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油站驚魂（9.19五更）

「進去買點飲料和吃的吧！」榮軒微微一笑道。

「也好！蘇怡，你和糖糖呆在車上，就不要下來了。」徐天晴叮囑完，關上車門隨榮軒向加油站的小賣部走去。

「咦~那個是什麼人，怎麼喝醉酒一樣？」徐天晴看著廁所方向低著頭跌跌撞撞走出來的男人，隨口問道。

「哦，那個男人啊！」加油工剛給榮軒的車子加完油，拖著油槍給徐天晴的車子加油，「三點過就來加油了，前面那輛貨車就是他的。在廁所里都快一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徐天晴抬頭，加油站前停著一輛貨車。因為，向雲航這樣的大城市，白天對貨車有很多限制。所以許多貨車會選擇夜裡出發，上高速。

那個貨車司機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依舊低著頭向他們走過來。榮軒本就是個心細的人，仔細一看，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男人看起來像是喝醉酒了一樣，走路有些不穩，可是仔細看卻是手腳有些僵硬。

「嗨~這位師傅也是走雲寧線，不知道是去哪裡啊？」榮軒在貨車司機三米開外停了下來，笑著問道。

「吼~」貨車司機猛然發出一聲嘶吼，向榮軒撲了過去。那是一張極為猙獰的面孔，臉上血肉模糊，唯有一口牙在有些昏暗的燈下異常的顯眼。

電視上看到與現實中看到，感受顯然是不一樣的。饒是榮軒已經有了幾分心理準備，還是被貨車司機那張猙獰恐怖的面孔嚇了一跳。因為與貨車司機保持了距離，加上那貨車司機四肢有些僵硬，這一撲倒是沒有抓到榮軒，不過很快就嘶吼著沖向了榮軒。

旁邊的徐天晴愣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迅速沖向了一旁的消防窗，一腳踢碎玻璃，拎起滅火器砸了過去。滅火筒砸在其背上，那貨車司機摔在地上，很快就爬了起來，再次沖向了兩人。

對方似乎沒有絲毫的痛感，彷彿不在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就決不罷休。直面那張血肉模糊的猙獰面目，徐天晴方才鼓起來的勇氣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小心！」榮軒一把拉過徐天晴，奪過她手上的滅火器，砸向了貨車司機的頭顱。一直砸了五六下，頭都砸扁了，那個貨車司機才沒有再動。

「發生了什麼事啊？」一側，加油工已經加完油，放好油槍，走過來一看，立馬發出了一聲尖叫，「殺人了！」

「不要叫了，是他先要襲擊我們的。」榮軒喘著氣，摸了摸臉上的冷汗道。

被對方的一聲尖叫，徐天晴也恢復了幾分清明：「你不要叫了，我們現在應該先報警，對，先報警！」

加油工眼見目睹了命案，臉色也是一片蒼白。看著榮軒和徐天晴的眼裡充滿了戒備之色。此時這裡只有他們幾個，該不會被「雌雄大盜」殺人滅口吧？榮軒無言的苦笑，此時貨車司機已經被他們解決了，哪怕再說是怪物，對方也不會相信吧！

「我朋友呆在這裡，我陪你進去打電話報警，我們不會跑走的。」徐天晴無奈道。

聞言加油工放心了點，和徐天晴這個疑似同夥在一起，可比榮軒那個「殺人犯」同行，安全多了。

「榮軒，讓蘇怡和糖糖到你車上去，我們並車。」徐天晴稍稍穩定了情緒道。

「好！」榮軒自然答應了一聲，轉身就看到蘇怡從車上下來。

蘇怡自然也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看到榮軒衣服上的血跡也是害怕的厲害。

「真真的，有怪物？」蘇怡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她自然不會傻的以為自己的同學，突然發神經在加油站胡亂殺人了。

榮軒沉重地點了點頭：「蘇怡，你抱著糖糖到我車上去。」

「哦~」蘇怡的情緒有些低落，在榮軒的幫助下才扶著抱著糖糖上了榮軒的車，然後將東西也轉移到了前面的車上。

榮軒開的suv比徐天晴的福克斯好多了，就是從防護性來說，榮軒的車也更好。因為還是凌晨，高速路上的車子並不太多，過往的車輛也以貨車為主。此時，到加油站的車輛也不太多。

