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另類
「以子女為重,這也許在大家族之中顯得有些另類,可我真真實實的就是這麼想、亦是如此做的,心口如一。」
陳安邦看著王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鳳丫頭,你如果可以令詩涵點頭肯娶你。老夫,在這裡放下一句話——我,陳安邦樂得做你的公爹!」
「————」王風有些震驚、用手摳了摳耳朵,懷疑自己這幾天是不是上了些火、耳朵出了點毛病。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陳安邦說錯了?莫非是心憂陳詩雅急火攻心、瘋了不成?
如果陳詩涵點頭答應娶自己,他不會反對?那樣的話,實力遠不及王家的陳家在聯合的過程中不免會淪落到從屬的位置上,陳家、陳安邦會甘心示弱,還是另有所圖?不擔心王家就勢吞併?不擔心自己嫁過來后、姓王還是姓陳?
「看待兒女重於家族利益、開玩笑的吧?他會如此開明、如此寵溺小涵?」王鳳一瞬間心思百轉。看著陳安邦一臉的認真嚴肅、王鳳也吃不准他說的是真是假,亦或是半真半假的試探也說不好。
看到王鳳的謹慎、陳安邦更覺滿意。小涵太過小孩子氣、要是身邊有王鳳正好可以互補一下。陳安邦笑了笑、說道:「這樣的話,王家的勢力會大為增加、相較於其他三家優勢會大一些。」
「爭了十幾年、累了、也倦了!王陳兩家聯手,想來其他三家也不敢對陳家如何。老夫老了,但還可以活幾天、也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幫你們帶帶孩子、做作畫、喝喝茶……當然,前提是以詩涵的意思為重!」
「為陳家尋得庇佑、安邦也可告慰祖宗在天之靈了!」陳安邦一臉的倦容、感慨道
王鳳笑了笑,笑容里有苦澀、有甜蜜。說道:「陳叔叔,鳳兒聽到陳叔叔一席話歡喜得很。可詩雅小姐這幅樣子。依照他們的姐弟之情、我覺得此時貌似商談這件事有些不合時宜,一切等詩雅小姐好起來再談吧!蠱毒是不是我下的、要是詩雅小姐有什麼意外,陳叔叔你說小涵會原諒我嗎?會原諒自己嗎?」
王鳳看了一眼安靜而專註的守在陳詩雅床邊的陳詩涵。笑了笑,心裡說喜歡不一定要佔有、只要他幸福快樂一切都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王鳳沒來由的想起這句話。
「唉,詩涵做事總是慢半拍、有點傻氣,愛鑽牛角尖,要是詩雅……」陳安邦知道要是女兒出了什麼問題,自責亦會要了兒子的命。
王鳳向前幾步,走到蘇小面前,小臉微微揚起,看著蘇小問道:「詩雅小姐中的是蠱毒?」
「嗯。**不離十!」蘇小點了點頭。
「蠱毒之引就是那幅畫像上的粉色顏料『綺羅』?」
「對,蠱毒就是如此不可思議。難以發現、難以救治,超出人們的想象之外。」
「你也救不了嗎?你會醫術、醫術超群也沒有辦法嗎?」王鳳問道。
「嗯,正在想辦法、實話實說把握不大!」蘇小眉頭緊了緊、坦白的說道。「多少?」「半成不到!」
「你很坦白,我要是說我會幫忙、想來你會拒絕吧?」王鳳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頭、問道。
「你說的不錯,至少我會拒絕!」蘇小點了點頭。「畢竟你是現在嫌疑最大的,而且你剛剛的一番言辭、或是說表白很感人,也很真誠,可這能證明什麼?」
「你越愛陳詩涵、陳詩涵和詩雅的感情越好,你的嫌疑就越大。爭風吃醋可不只限於情敵間。親情同樣會令心胸狹隘的人嫉妒,因愛生恨、繼而殺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蘇小心裡並不認為蠱毒是王鳳下的,同為女人她也能感到王鳳言辭間的懇切、以及真情的絲絲流露。蘇小覺得王鳳很聰明。萌萌噠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狐狸般狡詐的心。事情做得如此明顯、未免顯得王鳳太過愚蠢。
只是蘇小似乎也沒有為王鳳開脫責任的義務,當然藉機往她頭上扣屎盆子,這事蘇小很願意干。蘇小有些事大大咧咧、可有時候又小氣無比,王鳳那天聲援樂菱、令蘇小很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有些討厭她。
王鳳的臉色有些難看,嘴角勾了勾、擠出幾聲冷笑。「嘿嘿……既是嫌疑、就說明事情不一定是我做的,蘇小姐你說是嗎?」
「顏料不是你給陳詩涵的?哦……那是我剛剛聽錯了!」蘇小翻了翻眼皮,指了指畫像上粉紅色的小熊寶寶說道。
「你……好吧,看來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雖然我說的話不一定有人相信。」王鳳被蘇小的話噎得有些氣堵,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第一。『綺羅』作為我王家『德寶齋』的鎮店之寶,始終是存放在店鋪的暗格里的。第二。我本人只是個弱女子,蠱毒是我今天才聽說的,『綺羅』可以作為蠱毒的載體,我以前也是不知道的。」
「第三,我又如何得知小涵作畫會需要粉紅色的顏料?你不覺得這粉紅色的熊本身就很怪異嗎?第四,『綺羅』工藝考究、是幾年前壓製成粉餅的,只要打開上面的膜,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消散的一乾二淨。我給小涵時她是完整的,也就是說我沒有時間在裡面下毒。」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又如何確定『綺羅』是詩雅要用的、而不是小涵?此事計算如此精密、環環相扣,要是哪個環節出了一點也是傷不到詩雅小姐的,你認為我有那心智嗎?」
蘇小心裡也認可王鳳的說法。誰會在幾年前就算計好陳詩雅需要『綺羅』?誰又能確定畫像上會有一頭古怪的粉紅色的熊寶寶?誰又能算計到陳詩涵那個笨蛋會討來『綺羅』討好陳詩雅?誰用人保證陳詩涵拿到陳府的『綺羅』是原本王風手中的那份、沒被人掉了包?
