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裡不知月幾何

第一章 夢裡不知月幾何

馳道楊花滿御溝,紅妝漫綰上青-樓。日斜歸去人難見,青-樓遠,隊隊行雲散。欲將幽恨寄青-樓,爭奈無情江水、不西流------

「這是……」花小小疑惑的環視四周--撓了撓臉,一陣無語。

花紅柳綠,佩環叮噹,香檳雲客往來絡繹不絕。

嬌媚清純女子嬌笑連連,摟緊臂彎里香客的大臂,盡級心思挽留,誘惑,只為留住他荷包里的靈石,銀票亦或者是渺茫的愛情?

這裡是——修真界的,鼎爐樓。

花露兒出生的地方,花小小捋了捋垂在耳邊的小捲髮,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回到這裡。

鼎爐樓的大殿里,中央往後是一個兩米多高的朱漆方台,背後是用黃金細細雕刻著倒鳳顛龍戲珠的巨大圍屏,圍屏的四周還鑲滿了賣相極好的紫翡翠,極盡奢華之能,方台兩旁各有八根高大的朱鳳衝天金柱,大柱上盤繞飛舞著一隻只衝雲而去的朱鳳,相遇繚繞,雕刻的技能極好;

而此時朱漆方台邊上,圍滿了人面貌各異的修士,雖說人多,但卻安靜,只是偶爾還是有人在下面低語幾番,畢竟,這裡只是,不是祠堂。

朱漆方台上鋪著血紅色的毛毯,一位女子正在上面彈琴。閨名,花蕊

今天是她的日子。

佳人粉面微側,白皙細嫩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迷霧氤氳的雙眸閃爍著少女懷春,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的清香……玉手輕挑銀弦,頓時一陣悅耳的琴音盪了過來,閃著金屬光澤的琴弦上蕩漾出如水的波紋。

玉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佳人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

粉面紅紅的等待著眾人的估價。

眾人男人們回過神來,巨大的掌聲紛紛揚揚的響起,有幾個懂得欣賞的?這回估計就在評價討論花蕊的價格了而已。

只見一身穿得花枝招展,挽著髮髻極盡諂媚夭邪之能事老︶鴇,手裡拿著一一斌白玉團扇,開始了她的工作,把如花似玉的推銷出去的時候拿個好的賣身錢。

之後的家是一位練氣三層,長相英俊,滿身書卷氣息的男子的了花蕊,歡歡喜喜的領著花蕊到鼎爐樓的後院去了。

站在旁邊過客般面無表情的看戲的花小小眼睛一縮,她認出來了,那時她的爹娘。

一陣細細的風吹來,飄落片片粉色櫻花的花瓣。環境開始變了。

窈窕的青柳枝姿態柔美的伸展著,嫩綠的枝條猶如水中魚兒般靈活--一切都很美好--熟悉的青磚小路,熟悉的櫻花小院,熟悉的荷花塘,熟悉的--感覺,這是她娘和她在鼎爐樓所住的後院。

撓了撓臉,自己不是在垃圾星的破洞里睡覺嗎?怎的?突然,花小小頓了一下,目光開始雷達似的尋找起來。果然,在那櫻花樹下,有一男一女相互依偎而坐。男子依然的英俊,本來練氣三層的修為倆年就已到了練氣九層,更難得的是對身邊的女子體貼入微,而那女子相對於兩年前來說面貌更加美艷,但是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看到額頭眉間細細的皺紋,這對於不到18歲的女子來說這是很驚奇的一件事,不過,在鼎爐樓,這種事情就常見了。

女子此時正深情的靠在男子身邊。真可謂是鶼蝶情深,只羨鴛鴦不羨仙吶。

但是花小小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她盯著那對好像神仙眷侶般的男女,一反常態臉冷得如九天玄冰般。

「是不是很懷念?多幸福的時刻啊,不管看多久,我都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好最幸福最溫暖的景色。」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妖媚的聲音,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諷刺。

花小小猛的回過頭,就見身後站著一個十二歲左右便有傾城容貌的女子,她粉沙罩體,修長的玉頸,一片如凝脂白玉,顫顫巍巍的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這女子天生就是魅惑人的妖物。

嬌媚的臉上笑眯眯的看著她。「幸福嗎?」女子抬頭看著她,又問了一句。

「幸福,那又如何」花小小回過頭,冷聲應道。

女子紅紗捂嘴咯咯咯的笑著,也不答,只是走上前來,站在花小小身邊,看著那對男女笑道:「我一直認為,這便幸福,在這腐爛的鼎爐樓里我們至少比其他人幸福,或許過不久爹就會把娘贖出去,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花小小,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花小小面無表情,靜靜的看著坐在櫻花樹下的那對男女。那便是她的父母,哦,應該是前世的父母,這裡則是她前世的家的後院,而站在她身邊的,應該是十二的她吧,還真是--就遠了呢!「快看,我們來了。」

花露兒突然驚喜的講道。

花小小抬頭看過去,有個穿著藍色棉布衣的老嬤嬤抱著個兩歲不到的女孩走了過來。老嬤嬤把女孩抱到那對男女的面前,只見那女子依舊靠在男子懷裡,可是卻高興的結果女孩抱在會理,和她身後的男子寵溺的逗弄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看著這副暖和的景象,花露兒咯咯的笑道:「你看,多幸福的一家啊,真是羨煞旁人吶,咯咯咯,以後啊要是我也找到這麼個愛我的恩客,我可就要笑死羅。」