「啊，救命啊——」一陣尖銳的叫聲從加油站內傳出，榮軒頓感不妙。

心中一陣懊惱，他竟然忘了方才那個加油工提及因為看流星發燒的同事。從那聲尖叫聲可以判斷，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顯然，徐天晴也是忘記了這一點，才會為了安撫那個加油工，單獨陪他進去打電話報警。

「蘇怡，你呆在車上，試著撥打報警電話。」榮軒原地找了一圈，最後只在自己車後備箱找到了一把扳手，便沖向了便利店內。

徐天晴確實是忘記了加油工提到生病的同事。方才，與那個貨車司機的搏鬥讓他們的情緒都緊張到了極點，就算是貨車司機已經死了，他們的情緒也沒有緩和下來。甚至忘了，可以回車上打手機報警。

畢竟，他們都只是普通人，連雞都沒有殺過，何況是人呢？就算知道那個貨車司機有問題，他們打死他只是為了自衛，那種血肉飛濺的感覺也並不是很好受。

一進入便利店，加油工就拎起電話撥打了110，可是連續幾次，那邊卻提示正在忙，一直佔線。然後，等待加油工報警的徐天晴就看到加油工的兩個同事一臉獃滯的從值班室走了出來。

「快快走！」徐天晴困難地吞了口口水，有些無意識地說道。

「快走，什麼快走！你們是不是想要跑啊，我告訴你，這裡是有監控視頻的。自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快跑！」徐天晴感覺自己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的肢體了，一把扯住加油工的袖子外往跑去。

「哎你——」加油工一抬頭，然後就看到一名昔日的同事竟然抓住了自己拿著電話筒的另一邊手臂，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過來，「啊，救命啊——」

徐天晴管不得其他，抱起櫃檯上的電話機，「嘭」地砸在那隻怪物頭上。加油工趁機掙脫開，就往外跑去。兩隻怪物繼續拖著僵硬的四肢追上來，因為四肢僵硬，他們一時倒是追不上兩人。

加油工回頭就看到那個被電話機砸中的同事，一臉血肉模糊，卻還嘶吼著想要撲上來咬自己。

「這這，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知道我和榮軒為什麼殺了那個貨車司機了吧？」兩人已經跑到了加油亭前，徐天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就是就是和《行屍走肉》裡面的喪屍一樣？」加油工神情緊張道。前幾年，《行屍走肉》在國內也火過一段日子。他們夜裡值班無聊，還偷偷看過幾集。

說話的功夫，前面那隻被徐天晴砸中的喪屍已經走到追到了面前。在加油工再次尖叫前，榮軒拿起手中的扳手狠狠地砸了過去。一直用力砸了七八下，那隻才倒了下去。因為扳手手柄太短，距離比較近，血和腦漿都濺到了榮軒的外套和臉上。

此時，另一隻也已經圍了過來，徐天晴顧不得其他，拿起被丟在地上的滅火器深吸了一口氣，迎頭砸了過去。或許是太緊張，第一下竟然砸在了肩膀上。眼見，那隻爪子就要抓過來，一旁的加油工終於反應過來，取出另一隻滅火器上前幫忙。

蘇怡坐在車上，聽到了外面的尖叫聲，也看到了榮軒和徐天晴他們打死那幾隻變成怪物的人。她的情緒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有時候有些東西，看的人總是比做的人更加緊張。

