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來自美國的電話
看到站在對面場地的慈郎,不二向來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收起來了,總是眯著的眼睛也在一開始就睜了開來,露出了被掩藏住的漂亮的天藍色。
也許是那種藍太過於冷清,讓人難以接近,所以不二才總是眯著眼睛把那漂亮的眸子給掩蓋了起來。
不過現在,睜開的眼睛表明了此時此刻不二的認真。
也是,以慈郎為對手,整個日本中學網球界也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那可不僅僅在所有正式非正式比賽中從來沒有輸過,更是從來沒有讓對手超過一分的超級存在啊!
可惜,即使不二再認真、天賦再強,某些差距卻仍然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讓整場比賽從一開始就完全一面倒,不二被壓制地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看著場上意氣風發的慈郎,冰帝上上下下,從網球部正選到後援團成員全都要激動地瘋掉了,那種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讓人彷彿置身於擁有數萬名觀眾的甲子園之中。
跡部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從慈郎入場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一秒鐘從慈郎的身上移開過。
然而,也許是周圍的噪音太大,也許是跡部的注意力太過於集中,慈郎那個被他鄭重其事放在兜里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跡部也沒有注意到。
六分三十五秒,冰帝對青學的第二單打比賽在慈郎的一個重重的扣球下結束了,比分和以前他每次的比賽成績都一樣,沒有因為手冢和龍馬都在青學而有任何的放水。
「芥川學長的比賽無論看多少次都很讓人震撼啊!」
桃城撓撓頭,雖然對於不二輸掉比賽挺難過的,但是在下面看著芥川慈郎的表現,他真的不覺得有人會戰勝他。
即使是自家的手冢部長。
「當然,現在就連我家的臭老頭都不是慈郎哥哥的對手了!」
心裡還因為自己不是正式選手而彆扭著,但是龍馬看著在場上和不二握手的慈郎,心裡還是挺驕傲的。
「芥川已經能夠打敗越前南次郎了嗎?」
包括手冢,所有聽了龍馬那句話的青學正選們都是一臉的震驚,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龍馬是越前南次郎的兒子了,他們可都是聽著越前南次郎的傳說長大的。
現在聽到傳說之人的兒子告訴自己,說是一個自己的同齡人已經能夠打敗那個網球界的世界第一……
這種震撼,不打網球的人真的體會不到。
震撼之後,所有人望向手冢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帶上了點擔憂。
現在比賽成績是一勝一平兩負,下一場的部長之戰可以說是關鍵中的關鍵。
贏了,就可以把比賽拖入替補賽,龍馬的話勝利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可是一旦輸了,那麼青學的夏天就在今天提前結束了。
所以,雖然對手冢的實力很是信任,青學眾人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手冢的對手也不是善善之輩,跡部景吾,他可是立於連續兩年的全國亞軍冰帝學園的網球部部長!
能夠在一年級的時候就立於兩百名部員之上,跡部景吾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的。
手冢望著已經開始向冰帝選手區那邊走去的慈郎,眼底的戰意在熊熊燃燒——
我一定會戰勝跡部景吾,帶領著青學取得勝利的,芥川!
★★★★★★★★★★★★★★★
不提青學那邊有什麼反應,慈郎已經回到冰帝的同伴之中了,雖然對於慈郎的勝利所有人都覺得是情理之中,但是冰帝眾人還是俱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慈郎沒有理會其他人,直接來到已經站起來準備下場的跡部面前:
「剛剛我比賽的時候有電話嗎?」
和往常的清冷相比,此時慈郎的表情隱隱帶著些焦躁,心底越來越深的不祥預感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總覺得現在正在發生什麼自己絕對不會樂於見到的事情!
「沒有。」
跡部一邊從兜里掏出手機還給慈郎一邊道:
「不信你確認……」
跡部的話沒有說完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戛然而止了,因為被他按亮的手機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有一條未接來電。
小小的手機在跡部的手裡突然變得重逾千斤,讓跡部的胳膊都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慈郎剛剛那麼認真地把手機託付給了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行動說明他一定是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可是自己……去辜負了慈郎的信任!
從來沒有如同這一刻般的,跡部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大意。
跡部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話,還有他那夾雜著後悔和歉意的表情,無一不向慈郎表達出了一個意思——
剛剛自己確實有電話,卻因為某種原因跡部沒有告訴自己!
一個怒火猛地從心底升起,慈郎強忍著沒有把怒氣發泄在跡部的身上,胳膊一動,剛剛還在跡部手心裡的手機就消失了,然後在慈郎的手裡顯露了出來。
看著未接來電那裡顯示出的姓名——hotch,慈郎的心好像墜入了冰窟一樣,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要知道慈郎雖然和bau那些人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但是他和那些美fbi們實際上並不算是特別熟悉,除了聖誕節時禮貌性地問候之外,他們從來沒有通過電話。
而現在,應該還在處理某個案子中的hotch突然給自己電話,因為什麼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什麼人,應該已經不用猜測了。
加上從昨天開始就隱隱縈繞於心的不祥預感,慈郎現在已經能夠肯定,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的絕對是reid,他肯定是在抓捕犯人的過程中出現問題了!
能夠讓hotch給自己打越洋電話,說明reid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小!
★★★★★★★★★★★★★★★
深吸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慈郎看向用著擔憂、歉意的眼神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的跡部,以一種平淡到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語氣對他道:
「該你上場了,跡部,廣播里已經在催了。」
刺耳的「跡部」讓跡部心裡一突,要知道從自己要求之後慈郎可是一直叫自己「小景」的,這突然改回來的稱呼是因為慈郎心情不佳時叫錯了,還是……
還是什麼,跡部不敢去猜測,因為那種可能他怕自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