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情敗露
平靜的日子一直過了七八天,別說是金氏,就連婁氏和二房的幾個孩子也很少到四房門口晃蕩,黎老爺子為了讓黎雪兒更像是大家閨秀,開始教黎雪兒寫字,唯一的插曲就是婁氏。
婁氏在那天晚上后就一直吵吵被金氏壓得出了毛病,第一天金氏放了她一天假,可婁氏不滿足,吵著要看郎中,陳煜來過,說沒什麼事,婁氏還把陳煜罵了,說陳煜是庸醫,她根本什麼事都沒有,一副病態全是裝出來的,黎家人都心明鏡的知道。
婁氏第二天還是歇著,可卻開始要求這要求那,一會說腦袋疼,一會胃疼,又要吃雞蛋又要吃肉,金氏氣急了,就把她罵了一頓,婁氏不滿,她又是大嘴巴,傍晚村裡人都到村口的大柳樹下乘涼。婁氏跑過去向別人一通訴苦,又是說自己是黎家的大功臣,生了三個兒子,金氏卻還是不待見她,把她壓出了毛病,連點好東西都不讓她吃,又是說陳煜是庸醫。
不過,也是她活該,在那裡說陳煜是庸醫,被陳煜媳婦撞個正著,陳煜媳婦可是花村裡出了名的,見到陳煜,乖的像貓,對別人,她可是個母老虎。婁氏污衊陳煜,被陳煜媳婦好打,幸好黎家就在村口,發現得早,黎老爺子當眾給陳煜媳婦道歉,婁氏才只是輕傷,回來后,因為婁氏讓黎家名聲有損,黎老爺子和金氏哪能輕饒她,而且連帶著黎德江也受連累,被黎老爺子罰了端午節的吃食。對於婁氏和黎德江打罵是沒有用的,他們最害怕的就是罰吃的,不過,黎老爺子並不知道黎德江私藏了給黎德山的那五兩銀子,否則,就不會是罰過節的吃食這麼點事了。
黎夕央這幾天上午畫單幅,下午畫她的大畫,已經畫了一半,黎德川給她打了一個三米半長的收藏盒,黎夕央畫完后就把畫放進去,免得弄髒弄壞。而黎清竹的傷恢復的不錯,身體也好多了,臉色紅潤,頭髮也比以前黑了。
現在黎家在吃飯上和以前也有了些許不同,一日三餐,四房都是在自己房裡吃,午飯和晚飯黎夕央都會留菜,黎德山夫婦在上房少吃點,然後過來,看看黎清竹,順便吃點好的,黎德山早就看清了黎老爺子和金氏,對於在四房吃飯也沒什麼想法,他偷偷的給過黎夕央銀子,是他偷著贊的私房,被黎夕央拒絕了,黎夕央當黎德山他們是親人,才會對他們好,要是黎德江和金氏黎雪兒那些人,黎夕央都恨不得遠遠的,而且黎德山連有私房錢這種事都敢讓黎夕央知道,也是沒把她當外人。
不過,為了不讓不孝的名頭落在黎德川等人頭上,黎夕央還是違心的給上房送過一些點心,空間菜似乎有改善身體的作用,黎夕央一點都沒給黎老爺子他們,讓她們改善身體來找事嗎?
拿碗給寶貝花們澆水,黎德川剛剛回來,臉上有些壞壞的笑意,坐在炕邊,一直看著黎夕央。
「爹,您老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幹了壞事似的。」
黎夕央笑著湊到黎德川身邊,她靦腆的老爹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真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
「還說你沒幹壞事,老實招來,你上次到底賣花賣了多少銀子!」
黎德川笑著,黎夕央一聽他提這事,立刻關了門窗。
「爹!你是不要嚇死你閨女我!」
黎夕央沒好氣的說著,黎德川應該是知道了她上次實際得銀十五兩的事,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事。
「臭丫頭,還說呢,一株花賣十五兩,你可真是夠黑的!」
黎德川壞笑著,從懷裡掏出三個銀錠子,每個都是五兩的官錠。
「爹不是給人家做工嗎,今天王老爺找到我,讓我向你買盆花,爹記得你那墨蘭還有,就答應了,要不是王老爺打聽到是你賣的花,爹都不知道你小丫頭這麼黑!」
黎德川笑著把銀子給了黎夕央,黎夕央收了銀子,黎德川笑道:
「你這孩子,把銀子收好,這可是你們姐倆未來的嫁妝!不過,藏緊了,小心著你爺和你奶。」
黎德川竟然讓黎夕央提防黎老爺子和金氏?黎夕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她的包子爹嗎?
