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血脈
第九十三章
夕落帶了多少人暫時也沒有辦法統計出一個數據,只是在朝央走進宮門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屍體,太監宮女都沒有放過。
夕落看來是打算乾脆血洗了皇宮。
朝央傳了信的人都到齊了,朝央走在前頭,帶著眾臣往宸鑾殿走去。
跟在身後的大臣們都一臉肅然,帶著一股決絕之意,此次他們都將九族之榮辱甚至性命壓在了朝央和今上的身上,若是成了,便是立了大功之臣,榮華富貴,若是敗了,迎來的就是新皇的打壓甚至血洗。
這裡不僅有忠於朝央的人,也有忠於皇權的人,朝凰是當今聖上,是皇室正統,夕落一個異姓王,保持中立的一伙人也坐不住了,她們寧願支持朝凰坐穩位置,也不想看到一個本就是臣的人變成了凌駕她們之上的君。
此時宸鑾殿內正是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朝凰坐在皇椅上神情自然的俯視著下面眾人,任朝筠再怎麼看也沒看出她的慌亂與恐懼。
朝筠時隔數月又出現了,只是看著臉色蒼白的很,以往保養得宜的頭髮和露出的額頭都出現了衰老的跡象。
看來花無涯的葯還是很有效果的。朝凰暗暗的想。
朝筠雖然帶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宸鑾殿,但是朝凰身邊有著不少的人保護著,她一時也無法奈何朝凰。
朝凰看向朝筠的眼神滿是陌生,既不恨也沒有絲毫關於親情的漣漪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朝筠卻是看著朝凰的臉有些發愣,看著朝凰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那麼年輕,坐在皇椅上俯視著下面的人,臉上掛著自己也摸不透的笑意。
只是,朝凰是喜歡這個位置,而她,卻是對這個位置深惡痛絕。
如今她來也不是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不過是為了完成她該做的事情而已。
兩方的人糾結在一起纏鬥著,朝凰和朝筠也就這麼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的僵持,都沒有說話。
這種僵持的氣氛,直到朝凰身邊的人被清到十個以下時才被打破。
朝凰後宮里的幾個貴君也被帶到了宸鑾殿,花無涯,萬宣,還有久未露面的西風錦。
此時包括這三人在內,朝凰這方不足十人,而朝筠身邊還站著不少的人。
情勢不容樂觀。
腳步聲響起,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整齊有序,在消停下來了的宸鑾殿中顯得那麼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大門口,直到朝央率先走了進來。
朝凰第一眼是看向了朝凰,確認了朝凰的狀況還好,這才將擔憂放下。
朝凰對上朝央關懷的視線,耳根微微一紅,朝央走進來時,就像是來解救公主的騎士一樣,咳咳,這是什麼鬼!無論是此時危險的處境還是兩人站地的距離,都不能阻止朝凰在心中蔓延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只有朝央也在,哪怕是死,也算是同地而眠了,想到只要和朝央在一起,竟然連之前絲毫的緊繃感也沒有了。
朝筠看著朝央的時候心中的情緒就沒那麼美好了,拿眼神狠狠的瞪著朝央,彷彿眼前這個不是自己的女兒那般,事實上,也確實不是。
朝央率先開口了,看向朝筠,道,「你是何人?竟然蓄養私兵,叛上皇城,挾持聖上,罪不可赦。」
朝筠聞言扯了扯嘴角,最終揚起一個冷意的弧度,看著朝央,眼神微黯,「成王敗寇,守不住這個皇位,自然就得做好被取為代之的準備。何況……」朝筠的眼神忽然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慢悠悠的扔出一顆預計要爆發的重磅炸彈。
「更何況朝凰的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順,有更名正言順的人坐上那個位置才是正確的不是嗎?」
朝央感覺自己的眼皮都在跳,完全分不清是福還是災。看了眼朝凰,朝凰溫柔的看著她,頓時失笑,朝凰可是很少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像個站在丈夫身後的妻子,無言的支持著。
朝央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朝筠,冷笑,「無稽之談,陛下的血統純正,又是先皇親封的太女,何謂名不順言不順?滿口胡言!」
「可是若是先皇的旨意並不是禪位給朝凰呢?」朝筠說著,不給朝央反駁的時間,拿出了一樣東西。
禪位詔書。
朝筠將其中內容念了出來,而普通的禪位詔書沒有什麼不同,左下角都蓋上了一個大大的玉璽之印,其紋路,熟知玉璽的眾人第一眼就認出這印並非假造,只是,上面的名字卻不是朝凰,而是,夕落。
站在朝央身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致看向朝央。
朝央眼睛眯起,居然給她玩這手。
「你那詔書真假難辨,而且,陛下手中的傳位詔書也是先皇死前下詔的,並沒有任何爭議。」
朝筠為了掩蓋身份帶了一個面具,朝央和朝凰自然是能認出來,但是其他人以往少有時間可以直視龍顏,對朝筠的模樣並不十分熟悉,對著帶了面具的朝筠也沒有誰能直接認出來。此時,只是特別疑惑朝筠手中的傳位詔書。
夕落不是皇家血脈,朝筠哪怕再偏疼她也不該講傳位詔書寫給她才是,如此來說,大家的天平還是都傾斜在了朝凰身上。
「若是先皇是被當今聖上所殘害的呢?殘害嫡親母親,這樣的人不配為皇!」朝筠言語鑿鑿的說道。
朝筠看著朝央,始終微笑著。
「證據呢?空口無憑便污言穢語誣陷女皇,應處以絞舌之刑。」
朝央配合著朝筠一問一答,算算時間,救援的軍隊用最快的速度也還需要一個時辰,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那個時候……
朝筠看勝利就在眼前,一點也不著急,緩緩的道,「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朝筠說著將面具摘下,將一張風韻猶存的臉露了出來,將眾人嚇了一跳。
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在迴旋,這不是先皇嗎?怎麼並沒有死?而是以謀逆的身份再次出現?
