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松文的家裡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舊的房子,但是在王權眼裡,那破舊的房子里存在著自己的希望。他站在門口處,他的內心很是激動!因為他馬上就要見到自己想了三年的人了。
「孟彩香,你知道我想你好久了嗎?」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卻還是伸不出手來敲門。於是他又轉過身背對著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都吐出來。終於他再次轉身,勇敢地敲了敲門。
今天是周日,猛彩香沒有去上班,而是自己一個人看著書,那說是看書,其實那是在批閱,因為這是屬於她自己的書,已經連載了一年多的小說了,那名字叫《一個女子的故事》。
今天早上,她的心口有些堵得難受,可現在那種堵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反而很通暢。周松文去菜市場買菜去了,不知是什麼時候起,周松文也學會了一手好菜,經常是他下廚房。
忽然書空了,是她翻到了空頁,她的腦子居然空了。她看著窗外,落葉繽紛。那葉是秋葉,黃黃的秋葉在飛舞著,那緩緩落下的瞬間,讓孟彩香忽然想哭,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什麼。她也只有感嘆也許是年齡越來越大了,這感情也是越發敏感了吧!
她起身走到窗戶前,打算關上窗戶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那聲音很是平緩,但是那平緩之中還夾雜著一絲激動。雖然對方極力地剋制,但還是被孟彩香聽了出來。
孟彩香來到門前問道:「誰啊?」
那人沒有說話,依舊在敲著。而且比之前更用力和更激動了一些。
終於孟彩香打開了門,她看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在打開門的那瞬間好像被驚嚇了一下。他怔怔地看著孟彩香,而孟彩香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還是那麼美,只是比以前更成熟了。王權看著她,倒不知說些什麼了。
孟彩香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但是那男子她有種很是熟悉的感覺。緊接著她想到了王權!她很意外,居然在這裡見到了他。她是自己從小的玩伴。是那個時候唯一看得起自己的人。
孟彩香不確定地說道:「你是……王權?」
王權激動地笑道:「是啊!彩香,你還記得我!我真是太開心了!呵呵。」
孟彩香也激動的說道:「你不是當兵嗎?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啊?你來上海做什麼呢?你最近怎麼樣?」
王權開心壞了,因為他發現孟彩香見到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興奮。他覺得孟彩香沒有忘記他,而且甚至也許她也在想念他,就像他想念孟彩香一樣。
王權說道:「我...我...」話到嘴巴還有些吞吞吐吐的,這是從未有過的。也許世上如果還有一個女人可以讓王權心裡慌亂的話,那便是非孟彩香莫屬了!
「我們進屋說去!」孟彩香直接拉著王權進了屋,一點都沒有男女授受不清的約束。王權進了屋,此時的額屋子裡只有他和孟彩香。
他對孟彩香說道:「我聽說你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那個人是你的...是你的丈夫嗎?」
孟彩香笑了笑,而王權看到她的笑。心裡頓時有些膽顫,他害怕那是真的!孟彩香道:「他不是我的丈夫,算是我的房東吧!而且這個房東還是不要錢。而且還每天給我做飯伺候我的那種。」
王權笑道:「哈哈!世上還有這種房東啊!不如我也住在這裡吧,也是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覺。」
孟彩香笑道:「呵呵,對了!你跟我講講你這三年來是怎麼過的吧!還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王權看她轉了話題,也不再糾纏,便對她說起了自己的三年來的故事。從軍人一直說到了軍官,當然了。他不能全說出來,也不能都說真的!因為他畢竟不是軍官。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軍官。而對於加入軍統的事情,他是實在不能相告的,因為那是紀律,那是機密!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哪怕這個人是孟彩香!
孟彩香聽著他敘述著,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女人一般的感性神經都很強,再加上孟彩香本身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女人。范府到樓文,再到粟裕!在職場挫折中不敗的一個重要的原因之一,那便是有一雙會看透迷霧的眼睛!
