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章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
在沒有蘇小珍的日子裡，程凡只能靠回憶艱苦度日。每個夜晚的夢中，他都能與小珍見面，夢裡，她的身子依然柔軟，她傲立的雙峰讓人慾罷不能，她甜甜的嘴唇帶人陷入仙境，她身下那一片茂密叢林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探索。她的聲音、動作、眼神、一顰一笑，百媚眾生···一切的溫存與纏·綿都只是夢境，當程凡蘇醒過來，只感覺自己的下面濕漉漉一片——
「哥、程凡、喂——」
程凡翻轉身子，卻見一個摳腳大漢躺在自己身邊，與剛才夢境之中的美好大相徑庭，嚇得一個激靈坐立起來。「史文龍？」
「哥，我知道你肯定是夢見嫂子了，從半夜哼哼啊啊的叫到現在，我的胸部都快被你搓爛了。」史文龍頭髮蓬亂，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前胸，痛苦道。
程凡一陣乾嘔，一腳將史文龍從床上踹到地上，「你怎麼睡在我這兒？」
「嘿呦！」史文龍喊著冤枉，「昨天我們倆喝了幾杯慶功酒，在你這商量未來計劃到凌晨，太晚了，這才沒回去，是你讓我在這兒睡的。」他一邊指著程凡，一邊哭喪著說。
經過這幾日相處，史文龍打內心敬佩這個神人程凡。程凡在他心中已經如神一樣的存在。一枚小小的錢幣、一張古怪的專輯，就能使一個人從身無分文的窮小子華麗轉身為百萬富翁，他能不佩服嗎。於是服服帖帖的成為程凡身邊的小跟從一枚。
酒意還未完全退去，程凡只覺得頭昏腦脹，經得史文龍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昨天柳百合把《葉惠美》那一百一十萬順利打入他的銀行賬號，賺得巨款，二人高興，就喝了幾杯，還對未來美好生活暢想一番——「你、你回去自己家睡。」此刻仍是覺得困意滿滿，昏昏欲睡。
史文龍穿上背心，看一眼手機，「睡什麼睡啊，都九點了！哥，你不是說今天去找嫂子嗎？」
這一語把原本混沌的程凡驚醒。的確，有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心愛的小珍，彩禮30萬現金都裝進皮包了。30萬禮金在新都這樣的大城市雖然不算多，但對於蘇小珍這樣的一般家庭，也是巨款一筆。他打算今天把彩禮送去，然後帶著小珍和未來丈母娘訂婚房，這回別說首付22萬，就是33萬咱也能訂得起。時空交易大廳能給自己帶來的財富不僅僅這些——想到這些，困意全無，只覺得渾身充滿力量，蘇小珍的完美笑臉浮現眼前。
程凡一個咕嚕從床上起來，舒展腰身，啪啪！拍了兩下胸脯，「走！」
二人簡單吃過早餐，直奔百貨商場。每人挑選一套上好的西裝、再加一雙高檔皮鞋，兩個一米八的挺拔小伙兒立馬變了樣兒。隨即又去理髮店洗吹剪一番，二人包裝一新、立馬精神帥氣許多。走在街上惹來不少美女花痴的眼神。
二人折騰一番已到下午，史文龍建議租賃一輛好一點兒的車開著去提親，既然是提親就得弄的像模像樣，否則再讓人瞧不起就不好了。程凡覺史文龍說的有理，二人遂又去租賃公司，租得寶馬一輛，由史文龍駕駛，朝蘇小珍家駛去。
一路陽光炙烤，車內空調冷風，二人好不愜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史文龍把著方向盤，轉頭瞧了一眼身邊的程凡，「大哥，你今天看著倍兒精神。」
程凡笑了，「等你遇見真愛的女人，就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史文龍話鋒一轉，「對了。哥，昨天晚上我問你，喝多了你也沒回答我，你那些古怪的玩意兒都是從哪兒弄來的？」
程凡將頭轉向史文龍，盯著他，苦笑一聲，「呵呵，怎麼？你也想弄？」
史文龍連忙搖頭，「大哥！沒有，小弟一心跟隨大哥，絕對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好奇而已。」
程凡呵了一下，長嘆一口氣，道，「所謂『同行是冤家』又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是不會把你帶入行的。你呀，如果願意跟著我，就別問那麼多，如果不願意——」
這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史文龍怎麼可能離開他呢？不等程凡說出下話，史文龍趕忙接著道，「哎呦大哥，我只是隨便問問，你看看你，好了，小弟對天發誓，以後絕不問大哥關於貨源的事情，再問就爛嘴！」說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
程凡也跟著笑了起來。寶馬車掠過條條街道，穿過層層架橋，很快到達蘇小珍家樓下。
「大哥，不必給嫂子先打個電話嗎？萬一不在家呢？」
