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x科普教育

第10章 x科普教育

那一天晚上,方靜江留在了白家,前樓睡著白俊夫婦倆,入了夜,白月茹偷偷地把方靜江帶到亭子間去,神不知鬼不覺。

他們都有點羞怯,像這樣子的獨處,他們不是第一次,但是過夜……

方靜江站在那裡,他想起她剛才那句,方靜江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就情難自禁,一把上前抱住了她。

她的腰很細,細到後背處有個凹陷,他用手輕輕一按,她整個人都陷進他懷裡去,仰起頭,看過去滿是他的眼,像星辰一樣亮。

他順勢向後倒去,攬著她坐在自己身上,他撫摸她的臉頰,她的鬢髮,她的眼睛她的眉,他最愛她的眉,彎彎的如一頁小舟,笑和哭,亦或生氣各不相同。

她的身體柔軟,他翻身將她揉做一團,月茹咯咯直笑,笑的輕而隱秘,他把手放進她的毛衫里,那渾圓的軟綿,讓他覺得蝕骨*,是夢裡的感覺。

他湊在她耳邊呵了一口氣,說我要你。

一邊說,一邊不停在她身上摸索。

她臉色緋紅,欲拒還迎,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進入敏感地帶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什麼感覺?」他問。

她難為情極了,低嚅道:「怪怪的呀。」

他們倆都是初次進入親密的領域,在這個科普知識缺乏的年代,他們只能憑本能去摸索,去張羅。

待方靜江急不可耐的進入她的身體之後,白月茹的臉疼的皺成一團,身體也微微縮起來,連連道:「錯了錯了,一定錯了,怎麼那麼難受!」

他們擰開床頭一展暗幽幽的小燈,發現身體上有幾縷血絲,方靜江顯得很興奮,肯定的說:「對的。」

「錯的。」白月茹堅持,又疼又難受怎麼會找對地方?她委屈的想哭,說道,「我明天去看醫生,該怎麼跟醫生說這裡被人弄出血來呀?」難道說自行車撞得擦破皮了呀?!」

她想想就丟人。

方靜江樂了,又咬她耳朵:「你這個笨瓜,你每個月『那個』都是從哪兒來?你仔細想想。」

這她還真沒仔細注意過。

白月茹從小粗的很,騎山羊都能把腰子給跌壞了,可想而知,她哪會去管每個月的月事到底從哪兒來?反正只要來就好了嘛!

良久過去,白月茹眨著眼睛,木木道:「呃,好像是這裡。」

「廢話!」方靜江又繼續了,一邊道,「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半晌過去,這事兒總算完了。

對於他們倆來說,整個過程其實就是草草了事,因為誰也懂得不是太多,只是激情過後,就有點兒后怕。

白月茹把自己蜷在被窩裡,埋著腦袋不肯出來。

方靜江也點了根煙,覺得成為男人的感覺似乎有些輕飄飄的,說不準,總之好像腳踏不在地上。

白月茹忍了很久沒忍住,嘀咕道:「會不會有小寶寶啊?」

方靜江把煙掐了,開始犯愁:「這個…有可能的。」

「都怪你!」白月茹捶他,「你勾引我的。」

方靜江鬱悶,「怎麼能怪我呢,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後來他們得出一個結論,嗯,大概是今晚的月色比較勾人!

天微微亮的時候,方靜江要走了,他得趕在白俊夫婦起床前走人,否則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陳菊笙恐怕會拿菜刀砍人。

這個時候白月茹依依不捨的拉著他的衣角,方靜江摸著她的腦袋,安慰道:「要是有了,我們就結婚吧,好嗎?」

白月茹扁著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這句話,但他既然說了,她的心就踏實了,於是點點頭,乖巧的『嗯』了一聲。

這才鬆開抓住他衣角的手。

既然談到了要結婚,那除了方靜江時常到白家之外,月茹也是三不五時的就往方家跑。

還記得第一次見靄芬的時候,白月茹有些驚慌,直接來了個九十度鞠躬,喊:「方媽媽好。」

靄芬笑著說好好,心裡直想,這姑娘倒是老實的緊,暗地裡沖兒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准了。

方靜江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就通過審核,心底里自然很高興。

因為之前其實他有過許多選擇,但都被靄芬一一回絕了。

比如說那一年生腹膜炎。

本來那天他在家裡給碗柜上一層夾板,活兒乾的好好地,突然覺得肚子疼,跟靄芬說了一聲去醫院看看就走了,誰知道當天晚上竟然就再沒回來。

明忠和靄芬夫婦一晚上沒睡,覺得這事恐怕不那麼簡單,一大早,又碰著下雨,老夫妻倆打著傘一路走到新華醫院,渾身濕透了,最後才在住院病房裡找到了方靜江。

醫生說這小夥子真是『二』的要命,原本只是闌尾炎,來醫院割掉不就沒事了嚒!偏偏他肚子疼居然就忍啊忍的,時間長了也不去看,最後就惡化成了腹膜炎。

昨天到醫院的時候要是再晚一點兒,大概這條命都要丟了。

靄芬一聽,嚇得站也站不穩。

於是只好住院,結果住院期間,方靜江的桃花運開始超人一般的顯現出來了。

先是住院部里的小-護士門喜歡扒在門邊偷偷看他,據當時同住病房的知情人透露,輸液室的小-護士們,為了每人能有一個均等的機會接觸方靜江,還特地排了一個工作表,後來方靜江知道了,說難怪每次來的護士都不一樣啊,一個都沒能記住。

倒是其中有一個小-護士,樣貌生的最好,也最文靜,不似其他人那麼熱情主動,她總是躲在最後的,有一次給輪到她給方靜江掛針,病房裡的病友們起鬨,她臉一紅,居然直接逃跑了,讓其他護士來給方靜江掛。

這個事兒被有心人鬧到了護士長那裡,小-護士自然吃了批評,還特地帶到方靜江病床前來道歉,說護士怎麼能挑選病人呢!無論何時都要一視同仁的對待!