花小小依舊沒吭聲,眼前突然一花,再清晰之時已經是在一處極盡奢華的閨閣內。

「蕊兒,等著我回來,我一定會高台大轎回來娶你的。」男子坐在床邊握著花蕊的玉手久久不放。

而他懷裡的花蕊則抬起頭滿懷深情的講道:「夫君只管去,蕊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好露兒的等著你回來。你要記得,不管你人在何方,我心都和你在一起,還有,快點回來,我和露兒等你回來。」

兩人久久凝視,恨不得把對方融入骨子裡去。「咯咯咯咯咯,看到了沒,他們感情這麼好,實在太令人羨慕了。」花露兒拍著手,站在旁邊笑道。

花小小冷哼了一聲,終於開口道:「你讓我看這種噁心的東西做什麼,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垃圾飛船有可能今天會來,我可是好久沒淘到好貨了。」

「不要,你陪陪我吧,你看我多寂寞啊,就在這裡陪著我吧。反正那邊的你還在渡心魔,只要那件事情不發生,我們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永遠的一家三口。」花露兒拉著她的袖口,一臉委屈的求道。

「心魔……心魔--嗎?還真是非常的真實呢,想整死我,只憑這種程度--是不可能的。」花小小看著自己的爹娘終於依依不捨的分開,但是還一步三回頭的不肯離去,自嘲的喃喃自語道。

外面雷鳴電閃,大雨不斷。屋內,一良家婦女正躺在產房床上,挺著個肚子生產。

在離她不遠的隔屋裡,一位男子焦急的走來走去,他想說什麼,但是一發出聲音就被坐在上位的老年美婦給喝斥住。那位男子是她爹,但是躺在產房裡的卻不是她娘。

花露兒站在旁邊抱著手,很老成的講道:「真是沒想到,女人生小孩有這麼痛,當時娘親生我們的時候一定也是這麼辛苦吧,咯咯咯。」

「死了最好」花小小站在旁邊嘲諷的應道。

「可是……娘不是還在鼎爐樓嗎?這個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是誰的啊?」花露兒捂著嘴咯咯咯的笑著,卻不覺笑的眼角都出了淚水。

「哼。」花小小懶得理她。

花露兒卻不幹了,歪著頭沖著她就講道:「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啊,這可是我們的爹。」

「你小小年紀想太多了。」花小小盯著床上的女人,很平靜的講道。

而這時女人在產婦的版主下順利場下生下了一名男嬰,舉家歡樂,寬大的宅子里開始鞭炮聲聲響起。人人歡歡喜喜。

「你說那小子怎麼沒死在那個小籃子裡面,那顆是驚天的爆炸呢」花露兒若有所思的講道。

花小小講道:「他死了,我殺的。」

「這樣啊,你怎麼這麼變︶態?連自己的弟弟都下得了手。」花露兒搖搖頭,一臉正氣的指責花小小。

「你沒資格說我。」花小小斜睨了她一眼,便不在開口。

接下來的事同她那繼繼續續的記憶一樣,一點也沒變的進行著。二天後,爹沒有來娶娘,而是在里鼎爐樓不遠的自家宅子里歡歡喜喜的慶祝喜得兒子。

花小小不記得她那時為什麼這麼喜歡爹娘的生活,沒事總是藏在門縫處偷看偷聽,只是想知道爹娘不喜歡自己的原因?還是想偷偷的引起他們的注意力--?不知道,只是那種偷偷知道別人秘密的感覺——她很喜歡。

呵呵,她確實很變︶態。

那時,聽到這個消息,僅僅是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滿臉皺紋長發如雪的娘並沒有說什麼。

「還是這麼的可笑。」花小小淡淡的講道。而花露兒此時話開始不多了,她總是左顧右盼,心急的等著什麼。

「你急什麼?」花小小問道。

花露兒咬著嘴唇講道:「你明知故問,你一定要阻止她,如果背上那樣的名聲,你會被萬人痛罵的。」

「被罵的也是我,你操這個心幹什麼。」花小小冷笑一聲,想改變以前的事,這樣做有何用。

她不明白這幻象要怎麼出去,就當看戲好了,這花露兒的目的她不清楚,反正肯定和心魔有關,沒什麼好事就是了。

終於,到了那場事故,花小小靜靜的看著娘嬌弱的坐在銅鏡前面仰著臉深情的看著爹,等著爹把加了蝕骨粉的駐顏霜抹在她的臉上。

「就是現在,趕快阻止他,我知道你可以的。」花露兒趕快使勁一拉她,神情急切的講道。「阻止了的話,我會被你吞噬掉吧。」

花小小笑道。花露兒頓了頓,然後哀哀戚戚的搖搖頭,「你不要這樣,難道你要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爹娘去死嗎?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的永遠在一起,只要你現在出手,這一切都可以避免。所有的都會重來一次,娘不會死,爹也不會死,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死---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屬--呵呵呵呵」花小小咧開嘴笑眯眯的說道。

而此時就在她們說話間,男子已是用食指勾勒了那略紅的面霜慢慢的塗抹在女子艷麗的臉上,,女子捧著臉在銅鏡前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確實是美。

塗了駐顏霜的臉顯得熒光閃閃,就如九天玄女下凡,就連花小小這種看盡修仙界俊男美女的老怪物都不得不感嘆一聲。

可是不到片刻,屋子裡便響起了女子凄厲的哭聲---花小小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對男女化成血水的--兩歲的花小小就躲在門外,瞪著大眼睛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最後,美麗溫馨的小院默默的在火力消散,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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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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