朝筠倒不至於聲淚俱下,而是以一種無奈又悲哀的語氣說道,「朕寵了十多年的太女,居然能對朕狠心下虎狼之葯,讓朕這個母親纏綿病榻,最後甚至一把火想將朕燒了,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朕甚心痛!是朕教導無方啊!她雖是朕的血脈,朕卻無發容忍雲祁的新皇由此等逆子來統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清君側之行。雖然朕的其餘四個女兒都不堪大用,但是,朕的另一個女兒夕落,她也是朕的血脈,她的品行能力眾卿心中想必有數的,朕以為,夕落登位是實至名歸,名副其實。」
朝央聽著朝筠一副凜然大義的……胡說八道,非常的噁心。
其中漏洞太多,朝央卻懶得理會朝筠的這通話,她身後的人站隊的心可不會因為這個而動搖,該知道的,這些人哪個人就不清楚了?皇室傾軋,其中的水深著呢,對錯很重要嗎?不,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利益!朝央能許給她們的東西太有誘惑力,而且比起以往並不真正放在心上的的異性王夕落,如今手握重兵的攝政王怎麼看都更值得合作。
更因為,朝凰是實打實的皇室血脈,只要沒有亂了血統,朝凰就有了被支持的資格。
朝凰不知道夕落是朝筠的女兒,一愣,隨即皺起眉頭,問道,「夕落怎麼會是你的女兒,她比朕要大九個年歲!」若是按這個一算,那朝筠豈不是12歲時就有了夕落?
先不論朝筠是如何風流在十二歲時就在先祖皇的保護下就能破了誡的,這個私生女有事怎麼被留下來成了今日的異性王的,最重要的是,哪怕在雲祁是男子懷孕,女人12歲也幾乎沒有讓男子懷孕的可能才對!至少到了十四,或者及笈禮后才可以。
朝筠掩下眼底那抹猙獰的陰霾,並不立刻做解釋。而是一直沉默著站在一邊的花無涯開了口,「希王確實是先皇的血脈,我替兩人做過鑒定。」
「你的一面之詞如何能信?」朝央淡淡的道。
「那就請希王和先皇來當場鑒定吧。」花無涯突然帶著笑意說道,一身大紫的顏色將本就魅惑的容姿修飾的更加誘惑,不少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多停頓了幾秒。
雲祁的男子大多還是溫婉嬌弱的,任性嬌慣的更多,這樣似風塵卻又高貴出塵的男子少見,也確實足夠誘惑忍心。
只是,此時卻沒人真的被美色所惑,而是崩緊了神經。
花無涯,原來是夕落的人。
花無涯笑著看向殿門口,朝央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慢慢走進來的夕落。
夕落的手臂裂了一道口子,卻絲毫不掩她的氣勢,霸道張狂,自信矜嬌,若是用在普通人上這些氣質,就是過猶不及,不夠沉穩,若是用在帝王身上,這些卻是錦上添花。
夕落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朝央,然後看向安然坐在皇椅上的朝凰,道,「五妹。」
夕落若是朝筠的女兒,這聲五妹卻喊得奇怪,但是朝央卻明白夕落的意思,因為朝央並不是朝筠的女兒。
朝凰不應夕落,自若的靠在椅背上,看戲一般看著她,眼中不起波瀾。
夕落也不生氣,繼而看向花無涯,道,「來吧。」
花無涯身邊的侍衛放開了鉗制,他笑著靠近夕落,在夕落身邊站定,手一翻就取出一根銀針。
「打盆水來。」夕落吩咐道。
水上來后,花無涯替夕落放了一滴血,繼而將自己的血也放了一滴,理所當然的沒有融合,花無涯嬌俏的沖著夕落笑,夕落面上沒有表示,看著花無涯的眼裡卻是帶著寵溺和喜愛。
花無涯這才滿意的收回了一臉的燦爛的笑,走向了朝筠,取了一滴血,然後滴進水中,然後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花無涯高身說道,「若是有人還有懷疑,皆可過來一驗。」
若是做了手腳,那麼血都是會融在一起的,他這是為了避嫌。
夕落看向朝央,笑道,「攝政王不來試試嗎?看這血是融還是散?」
被夕落緊盯著的朝央卻是一臉平淡,抬眼,和夕落的視線相撞。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真是好捉急,不過,完結在即,熬完了這段時間,作者菌就開新坑,作者菌剛挖坑的時候更新穩定的讓你們覺得不可思議!
窩說實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懂我寫的東西,我的腦洞太大,而且還是多個蟲洞組成,一個空間里多個次元揉雜在一起的那種,往白了說就是。。
有問題就提出來,作者菌就算是是玻璃心也不會輕易就碎了,泥萌要是什麼都不說,我的腦洞突破天際了我都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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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謝acter,謝謝么么噠o(n_n)o
晚安=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