀山莊時芷若並沒有在意,她對自己這個便宜女兒感情不深看著她身邊的傻小子段譽就知道他會護著她不會讓她有危險。
芷若冷眼旁觀看著段譽像張無忌一樣,見一個愛一個溫柔對待所有遇到的女子讓她們陷入對他的迷戀包括最初一心繫在自己表哥慕容復身上的王語嫣。看著那些女子陷落只覺得就好像當年的自己,因為他一句喂飯之德永不敢忘萬劫不復。
王語嫣最終和自己走了相同的路,又或者走的是已逝的王青蘿的老路。段譽成了大理帝王木婉清、鍾靈等與他不是兄妹的事實揭露出來段譽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娶了她們,王語嫣身心俱傷回到曼陀山莊彼時她已經懷孕一月有餘,段譽始終沒有找來,王語嫣產下一女后芷若帶著她回了無量山隱居洞中。
在無量山居住沒多久虛竹就找來了,夢姑因為西夏被圍攻回了西夏虛竹打算追隨妻子把逍遙派掌門的位置交給了芷若,芷若感念他對妻子的一片心意接受掌門之職帶著王語嫣和小孫女移居天山縹緲峰靈鷲宮。在那裡,芷若見到了更全面的逍遙派武功自己也練至大成。
山中無甲子,王青蘿百歲那年芷若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從天山下來一路到西夏,過雁門關,去大理,最後回到周芷若出生的漢水邊進入自己早已經命人造好的墓中與世長辭。沒想到再次睜開眼卻是回到自己小時候,回到自己父母身邊。
周芷若,芷若,芷若周歲的時候娘親正式為她取了名字。貧苦人家的孩子取名沒什麼講究翠菊、荷花什麼的滿地都是,芷若這個名字淡雅脫俗,讓芷若和自己家人在這一片的漁民中有了些名氣,說起來總要提上一句到底是以前的大戶人家。
孩子在落地時身上還都殘餘著先天真氣,芷若自己出生即記事,先天真氣芷若當時就發現並且利用起來,每天按著九陰真經里的內功心法運用這點先天靈氣溫養經脈,晚上睡覺時在偷偷把自己一天所得傳給自己父母,周通的氣力越來越大久不生病,周氏因為生產有所虧損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在芷若一歲時已經恢復如常人,較自己生產前的柔弱多病更好上幾分。周通和周氏王薔都覺得這是芷若帶來的福氣對於這個他們本就嬌寵的女兒更加疼愛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人物名字弄錯了,前面是辛大娘,後面變成了牛大嫂,現在統一改過來,小人物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