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16、衣裙飛光

風力十足樹葉搖曳，初小葯一個趔趄仰倒在地。然而兔精並未罷休，再次卯足一口氣，原本巴掌大的兔頭漸漸變成西瓜大小！

氣流蠕動在兔精的喉嚨中，初小葯頓感大事不妙，倒爬幾步抱住樹桿，霎時，狂風席捲風沙遮眼，青草沙粒拔地而起，猶如潮水般湧向初小葯的背部。

青草在狂風的控制中變得像刀片一樣鋒利，在初小葯后本身劃出道道血口，而她別說抵擋，保佑抱著的大樹別被吹走就謝天謝地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一陣清涼感順著初小葯的腿部傳來，她已然被風吹得睜不開眼，哪裡知曉裙擺已然被掀了起來！

「哇……腿好美。」大灰看直了眼。

霸翎翎一拳打在大灰頭頂，「非禮勿視！」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斐狐展開摺扇擋住視線，「如此下去，我看整條裙子……」

話未說完，只聽初小葯驚聲尖叫，被草葉割破的長裙如破布般飄入湖中，而她身上僅剩紅色肚兜與白色褻褲。

霸翎翎看向仙官方向，除了印天池以外，其餘仙官的姿勢為「懷抱琵琶半遮面」。

「敢問上仙可否暫停換裝？！」霸翎翎再不喜歡初小葯也不至於視若無睹。

「她不是鹿嗎？為何不變身？」印天池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初小葯回過神，立即化作雄鹿的模樣，拿鹿角卡在樹桿前方抵禦強風，后蹄則拚命刨地，試圖濺起沙石反擊兔精。

然而，兔精只是小試牛刀還未使出真本事，見初小葯還能勉強活動，屏住呼吸，高高挺起前胸，迅速往肺部充盈更多的氣體！

初小葯驚恐回眸，發現兔眼放出刺眼的銳光，彷彿隨時會飛出殺傷力極強的招法！

會死嗎？感覺會死……

腦海中又浮現出霸翎修溫柔儒雅的笑容。

她甩掉淚水，咬緊牙關，努力咽下棄權的念頭，扭轉身軀，挺直四肢，竟然正面迎上兔精即將發出的攻擊！

「你瘋了嗎初小葯？！躲開啊！——」霸翎翎急吼。

「不要硬碰硬初小葯！躲到石頭後面去！」斐狐也急了。

可惜一切提醒來得太遲，正當眾妖焦急相望之際，兔精噴出一股足以地動山搖的颶風！更可怕的是，伴隨這陣風發出震懾山谷的嘶吼，高分貝的吼聲導致石塊碎裂樹木倒塌，隨後！捲起風沙統統向初小葯的身軀疾馳！

初小葯並未坐以待斃，沖向飛沙走石。石塊將她打得渾身是傷，但她沒有氣餒，化身幼鹿躲過迎面砸來的石塊，又變成雄鹿飛躍而起，鹿角指向兔精的頭部，管它生死！豁出去了！

「這是在玩命！她是我見過最蠢的梅花鹿！」霸翎翎下意識閉起雙眼，已不忍目睹。

兔精自然不會傻到等她攻擊，不過內心確實稍稍感到震撼，莫非這隻梅花鹿知曉她在運功時動彈不得？！

絕對不能讓她撞到自己，兔精將存留的一半「風吼」猛力噴射而出，原本不打算痛下殺手，不過對手一心求死怪不得旁人！這一次足以要了梅花鹿的小命！

初小葯逆風而行，卻又三番五次被吹回原位，鮮血如雨點般一次又一次灑過她飛奔的路。

只聽「咔嚓」一聲，初小葯悶哼蹙眉跪倒在地，那是前腿骨斷裂的聲響。

17、不能認輸

狂風咆哮，枯葉好似成了真的刀片，狠狠劃過初小葯的皮肉，血未落地又凝結成冰。

她感到渾身都在疼，疼得快要支撐不住。

不過，她不會認輸，更不能認輸！

用鹿角頂住橫在彼此間的樹桿，竭盡全力推動樹桿，艱難地向前爬行。

「若再靠近你會五臟俱裂！」兔精並非危言聳聽。

初小葯舔掉唇角的血跡，驚恐柔弱的鹿眸中閃過決絕之意。

「我要贏！我要當辟邪！——」

她的話語豈能抵過狂風嘶吼，但仍是落地有聲堅定不移。

一股強大的意志力鼓舞著她，那便是霸翎修的重生！

諸神請賜予初小藥力量吧！

轟隆一聲，天降暴雨，這場雨來得恰到好處，雨水壓住部分狂風，真乃及時雨！

初小葯支起搖搖欲墜的身軀，此刻只有一條前腿和一條後腿可以支撐行走了，於是一蹦一跳，一瘸一拐逼近兔精。

兔精眯起眼，未料到梅花鹿如此難纏，於是乎，一不做二不休，將頭部再次變大，胸腔內聚集全部真氣，倒看她還能靠近否！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又一道閃電劈倒湖畔的大樹。

眾妖獸邊觀戰邊躲閃，話說今日這閃電真是邪門，噼里啪啦砸向通天山。

而擂台那邊，風雨迷霧，完全看不清戰鬥狀況。

見狀，印天池悠悠地站起身，望向烏雲密布的天。

「印大神在做甚？」大灰好奇地詢問斐狐。

「我猜想，他懷疑有仙子暗自幫助初小葯？」

「怎麼可能，颳風下雨很正常啊，何況初小葯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鹿妖誰會相助？」大灰面朝迷霧大喊，「加油初小葯！打敗兔精！」

「我也是隨便說說，或者說我希望有神仙助她一臂之力，兔精強悍了得，她快不行了。」

斐狐的嗅覺與聽覺極其敏銳，此刻幾乎嗅不到初小葯的氣息。

聽罷，霸翎翎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剛欲扎入水中游上擂台，又被施了法的屏障彈回岸邊。

「我幫她棄權！叫那隻該死的兔子停手！」

仙官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除非她自己喊停。」

霸翎翎忍了又忍，忽而攏手喊道，「初小葯！你若死了對得起我大哥嗎？！你個自私自利的混蛋給我活著滾回來！」

轟隆隆，風雲變色，傾盆大雨戛然而止。

糟糕，大事不妙！

然而，就在天空放晴之際，不知從何處飛出一道電光，不偏不倚擊中兔精身後的大樹，樹桿從中裂開，半截樹木轟然倒塌，結結實實砸向兔精！

兔精正在發招顯然閃躲不及，只能眼瞅著樹木迎面撲來。

形勢岌岌可危，初小葯忍住劇痛狂奔上前，擺動鹿角橫向掃過兔精身軀。她雖然幫助兔精躲過坍塌的樹木，但同時，將對手打入湖中。

空氣停滯片刻，仙官不約而同撫掌。

「好一隻善良又勇敢的小鹿精！初小葯勝出！——」

迷霧散開，只見一頭渾身是血的梅花鹿癱軟倒地。

初小葯已然忘記身無寸縷之事，幻化人形，剛欲發出勝利的大笑聲，卻兩眼一抹黑，昏厥在地。

仙官臉色大變，「鹿精的氣息似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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