黎夕央還想說什麼,四郎就回來了,黎夕央將銀子收了起來,四郎的一句話卻把她和黎德川嚇了一跳。
「爹,你們剛才說什麼了嗎?我看見我奶聽牆角了。」
金氏聽牆角?黎夕央心裡暗叫不好,她剛才怎麼就沒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呢!金氏已經知道了她到底賣花賺了多少,這下可是麻煩了,想了想,黎夕央從空間里拿出一些銅板放進了存錢箱。又告訴黎德川,無論金氏和黎老爺子怎麼問,就說上次那個銀角子是黎夕央買完東西剩下的,他們誤以為是黎夕央賺的銀子,這此賺的十五兩照實說,但絕對不能說黎夕央把錢放在什麼地方,問就說不知道。黎淑蘭和四郎也是一樣,金氏知道,並不意味著黎老爺子會知道,而想對付金氏,就得利用黎老爺子,所以,一口咬定,什麼事都沒有。
中午照常過,下午黎德川帶了一盆長勢不錯的墨蘭去上工了,黎夕央下午還是畫畫,沒多一會,金氏果然來了,還帶著黎雪兒。
一進屋,金氏就看見了黎夕央那巨幅畫作,看著黎夕央眼睛不禁抽了抽,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巨畫是黎夕央這個十歲孩子畫出來的。
「奶,有事?」
黎夕央給金氏母女找了板凳,金氏沒說話,黎雪兒眼睛死盯著黎夕央的畫,黎夕央想到了什麼,收起了未完成的大畫,表面上,是收回了收藏盒,實際黎夕央把它收進了空間,免得等下發生衝突她辛苦了**天的畫被弄壞。
「黎夕央,教我畫畫,三個月,你必須讓我的畫技超越你。」
黎雪兒在那裡高傲的看著黎夕央,黎夕央很不舒服,金氏眼裡滿是笑意,但是讓黎夕央覺得毒如蛇蠍。
「黎夕央,我瞧得起你,讓你教我,你可別不識抬舉。」
黎雪兒笑著,走到黎夕央面前,黎夕央也笑了,輕道:
「小姑,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你另投他人門下吧,而且師命難違,我不會教你畫畫的。」
黎夕央心裡厭惡,師命難違不是她編出來的,金陽在世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她的弟子,必須是一個一心學畫的人,腦子裡雜念太多的不教。而且看不順眼的,不教,黎夕央不滿三十前,不教
黎雪兒這前兩條都佔了。
「師命難違?你唬誰呢!不教?別怪我不客氣!」
黎雪兒威脅著狠狠拍了拍炕,黎夕央笑道:
「小姑,我說的實話!教我畫畫的是一個十年來一直出現在我夢裡的人,他告訴過我,不是一心學畫的人不教,而且我三十歲之前不得收徒。」
黎夕央將事情改了改,金氏看了她一眼,突然道:
「央丫頭,我這裡也沒時間和你廢話,我就問你一遍,你教不教。」
「不教,奶請您贖罪。」
黎夕央看著金氏,金氏看著黎夕央,又道:
「央丫頭,你要是教,我不說什麼,你要是不教,那咱們就算算賬,你那花,好想賣了不止五錢銀子吧?」
「沒錯,賣了十五兩,怎麼,奶你不知道嗎?」
黎夕央看著金氏,金氏滿眼意外,她沒想到黎夕央承認的這麼痛快。
「不過,奶,我賺多少那是我的事,和您有關嗎?」
黎夕央笑著,金氏這種極品的人,你要是和她說謊那是班門弄斧,所以,坦白是最好的。
「有關嗎?當然有關,咱們可還沒分家呢,央丫頭,你是要存私房錢?」
金氏自信的看著黎夕央,黎夕央臉一下子沉了,金氏這話,似乎有著別的意思。
「奶,我爺可是說……」
「你爺說什麼了?」
金氏笑的越發燦爛,黎夕央眉頭緊皺,金氏擺弄起她的金戒指道:
「你覺得,你一個人堪比一家的收入,不足以讓你爺失信一次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你教你小姑畫畫,算是你給我封口,十天時間考慮,十天後給我答覆。」
金氏說完,領著黎雪兒離開了,黎夕央狠狠一拍桌子,金氏,咱們走著瞧!
不過,不論是金氏還是黎夕央都沒想到十天後發生的那件事。
晚上,黎夕央把白天的事和黎德川說了,黎德川覺得黎老爺子是不會說話不算數的,讓黎夕央不要擔心,黎夕央卻不行,黎老爺子做夢都想讓黎德海當官,有銀子,買官都行,兩盆花,三十兩,黎夕央清楚這只是上等花木的價格,但是黎老爺子為了黎德海,肯定不會放過黎夕央,花村前前後後都是花,黎夕央會辨花,總會找出值錢的花木的。
頭一次,黎夕央一夜沒合眼,第二天睡了一上午,黎清竹已經可以下地了,黎夕央倒不用擔心她什麼。
中午,黎夕央也是沒胃口,黎德川擔心她,這飯剛吃到一半,院子里就傳來一陣車馬的聲音,黎夕央從窗戶往外望,一個和黎老爺子長得很像的中年人帶頭,正笑盈盈的引著一個同樣年紀的人和一個十六七的書生樣子的人。
「咦?爹,你看,是大伯!」
四郎的話提醒了黎夕央,這個人就是黎家長子黎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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