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鏡花水月(大結局)
請輸入正文葉玄塵緊緊的將夢紫衣從背後抱住,想要按耐住她激動的情緒。
「紫衣,冷靜點!」
夢紫衣聽到葉玄塵的聲音,快速的轉過身去緊緊的抱住葉玄塵的身軀,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葉玄塵無暇顧及其他,伸出手輕拍夢紫衣的後背,想讓她冷靜下來。
「玄塵哥哥,她要殺我,她過來了!她要殺我!」
葉玄塵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立不動的水月,看著她的臉上依舊是淡漠沒有情緒,不由得也跟著心下鬆了一口氣。
「紫衣,你冷靜點,沒有人要傷害你,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而已。」
夢紫衣卻似乎根本聽不進葉玄塵的安慰,她用力的搖著頭,緊緊的閉著雙眼,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葉玄塵的身體內。
而她的這一舉動,卻讓水月不由得皺了眉。
葉玄塵不應該離夢紫衣這麼近,夢紫衣明顯的是在無形中吸取他身上的靈氣與修為!
水月心下不由得一驚,便想要朝著葉玄塵和夢紫衣走去,可是夢紫衣卻像是感覺到了她要靠近,變得更加焦躁不安了起來。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葉玄塵看著懷中掙紮起來的夢紫衣,微微用力將她的身體牽制住,然後看向走過來的水月,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
「水月,站住!」
水月微微一怔,不過還是依照葉玄塵的意思停下了腳步,她能感受到葉玄塵心底的情緒複雜和波動,可是她摸不准他究竟想要如何。
葉玄塵看著水月停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然後一把將夢紫衣打橫抱起,轉身朝著反方向而去。水月就這樣看著葉玄塵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直到他的氣息消失,水月才再次抬起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水月覺得自己怪怪的,心口那個位置很難受,堵堵的,似乎有些呼吸不上來。她緩步朝著回去的方向走著,卻久久不能平復掉那種感覺。
那一夜,水月一直坐在床塌邊等著,可是葉玄塵卻再一次徹夜未歸。
而歇在夢紫衣寢宮裡的葉玄塵,卻又一次進入了那個熟悉的夢境,他循規蹈矩般的再次看著那面目猙獰的女子將夢紫衣的身子提到半空之中,夢紫衣激烈的掙扎著,雙手緊緊的抓著那女子的手腕,卻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夢紫衣的雙腿在半空中使勁的踢著,卻是怎樣都碰觸不到那女子的身體。
葉玄塵站在女子的背後不遠處,想要疾步上前去阻止她傷害夢紫衣,可是無論如何都再也邁不開一步,他心急如焚,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一幕,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和控制自己的情緒,因此此時的葉玄塵已經是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事實還是只是幻覺和夢境。
就在葉玄塵看著夢紫衣的臉色因為不能呼吸而變得青紫之時,葉玄塵焦急如焚,他緊緊的攥住自己的雙拳,朝著那女子的背影大喝一聲。
「妖物!住手!」
而就在這時,葉玄塵的手裡奇迹般的變出了一把利劍,他似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的朝著那女子的身影刺去,此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阻止她,阻止那個傷害夢紫衣的女人,救下夢紫衣。
就在他手中的劍即將刺入女子的後背之中時,葉玄塵猛地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他再度從夢境之中醒了過來。
葉玄塵滿頭大汗,呼吸也變得有幾分急促,或許是因為夢境的關係,葉玄塵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他輕輕的閉了閉雙眼,將自己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已經連著半個多月,他幾乎每晚都做著這樣的夢。葉玄塵感覺自己異常的疲憊,即使已經從夢境中醒了過來,他依舊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
渾渾噩噩中,葉玄塵慢慢睜開眼睛,將視線放到了窗外,此時夜色正濃,圓盤般的月亮異常的明亮,將窗外的大地籠罩成了一片銀白色。雖然明亮,卻令人感覺分外異常。
「玄塵哥哥……」
忽然間,夢紫衣的聲音從葉玄塵的耳邊響起,葉玄塵本能的想要轉過頭去,可是眼前的情形卻變得十分模糊不清,他只覺得眼前夢紫衣紫色的羅衫朦朦朧朧的靠近,像是籠罩著一層迷霧,看不真切。
夢紫衣看著雙眼迷濛的葉玄塵,嘴角勾起一抹妖艷的笑意。
她緩步上前,坐到葉玄塵的床榻邊,整個人都傾倒在了她的身上,胸前衣衫半露的****緊緊的貼在了葉玄塵的胸口處。
「玄塵哥哥,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紫衣輕聲細語,抬起手撫摸葉玄塵完美的俊顏,眼底閃過一抹貪戀的神色。
