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孟天賜出場
轉眼之間,七天過去了,時間過得很快,而周松文的心一直不平靜,他在不平靜中度過了那難熬的七天,他擔心孟彩香。杜家的杜大強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他擔心孟彩香去參加杜清翔和蘇曉曉的婚禮會一去不回。他越發後悔幹嘛把那個請帖給她!他甚至想到大不了帶著孟彩香離開上海,去其他城市謀生。
生活總是那麼無奈,就是身為底層的他和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就像他和孟彩香一樣。
孟彩香依舊每天打掃房間,給周松文準備早餐和晚餐,好像那婚禮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她早已經拿好了主意,等婚禮一結束,她便會離開上海去北平,時間在變,改變著人生,也改變著城市,就像那個城市在1928年以前叫北京一樣。
這一天是周日,周松文沒有上班,整個樓文報社都放假了。周松文此時陪在孟彩香的身邊,而孟彩香在穿著新衣服,在鏡子旁邊擺動著身軀。這次的新衣服是周松文特意買給她的,她也接受了。
「彩香...」周松文在她的背後輕聲說道。
孟彩香回頭看著他,發現他深情地看著自己。他對孟彩香說道:「你好美。」
孟彩香輕笑了一聲說道:「不,是你的衣服買得漂亮,我這才知道,原來你真的很會挑衣服。」
周松文道:「這次的婚禮上。你絕對是最美的,沒人能比你更漂亮。」在他眼裡,孟彩香已經成了世上最美的女人了。
孟彩香對他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周松文道:「我陪你。」
孟彩香望著他的臉,那是一張很是帥氣的一張臉,此時的臉還多了一些倔強。孟彩香點了點頭,她忽然心中莫名的害怕,她現在只覺得在上海只有周松文最靠譜,就像他當時帶自己來到上海一樣,她選擇了相信他。而且最後的結果是正確的,她到底是來到了上海。而且周松文對她那一路很照顧。
黃包車拉著,拉車的車夫是個看起來25歲左右的年輕人,很是愛笑和爽朗。在如今這個時代,愛笑的人越發少了。長相那麼爽朗的也很少,兩個特點都結合在一起的人那是少上加少。
孟彩香看著那個拉車的年輕人,便想起了在范府時的自己,到了終點的時候,她多給了他一點錢,叫他給自己買一雙新鞋。因為孟彩香在他拉車的時候便看到他的鞋破了好幾個洞,一雙拉車的腳最需要的便是一雙好鞋。
那人很是感動,千恩萬謝,他也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那麼對待自己的人。因為他的爽朗和笑都是在掩飾他心中的孤獨和悲涼,他是一個孤兒。當他聽到彩香說「以後要知道照顧自己,給自己買雙新鞋」的時候。他流淚了。他說什麼也要等孟彩香出來,把她接回家。
這是樓文會館,記得上次舉辦宴會還是為風正家族「接風洗塵」。而今天則是為了樓文會館的老闆杜清翔和上海大亨蘇錢茂的女人蘇曉曉的婚禮。
凡是來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不是商賈名流,就是政壇大佬。這也足以說明那杜家在上海的地位!
杜大強和蘇錢茂這兩個在上海數一數二的大亨在熱情地接待來參加自己兒女婚事的來賓。他們的臉都笑開了花,不同的是蘇錢茂是為了女兒的開心。而杜大強則是為了把蘇錢茂也綁在了自己身上,從而有了雙保險。因為在上海這種地方。特別是風正家族的介入,讓他越發沒有安全感了。
風正依佐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三個兒女。風正木碗在熱切的和那些來賓們聊著天,而風正雅子不知哪裡去了,大概是去找還在房間里的新娘去了。而風正游一郎則是一直在來賓中搜尋著,他想知道這些來賓里是否有孟彩香。孟彩香被杜家的打手襲擊,讓他用心去查了一下,進而也知道了杜少爺和孟彩香傳出的**緋聞。
「依佐兄,你來晚了,罰酒三杯!」杜大強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他一副主人的樣子,他看著風正依佐也是得意地笑著。此時的他真的很得意,因為馬上這大半個上海的經濟命脈就似乎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風正依佐看著他,眼睛也是笑著,只是那瞳孔處還是多了冷厲。無論如何杜家和蘇家的結合對他來說都一定不是好事!
