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曲無歌看著小白剛剛拿到手的情報，「你既然能夠在失勢之後還能夠搞到人幫你做事，又怎麼會被人這麼狼狽的趕下台啊？」

「別這麼說嘛，」小白緊皺著眉頭看似悠閑的將手上另一份情報翻過一頁，「這個地下情報站可是費了我很多功夫還輾轉了好幾道手續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給我做事，沒有被那個暗處的傢伙發現，當然就還效忠我嘍。話說我現在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了，這個針對我的傢伙就立馬消失了。」

「但是現在那個傢伙並不重要吧。」曲無歌將東西遞給旁邊眼巴巴看著的邵逸，「只是一個藥物而已，竟然能夠引起這麼大範圍的全面戰爭，裡面到底……」

「不是他們想要戰爭，而是不得已這麼做。」小白嘆口氣將手交叉抵在下巴上面，「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昨天接到的消息，漳市開始有人的異能暴走了。」犀利花又拿著一疊情報在旁邊坐下，「應該是長期使用異能造成的。」

「漳市不是破曉鎮守的城市嗎？而且，長期使用異能？」曲無歌驚訝的說，「長期使用異能為什麼暴走？什麼權宜之計？難道就是因為有人暴走才會發動戰爭轉移視線……和發泄異能？但是不是說長期使用異能會暴走嗎？你們身上的系統來自於我，那我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使用異能，我也會暴走嗎？」

「看問題的方式進步不小嘛。」小白讚許的看了一眼曲無歌，「其實不是長期的使用異能會暴走，而是長期、無節制、胡亂的使用異能會暴走。就好像是練武，你將武功練到了成了本能，將攻擊人練成了下意識反應，那麼接近的你的人都會有危險，這是一樣的道理。就好比沒有上鎖的武器，很容易就會走火。」

「你的異能不是很多的限制嗎？比如說一般的空間能力者可以將空間開在任意的地方，放任意的東西進去，不需要手勢、不需要語言動作，只需要一個念頭。這個習慣了之後，很有可能會將不能放進去的東西順手放進去的。但是你的異能有很多的規矩，比如說打開系統，拿到東西，再將東西放進規定的開口之類的，這就是約束。」短腿黑著一張臉揉揉腰，慢慢的走過來，坐在犀利花讓開的位置上，犀利花微笑的將手在短腿的腰上揉著加吃豆腐，短腿的臉更加黑了。

曲無歌他們見怪不怪的轉移開視線，「可是戰爭的話根本就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吧？！」

「是的，但是對自己的能力加上限制大部分人都不會願意的，因為這樣能力就不夠順手了。」小白好笑加寵溺的將視線從那邊的兩人身上挪開，「擁有了力量之後，就無法想象失去力量的自己。」

「那沒有辦法解決現在亡靈的危機了嗎？十九那樣的情況，萬一出了事？」曲無歌看著請報上那些戰績和傷亡數字，想起了快要一個月前十九對自己說的話，以及他和小白的私聊。雖然他堅信十九很強，不是以一般的強！但是現在十九的狀態不好，他也無法肯定這樣的他能不能夠發揮實力。

「……我以前呢一直覺得所謂亡靈之王這種東西不過就是一個象徵物而已。」說起十九的話題，小白有點沉重，旁邊的幾人都看向他，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有這樣的感慨。

「好像因為十九現在的問題，東省的亡靈們，全部都暴走了。」小白深吸口氣，雖然知道十九現在問題很大，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東省會因此而發生什麼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東省有十九坐鎮，一直以來都太過平靜了，即使是東省擴張和狩獵活人，和現在的整個暴走比起來也是那麼含蓄，小白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是估錯了多少東省的戰力！！

「暴走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曲無歌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十九哪裡見過的亡靈，「十九哪裡的亡靈可是有石巨人、恐龍、巨大食人植物、還有深海巨妖這些亂七八糟的變態東西的！堪比凹凸曼裡面的小怪獸的玩意都有啊！！！」

「你說的太晚了……」小白黑線的看著曲無歌，「你說的那個小怪獸已經在昨天就將西省靠近東省的邊境城市夷平了，進攻漳市的則被破曉攔了下來，但是沒能殺掉它，它最後在敵不過的時候飛走了。」

「進攻漳市的，是一隻外形足有幾十米長的飛龍。」犀利花在一邊補充。

曲無歌黑線，他記得又一次他去十九那邊的時候，這隻飛龍被石巨人抓著腳在海里抖動，就好像是在搓抹布一樣的感覺。當時他問十九這是在幹什麼，好像是在說玩水……來著？

「不光是這個，關鍵是城裡有很多人被注射了藥物之後，變得瘋狂，開始咬人，而且還能夠召集低級的亡靈，據分析，這些人似乎是擁有人類神智的亡靈。」小白煩躁的揉揉太陽穴，「那個什麼聖康劑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迫於輿論壓力，我們根本就不能停產！」

