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天網
呂默平日里愛耍陰招,所以今日他被人耍了陰招,他也沒有多生氣,而是躲開了肖央的暗器,贊了句,「來了個會使陰招的?」
張琪之見肖央的暗器剛剛逼得呂默沒有站穩,他忽的笑了,自信又得意的回了呂默一句,「和你一樣,不過卻比你強多了!」
呂默聞聲雙眸暗暗掃了一圈眾人,和張琪之站在一起的兩個少年,應該是皇室里很受重視的權貴,雖然庄親王也是皇室子弟,可是遠遠不及這兩位意氣風發,想來是胤禛的兩位皇子。
哼,胤禛倒也真是捨得,竟然能叫自己的兒子也來和自己對峙,也罷,今兒既然來了,待會就一併收拾了,也該叫胤禛嘗嘗失去的滋味。
只是剛剛射出鬼門紅葉的男子是誰?
他相貌英俊,如勾如勒,難不成他就是江湖傳言的洛青山少主,肖央本人么?
他不是傳說中的採花大盜么?
不是專門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怎麼今兒個會親自來這裡?
難不成洛青山也以投奔了朝廷去了?
呂默只覺得惋惜,好好的江湖幫派,怎麼就這麼不開眼?
不,還是自己得問問才行,否則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呂默想到此處雙眸帶著光芒,睨著肖央問,「我瞧著閣下的暗器是洛青山的獨門暗器鬼門紅葉,難不成洛青山也和朝廷勾搭上了?」
肖央見呂默是個識貨的,他含了含笑。眼神如此輕蔑卻也透著這麼多天,一直抓不到呂默的厭煩感。
說道,「洛青山從前做的是殺人的營生,但是現在專門的劫富濟貧,順帶著幫朝廷抓鋪要犯,你難道不知道嗎?」
呂默聞聲確定了肖央的身份,他頓時心裡各種的惋惜,若是這麼個幫派歸於我自己就好了!
只是如此竟然歸於胤禛?
惋惜,惋惜的呂默笑哼說,「哼哼。沒有想到這樣的朝廷你們也能如此愚忠。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弘曆和弘晝聞聲眼神憤憤的看著呂默,其實從一開始並不知道關於呂默事情的始末,但是從今兒皇阿瑪叫自己來幫忙開始他們心裡也就知道了個差不多。
十七叔是被他所傷的,從張琪之的語氣中就知道。他是個專門耍陰招的小人。
而且。他滿嘴裡說的應該是和反清思想有很的的關聯。他是誰?
姓呂?
反清?
難道是呂家的後代嗎?
怪不得,之前皇阿瑪和額娘她們都擔心的不得了,原來事出有因。因果就是呂默這個小人。
弘曆自小在康熙爺身邊長大,對於大清朝的鐘愛向來真傳與康熙爺。
所以當他聽到了呂默的話里話外,他自是忍不了,指著呂默斥道,「少廢話,今兒小爺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你所謂的這個朝廷,是你輕蔑不起的。」
弘曆話至此處拔劍而出,肖央見弘曆來勢洶洶,他也不怕,自和弘曆交起手來。
院子里馬上開始熱鬧起來,侍衛們開始對付那些小兵,跟著呂默身邊的蝦兵蟹將,雖然沒有武功很高強的人,可是有些武功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所以皇宮裡的帶刀侍衛對付他們也不是很容易,只是不一會院子里亂成一團,你攻我守,互不相讓。
而呂默則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只見弘曆揮劍斬去,呂默則左右閃的急,根本沒有傷到他絲毫。
弘晝見他四哥並未佔得上風,他義憤填膺,躍身而起,一躍縱到弘曆身邊給弘曆做起了幫手。
只見兩兄弟齊心協力,一起攻守,呂默被弘晝的青泉劍緊逼而退,只見弘晝招招致命,可是呂默卻守的牢固,並未叫弘晝擊中實處。
肖央見兩位阿哥的身手還真是不錯,只是呂默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們還未必是他的對手。
肖央素來看不得人家欺負小孩子,他忍不了了,縱身一躍,開始和弘晝,弘曆兩兄弟一起圍攻呂默。
帶刀侍衛們有的受傷倒地,有的正戀戰不斷對手被擊倒,呂默和肖央等人圍戰了好幾個回合,他雖然沒有佔下風,可是未必是這個肖央的對手。