蘇怡緊緊地摟著糖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報警電話，那邊一直都是佔線或者忙音。

「阿姨，我晴晴阿姨呢？」被蘇怡摟的太緊，糖糖也被弄醒了。醒來后，沒有看到熟悉的人，糖糖小嘴一扁，都快要哭了。

「噓~糖糖乖，你阿姨去買東西了，我們呆在車上等好不好？」蘇怡柔聲道。

「可是糖糖想要尿尿。」

蘇怡看了一眼外面，在外側開了車門，抱著糖糖下車：「那就在這裡尿吧？」

「媽媽說尿尿要去廁所的。」糖糖眨了眨眼睛道。

「這裡沒有廁所，糖糖現在在這裡尿，阿姨很快就回來了。」蘇怡看著周圍的動靜，有些緊張地說道。

「哦~」或許是有些尿急，糖糖並沒有在爭辯，自己到一旁脫下褲子，尿尿了。

「阿姨，我們不是在酒店裡嗎？怎麼糖糖一睡醒就在外面了？」糖糖抬起頭看著蘇怡好奇地問道。

「蘇怡，你幫我看著糖糖，我和榮軒去洗一下，我怕嚇到糖糖。」

「好，你們快點回來。」蘇怡緊張地看著附近，並沒有其他人，才答應道。

「阿姨，阿姨你買東西快一點。」糖糖聽到徐天晴的聲音連忙叫道。

「糖糖乖乖跟著蘇阿姨，阿姨一會兒就回來。」

「哦~」糖糖自己穿好褲子，又乖乖地讓蘇怡將她抱上了車。

「報警電話一直打不通，看來警察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你先帶我們去洗洗身上的血跡吧，不要嚇到了孩子。」榮軒看著站在屍體前一臉獃滯的加油工道。

「哦，哦，好的。」加油工有點魂不守舍地應道。

方才他懼怕榮軒和徐天晴是以為對方是殺人犯，可是現在自己也動了手，對象還是自己認識了很久的同事，思維一時混亂極了。

「加油站里還有其他人嗎？」走到門口，徐天晴突然問道。

「啊，有，還有一個人。」加油工連忙道，然後充滿希冀地看向了兩人。

徐天晴和榮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了無奈之色。問過加油工，最終找到了兩把消防斧。

拎起消防斧，和加油工走進值班室，只看到下鋪上留著一個勉強可以看出人形的屍體，狹窄的值班室地面上鋪滿了人的內臟。

「呃~」在看到這具屍體，徐天晴終於支撐不住，微微彎下身大吐特吐。外面的好歹也是一具具完整的屍體，可是眼前滿地的內臟與之相比真是噁心了數倍不止。

也或許是之前太緊張，噁心的感覺因為緊張的情緒被壓制住了。當確定最後一個可能出現的怪物已經變成了這麼一坨，身體的正確反應終於湧現出來。

另一邊，那個加油工已經吐的快要趴在地上了。唯有榮軒捂住口鼻，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值班室唯一的一台電腦還開著。榮軒上前點開網址，就看到微博和一些論壇上都是各種求救信息，以及一些血腥的照片。這些信息和照片都是近幾個小時才發出來的。沒想到一夜之間，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天晴，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看來世界末日已經成為事實了！」拖著徐天晴到了洗手台前，榮軒洗了洗臉，將眼睛放在水下沖乾淨，擦著眼睛道。

「哦~」徐天晴有些渾渾噩噩地洗了臉，走出洗漱室就看到榮軒和那個加油工正在收拾東西。

「帶些吃的在身上總是沒錯的。」榮軒一邊將櫃檯上的東西裝進紙箱，苦中作樂道。

「我幫忙拿吧！」為了節約時間，夙悅一股腦兒攏到了一處，將東西直接受到了空間里。

「妖怪啊！」加油工見面前的東西突然消失，嚇了一跳。經歷剛才的驚魂，加油工顯然有些草木皆兵了。

榮軒心中也是大為震驚，臉上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超能力？」

「小說里說是異能者，空間異能。其實覺醒已經有幾個月了，我怕被抓去做實驗小白鼠，所以都不敢說。」徐天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你沒有早說出來是對的。」榮軒點頭道，「以後也不要隨意告訴別人。」

他的這個同學似乎一直這麼迷迷糊糊，明明已經畢業兩年了，卻還是這麼天真。也許是家人保護的比較好，加上她比較宅很少接觸外面世界吧。徐天晴在圖書館上班，單位的人際關係也很簡單。雖然覺得徐天晴有些迷糊天真，可是這種被信任的感覺，榮軒覺得也不錯。

安撫了那個加油工，問過他決定回家。三人各自帶走了部分食物和飲水，便關上便利店的門，分開走了。便利店的東西他們並沒有拿完，誰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榮軒還匆匆記了一下拿走的東西，寫了一張單子壓在櫃檯上。要是情況不是太糟，他們也可以把錢還回來。要是情況真的很糟，留下部分食物，希望也可以幫到後面的人。

不過，以防萬一，他們還在加油工的幫助下找到了幾個油桶，帶了一些汽油上路。既然徐天晴時空間異能者，可以帶走一些物資路上備用，總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