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符文
ps:ps:前面兩章大修。
求不噴。
ps:前面兩章重寫了,所以今天有些晚。大家記得往前面翻。
重要梗。
賈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道魁那藍黑二色的袍子。他兩眼發直地瞪著道魁好一會兒,這才把兩隻眼睛的焦距對整齊。
視線先在道魁那張很水很水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再度下滑,確定了道魁身上的袍子,這才確定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授業恩師,道魁,凌波子。
話說,現在看來道魁的那張臉更禍國殃民了好不好?
賈玖默默地在心裡吐槽。
明明是一張很水很水的臉,就是京里的給娘家都沒有這麼漂亮水嫩的臉蛋,偏偏還能夠讓人看出他是個男的,還能夠讓人覺得他帥氣俊朗,而不是跟賈寶玉那貨一樣,都染上的女氣了。
可見道魁是個大帥哥,而且還是顏值爆表的大帥哥。問題是,這麼個大帥哥還有個孿生兄弟,頂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臉蛋。這殺傷力,不是乘積,而是冪。
聽說自己那位便宜師父更是力壓道魁和國師兩位師弟,乃是一位絕代風華的大美人。希望將來自己站在對方面前,不會被閃瞎了眼睛。
賈玖開始吐槽,說明他的情況真的變好了。至少脫離了危險。
道魁見賈玖傻愣愣地望著自己發獃。也心情大好。他當然看得出來,賈玖是真的好了。至於現在的模樣么……
道魁咳嗽了兩聲,道:「彤雲流。你可大好了?你的家人可等了你足足一個月了呢。」
賈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啥?」
道魁道:「彤雲流,過兩天就是臘月了。」
賈玖傻了。
我擦,難不成這四十天的日子就那麼飛了?
熊孩子智能小管家道:[親愛的主人,這些日子以來,道魁凌波子可是定時為你輸入元功呢。不然,以你那一點點真氣。早就把自己抽幹了。記得要給對方一個感激的親親哦。么么噠。]
胭脂恨乃是對先天們最大的威脅。賈玖中了胭脂恨,對於道門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道魁在裡面跟著賈玖一起閉關,外面卻是諸人輪流當值。今日守在外面的便是犀利哥燕翩躚和莫問。
犀利哥的耳朵最是尖,裡面傳來說話聲的時候。他便聽見了,聽到這裡,立刻闖了進來:「師兄,如何了?」
話聽來是在問道魁,可是這眼神卻是不離賈玖左右。
對於賈玖的身體狀況,犀利哥是最為關心的。他雖然出身於道真一脈,可他跟道靈的雲書子靈書子師兄弟兩個關係極好。當年,靈書子中了胭脂恨而不得不離開道門,雲書子滿心愧疚。認為是自己拖累了師弟,從此自罰將自己關在火雲洞中。如果胭脂恨有解,也許這是一個讓雲書子離開火雲洞的契機。
賈玖還沒有回過神來。
道魁倒是猜到了燕翩躚的意圖。
他嘆息一聲。道:「彤雲流,你能解胭脂恨?」
賈玖連忙搖搖頭,道:「才不是呢。是這個啦。」賈玖蹭蹭蹭地跑到邊上的書案邊,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圖畫,道:「這個是舊年我落水的時候,在水裡看到的一個符號。只是那個時候我也小。也不知道這個符號代表什麼意思。只知道很害怕,那天的水真的好冷好冷。冷得我根本就動不了。當時我的眼前就飄浮著這個符文,後來,居然是在夢裡也都看得見。這次也是,我也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總是飄浮著這個字不像字、畫不像話的符號。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誰想到,勉強按照這個運行真氣,居然能夠緩解痛楚。」
燕翩躚一愣,立刻搶過賈玖手裡的這張紙。
「這是!」
燕翩躚跟雲書子靈書子兩個交好,自然對道靈一脈的符文並不陌生。這張紙上寫的符文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卻也是一種特殊的陣法符文,這個他卻是看得出來的。
道魁道:「你曾經落過水?」