肖央果然不愧是洛青山的少主,他的武功不亞於呂默,而張琪之眼看著肖央等人圍攻有了成效,他也不單看熱鬧了。
忽的躍身而起也加入了戰鬥中,弘曆,弘晝,肖央,張琪之四個人一起圍攻呂默一個人,雖然有些以多欺少,但是介於這個呂默也實在可惡,所以幾個人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全是拼了命的和呂默大戰著。
而莫矣雖然沒有加入戰鬥,可是他也沒有閑著,他這個時候,趁著大家都在忙,他趕緊的轉身投入到尋找曾靜下落中。
按道理說,曾靜是自己的岳父,此時此刻沒有人比他更希望他平安無事了。
他很想殺了呂默報綁架岳父之仇來著,可是公子說必然要活捉他,否則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呂默轉身到了屋子裡,可是屋內一切從簡,一覽無餘,根本沒有岳父的蹤影。
而院外,呂默被張琪之和肖央纏的脫不開身,他左有弘曆,右有弘晝,前有張琪之,後有肖央和胤祿。
他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是遇著對手了,所以有些訝異,沒有想到這幾個人齊心協力起來,自己還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呂默正想著如此逃脫,就見肖央和張琪之等人聯合用了全力要至自己與死地。
忽的呂默縱身而起,飛出幾步遠,將弘晝和弘曆等人甩在了身後,張琪之見見狀絲毫不遜色。縱身跟上呂默的腳步。
與他在一次開始周旋起來,肖央和胤祿也不示弱,可是他們都差點忘記,呂默是個玩陰招的祖宗。
就在大家以為要得手時,只見呂默忽然從袖中撒出一把白色的藥粉來,眾人見狀忙的別開頭,捂住鼻子和嘴巴生怕中毒。
而肖央見狀得意而笑,借故要逃走,張琪之見狀沖著空中喊道,
「收網!」
一直在牆頭上等候的人忽然聽見張琪之的命令。兩個人一起扯著漁網從天而降。
肖央本來要越牆而逃。沒有想到竟然撞進了漁網裡,他被俘虜了!
魏賢雖然之前很不樂意做漁網捕魚這個事兒的,但是架不住張琪之的命令,所以答應在牆頭上等候時機。
剛剛他在牆頭上看他們打得火熱。自己急的都要吐血了。剛剛張琪之一聲令下。自己像是打了雞血似得就從牆上跳了下來。
沒有想到,皇後娘娘出的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一把就將呂默逮住了。
而呂默被腥臭的漁網給捕了。他縮在網中怒吼,「誰出的主意?」
張琪之見蘭軒的主意奏效了,他很滿意,而弘曆和弘晝則還因為呂默是呂家人而生氣。
胤祿也不言語,肖央笑問,「想求饒嗎?」
呂默蹙著眉頭,臉色緋紅,不知是惱怒還是怎樣,他蹙著眉頭大怒,「不知道我最討厭魚腥味了嗎?竟然拿漁網對付我?」
弘晝聞聲鄙視的冷哼道,「哼,早知道你討厭魚腥味,我該多拿幾張漁網來。」
弘晝話至此處一腳踢在了呂默的身上,他緊蹙眉頭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本事一襲白袍,眼下染上灰塵之後,好似更加像是塵世中人。
張琪之蹲在呂默身邊,細細看了看他臉上的易容術,還真是出神入化,即便他離的很近,可是卻依舊看不出半點破綻來。
張琪之臉色一屏,問呂默,「說,你把曾靜藏在什麼地方了?」
肖央還在為自己敗在一張漁網上而生氣,怒哄哄道,「若是有本事就自己找。」
張琪之知道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很難,所以起身沒有多問,而是吩咐魏賢好好看著他。
他便帶著胤祿和弘曆等人往屋子裡去了,曾靜一定在這,因為洛青山的人說過,他們還沒有看走眼過任何事。
就在張琪之等人踏進屋子驚訝的發現莫矣不見了的時候,忽的聽見西牆上有動靜,只見西牆的書架忽的從中間打開,莫矣攙扶著年老的曾靜從暗格中走出。
張琪之見狀,忙的上前,關懷道,「曾先生,你沒事吧?」
曾靜年邁,雖然被呂默囚禁了這麼久,可是一點虛弱姿態都沒有,看樣子呂默並沒有虧待他。
只聽曾靜說,「我沒事,落霞可好?」
