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吧。」挑挑揀揀弄了一些吃的曲無歌最後還是學唐十九一樣端了一小碗粥，雖然他覺得並不是太餓，但還是喝點粥養養胃算了。

看著唐十九點點頭隨意往餐廳深處走去，曲無歌慢慢跟上，剛剛在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其實什麼也沒有，身上本來有的手機鑰匙錢包等等東西都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消失了，而就算把包要回來也沒什麼用，包裡面就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充電寶什麼的，而自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身高體型還有長相完全找不到相似的地方，根本就解釋不清，而且家裡還有自己那個「好弟弟」，根本就是一無所有、舉目無親的狀態嘛！！！

「怎麼了？」發現曲無歌又沒有跟上來，唐十九回頭，看見曲無歌一臉苦惱發愁，其實眼神深處有藏不住的痛苦，獃獃的站在那裡，唐十九在心裡嘆了口氣，問道。

「十九，我好像……沒有地方去了……」曲無歌努力扯出一個近似於哭的笑臉，「外表變成這個樣子，手機錢包也沒有了，家裡人也……我該怎麼辦啊……」

「先吃飯。」原來是這事，你反射神經也太長了吧，現在才想到。

喂喂！這種情況你還想著吃啊……曲無歌原本是打算既然和幫主鬧翻了，就自己先結賬走人的，現在身上一毛錢都沒有，總不能把現在身上的銀飾弄下來抵押掉吧，而且似乎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情，單獨一個人在外面好像很危險啊！

唐十九回頭，正好將曲無歌一臉的吐槽表情收入眼底，這個傢伙，其實一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我也和你一樣。」不再看曲無歌，唐十九已經瞟到餐廳里有一群和自己一樣穿著詭異的傢伙，明顯的古風樣子，而且都是俊男美女，四五十人聚集在一起說說笑笑，神情里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居高臨下的傲慢，看了一眼後唐十九微微調轉方向在不近不遠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

幫主他們竟然也一樣變成了遊戲里的人物，真是……大驚喜……唐十九眯眯眼，掩去了眼裡的惡意。

曲無歌聽著他的話，有一種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的衝動，對啊，發生這種狀況的人不止自己一個，而唐十九，自始自終鎮定異常，所以自己就完全沒把他也當成是和自己一樣走投無路的人，那自己之前的糾結難過和苦惱，在他看來，不就是個笑話了嗎！！！

有點灰溜溜地坐在唐十九對面，曲無歌連他們不遠的地方就是他們要尋找的人都沒注意到，兩人沉默地吃著早飯，曲無歌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在發現唐十九一直盯著某一個方向。順著視線望去，曲無歌發現一群騷包。

試了兩次集中精神看著某個對象之後，唐十九意料中的發現自己眼前又出現了一塊虛擬屏，隨意查看了幾個人之後，唐十九確定這些人就是他們幫會了，這樣看來，自己和曲無歌的變化就絕對不是個例，那麼，這個變化難道和他們所玩的遊戲有關？總覺得不太對……那麼他們是怎麼統一地變成這個樣子呢……

「總覺得那些傢伙看起來很欠扁……」

被曲無歌的話打斷思緒的唐十九意外地看著面前的蠢毒，雖然以前沒怎麼深入交流過，但唐十九還是知道眼前的傢伙非常地不會看人臉色，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他並不是太在意周圍人心情，正常交流或是公事交談還沒什麼，一旦深入交往之後，就會發現這個人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人，因為不在意，所以不去理解，因為不在意，所以不上心、無所謂，他可以對你溫柔，不是因為他溫柔，而是因為無所謂，因家庭養成的習慣而對你好，就像是今天明明唐十九也算是救了他，但曲無歌卻沒有問出一句關心的話，對於『唐無衣』去向的問話也是一句后就輕易地被轉移了話題。

曲無歌現在竟然會說「很欠扁」？

看著那些越來越沒規矩，不因這裡是公共場合而收斂一下的幫派成員們，縱然是覺得他們可能是獲得力量之後得意忘形，唐十九也確實覺得他們實在是肆無忌憚了一點，不過說心裡話，唐十九其實覺得挺無所謂的，今天之後大概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現實可不是遊戲，既然性格、習慣、和處事方式都不一樣，那麼就相忘於江湖，是最好的了。

「除了我們幫以外，還有其他玩家也在這裡聚會嗎？」離幫主他們中心圈子最遠的一個四處張望的秀太看到了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唐十九兩人，唐十九就算了，沒有幾個人會抓們注意外觀，但曲無歌一身定國套可是無比眼熟。

「cosplay吧，誒？那個毒哥長得不錯誒，你說會不會和我們一樣……」坐在秀太對面的花太說。

「幫主說了這事不能在外面說！」秀太止住他的話頭，搖搖頭，看著聊天聊得非常愉快，完全沒有注意周圍情況的幫主，「還是之後問問幫主吧。」

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幫會成員，唐十九幾口吃完了早餐

，看著還在盯著幫派成員的曲無歌：「吃完我們就走吧。」

「你吃這麼快？！！」回過頭就看到唐十九的盤子里只剩下點點醬汁，連粥都喝完了，曲無歌趕緊扒拉幾口，大口喝完粥，抽出紙巾一抹嘴。「走吧。」

看著誇張無比地吃完早餐，星星眼地看著自己、險些噎到的的曲無歌，唐十九終於露出發生異象到現在的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