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悲的拉瑞

李默安排好崗哨就和其他士兵一樣，在防炮洞內裹上軍毯就呼呼大睡，這兩天李默和普通士兵一樣參加修建工作，雙手都磨出了血繭，趁著現在這短暫的和平，必須抓緊時間休息，好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般進攻。

翌日清晨，天空中就傳來飛機的蜂鳴聲，李默用自己手中的望遠鏡一看，這次來的可不是偵察機，而是戰鬥機，這些戰鬥機飛得比較慢，因為他們的機腹下都掛著兩顆黑黝黝的航彈：

「呸，快拉防空警報……嗚嗚嗚……」

李默身邊不遠的哨兵飛快地竄到手搖防空警報邊，拚命地搖動防空警報器的手柄，凄厲的防空警報驟然響起，無名丘陵上的德軍飛快就鑽進了防炮洞，駐防在布魯橋頭的德軍同樣也發現了政府軍的飛機。

拉瑞一併命令自己的部下進入挖好的防炮洞內一邊緊急向禿鷹司令部呼叫空中支援，拉瑞的反應也算快捷，指揮也沒有出現大的失誤，只是拉瑞挖的防炮洞距離地面不足一米，並且是沙子土壤，拉瑞為了彌補防炮洞厚度的不足，在上面堆砌了兩米厚的沙袋。防炮洞內的滲出的地下水足足有三十厘米深，戰壕內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這樣惡劣的環境，不知道拉瑞是如何想的，會把陣地堅決地放在布魯橋頭。

當然拉瑞構建的沙袋陣地也足夠厚實，戰壕和防炮洞只是躲避炮擊或者轟炸的時候使用，只是這樣的陣地能不能抗住敵人的炮擊或者轟炸還是一個未知數。

「砰砰……嗒嗒……」

拉瑞的陣地內的一門88防空炮開始猛烈對空射擊，幾挺mg34機槍也不甘示弱地對著空中怒吼，mg34機槍對空射擊純屬浪費子彈，政府軍的飛機高度起碼的五千米左右，mg34機槍的射程才1500米左右，拉瑞連忙叫停了自己部下的浪費行為，只留下哪門88防空炮對空射擊。

88防空炮射高一萬米，政府軍的飛機高度才五千，這點高度對於88防空炮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只是政府軍這次出動了十幾架戰鬥機，全都攜帶了航空炸彈，每顆五百公斤，一門防空炮顯然不足以對付如此多的敵機。

「砰砰……嗚嗚嗚……轟……」

88炮每分鐘射速15－20發，精度高，射程遠，很快就有一架快速接近的敵機被擊中，冒著濃煙翻滾著栽向地面，88炮繼續怒吼著噴射炮彈，敵機也在快速地接近。

因為敵機都攜帶著兩顆五百公斤的航空炸彈，飛行速度比較慢，這給了88防空炮發揮的機會，接著第二架敵機被88炮給打得凌空爆炸。敵機此時也飛臨拉瑞的陣地上空，剩餘的敵機為了投彈的精度，開始以五十度俯衝角度對著拉瑞的陣地呼嘯而來。

然後就是幾十顆黑黝黝的航空炸彈從天而降，先是幾十個小小的黑點，然後慢慢變大，直到砸落在拉瑞的陣地內，二十多顆五百公斤的航彈，起碼有百分六十直接砸落在拉瑞布置的兩個沙袋防禦陣地內，驚天動地的猛烈爆炸在瞬間響起，無數蘑菇雲翻滾著衝天而起。猛烈的爆炸摧毀著地面的一切，然後把無數的泥土和碎肉帶上天空，無數武器零件紛紛揚揚地在空中翻滾著，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點點反光。

李默在無名丘陵上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剛才一剎那的爆炸讓地面傳來一陣陣連續不斷的震蕩，要知道無名丘陵距離布魯橋可有一千五百米以上，趴在戰壕邊的李默被那劇烈的震動給直接震倒在地，可見剛才的爆炸是多麼的猛烈。

拉瑞建設的兩個百多米的沙袋防禦陣地同時承受了二十幾顆五百公斤航空炸彈的轟擊，爆炸過後，陣地上空全是滾滾的黑煙，等微風吹散硝煙，李默連忙用望遠鏡觀看拉瑞的沙袋環形防禦陣地，只見陣地上面到處都是巨大的坑，地面上原本麻煩整齊的沙袋此時也無影無蹤了，就連哪門88防空炮也飛離他原來的位置，到十多米之外，88防空炮此時已經變成了各種零件，炮管也變成了麻花。

「哎……」

李默看著毫無生氣的橋頭堡陣地，用拳頭狠狠地砸在戰壕的邊緣。

「狗曰的拉瑞，不聽老子的建議，非要把兵力部署在橋頭，這下好了，兩百多英勇的士兵，就這樣瞬間變成了炮灰，如此大威力的航空炸彈，就算只有一顆，也會讓沙袋陣地內變成地獄，何況是十幾顆。

李默眼角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多好的士兵，就被拉瑞的頑固就這樣葬送掉了，指揮官的錯誤，只能是讓普通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德軍的嚴謹和服從，又好又不好。好的就是指揮這樣的部隊就是畢生的榮譽，有這樣的士兵做手下，也是一個指揮官夢寐以求的，可他們的服從和嚴謹，也讓他們缺少質疑長官決定的精神，一旦長官決策錯誤，他們付出的代價是及其慘重的，就算他們勇敢，犧牲，榮譽，忠誠，也不會改變因為指揮官錯誤抉擇而導致戰爭的失敗。

「排長，排長……嗚嗚嗚……我們橋頭堡陣地完了。」

馮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李默身邊，抱著自己的mg34機槍就一屁股座在戰壕內嚎啕大哭。

「不要哭了，來一個班跟我去橋頭堡陣地看看還有不有活著的兄弟，我們的動作必須要快，不然敵人的進攻就快要開始了，一班跟我來。」

李默對著身邊的一班長文森特喊完話，就挎著p35衝鋒槍躍出了戰壕，對著橋頭堡陣地快速奔跑，李默的腰帶上還插著一把工兵鍬。文森特也連忙抓起一把工兵鍬飛快躍出戰壕，其他的是士兵也快速地跟隨了上去。

李默帶著人如旋風一樣跑到被政府軍轟炸的陣地上，陣地上的沙土完全變成了烏黑的顏色，大約五百米的範圍內全是巨大的彈坑，地上沙土也全部變成了浮土，人一踩上去，就陷阱去半個腿，可見剛才政府軍的五百公斤航彈威力是多麼的巨大。

「喂！！！還有兄弟嗎？」

「喂！！！還有兄弟嗎？」

李默大聲地呼喊，可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他，凹凸不平的沙地上，居然沒有發現一具屍體，扭曲的武器零件到是不少，可人呢？那可是兩百多個兄弟啊！！！就這樣一個不剩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