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被俘
?陰骨山一片死寂,寸草不生,荒無人煙,滿地屍骨,漫天的烏鴉在半空盤旋,等著即將到來的盛宴,風聲像鬼怪般哭叫,因這裡陰氣太盛,無人靠近。
而此時,神魔仙兩軍對陣,氣氛壓抑緊張,空氣中漂浮著濃烈殺氣,神界與仙界聯手對抗魔界,似要搏死一戰,每個戰士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手持兵刃,占首位一襲白袍金邊,長發如墨散落,面容俊美,神情淡雅,正是神界美男辰軒神君,身後是身穿盔甲的衛一將軍,以及眾神將們,另一側連仙派四岳都來了,南華仙派,蜀山派,蓬萊仙派、崑崙仙派。
反觀魔兵,個個神情興奮,四護法滿臉鄙夷之色,大約是瞧不起神界與仙界聯手。
暮曉與妖界二人趕來現場時,兩軍已經開打,於是躲到離戰場稍遠點的安全地帶,她往神界兵將處張望,正好看到辰軒,欣喜不已。
辰軒與仙界派掌門聯手射出八卦旋殺陣,夜瞳被困陣中,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飛沙走石,猛烈的狂風捲起他的衣袍,懸浮半空,金色的眼睛,像是遠古的神邸俯視眾人,周身旋轉著刺目的深紫光,山地動搖,地下的白骨紛紛捲起,只見頭頂的八卦逐漸破裂,辰軒跟眾掌門見此,迅速聚集全身法力穩住殺陣,他身邊氣流逐漸兇猛,天昏地暗,神將們強忍胸口劇痛,口角都留下血絲,一道震天紫光穿透八卦,天地為之色變,形成颶風,八卦殺陣砰然破裂,辰軒與眾仙派掌門被震擊的口吐鮮血,神將們部分灰灰湮滅,全體向後退去。
夜瞳飄然落地,銀絲飛舞,紅袍卷卷,霸氣,肅殺,絕美的五官絲絲嫵媚,勾魂懾魄,紅唇輕啟:「來接我一招吧。」輕抬廣袖,一條通體剔透的白龍飛出,龍約長三米,龍磷熒光閃閃,龍頭一菱角,紅色眼睛,正是上古靈獸魔玲,他手現出深紫光,向魔玲傳去,魔玲盤空旋起,一聲呤叫,側響山谷,天地像在旋轉,通體白磷轉瞬變成紫色,又幻化成百條龍身帶著猛烈攻擊,撲向神將們。
眾神將為之色變,驚恐萬分,死亡已然靠近,逃命已經來不及,辰軒以及法力高的仙家們,用盡最後功力,結成結界,保護自身以及身後的將士,「嘭」結界破滅,攻破結界的紫龍捲起神將撕咬,漫天屍骨、殘肉飛灑在地面,當真是符合陰骨山的形象。
遠處的暮曉已經驚恐地渾身發抖,嘴唇打顫,身旁的妖界二人已經滿身冷汗,哪還有來看美男的心情,哆嗦著:「我們先走了,知道你要報仇,現在仙家們深受重傷,你正好偷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那桃花妖給拋出去了。
她來不及悲哀自己的命運,以一種從天而降的姿態摔在戰場,心裡痛罵那桃花妖,拍拍臉上灰塵,真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哆嗦起身,當真是拋的精準,正巧在場中心,看看左右兩大陣營,周圍還飄散著將士們的骨灰,還有仙派們的內臟跟殘肉,她身子抖一抖,痛苦的笑著:「當真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兩軍戰鬥了,委實抱歉,小女子就先退下了。」說著朝神界軍隊移去。
「過來」聲音凌厲霸氣,正是夜瞳。
辰軒捂住胸口,臉色發白,身上一片片血痕,嘴角還留著血絲,看著她,驚喜之後又滿目慌亂,此時又身受重傷,元神受損,已無法發力。
她轉身,全身冷汗,心臟因害怕而不停顫抖,勉強道:「尊主,有何貴幹,我去神界那邊打聲招呼。」
夜瞳抬手,聚氣,她只感覺身體不斷向他靠近,又是吸她,乖乖,怎地經常被吸,正在這時,遠處高空降下一男子拿玄劍砍向暮曉身後,她只覺吸力稍緩,腳步不穩,跌坐在地,而那名男子被彈在遠處,口吐鮮血,一襲灰袍,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臉蛋白皙,她覺得分外眼熟,與記憶中的臉不謀而合。
她大喜:「二狗子。」起身跑向二狗子,抓住他手臂,滿臉不可置信「怎麼是你。」隨即一顫,只覺周身空氣急續下降,寒氣懾人,這種感覺很熟悉,一時忘記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身後可有個魔力無邊的魔尊。
二狗子因入派時間短,沒有實力參加這次的大戰,但是聽說暮曉被魔尊抓了,分外擔心,便偷偷跟來了,藏在遠處,沒想到魔尊這般強悍,突見暮曉現身,心急如焚,擔心魔尊傷害暮曉,便沖了出來。
暮曉還來不及轉身,只見二狗子被一陣強力再次震遠,不停吐血,面目因疼痛而扭曲,她見此,慌亂不已,這幾天見太多人死在自己面前,心如刀割,聲淚俱下,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她不想再見到二狗子受傷,也不想看到辰軒哥哥受傷,一衝動轉身朝著夜瞳哭聲大叫:「殺殺,就知道殺,你個混蛋怎麼這麼殘忍,非要殺絕嗎。」神、仙、魔都目瞪口呆,眼露惋惜,看來要被炮灰了。
