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說起來,2008年,在華夏大地上,可是發生過很多事。比如在年初時候,廣東等地的雪災,比如北京奧運會。但動靜最大,影響最深遠的,還是5-12汶川大地震。
汶川大地震,也稱2008年四川大地震,發生於北京時間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震中位置,位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縣映秀鎮與漩口鎮交界處,四川省省會成都市西北偏西方向92千米處。
根據中國地震局數據,此次地震的面波震級達里氏8.0級,破壞地區超過10萬平方千米,烈度達到11度。截至2008年9月18日12時,汶川大地震共造成69227人死亡,374643人受傷,17923人失蹤。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破壞力最大的地震,也是唐山大地震后傷亡最慘重的一次。
這次地震發生后,華夏各界都伸出援手,各種救援隊伍,志願者隊伍,紛紛奔向四川,奔向震區。其中,娛樂圈對此亦是積極,很多著名影星、歌星紛紛發起義演,聲援災區。
而在一場在北京郊區的義演後台,一名已經穿上演出服,化好妝的男歌手,獨自一人坐在一個角落裡,懷裡抱著他的吉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這時,另一名同樣換好了演出服,畫好妝的男歌手私下瞄了好半天,才發現這個神遊天外的傢伙,不禁撇撇嘴,走了過來,伸手拍了他額頭一下:「嘿,凱子,想什麼呢。」
抱著吉他的男歌手嚇了一跳,抬頭看了對方一樣,咬牙切齒地向對方抱怨:「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凱子!」
稍稍頓了頓,他輕聲說:「不知道怎麼搞得,我想起前兩天遇到那個小姑娘的事兒了。哎,咱們還沒來得及問她名字、地址,她居然就這麼趁著有人認出咱們,要簽名的時候,偷偷跑了。」
他的同伴壞笑兩聲:「嘿,真么想到,你陳凱居然還是個蘿莉控呢,人家才幾歲,你就這麼念念不忘的?別的不說,單說等人家長到法定結婚年齡,沒準你都得等個好幾年的。」
「嘿,說什麼呢!」凱子明顯很不滿,伸手打了對方一下,「但你不得不承認,那小姑娘的聲音條件,真的很不錯。而且,音樂方面的悟性,也肯定是很出色的。只是聽了一兩遍,唱得音居然根本就沒有一處錯誤,甚至連破音都沒有。而且,你發現了嗎?她的聲樂技巧是准專業級的,只是聲帶沒有發育完全,帶了點童音。如果等她接受了一些真正專業的訓練,學了樂理什麼的,再加上身體發育完全,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又會多一個不得了的音樂才女呢?」
他的同伴想了想,嘆了口氣:「說得是,不過,茫茫人海,咱們去哪兒找她呢?」
於是,兩人都沉默了。
其實,這兩人根本就是當初,在那個街心公園的長椅上,和咱們小蘭姑娘一起唱歌的陳凱和張旋。他們兩個本就是職業歌手,他們的凱旋組合,在幾年前以一曲《最美》出道,隨後,就成為了中國歌壇最具號召力的演唱組合之一。甚至,或許可以去掉「之一」兩字。
【嘿嘿,是不是很眼熟?其實,原型就是羽泉——白羽注】
過了一會兒,忽然,張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鐵片,在陳凱面前晃了晃:「不過啊,當時,在那個小姑娘離開之後,我在那個長椅上發現了這個。不過我始終不大明白,這到底是幹嘛用的?」
這是一塊形狀不是太規則的鐵片,上面還有點銹點,顯得很有些破舊。不過其中一面,顯然打磨過,很銳利。同時,上面還附著一些不知什麼東西,斑斑駁駁的。
陳凱接過鐵片,仔細觀察一番,皺著眉頭說:「難道是……吉他撥片?不對啊,撥片的話,這也太大了吧?而且,這邊緣磨得這麼利幹什麼?簡直能當小刀用了,不怕把琴弦割斷?」
張旋嘆了口氣,輕聲說:「你看看,鐵片上面斑斑點點的,那是什麼?」
陳凱又看了看,疑惑地問:「好像是沾上了什麼東西,不過我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怎麼,你知道?」
張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人知道。昨天,我遇到一個初中同學,他現在是刑警,專門做微量物證的。我把這個鐵片給我那個同學看了看,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上面的小點兒,是血跡乾涸之後留下的斑點。而且他可以肯定,極有可能是人血。」
「人血?」陳凱一愣,隨即皺緊了眉頭,「你是說,那個小姑娘沒準和什麼命案有關?」
張旋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希望不是吧。我那同學說已經在這上面取樣做dna了,如果真發現和什麼命案有關……」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陳凱也沉默了。不得不說,如果真和命案牽扯上關係,那,就算他們也要退避的。畢竟,他們都是公眾人物,和命案有關係,那對於他們的公眾形象,可是極大的打擊呢。不過,還真是可惜了那個有著極佳音樂天賦的小姑娘了。
那個小姑娘,現在在哪兒呢?
