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宮闈秘事
「進來吧!」胡太后的語氣中聽不出悲喜,彷佛對世間充滿了冷漠。
房門緩緩地推開,劉騰輕輕地走了進來,似乎害怕驚到了房間里的人。他走路微顫顫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臉上的縱橫交錯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人生七十古來稀,他今年已經七十四歲了,能活到現在,該沒有遺憾了吧。
胡崇華看著銅鏡,毫不在意走進房間里的是誰。對於她來說,無論是誰走進這個房間,結果都沒有多少區別。
「哀家有點冷了,來給哀家更衣。」
「是,奴才這就來伺候太后。」他忽然激動起來,這句話就是十年前那個晚上聽到的啊。難道這些年來太后還沒有忘了他?
「十年前,你也是這樣伺候哀家的吧!」胡太后緬懷往事,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懵懂的歲月。那個時候,自己還小啊。卻意外地被先帝看中,進而收入宮中。憑藉劉騰的幫助,她終於坐上了皇后的寶座。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奴才願意一輩子此伺候太后。」劉騰有些傷感道,「奴才這輩子遇到太后,榮華富貴也享受的夠了。現在老奴已經是風燭殘年,去日無多。只怕以後是不能再伺候太后了。」他弓著腰,痴痴撫摸著太后的玉臂,眼中充滿了悸動。
他是太監啊,幾十年來,他痛苦,自卑。即使取得先帝的信任,殘缺的身體仍然會時時地吞噬著他的心,只有太后給了他男人的尊嚴,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自從十年前的那個帳篷中的一夜后,他每次都把懷中之人幻想成是那個**的玉體。
太后眼中充滿了厭惡,臉上卻冷淡如霜:「先帝駕崩的時候,滿朝大臣沒有一個支持哀家。幸虧有你與夜叉的支持,哀家才能走到今天。你的想法,哀家是明白的。這些年來,天下郡縣都是你的親信,他們橫行不法,鬧的民怨沸騰,哀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哀家為什麼這樣做,你應該明白吧。」
「太后的大恩大德,老奴都記在心裡。老奴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劉騰聞言跪了下來。
「自從詡兒六歲即位,現在也不小了,再過兩年,哀家就要把朝政交給他。」胡太后傷感地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放哀家出去?」
「老奴——咳咳咳——」劉騰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正要分辯。
「太后在北宮住的不舒服嗎?為什麼要想著出去。」一聲冷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元叉推門而入。
劉騰扶著胡太后,看向元叉的眼神充滿輕蔑,這個人不過是蠢材罷了。要是沒有他的支持,不知道被政敵搞死過多少次。十年來,自己忍他很久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只是一個宦官,不能掌管朝政,怎麼會和他合作!
兩個月來,元叉夜夜留宿北宮,劉騰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這段時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時時感到自己已經走到人生的邊緣。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他必須做完這件事情才能走。
「唉,夜叉。這些年來哀家待你也不薄,你這樣囚禁哀家有什麼好處?難道這樣你就能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嗎?」
「為什麼囚禁你?哈哈哈,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啊!」元叉狂笑道,「自從孝文皇帝漢化革新以來,我大魏國力蒸蒸日上。先帝在位十五年,也算是守成之君。可是這些年來,大魏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你心裡應該有數啊。」
「嘿嘿!這是老奴聽到最好笑的話了。夜叉你這幾年做的惡事還少嗎?明人面前何必再故作清高!」劉騰冷哼道。
元叉走到兩人面前,一把將太后摟了過去。鄙夷地看著劉騰,「很好笑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魚水之歡?哈哈,這些年你居然還能獲得滋潤,我真很佩服你!」
「你——咳咳咳——」劉騰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著,猛力地捶著胸口,妄圖讓自己平復下來。誰知道卻越來越嚴重,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急忙向口中倒去。
元叉抱起胡崇華,忽然走向木榻。那身輕薄如紙的綠紗慢慢滑落在地,白色的褻衣刺痛著劉騰的神經。
劉騰看著元叉囂張的笑,內心忽然冒起一股怒火。是的,就是這種輕蔑的笑容。進宮以來,有多少人是以這副笑容對待自己?他們笑得越高興,他爬得越高。每一次爬到高處,他就會將原先嘲笑他的人踩在腳下。現在這個人,卻變成了元叉。
胡崇華面無表情,任由元叉肆意玩弄。也許沒有快感,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可是只要一個晚上沒有人陪著自己,這種讓她作嘔的感覺就會化成想念。
劉騰呼吸急促,面容忽然變成醬紫色。他看著床上翻騰的二人,忽然提腳向木榻前走去。
他不能容許別人這樣侮辱他,決不能!
進宮之前,他已經接到密報。清河王元漸成功逃出天牢,他知道,今天晚上,元漸那廝一定會出現在北宮的。他對元漸這個老冤家實在是太了解了。
為了對付元漸,他到北宮來了。可是這個元叉,自己當初怎麼會與這種人合作!
清河王雄才偉略,他不反擊還好,只要他決心要對付哪個人,對方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劉騰雖有日沉閣在手,十年來卻只是和元漸斗個旗鼓相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元漸故意投入太后懷抱,成為太后最為寵愛的面首。加上他身為先帝之弟,大魏最有政治前途的親王,逐漸掌握了大魏最為精銳的武裝之一,清河軍。自己的黨羽遍布天下,元漸的徒子徒孫又何嘗不是這樣!
太后啊,就是那個婊子。直到今天今天他才發現。元叉、元漸與他劉騰都只不過是太后的一條狗,他們的一切都是依靠太后得到的。可是為什麼當初在府內會這麼容易地就囚禁了她?面前傳來刺耳的聲,他的心抽搐著。無論如何,今晚要殺了元叉。不然,他很難是清河王的對手。
看著面前兩條潔白的**,劉騰忽然伸手向床下摸去。
胡崇華嬌聲著,偷眼細瞧劉騰的動作,眼神中忽然閃過一陣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