賈玖道:「是的,道魁。關於小的時候的事兒,其實晚輩已經基本不記得了。據說就是因為當初落水受了驚嚇才忘得一乾二淨的。有一段日子,我很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即便努力去想,除了一片藍色,就只有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剩下的,就只有不停地浮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符文了。一片蔚藍中,就這個在閃閃發光,沒有比這個更漂亮了。」
道魁看了看紙上的符文。嘆息了一聲。
這是一種特殊的符文,而且不是道門的符文,甚至不在道門收藏的任何一本典籍之中。如果說這是這孩子的福緣,那麼這孩子能夠這樣坦坦蕩蕩地交給道門,可見他的心性。只是對比之下,自己也不好就這麼白白地拿走屬於門下弟子的東西。
道魁正要組織言辭,卻聽見賈玖道:「既然馬上就是臘月了,那麼京師的那些臭水溝收拾得怎麼樣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難道臘月里也不放人回去過個團圓年么?」
燕翩躚大笑。
道魁也微笑道:「放心。那些烏黑的河水下面的確藏有大批的金子,已經提煉出來,放在妥當的地方了。雖然只有短短兩個月,不過京師裡面的流民多,活計做起來自然也快,如今已經把京師的幾條臭水溝都收拾乾淨了。來年,道門會清理其他四個大城的臭水溝。這已經跟金陵、揚州、杭州、洛陽四城的府尹說定了的事兒。這下你可安心了?」
賈玖勾起嘴角剛要笑。卻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道:「明年要清理四座城池的河道,錢糧可夠?」
道魁道:「道門要拿出這些錢糧並不困難。不過跟你說的那樣。為了防止太過打眼,打算將那些房舍重新翻修之後再賣掉,以此來混淆他人的視線。」
賈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嗯,這樣一來,那些流民就能夠找到活計養活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了。」
道魁笑道:「的確。今年京城裡的人都能夠過個好年了。」說著,又道:「這個符文你且收好。」
賈玖莫名其妙:「師叔不要麼?」
方才燕翩躚的神色可是非常清楚。顯然。這個符文非常重要。
道魁道:「這是你的福緣。」
賈玖搖搖頭,道:「那是什麼?不管了。橫豎我已經會了。這個符文就交給道魁處理吧。」
道魁一愣,道:「你不用……」
賈玖道:「我已經會了啊。」
道魁其實是想說,賈玖不用把這個拿出來的。可是賈玖卻理解錯了。燕翩躚問他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要撒謊。可這個念頭也只是閃過他的腦海罷了。賈玖很清楚,以自己的閱歷和演技,根本就瞞不過那些老狐狸。撒謊也只會讓道魁等道門中人對他失望,那對他的未來是不利的。
所以賈玖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十句話裡面九句是真的,只隱藏起最關鍵的那一點。
賈玖當然不會說這個符文是他花了一萬積分兌換來的。更不會讓人知道他有個系統什麼的。但是別的他可以亂說啊,他說他掉進水裡看見的,誰又能說不是?畢竟那事兒已經過去兩年了。而且用自己已經掌握了的符文維持道門對自己的好感度,那是絕對有必要的。
更何況。這個符文不過是一星的。如今他手裡還有一個三星的呢。既然有了更好的,那他也不會吝嗇這麼小小的一個東西。
道魁看著賈玖微微嘆息一聲。他知道賈玖並不明白這個符文的意義和珍貴。符文,就等於春秋戰國時代的書籍。甚至比那個時候的書籍都珍貴。在春秋戰國,書籍是王族和權貴們的所有物。在那個時候能夠讀書識字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哪怕是趙高這樣的大秦宗室、秦始皇的遠親,他也不過是擁有三十萬的閱讀量。
三十萬,那還是文字的字數的單位,不是詞的單位,甚至還不是一句完整的話的單位。
符文更珍貴。道魁很確定。道門典籍中的符文也不多,很可能還不夠兩千個。其中治療的符文就更少了。如果這個符文真的能夠讓胭脂恨不再是無解之毒,那麼對於道門來說,將是一個無比重要的砝碼。
道魁心思電轉,迅速地計算著得失。這是作為一位優秀的領導者必備的素質和義務。
另外一邊,已經記下了靈療術符文的燕翩躚已經開始試驗了。不得不說,這貨模樣很犀利,動作也一樣犀利。他居然就給自己一劍,不顧自己血流如注,立刻對自己施展靈療術。
看著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就癒合的傷口,燕翩躚真是笑得合不攏嘴。