「我倒是覺得他們不是亡靈。」犀利花也嚴肅這一張臉，「我們懷疑這些人是唐十九曾經說過的初始異能者。」

「這些人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很多初始異能者注射了這個葯之後有了統領亡靈的能力，現在聯盟內的很多襲擊事件和破城事件都是他們引起的。」短腿拿出幾張相片，上面都是一些截圖的照片，橫行的亡靈，還有上面明顯留下了神智的領頭人。

「那藥物的分析呢？」曲無歌想到自己和唐十九也都注射過藥劑，有點緊張的問。

「沒有分析出來。」小白搖搖頭，「我這方面的人手不多也不夠專業，但是看國外很多國家也都沒有研究出來，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們不是在生產嗎？」大師問道。

「生產不代表完全明白這裡面的關鍵啊，而且藥劑裡面還有一種添加劑是濟省直接提供的成品，我們就更加搞不清楚了。」短腿煩躁的靠上椅背，閉上眼睛。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要做什麼？」糰子站起身，打開系統一鍵換衣，帶上兜帽鬥志昂揚的問。

「不，我們現在是等十九會有什麼動作。」小白搖頭，語氣有些哀傷，但是眼神卻很堅定。

經過了一個月之後，唐十九總算是習慣了現在的狀態，也不會再隨便的失去意識或是意識模糊了。

感知範圍更加廣闊的唐十九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以及亡靈的處境。可以說，他現在感知的半徑里，差不多將整個南方聯盟全部都籠罩了進來，在這些範圍里，基本沒有可以瞞過他的事情。

戰爭比預想中來的早。

唐十九從掙扎了幾天的床上起來，脫去了自這兩天自己折磨自己弄出來滿是血跡的衣服，旁邊擁有輕微治療能力的小青蟲抽搐了兩下，癱住不動，它累壞了。唐十九抬頭看看上面黑色的雲朵，不知道自己以前在堅持什麼。

人類完了。從感知裡面分析了現在的局勢之後，唐十九有了這樣的結論。不光是因為人類處處失守的城市，再繼續下去大概會全部被殺光。也是因為他感覺到了，憑人類是不可能消滅白啟的，而白啟的目的是吞噬世界，他現在已經抵擋不住白啟的本能了，他也不指望以後的所有人都可以抵擋住這種本能，那麼終有一天，白啟會完成它的使命。

現在海里已經有不少的傳說級亡靈。感知範圍變大的唐十九已經可以感知到太平洋裡面的部分情況，不超過二十年，大概就會再出現一個世界級的亡靈，當這些世界級走到頂端，就是世界滅亡的時候。到時候什麼都不會有，什麼都不會存在，因為已經被吞噬掉了，全部的全部。

這是……唐十九看向了荷省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個稱不上是熟悉，但是也算認識的人，他十年前對小白要過這個人，並放她自由。這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後追逐的人之一，那個看起來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又息息相關的人。唐十九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猜到他是誰。招來外面舔著自己被打傷的腿骨的飛龍，唐十九向著那邊趕去。

秦狩看著前面跌跌撞撞開著車的鄭璐，突然間感覺有點累，他很快的把自己的這種情緒壓了下去。他現在蹲在溫雅開的汽車上，溫雅並不知道他跟來，或者說，她甚至不知道，鄭璐是他引出來的，為的，是要鄭璐去死。

溫雅姑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吧。秦狩滿臉死氣的想，溫雅姑姑雖然沒有說，但是，其實她還是愛著鄭璐的，因為愛她，所以更加想要殺了她。

但是鄭璐不能死在溫雅手上。

一個月前有不好的預感，只是秦狩沒有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直到一周前，他才了解，原來是鄔青和韓飛葉死了，而且還是被唐十九吃掉了！

秦狩面無表情的糾結著，在他出生的那個未來，根本就沒有韓飛葉這個人，整個華國也只有一個鄔青是最強的亡靈，不像是現在，擁有身前意識的亡靈數量竟然這麼多！！而且還各自劃分了地盤，和人類比鄰而居，相互對持了起來！！！

長官沒有說過亡靈如果團結了起來該怎麼做啊！

明明只用擔心最後進階到世界級的亡靈吞噬世界的。

可是現在即使是阻止了白啟吞噬世界，人類大概也完了。擁有虛空異能的秦狩很清楚人類現在的狀態，這個狀態在他的未來叫做終末，又叫做還債或者是自釀苦果，基本是沒有救了的。個別心智堅定的人大概會好起來，但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就只是『終末』了。

但是他還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不管怎麼說，要讓唐十九吞噬掉鄭璐，在人類還沒有走上真正的滅亡之前。

而且人類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如果唐十九到了那個層次獻祭掉自己的話，說不定能夠改寫一部分世界的規則，將異能從這個世界抹去的話，異能暴走什麼的，就不再是問題了。

這樣想著的秦狩感覺到自己所在位置出現了一片陰影，抬頭一看，是一隻超大的飛龍在上空盤旋，似乎是……向著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