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屋裡的女房客[3]
3.
從老百姓大藥房出來的時候,我就像是剛剛嫖了妓的潦倒嫖客,解決了燃眉之急,但是憑添了,花銷的煩惱。畢業在即,我大部分的錢都拿去製作和複印簡歷,還有坐著並不廉價的公交車,打著據說很已經很便宜的電話,在這個城市的四周,尋找著可以安身的居所。
已經吃了一個月的豆腐青菜了,看樣子,這回還要再戒掉一星期的煙,我的煙癮不大,一星期也就是四包煙的樣子,還是5塊錢一包的軟盒白沙。四包軟盒白沙換回來的一粒淡黃的小藥片,被我小心翼翼握在手中,我腳底生風般的走著,再穿過一條馬路,我就到租的房子了。醫生說,這是緊急避孕藥,72小時之內服用,都有效果,服用時間越早,效果越好。時間已經過去18個小時了,我想走的再快一些,小麗應該還能讓我的小宇宙,再爆發一次。
回到了房子里,小麗正在,洗我昨天脫下來的襪子,和內褲。看見我進來了,她第一句和我說的話,不是「你回來了!」,而是「咱們還剩了多少錢?」我關上門,沒有精神的回答她,還有300塊。
小麗把水倒了,又接了一盆新水,準備再涮洗一下,然後像一個持家多年的老婦人一樣,和我嘮叨著,房租、水費、電費、電話費、公車費這些聽起來像是,來自地獄惡魔般的名字,最後,小麗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你能向你爸要點錢嗎?」
話剛一出口,小麗就有些後悔了,我假裝沒有聽見,沒吱聲,拎起裝滿昨晚我們遺迹的垃圾袋,開門又出去了。
小麗是見過我爸的,在大二的時候。當時她第一次見我爸,一口一個叔叔,一步一個笑容,叫的我爸心花綻爛,笑的我爸精神抖擻。那個時候,他老人家出差來看我,知道我的情況后,本來是想勸我,不要談什麼戀愛,將心思全都放到學業上,這樣才會高人一等,才會出人頭地。他不說我也明白,書中自由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道理這個東西,人人都懂,可是未必人人都去遵守、照做。我是一個,我爸也是一個。分手的晚餐,變成了團聚的夜宴。飯桌上,我爸語重心長的,誇小麗懂事,罵我是個混球,然後看在他的老臉上,要求小麗不僅關心我的生活要按部就班,還要敦促我的學業的天天向上。小麗,不時的點頭附和著,還不間斷的進行自我批評和自我總結。晚飯結束的時候,小麗叫了我爸一聲伯父,從叔叔到伯父,叫的我爸,又多喝2兩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