曾靜並沒有因為自己被救出而激動,張琪之見狀微楞,可是聽見他問落霞他才覺得自己沒有救錯人。
莫矣這邊聽著岳父問落霞,他忙的回道,「落霞在宮裡,她很好。」
張琪之聞聲回神,想著呂默和曾靜畢竟有些關係,所以擔心呂默被抓所以不開心也是有的,這才說道,「走,我們先送你回去。」
曾靜點點頭,由莫矣和張琪之等人護送出了屋子。
幾個人來在院中,曾靜就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呂默,他早上還意氣風發,一身白袍還不英俊,可是眼下卻倒在地上眼睛憤憤的盯著自己看。
曾靜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出了屋子有些眩暈,好在莫矣手疾的扶住了他。
曾靜恢復神智立在呂默身邊說道,「我說過,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偏不信,如今你以然落網,你還想我怎麼幫你?」
呂默倒在地上不言語,神情恨恨的,曾靜見狀搖頭失望,提步走出了園子。
眾人收拾好了戰場,呂默被關進了早為他準備好的牢籠中,一路押送往圓明園送去。
弘曆,弘晝,肖央和莫矣陪在囚車旁,以免有人劫囚,或是呂默逃跑。
而張琪之則和曾靜坐在同一輛馬車上,曾靜從車簾中一直盯著前面的呂默看。
他已然成了階下囚,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曾靜有些不忍,可是也知道無可奈何,忽的他想起呂默和自己說過,他暗傷果親王的事情。
他這才問張琪之,「果親王應該還沒死吧?」
張琪之見曾靜還有心問胤禮,他也是無奈了,當初你那麼吵著和朝廷作對,若不是你,或許呂家也不至於這般殘敗!
張琪之回應曾靜說,「王爺今日剛剛蘇醒,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曾靜的手依舊半掀著帘子看著車外的呂默,聽到張琪之說胤禮沒有危險,他懸著的心忽的落了地。
應聲說,「那就好。」
張琪之看得出曾靜對呂默的不舍還有同情,他應該會為呂默求情的吧?
張琪之想到此處,試探說,「先生在呂默身邊沒有受什麼委屈吧?若是有,待會見了皇上一定要說出來,皇上會為先生做主的。」
曾靜聞聲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他對我還算尊敬。」
張琪之聞言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曾靜,曾靜見張琪之不說話了,這才問,「皇上有說要怎麼處置他嗎?」
張琪之據實回答,「暫時沒說過。」
曾靜聞聲眼睛便不在看著張琪之,而是看向了外頭那牢籠中的呂默,他靜靜的坐在牢籠中,如一隻困獸,卻安靜的出奇。
街上看熱鬧的人很多,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弘曆和弘晝是皇阿哥,很多人都知道,所以親自看著皇阿哥押送犯人,都是議論紛紛的。
但是都猜不透皇上這是抓了什麼人,他樣貌清秀不知道犯了什麼錯?
眾人討論不休,人群中的一個女人見到呂默臉色異常激動。
只是她帶著面紗,雙眸中的關切和擔憂卻顯而易見,她眼睛里嵌著淚花,眉頭微蹙,神色有些慌張。
張琪之看到了這個女人,他微微愣神,是她?
一行人壓著呂默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來到了圓明園中,魏賢等人親自押送呂默進了園子。
皇上下旨把他關押在竹園,當初曾靜就住在這個地方。
張琪之和胤祿等人安排好一切便帶著曾靜,弘曆和弘晝往勤政殿交差去了。
肖央雖然也幫了大忙,但是他是江湖中人不願意去勤政殿,說是繁瑣。
所以就在竹園親自看著呂默,呂默雖如困獸,可是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他如此鎮定的坐在牢籠中,臉色淡定的不像是坐牢,倒像是解脫。(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