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光華醫院
「這是您的豪華型水果冰淇淋，以及A組合的花式甜點拼盤，請慢用。」小麥將托盤上的東西端到桌上。
「謝……謝謝。」胖子低著頭道了聲謝。
小麥看了眼他低頭吃冰淇淋的樣子，大男生喜歡吃甜品，真是少見，難怪吃成了個胖子。收拾了托盤，她剛要轉過身，卻猛地撞到後面的人。
「小心！」
小麥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緊接著就摔倒在地。旁邊，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音，以及吃痛的吸氣聲。
小麥看向護著自己倒下的人，原來是卡夏！旁邊是掉落的托盤和一地的碎瓷片，滾燙的咖啡灑了他一身。
「你沒事吧？」小麥忙上前察看起他的情況，他手上被碎瓷片割傷了不少，潑到咖啡的地方也被燙得紅了起來。
卡夏吸了口氣：「沒事，就是划傷了一點。」
剛才，小麥轉身的時候太急，沒有注意到卡夏正端著東西走過。兩人相撞，卡夏情急之下護住了小麥，自己卻被地上的碎瓷片給划傷，還被潑了一身滾燙的咖啡。也幸好他及時拉住了小麥，不然她就要整個人摔在碎瓷片上了，還要被滾燙的熱水潑個滿臉，情況會更加嚴重。
托尼立刻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忙趕了過來。
「怎麼樣，卡夏？傷得嚴不嚴重？」托尼一邊詢問著他的情況，一邊叫來了店裡的其他侍應，迅速清理起狼藉的地面，並安撫周邊的顧客。
「最好還是去趟醫院吧，碎瓷片可能會扎到手裡，去醫院處理會比較好。」小麥平日雖然沒心沒肺，但也知道這件事是她的責任，因此好心建議著。
托尼也同意她的看法：「怎麼樣？你自己能去醫院嗎？要不要找個人陪你去？」
卡夏搖了搖頭：「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傷，而且現在正是店裡人最多的時候，大家都要忙著招呼客人。」
「還是我陪他去吧。」小麥毛遂自薦道，「他是因為我才受的傷，至少讓我陪他去趟醫院。」
托尼看了眼小麥，隨即點了點頭：「那好，就你陪他去吧。」
路上，卡夏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還要你放下手頭的工作陪我去醫院，其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小麥笑了笑：「不不，說起來，都怪我走路的時候沒有注意。幸好你及時拉了我一把，不然現在受傷的就是我了，而且傷勢一定會更加嚴重。」被滾燙的熱水直接大面積地潑在身上，她想想就覺得恐怖，一定會燙傷的。這對一個年輕的姑娘來說，可是不得了。
不過說起來，店裡的薪水可是按小時來計費的，不知道這個時候出來會不會被扣錢。一想到這種錢財的問題，小麥就有種被魚刺哽住喉嚨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始作俑者是自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多管閑事亂蹚渾水的，又不是聖母還得博愛人間。真是的，可憐了她的薪水，又要少掉一筆了。
光華醫院
小麥看著醫院的招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之前聽那個女記者說過，那些照片上的女性，在失蹤之前，無一例外都進過這家醫院，這也是那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女性的唯一共通點。雖說只是個猜測，但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說實話，現在替卡夏處理傷口比較要緊，光華醫院又是距離最近的一家，而且光從外貌來看，這家醫院看上去又大又氣派，實在不像是有問題的醫院。況且這大白天的，應該是不可能會發生什麼的吧？小麥存在著僥倖心理，如是想著。
算了，還是先進去了再說。想著，她就和卡夏一起走進了醫院。
一進門，就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大廳一側的牆面上，陳列著各個科室各名醫生的照片。照片下頭，不僅附上了醫生的姓名，各自的主治病症，還寫明了他們會使用的各種語言。
「感覺好國際化。」小麥走向挂號處，小聲嘀咕著。
這所醫院不僅外觀豪華氣派，就是內部，也是這麼的井然有序，明凈亮堂。這樣的醫院會有貓膩？應該不可能吧？光是在這豪華街區能夠建起佔地面積這麼大的醫院，背後的資金支持就一定不是小額數目，也不知道是哪些個財閥集團斥資的。
普外科，1號室
「平時要注意些才是，還好傷得不重，不然就麻煩了。」
女醫生邊替卡夏處理著傷口，邊溫和說著。
卡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工作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說著更是笑了兩聲。