「咯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爾虞吾詐、大家族的勾心鬥角誰又能說得清楚?」蘇小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個醫者罷了,治病救人是本分。查找兇手之類的應該是陳郡守該頭疼的事,與我有何干?」
「那我可以留下來了?我只會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不會幹擾到你的!」王鳳看了眼陳詩涵,在這個時候她想留在陳詩涵身邊,並不想被隔離出去。
「咯咯,貌似你問錯人了吧?主人在那裡、只要陳郡守不趕你走,我一個小醫者又能把你如何?」蘇小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陳郡守有心撮合自己和小涵、而且顧念到王家的臉面想來也不會將自己趕出去,王鳳自動將這個考慮過濾出去,問道:「不到一成,可也有辦法醫治是嗎?」
「嗯,蠱蟲多數以毒草餵食,所以一些解毒的草藥可以解詩雅身上的蠱毒。」蘇小說道。
「蘇小姐,你寫出藥方,我王家有經營醫館藥鋪,看看能不能配得齊!」王鳳白了蘇小一眼,這就是你口中不到一成的把握?嚇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蘇小笑了笑,說道:「不是所有的葯都是錢可以買得到的,尋常的倒不難湊,只不過其中的兩味藥材只能碰運氣了!」
蠱毒並不難解,無外乎解毒與排毒兩種辦法。毒性不好分析、下毒的人又毫無頭緒可查,解藥自是不能奢望。蘇小決定採取以毒攻毒的極端手法醫治陳詩雅。
以毒攻毒,正如字面上的一樣、每一味葯都是含有毒素的,不然又何談以毒攻毒之說?這也就帶來了另一個問題,解藥必須精確到位,否則蠱毒解了、可身體里卻又積聚了另外的毒素。對量的掌控必須嚴格到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陳詩雅身中蠱毒,身體虛弱不易,不能下重葯、亦不能用重針。毒蟲是活物、《神農本草訣》亦不能將它驅逐出陳詩雅的身體。
這也是蘇小顧慮重重的原因,別沒救了人、自己反而成了殺人兇手,那就不划算了。
「如何尋找……」陳安邦焦急地問道。「只能我進山碰一下運氣,你們不識得這兩種藥草、去了也是徒勞……」蘇小回答道。
「那就有勞蘇小姐了,安邦在此先代詩雅謝過蘇小姐!」陳安邦眉頭緊鎖,著急地說道。他恨不得馬上就將蘇小扔出去,或是自己親自進山尋葯。
陳詩雅倒下了,陳家其他幾房蠢蠢欲動,在『馭獸門』的光環壓制下隱藏的危機也有爆發出來的趨勢。「內鬥內行、外斗外行」那幾房自以為是的蠢貨已經露出逼宮的念頭。
交出家主之位嗎?陳安邦笑了笑、那樣也許自己以及自己的一雙兒女依舊會屍骨無存。
陳安邦的話音還沒有落,昏迷的陳詩雅猛然間在床榻之上坐了起來。「嘔……」的一聲,陳詩雅嘴裡吐出一股紅黑相間的嘔吐物。黑乎乎粘稠的液體,順著陳詩雅蒼白的唇噴涌而出、裡面夾帶著殷紅的血,顯得猙獰可怖。
「控蠱?」蘇小大驚失色。「該死的,這蠱毒居然是有人操控的!」蘇小也顧不得形象、咒罵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