小-護士紅著臉受教了。

完事後,小-護士和方靜江熟了起來,待沒人的時候,方靜江起來走動,都是由小-護士攙扶的。有時候,推著方靜江到醫院的房頂去曬太陽,兩個人安靜的時候,談談文藝,談談電影,也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說心裡話,方靜江對她的感覺其實不錯。

然而誰知道那一天,單位里的同事突然冷不丁的殺到醫院裡來看他,且來的還是周淑蘭和盧麗華,兩人圍著靄芬一前一後的熱情的喊著:「媽——媽!」

靄芬被弄得一頭霧水,這……這到底誰才是正牌的女朋友啊,怎麼個個女的都喊我媽?

方靜江為此特別尷尬。

他想把小-護士推出來擋一擋,尤其是盧麗華正擠開周淑蘭挽著靄芬的手一個勁的說,靜江在單位里對我可好了,媽,以後我也會好好孝敬您的!

可他一轉頭,咦,小-護士不見了,初初還以為她是生氣了,方靜江準備找她去解釋,結果才發現她原來是羞於見人,躲起來了。

方靜江不得不感慨,這,是不是也太————害羞了一點啊?

後來方靜江出院了,小-護士把他的情況對家裡說了一說,對方的父母要求見一見,雙方約在了彩虹老街附近的平安公園。

小-護士在長凳子上等著方靜江,她爹媽則躲在後面的兩棵白楊樹後頭。

見過之後,據小-護士講,爹媽是很滿意的,但方靜江這邊,靄芬人也沒見,就直接拒絕了。

方靜江問為什麼,靄芬也沒說透,只說不同意,再找。

方靜江沒法子,只得忍痛和小-護士斷了,據說分手當天,小-護士哭成了淚人兒。

所以在方靜江心裡,他媽靄芬其實是個很古怪,很迷信,口味很特殊的婆婆。

他特別怕靄芬見了月茹說一句,這人面相不好,不準!這人皮膚不白,不準!這人巴拉巴拉…不準!

沒想到靄芬對白月茹只看了一眼,就同意了,連她的家世,工作情況,一概都沒問。

方靜江弄不懂了,問靄芬:「媽,您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吶?」

靄芬道:「你年紀輕,感情一好就衝動,哪裡還懂得分好壞。上次那個小-護士照我說也不是不好,而是她瞻前顧後的,她要真喜歡你,大家當面談一談,光明磊落的,有什麼了不得!幹嘛要躲樹後頭,算個什麼事?我兒子又不是沒人要!這小白吧,倒是實誠,瞧著還有點傻呼呼的。」說完就笑了。

方靜江樂道:「是啊,是挺傻得,我第一眼見她,也覺得她挺二。」

「這樣的女孩子沒心計,對你一片赤誠,掏心掏肺的,知道吧?」

「嗯。」方靜江點頭。

方家的一家之主雖然是方明忠,可靄芬向來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家中的孩子,甚至族中的孩子問姻緣,問前程,都是要來請教靄芬的,即便是有些長輩,經大事前,都須聽一聽靄芬的意見。

因此有了靄芬的首肯,白月茹出入方家,儼然是准媳婦待。

白家的房子不大,這事方靜江一早就和白月茹打了底,若真是要結婚的話,肯定是要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的。因為哥哥已經撇下爹爹媽媽去別人家裡了,他是家裡唯一也是最後的男丁,必須負起責任來。白月茹這個時候哪裡還懂得分什麼東南西北,在她的心裡,既然跟了方靜江,那就是一輩子,她眼裡只有方靜江,靜江說的話就是聖旨,靜江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她來到他們家,發現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還有一個小小的雜物間在最南面,接著是大卧室,樓上還有一間閣樓,外頭才是院子。

地方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

每次她來了,明忠就下一碗面招待她,說:「小白啊,伯父這裡沒什麼好吃的,不像你們家條件比較好,伯父這裡就招呼不周了啊!」

白月茹趕緊道:「沒事的,方爸爸,我媽她燒菜特別誇張,都是濃油赤醬的,油膩死了,您沒看到,那大包大包的味精往裡倒啊,每次吃完都要大口灌水的。還是您這裡好,清淡。真的,方爸爸,您別每次給我張羅大魚大肉的,我喜歡吃素的,飄兩根青菜或者添一塊素雞就很好了,陽春麵也成啊!」

方明忠哪會真的用陽春麵招待她,但心裡是覺得這女孩子真懂事。

如此一番會晤,其實就方家單方面而言,方靜江和白月茹的婚事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每次白月茹來了,就和方靜江呆在閣樓上。

沒有人打擾他們,兩個人在那裡說說俏皮話,嚼嚼別人的八卦,時間一眨眼就過去。

當然,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探索未知的領域去了。

畢竟有了這一層親密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神態,動作,都和以往大不相同,有時候就連想法都是同步的,心情更是如出一轍,然後疊加在一起,感情自然發酵的愈來愈醇厚。

於是剛開始兩人還顧著會不會未婚先孕這件事,倒後頭則是完全拋到九霄雲外了。

等到白月茹連續兩個月月事沒來,她才戰戰兢兢的把這個消息告訴方靜江,問:「我們…會不會中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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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總在轉身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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