「玄塵哥哥夢到了紫衣么?」
葉玄塵迷迷糊糊之間,想要推開自己身上的女子,可是奈何自己的行動不受控制一般,獃滯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夢到有人要傷害紫衣?那個人是誰,玄塵哥哥還記不記得?」
葉玄塵再次點了點頭,夢紫衣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算計,她的手也從葉玄塵的臉上緩緩下移,到了他的胸膛處輕輕撫摸起來。
「那玄塵哥哥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了,是嗎?」
葉玄塵做不出任何反應,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根本分不清現在自己所處的情景。
「玄塵哥哥,你會保護紫衣,不會讓她傷害我,對嗎?」
葉玄塵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能聽得到她說的話,但是卻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應。
夢紫衣「咯咯咯咯咯」的笑出聲,在寂靜的深夜中,那笑聲聽起來卻十分的詭異。
「玄塵哥哥……紫衣好喜歡你啊……可是為什麼你的眼裡心裡都是那面鏡子呢?你不是也很喜歡紫衣的么……為什麼現在卻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夢紫衣趴在葉玄塵的胸口處,言語凄然,可是她眼底的神色卻是分外的狠戾、陰冷,葉玄塵的心情也隨著她語氣中的凄涼、哀怨變得低落了起來。他想要出聲安慰,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玄塵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些人,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擁有……即使毀掉,也在所不惜……」
葉玄塵聽著夢紫衣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那冷意透過她的聲音,穿過他的胸膛,讓葉玄塵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冰冷了。
葉玄塵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失去意識的,當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便是聽到小籃子在門外請他起床的敲門聲。
葉玄塵睜開雙眼,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才真的確認了自己不是出在那個夢境之中,他抬起手捏了捏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脫力,難道是因為他每天都會做那個接連不斷的夢?
葉玄塵覺得昨日的夢境似乎又有了一些改變,後來還發生了一些什麼,可是太過於模糊,他根本就記不起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稍稍緩解了一下身體上的疲憊之意,葉玄塵才起身洗漱準備上朝。
水月坐在床塌邊,一直坐到艷陽高照,依舊沒有等到葉玄塵回來的身影,她有些呆怔的望著門口,然後終於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此時她的心緒已經徹底平復了,她昨晚想了許多,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難受,看見葉玄塵抱著夢紫衣離去,她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葉玄塵的安危,而是只看見他抱著另一個女子離開了,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也沒有一句交代、解釋。
水月覺得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她應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的安危,而不是……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她喜歡他,才會出現的么?可是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出現這般難受的感覺?原來喜歡一個人,不只是會感覺到甜蜜、溫馨。
「鏡子!你再發獃下去,玄塵上仙的元神就都被吸光了!」
白虎恨恨的聲音傳來,水月全身一怔,拉回了神,聽到白虎略帶調侃的聲音,水月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小白……」
「我明白你現在的感覺,真是的,談個戀愛本神獸還得跟著感受,鏡子你就不能學點好?!」
小白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跟著個女主子就是這點不好,小女兒心思太重了,想想當初跟著玄塵上仙的時代,誒,一去不復返啊……
小白決定,以後玄塵上仙歸了仙位之後,他一定一定還得回他男主人身邊去。
經過小白一提醒,水月才驚覺葉玄塵身上的氣息似乎又弱了許多,似乎是被什麼東西不停的吸取著。水月明白,一定是夢魘在搞鬼!