方才燕翩躚刺自己的那一劍可不輕,真真的一劍扎透。透過那血窟窿,還能夠看見他的腿骨呢。這麼重的傷,就是他們這些修道者也要修養上一個月才能夠癒合,如今卻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長好了。雖然大腿上留了疤痕,雖然消耗了他不少真氣,可是這個符文的的確確是治療的符文,甚至連他身上以前歷練留下的暗傷都好過許多。
燕翩躚跟道魁唱了一個道喏,道:「師兄,我去找雲書子了。先告辭。」
說著就跑了,徒留下一地煙塵。
倒是莫問,方才聽到裡面有動靜的時候,他就去找國師了,等他們師徒兩個來的時候,燕翩躚已經不見了人影。
「師兄,燕師弟呢?」
道魁笑笑道:「燕師弟去火雲洞了。」
國師一愣,道:「師兄,你這手裡是什麼?」
道魁笑道:「治療符文。」
國師愣了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
國師沒有問。作為國師的弟子,莫問也不敢插嘴,倒是道魁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去清波池。」
清波池是道魁為諸位內門弟子授業的地方。除了賈玖這個初學者,其餘的諸內門弟子都是在這個地方接受道魁的教導。道魁居然說要去清波池,那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符文將傳授給內門弟子。
對於莫問來說,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看了賈玖一眼。
就不知道道魁會不會傳授給這個小丫頭了。
其實莫問真的是白擔心了。道魁將這個符文傳授給道門內門弟子,自然是為了保護賈玖。這個符文是道魁從賈玖手裡得到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那些人可不會相信。這個會是賈玖這個小丫頭的福緣,又或者。大部分的人會將信將疑。但是道魁覺得,大概有相當一部分人會認為自己把好東西傳給了賈玖,卻沒有傳給他們。
自己身為道魁,威望甚重。自然是無礙的。可是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年幼了,加上他又是俗世中人,家中又是那麼個情形,只怕遭人嫉妒甚至給他帶來傷害。現在拿出這個符文來,又說明是賈玖意外所得的治療符文,並且上賈玖指點這些人,也許將來真的有什麼事情,這些弟子們會順水推舟幫這孩子一把。
跟賈玖一樣,道魁也認為不把這個符文藏著掖著會比較好。
得到通知。今日還在三清山上的、數得上號的道者都來了,包括離塵道老了凡道老等老一輩道者,包括獨照松月慕青霜等中生代道者。也包括了莫問等新生代道者,還有五色銀色道子候補及五色道子和道子候補,甚至連顏洌也得了消息。
這些日子以來,顏洌也非常擔心賈玖的狀況,所以特地留在了玉清山上,一面跟慕青霜交流一面則想在第一時間打聽到賈玖的消息。可誰想到一個多月都過去了。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無論怎麼打探都是閉關二字。
顏洌焦心不已。
雖然說他本人跟賈玖不過是見了這幾面而已,可是賈玖的侄女兒賈清通過顏家已經專程來找過他兩次了。如果賈玖再沒有消息。只怕那丫頭就要親自過來了。
看見道魁的飛信,顏洌非常驚訝:「道魁這是,已經出關了?那賈師妹如何了?」
慕青霜道:「還賈師妹,你跟雲流一樣,都忘記了你們是道門弟子么?什麼顏師兄賈師妹的,等到了京里你們這樣叫也不遲。在這玉清山上,記得要用別號,要稱呼他為彤雲流師妹,或者雲流師妹也使得。」
說著拿著手裡的劍鞘輕輕地敲了一下顏洌的肩,道:「道魁傳信,我們還是先去清波池罷。」
顏洌也好多耽擱,趕到清波池才知道今日道魁將眾人召集過來是為了傳授一個治療符文。道真一脈是劍修,練劍是道真一脈上上下下每日必修的功課,但是符文,那是選修課,有的愛學就自己找典籍自學,不愛這個的不學也成。像這樣為了一個符文而大費周章的,這還是頭一回。
等符文入了手,顏洌才知道這個符文的厲害。
雖然對別人施展還有難度,但是用於自我療傷卻是極好的。
只聽上面的道魁道:「從這個符文上開了,即便是中了胭脂恨這樣的毒藥,只要真氣足夠、只要能夠施展出這個符文,就能夠壓制胭脂恨對血脈和經脈的傷害。根據彤雲流的經驗,中了胭脂恨並不能期望解毒和逼毒,只能用這種靈療的辦法,熬過這一關,熬到胭脂恨失效的那一刻。」
離塵道老道:「熬過去?」
「是。用靈療術熬過去。胭脂恨是針對血脈和經脈的。只要護住血脈和經脈,熬過去之後,就沒有事情。」
怎麼可能!
