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副導演之王金的邀請

王子川來到劇組公用電話亭，撥了信封上的號碼：「喂！請問是王金導演嗎？」

話筒里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

「我就是，你是那個王子川？」

王子川激動回道：「你好王導演，我是王子川，你叫我川仔就好。」

「那好，川仔！我正等你電話，劇組副導演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你放心我為人一向厚道、愛護後輩絕不會讓你吃虧……」

王子川將話筒拿開一些，待王金說完，才說恭維道：「我願意！王導演的作品，票房一定大賣！」

「承你吉言，川仔，你立即到半島酒店，我在那裡等你，咱們商量下劇組的事情。」

「那麼快！導演你放心，我一定準時到。」

王子川顫抖著的右手緩緩放下電話，面目激動，心情振奮，真的是副導演！

因為射鵰劇組即將殺青，導演杜祺峰正打算拍攝外景，王子川沒有跟隨劇組，與翁美玲、黃曰華打了聲招呼，乘坐計程車直接趕往半島酒店。

半島酒店開業於1928年12月11日，有「遠東貴婦」的稱號，是當時全亞洲最先進及豪華的酒店之一。當時的建築物只有七層，呈h型。

第二次世界大戰香港淪陷，1941年12月25日傍晚，港督乘天星小輪到半島酒店簽署投降書。在日治時期，半島酒店曾被日軍徵用作為指揮中心。

1950年代起，半島酒店有「影人茶座」之稱，因不少電影明星都愛在半島喝下午茶。1980年代，張國容、鍾儊紅、張嫚玉等藝人曾是酒店常客。

計程車輕巧的從街道上穿過，短短的二幾分鐘就經過九龍塘、旺角、油麻地、尖沙咀等地區。

「先生，半島酒店到了！」

王子川精神一震，掏出一張伍佰元大鈔，也沒注意司機找了多少，隨便將零錢塞進口袋，看著豪華絕倫的新式酒店，下意識的對著窗戶整理了下著裝。

「你是川仔吧？」

王子川一進入酒店，就聽有人招呼自己，心中一驚，就見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親切的向自己走來。

「你好！王導演！」

王金擺了擺手，一雙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我叫你川仔，你叫我阿金就行，咱們兩年齡相差不大，就不要那麼生分了。」

「阿金，你今天找我是……」王子川也不猶豫，直接打蛇上棍，阿金阿金的稱呼起來。

王金引導王子川來到定好的座位，坐下之後就猥瑣的笑道：「看了你的劇本我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裡面很多情節都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拿給老豆看，他還以為是我寫的呢！」

「呵呵呵……」王子川尷尬的笑了笑，假李逵遇上真李逵。

王金拍了下大腿，興奮的說道：「劇本裡面有很多搞笑元素，特別是打牌脫衣服那場戲份，簡直絕了，再加上幾個靚妞活躍氣氛，票房一定飄紅，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商量下演員的事。」

「這些阿金做主你就好了，我只是個編劇。」王子川本就不好意思，訥訥的回道。

王金搖了搖頭，動作幅度之大，王子川還真擔心，他的脖子會不會因此抽筋。

「就因為你是編劇我才找你商量，不過你也知道，這部戲是邵氏投資，裡面的演員只能用邵氏的人，你看這是我選的資料，裡面都是……你明白的。」

王金一邊猥瑣的笑著。一邊遞給王子川一份資料。

「男主角內定付聲來演，他是無線小生，正在受公司力捧，再說他演了不少電影，票房號召也很不錯，演技更是一流。」

王子川對這個付聲沒什麼印象，依稀記得付聲是出車禍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那女主角呢？我能不能推薦個人？」

王金瞬間像泄氣的皮球，苦笑道：「這部影片的出品人是六叔，製作人是邵氏高層黃家喜，監製是六叔的大管家方姨，我頭頂上一堆太上皇，一個配角還能商量，主角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還有方姨看好鍾儊紅、錢惠儀兩個，剩下的我想讓劉雪花來演，如果你有好的人選，大家可以再商量。」

王子川微微皺眉，還以為自己這個副導演很牛逼，沒想到也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他很討厭這種被輕視的感覺。

「那就選鍾儊紅演女主角阿妹，怎麼樣？」

「沒問題！我也是這樣想的。」見王子川情緒不高，王金又安慰道：「這部戲怎麼也是邵氏投資，我的打算過一陣子，咱們兩合作一把，私下裡拍攝一部電影，拿到外面的院線上映，你看怎麼樣？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

王子川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問道：「咱們兩合作？」

王金點了點頭，又確認了一遍：「我覺得你的眼光很獨特，很能迎合市民的口味，你負責寫劇本，我負責導演，咱們兩合資，票房五五分成，干不幹？」

「五五分成！可是……」王子川很難為情，他現在全部家當也才五千塊錢，就是一卷膠片都買不起，何談投資。

王金以為王子川嫌分成少，搖了搖牙，苦著臉道：「要不四六分成，你六我四，不能再少了，這可是我全部私房錢。」

王子川狠狠的點了點頭，全身綳直，回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就五五分成！劇本我早就想好了，明天……後天吧，後天我拿給你，你打算什麼時候開機？」

王金聽說後天就有劇本，不喜反愁，眼神漂移不定，勸道：「川仔，我一生的幸福可就寄托在上面，你還是多考慮幾天再動筆吧。」

王子川一愣，看著王金可憐巴巴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劇本都在我腦子裡，再說我把劇本交給你，你不也得看上幾遍，才決定拍不拍。」

看著王金繼續哭喪著臉，王子川服軟道：「行了！行了！我再考慮幾天。」

王金長吐了口氣，也不覺的尷尬，舉起手中咖啡，笑道：「那倒是！川仔，祝咱們合作愉快！」

這好像不是酒啊！王子川很配合的將咖啡一飲而盡。

王金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王子川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也沒什麼，我有個好友，一直很照顧我，所以我想把她介紹進劇組，你放心她也是無線花旦。」

「誰啊？無線花旦我都認識，沒問題，正好劇本裡面的女星還沒定，劉雪花就算了，她叫什麼名字？我明天就將資料送過去。」

王子川靦腆的四周看了下。

「翁美鈴！就是最近紅遍香江的俏黃蓉。」

王金皺眉，對王子川解釋道：「翁美鈴恐怕不行，按照無線電視台的慣例，她與黃曰華要到南洋等地宣傳表演，恐怕抽不出時間，再說她就是有檔期也會被那些資深大導演霸佔，我無能為力，還是換一個吧。」

王子川平頗為遺憾，想起上午的**，下意識的說道：「難就楊盼吧！」

「那位古裝美女？川仔艷福不淺啊！好，那就選她。」

艷福不淺？王子川一愣，見他猥瑣的笑著，知道王金誤會了，也不好意思解釋，尷尬的笑了幾聲。

王金起身，最後囑託道：「川仔，劇本一定要鬼馬，現在老百姓就愛笑，再加上靚女帥哥，票房無往不利，這些都是老哥的經驗之談。」

王子川哪能不知道現在香江流行元素，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這些超前元素，將王金忽悠的一愣一愣，彷彿遇見了知己，拉著王子川的雙手，不停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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