「可是他……我見不到他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如果我輸了
葉玄塵最近根本就不曾回來,昨日她前去「御書房」也被遣了回來,根本就接觸不到他,她心底著急,再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夢紫衣的住處她也不能隨意亂闖,葉玄塵夜夜宿在那裡,可是如果她到時候闖進去與夢紫衣挑起了紛爭,就算是她設下結界,因葉玄塵與她雙修之後與她氣息相同的情況,搞不好也會被牽扯進去,到時候被他看到,她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水月此時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既見不到葉玄塵,也不能與硬闖夢紫衣的住處,而每每水月無意間見到夢紫衣,夢紫衣都會表現出一股十分懼怕她的表情,異常的激動,似乎只要水月一靠近她,她就會十分的害怕,甚至驚叫連連,而十分的湊巧的是,葉玄塵每每都會在此時出現,並將夢紫衣迅速帶離,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水月一個,偶爾兩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水月驚訝的發現,他看她的目光中,竟然不知何時有了淡漠和疏離,有的時候竟然還會有一絲絲戒備一閃而過。
水月不明白,她和他只見,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這種感覺壓抑的她有些喘不過氣。隱隱的,她每次看到葉玄塵,甚至只要一想到他看他的眼色,對待她的態度,水月都會很難受,胸口的位置像是堵住,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鈍鈍的痛著。
她沒有辦法去控制,去阻止那種感覺的蔓延,只要自己一個人慢慢體會著,煎熬著,企圖平復下去,用意念去消除。可是……她根本就辦不到,根本就阻止不了。
難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代價嗎?要這般的難受?
「鏡子,你這樣不行啊,神仙情念太深,容易入魔的。」
白虎的嘆息聲傳來,水月心中一怔,這才警覺自己竟然已經用情太深。
是啊,身為一個仙,本就情念、慾念都不得太深,否則心智難控,心緒難寧,便十分容易入魔,而如今她剛剛突破修為,本來就處在十分危險的邊緣,現在又被情字所控……
水月突然間想起了上一次回天庭的時候在太上老君那裡討來的「忘情丹」。她心念一動,伸出手將「忘情丹」的小白瓶變了出來,看著躺在自己手心中的小瓷瓶,水月的心底卻又開始掙扎糾結。
「鏡子,你這樣,真不像個神仙……」
白虎的嘆息聲再度傳入水月的靈識。
不像個神仙么……那什麼樣子的才算叫做神仙?七情六慾全部斬斷么?那神仙們之間的仙緣又是因什麼存在著?神仙真的就不能如凡人一般,有七情六慾,嘗酸甜苦辣嗎?
水月第一次覺得,她這次下凡,並不是只為了守護玄塵上仙元神而來,似乎她也在歷劫。
而她的劫數,就是玄塵。
水月盯著手中的瓷瓶良久,終於只是幻幻的舒出了一口氣,閉了閉雙眼,緊緊的將瓷瓶攥進手心。她終究是捨不得,捨不得對葉玄塵的感情,她不願意遺忘他,不願意遺忘這段戀情給她帶來的那種奇妙的感覺……
作為一個仙……水月第一次有了貪念、慾念。她想要,即使最後會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水月明白,她又自己的職責所在,她心念葉玄塵,卻不能將自己的責任拋之腦後,夢魘吸食葉玄塵的元神精氣,她必須阻止。而且葉玄塵身上的仙氣現在這般純正,回歸仙位之日指日可待,她不能功虧一簣,讓一個夢魘就阻止了自己的路!
水月的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手中的小瓷瓶始終是沒有被打開。
夜色正濃,皇城的整個上空被一股詭異的紫色妖氣所籠罩著,水月站在皇城的最高點,看著那妖氣的來源處,淡漠如水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光芒。她感受著那氣息的越發強大起來,而葉玄塵的周身氣息也緊隨著漸漸變得十分詭異。而且水月明顯的感覺到,屬於玄塵上仙的仙氣正在跟著一點點減弱。
夢紫衣坐在屋內的梳妝台前,她的臉上充滿著不敢與怨恨,鏡中的臉已經不似原來的那般完美,原本精緻的臉上不斷的幻化著,事兒醜陋無比,時而猙獰可怖。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面鏡子!
自從上一次兩人大戰,夢紫衣便受了重傷,她的容顏因為水月的本體所灼傷后便變的面目全非,她只能靠著每晚出去吸食人的魂魄來掩蓋臉上的變化,可是最近水月那幾個人將她盯得緊緊的,她慢慢的就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她只能每夜來吸食葉玄塵身上的靈氣、仙氣來修復!
