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雙雙獲救
那些被黑影踢中的『強盜』一個個「嘭嘭」倒地,在地上呻吟不已,可仍有些不要命的『強盜』見自己的同伴被擊倒,紛紛向著這個黑衣人殺來。
黑衣人眼疾手快,單手抱起欲要昏迷的楊立,跳起身來,躍向空中,又是一陣旋踢,那些『強盜』又是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濺起偏偏灰塵,嘴裡吐出鮮血飛灑。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抱著已經昏迷的楊立徑直向無跡那邊過去。無跡還是趴在那邊地上,因為眾『強盜』士兵見無跡早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也就讓他在一邊趴著,正好注意力被楊立那邊吸引而去,不然無跡早就沒命了。
「師傅。」無跡見到黑衣人到此,艱難的喊道。無跡自從見到師傅的出現,就知道今天自己和楊立的性沒有怕是無憂了,雖然疑惑為什麼消失三年之久的師傅正好出現救命,但無跡從來都不會多說多問什麼,尤其現在這個時候。
沒錯,這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立和無跡的師父荊軻,不見其蹤影三年之久的荊軻,也是讓楊立和無跡一直牽挂在心底的嚴師荊軻。
荊軻沉著臉看著無跡,沒有說話,用另一隻手扶起地上的無跡。轉過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那些士兵『強盜』,最後定睛凝視著那個馬上面的領頭人,眼神就那麼淡淡的直視著那個領頭人,從荊軻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憤怒或者其他東西,有的只是平靜如水的眸子,漸漸深邃…
領頭人看著自己的手下兄弟連連倒在這個黑衣人腳下,連一擊之力都沒有,不由有點心慌,尤其看到對方眼神中不帶一點色彩。但還是壯著人多,何況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五階高手,難道還真怕了他不成。於是大聲地叫囂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此鬧事。」
荊軻表情變得冰冷,冷冷的說道:「帶著你的人,滾!」雙眼中霎時迸發出如虎般攝人的寒芒,直射那個領頭人而去,然後頭也不回,單手抱著楊立,另外一隻手扶著無跡就朝村子外面走去。心裡的卻無比的憤怒,那種憤怒卻顯得無可奈何…
那個領頭人嚇了一跳,似乎被荊軻的眼神攝走心神,坐在馬背上望著荊軻的身影怔怔出神。而周圍的那些嘍啰見識到荊軻剛才的雷霆手段,也不敢冒然進行阻攔,只得眼巴巴的看著荊軻帶著楊立他們一步一步的離開。
正在荊軻三人離開不久,突然一通馬嘶驚醒仍在怔怔發獃的領頭人,領頭人一個激靈,然後拉住馬的韁繩,顫顫的說:「好可怕的眼神,難道,難道他是荊軻?」出神的望著荊軻他們離去的背影…
「燒了這裡,然後清點這次掠奪的食物,餵飽馬屁,繼續上路。」那個領頭人吩咐下去,看來他並不傻,沒有命令手下的那些嘍啰去追擊荊軻他們。
……
荊軻三人當即離去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來到楊立和無跡平日里修鍊的山谷。山谷之處有一個唯一的茅草屋子,還是荊軻沒有消失之前蓋的,那時候他一直和無跡住在這裡。可是隨著荊軻消失三年,無跡又住到了楊立那裡,雖然楊立他們平時就在這山谷修鍊,但是他們也很少進到這個屋子裡面來,故而這個茅草屋裡面一片狼藉,積累著厚厚的灰塵。
荊軻把昏迷的楊立抱進屋子,隨手放在滿是灰塵的床上。然後攙扶著無跡,道:「把衣服脫了。」
無跡沒有說話,他知道師傅要看他的傷口,然後動作艱難的脫去披在外面的褂子。看到這件大褂子心裡就一陣隱隱作痛,這件大褂子是楊鈄給自己的,和楊立的父母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面三年之久,哪怕無跡的心再怎麼冷漠,也為之動容…
三年之中,朝夕相處,一點一滴,如潮水一般湧現在無跡的腦海。對自己的關懷,那種真誠的關懷,是跟在師傅身邊所感受不到,。每當遇到什麼好吃的,都是留給楊立和自己吃,叫無跡的心怎麼能不痛,還有自己的冷漠,楊立的爹娘看在眼裡也發自內心的包容自己,對自己噓寒問暖,而那件大褂子就是楊立他爹看自己的褂子破了,將自己唯一的一件褂子送給自己…
無跡深深的看了那件大褂子一眼,淚水忍不住在眼睛里打轉。無跡告訴自己:忍著,不可以流淚,一定要忍著!
無跡把褂子脫在一邊,胸口上的傷甚是駭人,似乎已經陷進去了一樣,泛著潮紅,而身上的傷並不多,只有幾處輕微的划傷,還有就是手臂上的劍傷,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當然除了胸口上面的傷,被那個領頭人一腳踢飛留下的傷口
荊軻盯著無跡的胸口看了一會,沒有說話,起身就朝屋外走去,心裡卻泛起一陣一樣的情緒,那是一種恨,不是恨自己沒有及時出手救下無跡和楊立,而是…
無跡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楊立,只見楊立的表情極其痛苦,似乎在做噩夢一樣,額頭微微滲出細汗,腦袋左右顫晃。
……
片刻功夫,荊軻終於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幾株野草一樣的東西,只見荊軻從中取出一棵野草,放進嘴裡一陣咀嚼。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罐子,擰開蓋子,取出一點點粉末狀的東西,倒在手心。
荊軻沉沉的看著無跡,道:「忍著!」
無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荊軻把手裡那點粉末狀的藥物,迅速拍在無跡的胸口,輕輕的摁了幾下,然後才收回手,疼的無跡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不已,但硬是沒叫出聲來。荊軻再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用手接著,一股腦塗抹在無跡的傷口處,待到覆蓋無跡胸口上的整個傷口才收回手。
無跡額頭的冷汗如雨直下,硬是忍著不叫出聲來,這份意志的堅定是現在的楊立無論如何也比擬不了的。
荊軻轉過頭看了床上的楊立一眼,坐在床邊默不作聲,那自己的衣服扯下來,撕成碎布繼續幫楊立整理包紮傷口。
時間悄悄飛逝,片刻之後,山谷之中就一片黑暗,無跡已經睡下,荊軻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支蠟燭,點燃放在積累著厚厚灰塵的桌子上面,然後倚身坐在楊立的床邊上,閉著眼。
屋裡泛著暗淡的燭光,好比黑暗中的啟明燈,照亮前方,但這一次卻使荊軻的心裡卻再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