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語道破

賀甜甜躺下休息了還不到十分鐘，胖胖就帶著葉世天走了進來。

「躺著別動。」葉世天語氣十分不善，粗魯地將她一把按回床上，「放鬆身體，不要反抗。」

賀甜甜感到一股十分柔和的精神力緩緩進入她的全身，就像是冷天泡在溫水裡，每一個細胞都發出滿足的嘆息，很快她就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傍晚，當她自然醒來，只覺精神飽滿，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然後她慢一拍地發現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身體下意識進入了防禦狀態。

「太遲鈍了，要是有人想要殺你，剛才早已得手。」葉世天慢騰騰地站起來，邊說邊往外走去，「以後不要這麼莽撞。你的精神力底子不錯，但是你還沒有學會正確使用它。貿然地使用精神力作為對戰手段，對於現階段的你來說，是個巨大的負擔。稍有不慎，你就會成為白痴，甚至死人。」

「爺爺。」賀甜甜慌忙喊住了他，卻又發現忘記要說什麼，只會呵呵傻笑。

葉世天搖搖頭，這個小傢伙，完全沒有意識到未來可能會有的危險。她要是還像今天這樣亂來，還未等到成年，就可能被大家族圈養起來，成為生子機器。

想到這，葉世天在門邊停下腳步，遲疑地問道，「你想要嫁入名門世家嗎？」

「什麼？」賀甜甜完全反應不過來。

「算了，這個以後再說吧。」

「爺爺，我不想。」

葉世天回頭，確定賀甜甜是認真的，便欣慰地點點頭，「嗯，算你有自知之明。就憑你的腦瓜子，還沒嫁進去說不定就被家族紛爭給害死了。」

「爺爺！」賀甜甜黑線，原來他是嫌棄她笨，所以才不希望她嫁入豪門丟他的臉？虧她心裡還老感動地說。

「賀甜甜，你記住。你的性子太散漫，除非那個人真心待你，同時又有能力保護你，在你與他的家族產生衝突時，即使不是選擇你，也能讓你安然離去。否則，即使你看上了他，也不要嫁給他。那不值得。」

聽著那關切的話語，賀甜甜望著老人瞬間萎頓的身影，心裡突然有種感覺，他一定真心愛過一個女子，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保全他們的愛情。

「爺爺，我答應你。你放心。」賀甜甜朝著消失的衣角大聲保證。

即使她前世也只活了二十九年，放到宇宙時代，也只是一個半大孩子。但她畢竟不是真的小女孩。

她愛過人，也被人愛過，最後他們因為現實的殘酷，放開了彼此的手。雖然她確定自己已經放下了前世種種，可是偶爾也會憶起某個瞬間。那時的甜蜜與羞澀，那些吵了又好好了又吵的過往，想起來總會有點悲傷，有點快樂，然後釋然。

因為經歷過，所以賀甜甜知道，她不會輕易愛上另外的人。即使已經放下，但秦雲正永遠留在了她的記憶里，以初戀情人的名義。

由於救治得時，賀甜甜並沒有留下後遺症。加上葉世天引導著她隱藏的精神力做了自我梳理，現在的賀甜甜整個人顯得更加內斂沉靜。

葉世天並沒有放棄懲罰她。當天晚上，她就被壓製成同階實力的葉世天狠狠地揍了一頓。那可是真正的下了狠手，拳打腳踢，怎麼折騰得痛苦同時又不會讓她暈過去，他就怎麼打。

賀甜甜開始還能抬手抵擋一會，沒過幾分鐘就被完全當做沙包顛來倒去。由於她痛感十分低，所以她一個晚上都在鬼哭狼嚎。

直到最後她一口氣上不來，只憋得兩眼翻白，才被葉世天倒提著扔進了恢復倉。而當時她全身骨頭，除了腦袋完好，其餘的部位全部斷裂。她在極致的痛苦中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骨頭挪動擠壓的聲音，卡拉卡拉，讓她毛骨悚然。

半個鐘后，她身體恢復了正常，可卻止不住渾身顫抖。對於她這個從和平年代過來的人，她實在恐懼這樣非人的訓練。

葉世天卻很嚴肅地告訴她，「你要儘早克服恐懼。從明天開始，除了比賽，還有補考，你用不著再去初級學校。以後每天上午時間你自己安排，下午去星網擂台找人實戰，晚上到我家來，我給你講解一天所學，另外會逐漸訓練你使用精神力。」