程凡搖搖頭，「今天是星期日，她一定在家···再說，即使她不在，只要她父母在就好說。」他心裡知道，蘇小珍對自己的感情是肯定的，只要搞定她父母，這樁婚事就沒問題。
程凡提著一皮包錢，沒買水果、糕點之類亂七八糟的表面東西，他覺得這30萬應該能表心意。
轉眼，已將近半個月沒跟蘇小珍聯繫。程凡心中充滿對她的思念和忐忑，內心深處，還是對心愛的女人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蘇小珍一定會等他來娶她。
咚咚咚——
程凡鼓著百分之一百的勇氣敲響蘇小珍家門。
咯吱——門開了。開門的是蘇小珍媽，她肥胖臃腫的身體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裙，好似剛睡完午覺，滿臉的朦朧和倦意，「誰啊——？」抬頭一看，門外著兩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
蘇小珍媽眼前亮了一下，瞬間又暗了下來，「程凡！」他猛勁兒揉了揉眼睛，反過來勁兒，朝著屋裡大喊，「老頭子！程凡來了，快！拿傢伙事兒！」
站在門外的程凡和史文龍還未來得及開口說問候的話，卻見蘇小珍媽情緒異常激動，指著程凡的鼻子尖兒，高聲罵道，「嘿！你這個臭流·氓！你還好意思來呀！」
臭流·氓！這···有點兒過分吧，程凡半張著嘴想解釋什麼，怎奈蘇小珍媽來勢兇猛，「臭流·氓、小混混、大騙子——」
這三個帽子往程凡頭上一扣，他頓時無從開口，「呃——」
還未等二人反應過來，就見蘇小珍爸左右手一邊兒舉著一把菜刀從屋裡沖了出來。「你這個臭流·氓！臭騙子，你敢進來我砍死你。」
「我的天啊，大哥，你未來老丈人非同小可啊！」史文龍已被這一對極品夫婦震到不行。
程凡將皮包舉起來，剛想說明來意，卻被蘇小珍爸的菜刀逼了回去。「我——」
菜刀指著程凡鼻子尖兒，「臭小子，你什麼你，趕緊給我滾開！否則我砍死你信不信！？」
「我是來送——」
「送你個頭啊！告訴你，我們家小珍已經有男朋友了！人家是有正經工作的，高中教師，人長的也帥氣，不像你，不務正業的小混混，連房子都買不起，怎麼可能給我女兒幸福！哼！」蘇小珍媽越說越激動，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幾枚雞蛋和發爛的西紅柿，啪啪啪——全全飛在程凡臉上。
程凡那幾千塊錢的嶄新西裝頓時被西紅柿液和雞蛋液裝飾，狼狽不堪。
「阿姨——你說什麼？」程凡不敢相信，他沒心情理會自己那狼狽的外表，他更不能忍受內心的狼狽，「你說小珍···？」
蘇小珍媽鼓起肥胖的肚子，「是啊——小珍都訂婚了！對象是高中教師，比你強百倍，以後離我們家小珍遠點！」
身後的蘇小珍爸又把菜刀伸過來，「對！離我們家小珍遠點！」
啪！程凡一恍惚，手中的皮包掉落在地上。史文龍連忙撿了起來，拍拍上面的灰塵，心說這是30萬啊——
「我想見小珍，當面跟她談談好嗎？」程凡內心不肯相信，蘇小珍能在這短短的半個月轉身拋棄自己，與別人訂婚。
蘇小珍媽仰著頭，一副傲氣模樣，「哼，小珍跟那位男老師出去約會了，還沒回來，真不巧。」
史文龍覺得，這時候一定得亮出來錢，這對夫婦看見一皮包的真幣，還能對程凡這樣嗎？於是將手中的皮包舉起來，剛要說話，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
「媽？——程凡？你怎麼來了？」
這聲音柔柔的、弱弱的、在程凡聽得卻是如雷貫耳。程凡和史文龍齊齊轉身，就見蘇小珍和一個眼鏡兒男從樓道處走過來。幾日不見，蘇小珍愈加瘦弱，一件淡紫色筒裙和一雙乾淨的涼鞋，整個人有仙女般的氣質。
「嫂子不會真跟這個眼鏡兒了吧！」史文龍看著蘇小珍身邊的男人，與美麗的她十分不搭對。
蘇小珍媽說，「眼鏡兒怎麼了，人家有正經工作，有固定收入！可比你這今天有飯吃明天要飯吃的小混混強百套！」
程凡腦子陷入一片麻木，只是看著蘇小珍襲襲的朝這邊走過來，停在自己面前，「程凡，你怎麼來了？」
史文龍舉起來那個裝滿錢的黑皮包，欲言，卻被程凡擋了回去。「小珍，你——？」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她明白。
蘇小珍當然知道程凡要問什麼，轉身挽起來眼鏡兒男的胳膊，道，「這是我未婚夫，我們要結婚了。」
程凡和史文龍的呼吸和動作全部驟然而止。
站在他們身後的蘇小珍爸媽臉上齊齊掛著陰鷙一笑。
「好，祝你幸福。」少頃，程凡拉著史文龍的胳膊，大步離去。
「哥···你早點把錢拿出來，可能結果就不這樣了。」
坐在寶馬車裡，吹著空調冷風，程凡靠在座位上面，閉目。
「你知道男人最不能忍受什麼嗎？」他問身邊的史文龍。
史文龍啟動車子，手握方向盤，「是什麼，我只知道女人和女人的媽媽最喜歡錢！」
程凡苦笑，「男人最不能忍受背叛，不管什麼原因。我可以忍受她父母的侮辱，但不能忍受她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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