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是神經病

因為神鵰劇組還在籌備，六月份才開始正式拍攝，王子川只是飾演小角色尹志平，定妝之後，就經常跑到的劇組學習。

6月2日清晨，王子川照例來到花心大少劇組，就見王金正在拍攝楊盼的戲份。

「川仔！你來了。」王金招呼一聲，又將注意力投向攝影機。

王子川拿齣劇本，對王金道：「這是我寫的劇本，阿金，你算下要用多少成本？」

王金聽說是新劇本，立即放下手頭動作，將導演工作交給副導演梁勝權，拉著王子川來到一處涼棚。

認真看了半個小時，王金贊道：「不錯！川仔你真是太棒了，不但故事構思巧妙，最難得的是沒有什麼大場面，我估算了下，成本可以控制在80萬，加上後期製作最多要100萬。」

「80萬？」王子川驚道：「只要80萬！你會不會搞錯了，這可是電影，要用攝像機、膠片，還要請演員，80萬真夠了嗎？」

王子川前幾天還聽人議論，歌聲許貫傑片酬是一百多萬，沒想到一部賣座的電影才要八十萬，所然劇本是他寫的，心裡的價位也在200萬左右。

「不用大驚小怪！」王金一邊寫一邊解釋道：「你看，演員也不用大牌，主角都是青春靚麗的學生，我們找些新人就行，男主角就更不用說了，長得搓成這樣，這種演員，香港多得是，片酬也不高，幾位主演加起來30萬就夠了，龍套加上場地也要十萬，不過場地可以通過贊助途徑獲得，我想有大把的學校可以選擇。」

王子川恍然大悟，差點忘了贊助，這可是個大殺器，不過他自己沒有絲毫名氣，只能靠王金的關係拉些贊助，他也不好意思占這個便宜。

「阿金，這次多虧了你，我對電影不在行，我看還是修改下分成協議，我……」

王金拍著王子川的肩膀，笑道：「我看中的是你劇本，而且你也有投資，放心！大家都不吃虧，再說這次也是交個朋友，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再次合作，川仔！說真的，我看好你，你遲早有一天一飛衝天，就像我一樣。」

說實話王子川很感動，只是王金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彆扭，太猥瑣！感人肺腑的話語，給他一說出來就變了味道，彷彿在說笑一般。

王金果然猥瑣的說道：「你的古裝美女的戲份要殺青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和她只是朋友！」王子川補充道：「好朋友！」

王金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起身說道：「我先過去了，你放心劇組我會儘快的籌備，爭取今年聖誕上映，不是我不搶春節檔期，那是幾大公司決戰的地方，我們進去只能當炮灰。」

劇本的事解決了，王子川的壓力反而更重，他還不知道上哪裡找五十萬出來。

王子川低頭，仔細回想了下自己這幾天認識的朋友，發現竟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出這麼一大筆錢。

「難道要去借高利貸？」

楊盼一過來就聽到『高利貸』三個字，頓時失色，勸道：「什麼高利貸？川仔，你千萬不要這樣做！那些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

楊盼很自然的坐在王子川身邊，親昵的樣子彷彿是一對情侶。

王子川微微側身，解釋道：「不是啊，就是我們前兩天寫的劇本，王金打算拍出來，當然是我們合資，雖然我有把握賺錢，可是一時之間上哪裡募集資金？」

楊盼低頭想了會，小聲道：「我有一點私房錢，你先拿去用好了。」

王子川自嘲的笑了笑，還以為對方只有幾百、幾千，還是感動握著楊盼的玉手，笑道：「我的好老婆，私房錢怎麼夠用，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聽到『好老婆』三個字，楊盼先是害羞，又甜蜜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我把房子抵押給銀行？」

王子川急忙擺手，拒絕道：「這怎麼行，再說你怎麼和你父母交待。」

楊盼抬頭解釋道：「房子的戶主是我的名字，不讓我爸媽知道就好了，在銀行可以抵押二十萬，加上我存的私房錢也有幾萬，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夠了！夠了！」王子川不知該說些什麼，訥訥的回道：「盼盼謝謝你！剩下的錢我自己再想辦法，不過房子先留著，實在沒有辦法再抵押，還有，這件事千萬別說出去。」

見有人過來，楊盼抽回了自己的玉手。

「嗯！我知道，她怎麼過來了？」楊盼趕緊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王子川感覺自己很窩囊，竟然靠女人賣房子為他籌錢。

