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對峙
「慈郎?」
首先叫出來的是性格最跳脫的岳人,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慈郎,實在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原來慈郎拒絕和我們聚餐就是因為和朋友來逛廟會嗎?早點說的話其實我們可以一起來的。」
身穿一身淺藍色和服的忍足向上推了推眼鏡,看著慈郎的眼神里似乎帶著某種深意。
「雲雀恭彌。」
還不待慈郎說些什麼,已經走過來的跡部站在離慈郎和雲雀不遠的地方,定定地望著雲雀,眼神凌厲。
雖然沒有和雲雀有過直接的接觸,但是在慈郎於並盛當交換生的時候,每天都來接送慈郎的跡部自然經常見到在校門口維持風紀的雲雀。
存在感那麼強的一個人,跡部當然要調查一下,然後他就知道了雲雀恭彌這個人在並盛超脫的地位。
所以說,跡部對雲雀並不陌生。
「哇哦,我很不喜歡你的眼神,草食動物。」
跡部那不帶善意的眼神讓雲雀的眼睛一眯,手一動,在冰帝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閃著寒光的浮萍拐就已經揮向了跡部的脖子。
「跡部!」
冰帝眾人都驚呆了,臉色大變地驚呼出聲。
雲雀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雖然冰帝少年們都是運動社團的,在普通人里絕對屬於動作靈活的,可惜,他們面對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要知道在那個世界里,雲雀也是被稱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最強守護者,沒有之一。
更別說經過十年戰之後,雲雀的戰鬥值更是爆表,早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得到的了。
跡部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的脖子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屬於金屬那種特有的冰冷了,可是因為雲雀的動作太快了,跡部根本就連動一下都來不及!
眼看著跡部就要傷在雲雀的手上,那閃著寒光的拐子卻在離跡部的脖子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當然不是雲雀良心發現,或者說剛剛在下跡部,他的拐子根本就不是自願停下來了,而是被某人阻止了。
順著抓在自己武器上面那隻白皙的手一直向上望到手主人的臉,雲雀眼底冷厲的眸光一閃:
「鬆手!」
不帶溫度的聲音似乎能夠讓人看到空氣中的冰碴。
「等一下回去我陪你打一場,你就不要欺負小景了,他只是普通人而已,咬殺他沒有什麼樂趣的。」
本來還在使勁把浮萍拐從慈郎手中抽出來的雲雀聽了他的話之後眼睛一亮,果然不再糾纏於跡部這個草食動物了。
「兩場。」
雲雀敲詐道。
——該說雲雀不愧是收保護費出身的嗎?這個時候還記得討價還價!
慈郎心底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著雲雀清澈的眸子中閃動的興奮和期待,覺得偶爾能夠讓他露出這種表情也不錯。
「可以。」
慈郎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慈郎的乾脆讓雲雀很滿意,跡部在他眼裡立刻變得無足輕重起來了,手上的力道一輕,打算放過跡部了。
幾乎在雲雀鬆開力道的同時,慈郎的握在浮萍拐上的手就已經放了開來,那種無言的默契讓慈郎和雲雀對視一眼,雖然沒有相視一笑,但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有點讓人無法插入的溫馨。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溫馨的,尤其是離慈郎和雲雀最近、剛剛逃過一劫的跡部!
本來慈郎叫自己「小景」的時候讓跡部的心裡一喜,這些天一直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既然不再生疏地稱呼自己為「跡部」,說明慈郎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
然而,跡部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短短的幾秒鐘就讓擁有敏銳洞察力的他察覺到了慈郎和跡部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
剛剛還在天上飄的心情猛地一沉,跡部整顆心都好像壓上了一顆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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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去分析慈郎、雲雀和跡部三人之間怪異的氣氛,在雲雀收起浮萍拐的同時,冰帝少年們也終於沖了過來,緊緊地圍在跡部身邊。
「你沒受傷吧,跡部?」
「你有沒有事,跡部學長?」
少年們一邊追問著一邊上上下下地檢查著跡部的全身上下,直到確認他沒有受傷之後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憋在心裡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冰帝少年們這才想到要去責問罪魁禍首,那個一身冷氣、身披校服外套的黑髮少年。
「你為什麼要動手傷人,雲雀君?」
因為跡部剛剛喊了一聲「雲雀恭彌」,所以冰帝少年們知道了「犯人」的名字。
「我們都是慈郎的朋友,你這麼做不怕他為難嗎?」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當然是忍足,換成岳人的話就直接上拳頭了。
當然,絕對沒有辦法打到雲雀就是了。
「哇哦,我做事難道還要向你解釋嗎,草食動物?」
雲雀不屑地瞥了忍足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帶著嘲諷:
「朋友?我什麼時候說過和芥川慈郎是那種關係的?」
「朋友」這個詞只讓雲雀想到那些喜歡群聚的弱小草食動物,所以他不覺得自己和慈郎之間是那種關係。
「什麼?!」
雲雀那麼乾脆的否認不但讓忍足等人驚訝,就連因為忍足的話而想到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一幕的跡部也皺了皺眉,望著雲雀的眼神滿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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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朋友的話慈郎怎麼可能拒絕自己等人卻和他一起逛廟會?
這是冰帝所有人心底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打從為慈郎感到不平,一個個地顧不得去想雲雀剛剛的殘暴,怒目瞪向雲雀。
在瞪著雲雀的同時,冰帝少年們也在若有似無地瞄著慈郎,生怕在他臉上看到傷心之類的情緒。
尤其是跡部,因為擔心慈郎,一時之間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剛剛在雲雀那裡受到的屈辱。
然而,慈郎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諸如受傷或者難受之類的表情,他的臉上一如往常的面癱,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溫和。
從那天那件事之後,他就能多多少少感覺到雲雀的真實心情了,所以慈郎才知道,雲雀那麼說並不是否認自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