王權的「七句真,三句假」的說話套路,在孟彩香眼裡是行不通的!王權如果是對於一般人,那是手段高明的,保證滴水不露。可是他遇到了孟彩香,除了孟彩香的雙眼以外,王權的表演也因為對象是孟彩香而產生內心悸動導致表演失色不少,進而被孟彩香發現了破綻。
孟彩香微笑道:「你的軍旅生涯還是挺豐富多彩的啊!想不到咱們村子里還出了一個軍官!伯父伯母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王權聽孟彩香說道這裡也黯然,可惜了沒有能親自手刃那廊玉幫!否則一定要他們好看。孟彩香看著王權的臉色有些發狠,又轉移話題說道:「那就說說我吧!呵呵,咱們同鄉見面,本就該好好聚一聚。」
王權這時候的臉色聽到這話才舒展開來,他說道:「對啊!彩香,你這三年來是怎麼過的啊?」他太想知道她是怎麼過的了。因為他知道了那范耀秋和她的事情,可是來到了上海,又知道了她住在周松文的家。那范耀秋呢?他現在腦子想這個問題,也是亂得很。
孟彩香沒有任何隱瞞,因為她本就是清清白白。她相信王權的為人,也許不說真話也是有他的苦衷。她說了好多,那王權也聽了好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王權聽著她難受的時候,他也跟著難受。他看著孟彩香,越看越是想要保護她。可是當聽到她說起和范耀秋在一起是多麼開心的時候,他又心酸起來。結果范耀秋死了,孟彩香說到他死了的時候,表情是極度黯然的。而他呢?安慰著她的同時,內心也是開心的。
周松文原來和她是這種關係!王權聽她講完了故事,自然也知道了這層關係。他也放了心,因為那個周松文到底不是孟彩香的情郎。還有杜家!杜家的人真是不安分,早晚有一天需要治一治。
門被打開了,周松文帶著他買的兩條魚和一些青菜進了家門。他本想做頓好吃的,來給孟彩香補一補,因為最近她工作太忙了。
孟彩香見門被打開了,看到了周松文,便笑道:「松文,你今天回來得怎麼那麼晚啊?」
當他開心地要對孟彩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看到屋裡居然還坐著一個男人!他問道:「彩香,他是誰啊?」
王權也看著他,他在打量著這個男人,看起來是一個挺文氣的一個男人。那雙眼睛,還有那西服襯托著這個男人的前衛和他的挺拔的身體。一頭短髮配上他的眼睛,使得這個人不但有著挺拔的身軀,還是一個充滿智慧和學識的男人。
王權呢?本來很是白白的一張臉,被軍旅生涯鍛煉得有些黑黑的,連他的身體都有些黑黑的,是那種健康的黑,一頭短髮還有他的那雙堅毅而有些深邃的眼睛,使得硬漢形象尤為顯著!而且還是一個有思想的硬漢,因為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睛。
孟彩香笑道:「他叫王權,是我的...呵呵...是我的老鄉,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王權說道:「是啊!我們是青梅竹馬!」他說這話是沖著周松文說的,那話很有挑釁的意思。
周松文說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來咱家自然要好好招待了。彩香,你說是不是啊?」那個「咱」字用得也很是厲害!他在宣揚孟彩香的歸屬問題。
王權對孟彩香說道:「彩香,這個房子真是小,不如你跟我走吧!我那裡的房子很大,住得會更舒服一些。」他在上海是沒有房子的,但是軍統的副組的職位已經夠了,而且他還是一個軍官的身份!當了官的人,到哪裡都是能搞到一套房子的。
周松文道:「房子雖然小,但是卻很溫馨,彩香已經住了一年多了,也是很開心的。如果換了其他的房子,尤其是大房子,恐怕沒那麼溫馨,還會特別的冷!」
周松文不喜歡這個男人,從他進門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就不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和孟彩香說話有多開心,周松文也壓根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而是因為他看到王權看孟彩香眼神明顯不對!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喜歡。而且對方還是總是在言語上針對自己!要不是因為孟彩香在場,礙著他是孟彩香的朋友的面子,周松文早就下「逐客令」了!
孟彩香說道:「你們這是幹嘛啊!你們兩個人說話也不好好說!」
王權說道:「彩香,我先走了,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你說過咱們同鄉見面是要好好聚一聚的。」他說完便站了起來,他不覺得有些尷尬,只是覺得留在這裡也實在沒什麼意思。而周松文也巴不得他快點離開,因為這個男人讓自己也是實在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