幾天後,張旋的同學通知張旋,dna結果出來了,這些血跡是個自殺案件的死者留下的。而且,那塊鐵片的照片,也被一名刑警認了出來,那其實就是那名自殺者所用的工具。那是一名雙目失明的年輕女性,她的丈夫死於前不久,發生在某醫院的一起恐怖襲擊,之後她承受不住打擊,想不開,就趁著丈夫的妹妹出門的時候,自殺了。
而且,根據那名刑警的說法,這一家人,就是個北漂家族,一家大小都算是北漂。結果,這下就剩下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北京了。
聽說這些的凱旋,趕緊讓那名刑警帶路,去找那小姑娘去。但在他們按著地址前去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據房東說,那個小姑娘在一星期前退了房,不知去向了。
對此,陳凱和張旋只能嘆息,有緣無分啊。不過,他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他們知道了那個小姑娘的小名叫「小蘭」,但大名,就不知道了。畢竟,房東那裡只登記了那對年輕夫婦的身份信息,而這個小姑娘,房東也只是聽他們叫她,才知道的。
那麼,咱們的小蘭姑娘,到底去哪兒了呢?會和什麼人在一起,又會經歷什麼呢?
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會和她在一起的人,自然是和音樂有關的。但,她現在做的事情,可和音樂沒多大關係。
兩年後,北京,某建築工地的食堂。
「喂!蘭丫頭!給俺來四個饅頭!」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食堂的門外傳了進來。隨後,就是幾名穿著工作服的建築工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隨著這一聲呼喚,從食堂裡間,走出了一名十四五歲,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小姑娘,端著一筐饅頭,笑嘻嘻地走了出來,看了看進門的那幾名建築工人,笑嘻嘻地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羅大叔來了啊!來來來,你要的饅頭!還有其他幾位大叔的!」
說著,小姑娘就把那一筐饅頭放在了一張飯桌上。
幾名建築工人笑呵呵地先去洗了手,圍坐起來,一人一個饅頭,就這小姑娘隨後拿來的鹹菜吃了起來。一邊吃,那位先前說話的建築工人,就是那位小姑娘口中的羅大叔,對小姑娘笑呵呵地說:「我說蘭丫頭,這會兒不是飯點兒,你該是閑著的吧?來來來,來給咱幾個老哥們兒唱首小曲兒,成不?」
小曲兒?小姑娘頓時撅起嘴來:「哼!羅大叔!什麼叫唱小曲兒啊!你這兒當是解放前的茶館兒,當我是茶館賣唱的丫頭呢?」
羅大叔嘿嘿一笑:「不都一樣么?嘿,丫頭你唱歌忒好聽,比那兩個傢伙好聽多了!」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嘿,我說老羅啊,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隨著話音,另兩名建築工人走了進來。打頭一人,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應該不到三十歲,說話的人就是他。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鬍子拉碴,黑黑瘦瘦的。看上去,似乎不是太喜歡說話。
一看到兩人,小姑娘頓時高興起來:「楊叔,陳哥,你們來啦!今天想吃什麼?小蘭去給你們做!」
這兩個人,年紀大的叫楊旭,河南人。年紀輕的叫陳剛,黑龍江人。這兩年,小姑娘都是跟著他們一起生活的。說起來,小姑娘會和他們認識,也是和音樂有關。
聽到小姑娘的話,楊旭微微一笑,輕聲說:「麻煩不?到底不是飯點兒,有東西沒?要不,俺們也吃饃算了,不麻煩了。」
不過陳剛可不客氣,笑嘻嘻地問小姑娘:「蘭丫頭,有餃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