楊盼見是鍾儊紅向這邊走來，起身迎上去，兩人笑著說了幾句話，楊盼回來說道：「導演叫我，我先過去。」

王子川起身對楊盼笑了笑，又對鍾儊紅道：「大美女怎麼有空過來？」

鍾儊紅還沒卸妝，精心勾畫的眉宇香唇顯得分外**，聞言笑道：「我還沒有謝你呢？」

王子川一頭霧水，問道：「謝我什麼？」

鍾儊紅看了王子川一眼，不知他是不是裝糊塗，嫵媚的看了對方一眼，提醒道：「我聽導演說，是你提議我演女主角，這難道不用謝你啊？」

王子川一笑，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立即擺手淡淡的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提了一下，關鍵還是導演的功勞。」

鍾儊紅見王子川不居功，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感覺到王子川對這方面的抵觸，就想找點別的話題。

「剛才那位楊小姐是你女朋友吧！」

王子川點了下頭，突然心中冒出來一道倩影，又緩緩搖了搖頭，嘆道：「談這些做什麼，聽說你這個大明星提名了金像獎第二屆最佳女主角，恭喜你啊大美女。」

聽到怪聲調侃，鍾儊紅俏臉閃過一絲紅霞，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王子川，發現什麼有趣之事一般，自顧的抿嘴笑著。

王子川在她面前晃了晃右手，問道：「我臉上有花嗎？我雖然長得帥了點，你也不用這麼盯著我看。」

「噗嗤！你？……你哪裡長得帥。」鍾儊紅剛說出口，就覺得有點唐突，故意笑道：「我看你長得一本正經，可是腦子裡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要不然怎麼想出這些追女的劇情。」

「哈哈哈……你真逗！」

王子川除了笑，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鍾儊紅也笑了一陣，覺得與王子川成了朋友，也就不再拘束，撥弄著耳旁鬢髮，俏皮的問道：「你是副導演，為什麼不學著拍戲呢？這幾天看你跑上跑下，像是個打雜的。」

王子川理所當然的說道：「導演當然是從打雜的學起，這是杜哥教我的，你別看我像是不務正業，現在對於導演，我已經很有心得了，不過還不能像阿金這樣當個快槍手。」

「快槍手？」鍾儊紅先是懵了笑，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最後臉色緋紅，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嗲怪的白了對方一眼。

看著風情萬種的鐘儊紅，王子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前世資料，這些東西他不知在度娘里看了多少遍，早就爛在心裡。

鍾儊紅被盯得不好意思，作弄道：「我很漂亮嗎，幹嘛這麼看著我，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

兩人各自一笑，化解了尷尬，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鍾儊紅問道：「川仔，你說這不電影的票房能有多少？在香江一部戲的好壞主要就是票房，票房飄紅，什麼都好說，票房不高，你演技再好，也沒有用，還給你安個票房**的名號。」

一聽票房**三個字，王子川就想起了周閏發，發哥現在正是不得意的時候，這個時期，發哥拍的電影叫好不叫座，票房成績與銀幕表現不成正比，一度被冠以「票房**」的惡名。

「這部戲主題是追女，追女中又加了許多搞笑元素，雖然成本只有100多萬，票房在七八百萬上下浮動，我說的是本土票房。」

鍾儊紅一愣，驚訝的笑道：「你還真敢想，照我說，能有五百萬就不錯了，畢竟導演節奏很快，有些地方不免……。」

王子川微微一笑，不打算繼續糾纏這個話題，看了鍾儊紅一眼，說道：「我倒對你剛才說的票房**感興趣。」

鍾儊紅翻了個白眼，她有點跟不上節奏的感覺，故意等了一會，才說道：「你說發仔啊，他現在不就這樣，剛與女朋友於安安結婚，心情卻不好，又頂著票房**的惡名，還能怎麼樣？」

王子川認真的說道：「票房**對我來說沒什麼，如果發哥不想要這個外號，就讓他來找我，我有個劇本，讓發哥主演，一定大賣。」

鍾儊紅皺眉，心裡不為然，嘴上又像抱怨又像解釋：「你以為你是誰啊，想幫發仔的又不是你一個，可是電影拍一部撲一部，去年就拍了四部電影，明年的檔期也確定了，你恐怕得等到85年。」

我靠！票房**也擋不住發哥的人氣！王子川心服口服，怪不得發哥可以大紅大紫，想打這裡，王子川認真的說道：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香江電影對我來說就像是過家家，遲早有一天我會站在頂端，建立自己的電影公司，什麼嘉禾、新藝城，都是浮雲……還有，不要用這樣眼光看我，我不是個神經病，幫我和盼盼說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