可是最近因為吸食不到人的魂魄,葉玄塵身上的仙氣對她來說又是杯水車薪,根本就滿足不了她的需求!
夢紫衣盯著鏡子中不斷轉換的臉龐,眼底慢慢暈染上一抹妖異的紫色。
很快,夢紫衣將臉上的異樣掩蓋過去,起身朝著外室走去。
葉玄塵就在外面的床榻上睡著,他似乎又在那個夢境中掙扎了。夢紫衣輕輕的走過去,坐在他的床榻邊,像以往異樣抬起手貪戀的撫摸著葉玄塵的面容,她的動作輕柔,眼中卻是貪婪的光芒盡顯無疑。
「玄塵哥哥,很難受么……」
她輕撫著他的臉龐,輕輕的為他將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擦去。
「難受的話,就殺了她啊……殺了她就好了,殺了她我們就都不會那麼難過了。」
她****讓他如夢,讓他在現實與夢境中來迴轉換,讓他分不清自己所處的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
「玄塵哥哥,紫衣知道你堅持的很辛苦,紫衣也很辛苦,所以,你願意將你的靈氣和元神借給紫衣的,對不對?紫衣真的很難受啊,玄塵哥哥一定是願意幫紫衣的,是不是?」
夢紫衣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掌慢慢的將葉玄塵胸前的衣襟拂開,漏出他精壯的胸膛,她慢慢的趴在他的胸前,眼中的貪婪之色越加的深沉,夢紫衣緩緩的閉上雙眼,緩緩的吸氣,吸食著屬於玄塵的仙靈之氣。
而站在皇城上方的水月神色也在同一時間變得嚴峻起來,她緊緊的盯著拿那個方向,看著夢魘的氣息與玄塵上仙的氣息纏繞在一起,然後被屬於夢魘的紫色氣息吞噬,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白,我覺得事情不妙。」
水月心底隱隱的不安,她擔心夢魘會不顧一切的將玄塵的元神吞噬殆盡。
「鏡子,上仙的氣息在迅速減弱!」
白虎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的嚴肅,水月的眉頭微皺,到了這個地步,難道她還要再估計下去么……
水月在心底迅速的下定了決定,她眼底的眸光閃過一抹堅定。
「小白,今日……恐怕是要有一場生死決鬥了。你答應我,如果我輸了,被夢魘所弒,你定要將趁機將她除掉!」
水月的話語中帶著堅決與一絲視死如歸,令白虎的心底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鏡子,你想幹什麼?」
「小白,我覺得我躲不過今天了,或許這就是上天給我的另一種天劫!」
水月說完,便起身朝著「紫竹小寢」的方向飛去,白虎心下一急,它知道水月這是要硬闖夢魘的結界,此時飛沙、揚塵都不在,單憑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把握將夢魘制服,而且他之前受的傷太重,恐怕也幫不到水月多少,況且他知道現在也沒有找到辦法不受夢魘的幻術所控,到時候他若是真的著了夢魘的道,到時候對水月無疑是雪上加霜!
「鏡子,你先冷靜一下!」
白虎在儲獸袋中著急的出聲,他想要出來看,卻發現水月似乎使用了禁制,將他徹底困在了裡面。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感受到外面的一切情況,他暗自心驚,水月難道是抱了生死決戰的想法?
「鏡子,你不能被心境所控,不能讓你的感情控制了自己的判斷與決定!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會亂的!」
白虎只得用意念企圖將水月勸回,水月站在「紫竹小寢」的結界之外,看著眼前幻化的紫色光芒,眼神中閃過一抹迷離,不過很快又再度變得堅定。
「小白,我沒有感情用事。現在玄塵的靈氣被夢魘所噬,如果我再猶豫不決,玄塵上仙的元神怕是永遠都要沉睡下去,甚至是自此消失在這世間了,如果是你,你又該如何決斷?」
水月的話另白虎一時之間啞然,是啊,他是真的沒有辦法。
「那水月,你將我放出去幫你!」
「小白……你幫不到我,你對付不了夢魘的幻術,到時候只怕會再度受傷。到時候恐怕我顧不過來你。只有我,不會被她的幻術所控制,小白,只能我自己來。」
白虎在儲獸袋中急的團團轉,他明白水月說的是事實,他根本幫不上她。
「這樣,水月你放我出去,我去搬救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