女醫生溫和笑道：「現在好了，我已經把碎片都取了出來，上藥包紮就可以了。不過你回去以後千萬要記得，這兩天不能讓傷口沾到水。」
她細心囑咐著，笑容十分親切，鼻樑上的細框眼鏡更加突顯出她的知性與溫和，給人感覺十分親切和藹。
小麥百無聊懶地在旁邊看著，心裡犯嘀咕，真虧得這醫生這麼好的耐心，一點一點地替卡夏處理完傷口不說，還從頭到尾都一直柔聲細語的。
「你是叫小麥對吧？」女醫生突然笑著問道。
「啊？哦，是，我是叫小麥。」小麥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沒事，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女醫生笑著說道，「男朋友也長得這麼帥氣。」
「啊？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小麥忙反駁起來，最近這是怎麼了，只要有個男的站她身邊人就猜想那是她男朋友？她是長了張百搭臉么擱誰旁邊都那麼登對？拜託別隨便亂點鴛鴦譜好吧？又不是什麼老舊言情劇。
「趙醫生你誤會了，小麥只是和我在同一家店兼職，現在又碰巧陪我一起來醫院而已。」一旁，卡夏也忙著解釋起來。
趙醫生笑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嗎？嗯，傷口處理好了。」她放開卡夏的手，轉而收拾起桌上的藥瓶和紗布。
卡夏看著處理得十分細緻的傷口，笑道：「謝謝趙醫生了。」
「不用。」趙醫生依舊笑得十分溫和，「這是用藥的單據，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去櫃檯結賬吧。」她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轉而把單據遞給卡夏。
接過單據，兩人一起離開了這裡，準備去櫃檯結賬。
小麥猶豫了好幾下，這才忍不住開口：「醫藥費還是我來付吧。」
卡夏愣了一下，忙拒絕起來：「不用了，是我自己來看的醫生，怎麼能讓你替我付醫藥費呢？」
小麥咂了一下嘴：「說了我來付就我來付，說起來你受傷還不都是因為我嗎？」小麥一把拿過他手中的單據，往櫃檯走去。
真是，他以為她想當冤大頭么？要不是因為不想平白無故欠人人情，她才不會在這麼缺錢的時刻再去增加一筆支出，要知道她身上的錢還都是向店長預支的薪水，目前仍舊是徹頭徹尾地負債人員啊負債人員！很辛酸啊很辛酸！
櫃檯處
工作人員接過單據，確認核實之後，便登記蓋章。
「一共是500傑尼。」工作人員彙報著價格。
「什麼？掛個號包紮個傷口也要500傑尼？」這在鄉下絕對是100傑尼以內就可以搞定的，沒理由來了大城市就翻了這麼多倍吧？還是說她進了家黑人醫院？沒道理啊，門面這麼正經氣派高檔，難不成是專門宰顧客的？
工作人員重複道：「是的，這是用藥單、挂號費，以及醫生診斷費用明細表。」她將一張張單子展示給了小麥。
小麥一個個看過去，用藥費倒還可以，挂號費及醫生診斷費用怎麼那麼貴？敢情錢都用在這個上面了？
「我們醫院的收費都是有統一標準的，如果小姐您有疑義的話，我可以為您接通財務室的專線，讓他們派人過來給您解釋一下。」工作人員看小麥神色猶疑不定外加有些掙扎，於是主動解釋道。
這絕對是坑人啊，小麥心裡哀嚎，她身上總共才508傑尼，這還是接下去幾天的生活費了，要是都撲在了醫院這裡，離月底發工資還有好些天呢，她接下來幾天要怎麼過啊？難道還要去跟店長預支薪水？她這都預支了多少了還去預支？按照這種演算法，每個月的工資扣除一部分來還債，她還得繼續打工多久啊？突然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卡夏看了看她，於是主動上前說道：「知道了，500傑尼是吧？」他開始掏錢，準備自己支付。
小麥一把攔住了他：「行了行了，我付我付！我付總成了吧！」她一把將錢遞了過去，算了，就當她今天破錢消災吧。真是，想想就肉痛。
工作人員接過錢，將手續全部辦妥，才將一張單子遞還給她：「這是收費憑據，請您收好。」
小麥看著上面的數字，真心鬱悶非常，她的生活費……現在只剩8傑尼了，回去麵包店買幾個麵包吧，或者去便利店買幾盒杯麵吧，而且要是最最廉價的那種，不然接下來幾天就沒法混了。
「八寶院少爺！」一旁，好幾個工作人員突然起身，有禮貌地躬身說道。
八寶院？小麥隨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突然瞠目結舌起來。
這……這不是昨天撞了她的那個路人甲的好友路人乙嗎？她記得他好像還是什麼學生會會長之流，反正在新生開學典禮上是這麼說的。
小麥心裡突然飄來一朵白雲，本來還想找他要醫藥費呢，現在……生活果然還是很美好的啊！她暗自樂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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