賀甜甜遲疑道，「不是說20歲之後再進行訓練更好嗎？」

「一般而言，普通水平的小孩，是在20歲之後進行精神力訓練會更穩妥。因為那時候精神力已經普遍達到d級以上，能夠承受精神力訓練強度。加上小孩的性情已經不會太過跳脫，情緒穩定，能夠聽從導師指導，會比較事半功倍。」

賀甜甜知道男生基本都已在c級以上，只是仍有為數不少的女生，尚在e級甚至f級徘徊，她們進入中級學校后又該怎麼辦呢？

「學校會安排專人給她們引導練習，直到精神力達到d級，才會開始正式訓練。否則，高強度的訓練會損害她們的腦域。」

葉世天頓了頓，接著道，「不用害怕，你現在水平完全可以進行中等強度的練習，不會發生那種事情，訓練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賀甜甜不好意思地搖頭，「爺爺，我不是害怕那種事情。只是我不明白，既然d級以上就可以訓練，為什麼不是在初級學校就開始進行低強度練習呢？」

「你怎麼知道別人沒有訓練？」葉世天反問，「就你上一個對手，他的精神力運用就比你熟練，你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能夠匍匐前進，直至被纏住了你才發現不是嗎？」

賀甜甜點頭，當時鐘昊然的精神力行進路程確實是十分隱蔽，要不是她比他高一個階，完全不可能感應到。

「如果對方是敵人，早就置你於死地了。或者他鄭重對待與你的比賽，那麼他也不會打不贏壓制實力的你。你要知道，大家族的子弟，一般在*歲前就開始特訓。由於遺傳，他們一般生下來精神力就有d級，根本不會等到20歲。初中級學校都是基礎教育，所以課程的設置、訓練水平等都是以普通人為參照標準。」

賀甜甜有一點愕然，「他是名門之後？當時他精神力已經疲乏了，是真正地用精神力與我對拼的。這樣還不算是用盡全力？」

葉世天搖頭，「他是中央星域二等世家的子弟，只是旁支，實力只能算一般。他一時之間對你的實力太過驚訝，才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如果按他的節奏進行，比賽肯定不會那麼快結束。現在你實戰經驗過於缺乏，壓制實力與他對戰，十有*會輸。」

「那你還要求我壓製成b級？要是用a級的話，早就贏了。」賀甜甜小聲嘀咕。

葉世天恨鐵不成鋼，「a級只是高階精神力的入門等級。在高等院校，你隨意碰到的一個人，都是a級以上。連s級、ss級都俯拾皆是。更不要提還有更為優秀的sss級，傳說中的ssss級以及無法用等級劃分，凌駕於所有人以上的神級、超神級。要是對上那些人，難道你就只能被動等死嗎？」

「我怎麼會惹上他們？見到跑都來不及，我怎麼會湊上去找死？再說了，要是那些高人真的要為難我，就我這水平，就算想反抗，也沒有實力啊。」賀甜甜一臉不解。

「所以才要早點加強訓練。」葉世天加重語氣，「你是這千年來頭一個在20歲前就達到a級精神力水平的女性，早就引起世家的注意。如果你不好好地將實力給提上去，就單憑你現在的花架子，空有天賦卻沒有戰鬥力，完全無法保全自己。難道你以後想要成為生子機器，生死都由別人操控嗎？」

賀甜甜打了個寒噤，雖然她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在看過真人秀后，一度十分渴望做個母親。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被人當做母豬一樣圈養，一言一行都受限制，除了不停地生子就沒有其他活法，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爺爺，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拼了。你可不要放水，以後的日子請多多指教。」賀甜甜被嚇一大跳，腦子轉了幾道彎，終於下定決心，現在的痛不欲生，等於將來的自由自在，代價雖然有點大，但是架不住它值得。

「嗯，我會以世家繼承人的標準要求你。你就好好期待吧。」葉世天滿意地點點頭。要是知道明明白白地提醒她，能夠讓她早點下決心投入訓練，他一定會在最初見面時就一語道破。

賀甜甜苦著臉，言不由衷地說，「我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