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融入大丫的生活
從山上再次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飄蕩著淼淼炊煙。霎時村子沐浴在金黃的陽光之下,配上煙囪飄蕩的青煙,村子立時變成了人間仙境!這一刻沈榮,不,是大丫!大丫真的真的特別感謝老天,讓自己有一次重生的機會,且是重生在這麼漂亮的村子里。這一刻什麼都值了!
進了村子,大家盡量加快了步子,就怕遇上熟人讓人家看出什麼來。好在這個時間大部分莊戶人家都準備吃晚飯了,『畢竟油燈實在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這也讓大家很順利就回到了家。到家之後,大家要把背摟放進正屋的裡間,爺爺發話直接放進大丫姐妹的閨房去了。說是閨房,其實裡面除了一張炕,還有一個小柜子而已。大丫掀帘子進去時,二丫正在炕上逗兩個孩子玩,沒有看見四嬸,估計是回家給孩子們做晚飯去了吧。大丫把背摟放到了門后的角落裡。
『姐,這是什麼呀!怎麼都沒見過。『二丫看到這麼多的東西兩眼發光!畢竟這孩子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就這些東西估計就連這裡的皇帝估計都沒見過。何況這個八歲的孩子。親們理解吧!
『好東西!晚上姐弄給你嘗嘗。『大丫神秘的說道。
『啊?這還是吃的啊?我看看。『二丫利索的下炕,拿起一包速食麵左右翻看。最後無可奈何,上去就咬了一口。啪啪聲響起,速食麵碎了,但是外面的包裝依舊完好無損。咔嚓的響聲嚇到了二丫,扔了速食麵就跑炕上去了。大丫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呆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一頓狂笑!反而把二丫弄的更迷糊了!
『二妹,這個不是這樣吃的。等晚上我教你。現在我先出去送送叔叔們,順便幫奶奶做晚飯。『大丫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出去了。
院子里,幫忙的叔叔們都回去了。孩子們也都跑的沒影了。就連泥巴和三丫也都不知道去哪裡瘋玩去了。大丫和爺爺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廚房。看到大哥石頭正在燒著火,鍋里熬著玉米糊糊,上面加了個蒸籠熱著早上吃剩的窩頭。看著火的同時還得摘著豆角。奶奶正在刷著另外一口小耳朵鍋,這個就是炒菜的鍋了。莊戶人家窮,就兩口鍋,大的熬粥,蒸窩頭,小一點的炒菜。其實這炒菜的鍋也不小,曾經沒分家以前二三十口子人吃菜,就全指望這口鍋炒出來的。你想那得多大?
『奶,我來吧!你屋裡歇著吧!怪累的。要不明天仔細眼睛又要疼了。『大丫接過奶奶手裡的飯帚和水瓢,熟練的把鍋里的髒水用飯帚掃到了左手的水瓢里。
『丫啊!你師傅埋了?『奶奶不放心的詢問大丫。
『嗯!埋了!也算入土為安了!師傅她沒有親人,我是她唯一的弟子,我也算是盡孝了。『
『那就好。以後啊清明過節的你也別忘了給她燒點火紙,畢竟她對咱有恩。咱不能忘啊!『
『知道了奶奶。你趕緊進屋吧,飯一會兒就好。『
『唉,成,奶進屋。『
刷好鍋后,大丫看了看大哥手裡摘的豆角。這種豆角沒肉炒出來真不好吃。但是自己的禮物里沒有肉。沒辦法炒時就稍微多放了一點點油。就這還讓石頭一頓數落。
做完了飯,大丫讓石頭把飯擺到正屋桌子上,自己卻到了院門口張口喊:『泥巴,三丫,回來吃飯了。『連喊了幾遍,直到聽到迴音才轉回院子。不大會兒泥巴就領著三丫回來了。兩個人身上都弄得滿身泥巴。
泥巴,你又領三丫去哪淘了?看看這滿身的泥?下河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大姐每天有多累?凈添亂!『大哥石頭看見倆人身上的泥,揪著泥巴就是一頓數落。
『行了,大哥,你趕緊給他們洗洗吃飯吧!我給咱爹把飯送去。爹脾氣不好,省得他聽見又罵人。『沒辦法,大丫的記憶里那個癱瘓在床的爹每天都會發脾氣罵人,要不就要死要活的,再要不就一天不說話,有時候大丫送飯還會拉著大丫的手哭。在古代斷了兩條腿就等於整個人都費了!老婆又難產死了!短短半年家破人亡!大丫爹接受不了打擊,脾氣才會這樣喜怒無常。大丫表示很理解。
大丫用大黑泥粗碗盛了一碗粥,(這裡的莊戶人家都用這樣的碗,白瓷碗那是有錢人家才用的東西)又用碗扒拉了一小半碗菜,(本來炒的就不多)菜上面又裝上了倆窩頭,想了想拿了個碗去自己屋裡的背摟里翻出了一包火腿腸,把包裝全部撕掉後放到了碗里。看了看炕上的二丫道:『』二丫,讓大哥過來抱著小石子,你抱著四丫去正屋吃飯吧!『』
本來就讓火腿腸的香味饞的口水都流出來的二丫,聽見大姐這話,立馬下炕到正屋找大哥去了。大丫端著碗進正屋的門,差點就和往外跑的二丫撞個滿懷。
『』慢點!跑什麼!『』大丫忍不住抱怨二丫的莽撞。
『』嘿嘿……『』
把碗放到了桌上,給爺爺奶奶父親的碗里各夾了一根,大丫才端著碗給父親送飯。進了東屋,大丫就被屋裡的臭味熏的差點吐了。屎尿的腥臭味瀰漫了整個屋子。大丫把飯放到炕頭上,回身就把屋裡的窗戶給打開了。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臭味了。打開了窗子之後,大丫才回身打量屋子,屋子裡除了炕和一個柜子,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大丫的記憶里娘的嫁妝因為大丫父親的病都賣光了,還有家裡的地除了村子東邊的三畝沙地,其他的也都賣了。一些大件的傢具更是賣了個乾淨!現在家裡就剩下了四個柜子,外加一個吃飯的桌子並幾個小板凳。就這還借了差不多十兩銀子的外債。大丫不禁感慨:真是傷不起啊!
借著窗外的亮光,大丫看見了自己的『便宜爹『了,五十多歲的樣子,鬍子遮住了面容,看不見表情。頭髮跟雞窩似的亂糟糟的盤據在頭上,衣服縐巴巴的看不清顏色和款式,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整個人看起來跟現代的乞丐有的一拼。
『』爹,吃飯了!『』大丫小心翼翼的走到炕邊,小聲喊道。
床上的人聽到了大丫的喊聲,轉頭看了看大丫,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大丫被他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一大跳。
『』大丫,你娘要我去陪她。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