只覺四周殺氣更盛,夜瞳眼眸冷厲,帶著冰冷的寒氣,暮曉身子被冷的一抖,忽大悟,怎地當著眾人面呵斥魔尊呢,這可是讓六界聞風喪膽的魔尊啊,此舉可是龍頭扒須,她內心還是知曉夜瞳其實胸襟寬廣,已不是第一次以下犯上了,見神界跟仙界受大創,辰軒哥哥也面色蒼白,二狗子也流血不止,話本子閃現,以柔克剛。
她哽咽地跑向夜瞳,撲進夜瞳懷裡,雙手抱住他腰部,夜瞳被這突來的舉動弄的一愣,殺氣漸漸緩下。
「尊主,我不是故意吼您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擔心您的身子受損,剛剛使出那般厲害的魔力,還是休息一番吧」聲音嬌嗔,不停往他懷裡蹭。
夜瞳拎起她衣領,提到眼前,跟拎著寵物一般,尊主大人您還真是喜歡拎咱的衣領,難道這就是菜鳥的待遇么。
「真的?本尊怎麼聞到陰謀的味道」鳳眸眯起,這才看清她白衣薄紗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耳外還有乾裂的血痕,眼裡慌亂一閃而過,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心會慌。放下暮曉,掩飾慌亂道:「菜鳥,你怎地受傷了,真是無用。」
她見他殺氣收斂,便討好道:「是啊,還是魔尊這裡安全,要不咱收兵回魔宮?」
「暮曉,不能跟魔頭走」二狗子起身擦擦嘴角的血,作勢要衝上來。
周圍殺氣比之前更加猛烈,她心臟抖抖,二狗子你怎地這般沒眼力,非要被炮灰么。還是陽奉陰違吧,留著青山在,眼一閉一倒,就不信他不管,好歹咱也是月華谷的關鍵,身子如願跌進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只聽耳邊邪惡的笑聲:「丫頭,你想想怎麼收局吧。」身子突然懸空,被夜瞳打橫抱起,鼻尖都是屬於他的清香,到沒想到這妖孽的懷抱這般溫暖,跟他冷厲的形象截然不同。
「回魔界,本尊今日就放你們,若還想要開天斧,恐怕運氣不會像今日這般」聲音霸氣威嚴。暮曉也萬萬沒想到他會收兵,忽然心裡感覺怪怪,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滋生,隨即又釋然,那也是因為月華谷的緣故,索性就受之有理。
眾神將一聽魔尊退兵,紛紛逃命,消失不見,辰軒捂著胸口,握緊拳頭,眼裡淡淡的憤怒還有傷痛。
她只知進入一個卧榻,大概是夜瞳常使用的那頂,也不敢眯眼觀看,便接著裝昏迷,夜瞳也沒放下她,就這般躺在卧榻上,身子整個在他懷裡。
因身受重傷,再加修養不足,暮曉逐漸真的睡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撫摸著自己的青絲,動作溫柔至極。
再次醒來時,睜眼所看到的與第一次進魔宮時一樣,兩次都是昏迷著進來,躺在床上回想這些日子,當著是磨難重重,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月華谷有關,這一切只有辰軒哥哥知曉,如今自己又進魔宮,該如何離開呢,只怕那芙蕖也不好對付,看著柔弱,下起手來可一點也不含糊。
「睜眼在想什麼呢」聲音柔魅。
暮曉起身一看,見他躺在房間的卧榻上,手蹙著額頭,紅袍鬆鬆塔塔,顯得異常愜意,胸口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性感至極,銀絲傾泄在踏上,溫情漣綣,閉著眼假寐,朱唇輕抿,似笑非笑,銀絲與紅袍似乎天生就適合他,額間的火焰印記,使得他魅惑天成,這樣的男子竟是讓六界聞風喪膽的人,這般絕美理應留在閨房中珍藏。
她起身慢慢走近,蹲在榻前,腦海浮現頻死前看到的他,黑髮如墨,一襲白衣顯得他如夢似幻,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凈的金瞳讓人沉醉,眉間也無火焰印記,整個俊美非凡。
「這麼好看么?」聲音含笑,鳳目睜開看向暮曉。
她一愣,臉色微紅,怎地就看入迷了,抬頭笑道:「好看,比神界的神女都要美。」
「膚淺。」
現在的他看起來溫柔無害,試探道:「尊主一直是銀絲嗎?」
夜瞳一聽,溫柔瞬間消失,帶著淡淡的寒冷「不記得了。」暮曉知逾越了,真是喜怒無常,吐吐舌頭:「我逾越了。」
他眼中寒氣減退,淡淡道:「無礙,你身受重傷,好生調養」頓了頓又道:「避免你再逃跑,你從今日起便是我侍女。」暮曉心裡一顫,他說「我」而不是「本尊」,當真是受寵若驚。回神才清醒,侍女?
「為何,你欺負俘虜」。
「嗯,是欺負俘虜,你該想想今日場上的行為,我也不屑於追究,只是以後莫這般就成。」起身拂拂衣袖,跨步離去。
看來這夜瞳的胸襟是非一般的寬廣,還是他太過猖狂?什麼都不屑?暮曉無奈閉眼,看來接下的侍女生活,道路艱苦萬分啊,為神界也算做出了巨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