下面一片喧嘩聲,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道魁卻沒有顧得上這個,而是讓賈玖開始教導諸人如何使用這個符文。不得不說,這個符文還真的非常簡單,簡單得幾乎讓人過目不忘。道門裡面有的是天資超絕的人物,能夠坐到這碧波池畔的人,無一不是萬中挑一的天才中的天才——大概也只有賈玖是靠著金手指充數的——道門中人很輕易地就記下了這個符文。然後簡簡單單地用出來了。
似乎這個符文真的很容易。
熊孩子智能小管家已經在賈玖的識海裡面跳腳了:[價值上萬的符文,你說送人就送人了,你聖母啊!]
賈玖冷哼一聲。道:[那似乎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如何處理是我的權利。還是說,你希望別人發現你的存在,然後通過殺死我來換新主人?]
[胡說!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就在這個熊孩子智能小管家跳腳的時候,就聽見有人道道:「胭脂恨乃是無解之毒,道魁,你可莫要讓一個例外就誤導他人。」
只見外面來了三個人。一個為首的那人一身紅黑二色長袍,而站在他身側的一人卻是一身紫黑二色的袍子。後面還跟著一個滿頭白髮、手持碧玉簫、一臉沉靜似乎習慣性地眯著眼的道者。
沒有得到允許,賈玖只能站在邊上看著。他看見道魁起身相迎,看見諸位長輩也跟著道魁一起站起來,心裡便揣度著對方的身份想來不簡單。
賈玖在觀察來的兩個人。而後面的那個身穿紫黑二色袍子的道者顯然也在打量他。兩個人的視線交集,對方的眼神卻是讓賈玖覺得有些奇怪。
賈玖哪裡知道,對方不過是以為他被道魁利用了。
一個治療符文,對道門的利益當然是巨大的。也許道魁的威望也會因這個符文而大大增加。這樣一來,對道門其他的流派就不利了。尤其是陰陽流,作為道門無數流派中的一個,陰陽流出現了後續不濟的狀況。老一輩的人的確不差,可是下面的新弟子,還真的不怎麼樣。若是他們老去。下面的新弟子卻沒有出類拔萃之人,那麼陰陽流至少要沉寂三十年。
三十年,很多人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長。若是三十年後也沒有一個出色的弟子。將來陰陽流的沒落是肯定的。
為了未來的弟子資源,這三位道者在聽到賈玖逃脫了胭脂恨的悲慘結局之後,立刻就來玉清山了。
大家互相禮讓了一番,這才各自落座。
走在最後的那位手持碧玉簫的道者突然放慢了速度,等賈玖為了幾乎撞上他而道歉的時候,他突然在賈玖的頭頂上道:「你便是彤雲流?這個治療符文真的這麼厲害?」
賈玖非常奇怪。道:「若是這位師叔不相信,我可以再試一次胭脂恨。師叔有胭脂恨么?」
那道者一下子站住了。眼瞼微抬,宛如電光一般的視線掃過了賈玖。
他以為賈玖在算計他。
天知道,賈玖不過是那麼一說,可是在這位道者看來,賈玖這是挖坑給他跳。
若是他有胭脂恨,那豈不是說他就是連著兩次要賈玖的命的幕後黑手?
他可沒有這麼笨。
在這一瞬間,對方對賈玖的印象跌倒谷底。
倒是走在中間的那位身穿紫黑二色袍子的道者聞言多看了賈玖一眼。他聽得出來,賈玖這樣說完全是無心的。只是遇見了這位瀟湘子,偏偏又是一個素來以小肚雞腸聞名的,還有個護短的大哥。若是讓他記恨了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對這個小丫頭又多了一絲抱歉。
他道:「你便是彤雲流?這個符文原來是你的?」
賈玖連忙點頭,道:「是的。這個符文原來是我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可是我直到這次中了胭脂恨才知道這是個治療符文。怎麼了?」
對方笑笑,答道:「貧道出身陰陽流,對各色符文也略有研究。今日怕是要佔了你的便宜了。」
賈玖道:「那好吧。如果見面禮合適那我就不計較了。」賈玖也是個順桿爬的。他見對方好說話,還真的敲上了竹杠。
問題是,對方真的太好說話了。居然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道:「好。如此,這本劍訣便送與你好了。」
走在前面的那為道者非常生氣,道:「師弟!這是你的絕學,怎麼可以傳給外人?」
那道者居然笑笑,道:「師兄,若是這符文真的有用,那等於在絕境中多了一條命。一本劍訣又算得了什麼?」說著又加了一本書,道:「這本是我一次歷練中得到的琴譜。也一併送與你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