「杜兄,對不起我來晚了,該罰!該罰!哈哈!哈哈!」風正依佐笑著說道。然後從服務員那裡拿到了一杯紅酒,對著杜大強喝了下去。
「風正兄,我也是說笑的,你還當真了啊!哈哈。」杜大強笑道。
「杜兄,恭喜了,想不到你與蘇兄走到一起了,那麼在上海恐怕你可是坐穩了第一大亨的交椅了。」風正依佐笑著說道。
「風正兄說笑了,什麼大亨不大亨的,上海的水可是很深的,這個城市隱藏的富豪很多,指不定哪天你會發現你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杜大強道。
「杜兄真是自謙了。」風正依佐道。這話里絕對有話,杜大強顯然也明白,因為一個人太顯眼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被人盯上了,可是在如今的上海,他杜大強早就被人盯上了,已經不在乎什麼。
那邊的父輩們在上演一場言語交鋒的不流血的戰爭。而這邊的年輕一代則是上演著「愛情與陰謀」的狗血鬧劇。
風正木碗和杜月華在親切地說著話,那說話的感覺給人一種錯覺,感覺他們認識好久了一樣。可他們真的沒認識多久,彼此也都在利用著對方而已。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杜月華忽然斂去了笑容說道。
「那當然都辦好了。我的人都是好手,不會有錯的。」風正木碗笑著說道。那笑本來很是陽光,但他這個陽光總有種陰冷的感覺。
「你...你不要讓我失望哦!」她說著。手也挽到了風正木碗的脖子上,很是親昵也很是**的樣子。這地方幸虧是樓文會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不然如果讓別人看到的話,絕對會驚訝地不得了,因為杜家的大小姐從來都是冰冷的,如今卻這樣對一個男人勾肩搭背。
風正木碗忽然對著她哈氣,這樣杜月華很是厭惡。那種厭惡的表情毫不掩飾。
風正木碗笑著說道:「怎麼了?我的大小姐,你托我辦事。我總得撈到好處啊。」
杜月華不再理他,他又接著繼續對杜月華說道:「何況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杜月華心裡只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打心裡厭惡這個男人。可是她沒辦法,她一定要除掉孟彩香。可是父親不知從何時開始不想讓自己去招惹孟彩香。而哥哥杜清翔也一直幫著那個女人,這讓她心裡很不爽,於是她想到了風正木碗。
樓文會館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從外面進來三個人,能進入這個會館里的除了特殊一些的人,其他全是非富即貴的人。而三個人中走在最前的那個人的打扮卻不是那麼正牌,穿的一身的破爛衣衫,而且那雙鞋子也是破破的,讓人覺得來的那個人是乞丐。可是乞丐又怎麼會有資格來到會館里呢?而且他手中拿的是杜大強親自送過去的請帖!
他的後面還跟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他還有個結拜兄弟,是他的副手。這次他沒有帶副手,而是帶著這一男一女。真是讓人有些讓人想不通。他的這副乞丐裝飾據說是有故事的。因為這身爛衣服是以前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有一個女人送給他的。後來那個女人成了他的女人,可惜命不久矣,只留給他一個女兒,便離開了他。
他那一天痛苦不止,隨後。每當他參加宴會或者過節的時候,他就會換下乾淨得體的衣服。而穿上那件破衣。衣服本就是不容易保存的,所以當初那女人東給他的破衣早就不存在了。但他卻找到了上海最好的裁縫來給他親自做工,就按照他記憶中的那件破衣,來做了一件又一件。
他要的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愉悅,每次參加這樣的舞會,他都覺得自己的女人陪伴著自己。別人說那是精神有問題,可不少女人卻覺得此人用情之深真是難能可貴。
他後面的一男一女,也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特點。男人長著一張冷漠的臉,其實那個男人的臉長得很清秀,可就是那樣一個乾淨清秀的臉卻有一種冷漠的感覺,因為他在看別人的時候,那神態總是維持一個樣子,像是大冰塊一樣。那個女人就不一樣了,兩眼亂轉,一看就是心眼特別多,而且還特別機靈的那種。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大,也就是19歲左右的樣子。他們跟在這個「乞丐」的身邊,一起向大廳內部走了過去。就算是在上海極有權勢的大亨見到那個「乞丐」也要點頭哈腰地向他寒暄,因為這個人在上海的地位絕對舉足輕重。
杜大強顯然也看到了他,那笑容更加的燦爛,因為這個人平時是請不動的,而將他請動,本身也就給足了自己面子。風正依佐也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他之前在上海的時候每次請他吃飯寒暄他都會拒絕,甚至現在再次來到了上海,那個人也是依舊地拒絕!
可是這個人卻這麼給杜大強面子,這無疑是給自己敲了一棒,棒子雖然是無形的,但很尷尬,也很疼。刻風正依佐在看到他的時候,嘴角還是依舊笑著,而且從來到會館到現在,他都是依舊笑著。
「鄭兄,你來了,真是讓我臉上大大有光啊!」杜大強笑著說道。
那人來了以後,立刻成為了焦點。那些賓客都不約而同的向那人看了過去,就連那蘇錢茂也是向那個人的方向走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