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艾蕭失蹤
齊桓公,還有眾公子都走了,剩下的大臣自然也是緊緊跟著。
君主被氣得吐血,就算最後進不了內室,在外堂等著也是忠義大臣應該做的事情。
更何況齊七將君主氣得吐血,此時誰敢留下來收拾這爛攤子?
再奧妙的身軀也是不能再多看的,萬一娶了這麼浪蕩的女子回去,可如何是好?
子蕭倒是沒有像其他人那麼急著撇清關係,更沒有急不可耐地跟上齊桓公。
而是從地上撿起了齊七的外袍,隨意一抖,披在了齊七身上。
齊七還在尾隨著重耳的身影,此時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子蕭。
子蕭背過身擋住眾人的視線,笑得一臉燦爛「再看你也嫁不了了,不若給我當個妾侍,也算是滿足下你今日的渴望。」
齊七聞言神色一痛,叱喝「滾!我就是死也不為妾!」
齊七這聲音不小,可是眾人都已經走遠,末端的一些人聽到也視若無睹,反而腳步還快了一些。
心底卻不由冷笑,這齊七出了這樣醜聞,誰敢娶她當夫人,不過如果是妾~
不少人又想到方才齊七若隱若現的身軀,當妾倒是真不錯~
子蕭被披頭斥罵也不以為意,甚至嘴角還隱隱掛著勝利的微笑,卻在轉身的一瞬間收斂起來,不快不慢地跟上眾人的腳步。
重耳被齊桓公招走,狐宴略微遲疑,也做出了決定。
他和先軫隨著重耳去,其他人則是直接回去歇息。
今晚的宴會還沒開場便已經結束了。
再多糾紛混亂,在齊桓公吐血的一瞬間也只能往後靠。
狐宴和先軫忍著心氣離去,剩下的大漢們可沒有那麼隱忍。
「嘖。幸好發現的早,這等蕩婦如何配得上公子!」
「可不是,那模樣連艾蕭都不如呢。主動脫了衣裳還連一個男人都勾引不到。」
這話才落,眾人不由靜默地看他一眼。
有人一臉怪異說道「艾蕭又不是女子!就算是女子。也是她比得了么?」
方才說那番話的人也不好意思撓了一下腦袋「太久沒見娘們了,突然就只想到了艾蕭。」
「誒~你這小子也太饑渴了吧,艾蕭都不放過!」
「去去去,大爺我只喜歡娘們!」
眾人嬉笑著,嘲弄著離去,絲毫不在意亭樓里的齊七慘白的臉色。
一個如此自賤的女人,又有何好避諱的。
話題轉移到艾蕭,有人還接著說道「艾蕭今夜沒來。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不如等會去看看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可誒,不過艾蕭歇息在哪個房間?」
「這次肯定沒有和公子一間,那今天是誰和艾蕭一間的?」
......
待眾人回到落院,將每個人房間看了一遍,猛地發現。
艾蕭,果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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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沒事吧~」
「嗚~父親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就是呀,孩兒~」
重耳坐在案几旁,瞥了眼五位齊國公子圍繞齊桓公跟前的模樣。嘴角略微有些嘲弄,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醫師被擠到一角,強忍五公子吵鬧將齊桓公檢查了一番。然後松一口「各位公子不必太過擔憂,齊桓公並無大礙,在下開些安神的葯便好,盡量讓君主好生歇息,別再受些刺激就好。」
五公子聽醫師定論,只是吝嗇地給了幾個眼神,然後又聚在齊桓公面前獻殷勤,左一句右一句分毫不讓。
齊桓公倒也真如醫師所說的並沒有多大問題,只是吐了一口血。整個人精氣神都顯得有些焉,似乎眼袋也越發鬆弛下墜。
有些無力地揮了下手。齊桓公沙啞說道「不用留著伺候,都退下吧。」
五位公子有些不甘。倒也真不敢拂父意,只好磨蹭著行禮退下。
重耳見著,也起身準備離去。
「重耳,你留下~」齊桓公停頓了一會,又說道「本公有些話對你說。」
重耳垂下眼臉好似沒看到五位公子探究的眼神,幾步走到齊桓公面前。
雖然掩飾得很好,重耳走路微坡的模樣依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時候才有人反應過來,這重耳剛才是一路隨著他們來的。
因為擔心齊桓公,每個人都走的很快,剛才卻居然沒有人注意到重耳的異樣......
齊桓公也從重耳腳收回視線,一想方才自己要是沒讓重耳跟上,他倒是可以在後頭慢悠悠坐著步輦來。
待五位公子全出去,齊桓公不禁也有幾分尷尬,熱切地拉著重耳的手「咳咳,重耳啊。這是本公對不起你,養出了這樣的女兒,不但本公面上無光,還牽連到你,哎~」
「重耳倒是無所謂,一路流亡到齊國,齊公能出手招待重耳,已是感激涕零。只是齊七既然心有他屬,重耳也不是那不識趣之人。齊公要是想解除婚約,重耳無話可說。」
齊桓公一愣,沒想到重耳三言兩語就就把話堵死了。
他曉得執意讓齊七以夫人之名嫁給重耳是欺人了,可現在看來,就是妾侍重耳也不會想要了。
齊桓公心底默默嘆口氣,「可惜,小女就剩這麼一位了。」
重耳心底一動,面上不顯「齊國怎只剩一位嬌嬌?不是還有一位齊六么?」
「重耳之前還一直以為是齊六與我有婚姻,而不是齊七呢。」
齊桓公沒有立即回答重耳的問題,而是說道「其實,本公三年前見過重耳後便一直很欣賞你。晉獻公生的好兒子,一個個都不錯,說實話比本公的強。」
齊桓公說到這的時候神色平靜,似乎只是在敘訴著一件事實。
重耳卻記得,齊桓公所指的三年前正是齊國四姑奶奶嫁給大哥申生之時。也是那一面后,齊桓公突然又與父親商定好,讓他與齊國嬌嬌聯姻。好讓齊晉再次聯姻。
「齊晉兩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相隔甚遠,來往甚少。但自從你大哥申生與齊國嬌嬌聯姻后,我們兩國關係便密切不少。可惜,申生這孩子不錯,就是走得太早了。」齊桓公說道此處不禁也有些傷感,卻不知因為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憐自己女兒命苦「所以,本公之前一直很看好這段姻緣。因為它讓我們東西兩個大國更加親近友好,亦有助於穩定東西兩邊關係,天下安寧。」
「我甚至還想,若我還有多一位女兒,我就會將她嫁給晉惠公,也就是重耳你的弟弟,夷吾。可惜,我還有一位女兒已經失蹤兩年,亦不知生死如何。」
重耳沒有接茬,而是認同道「齊晉兩國若是能友好相處。重耳自然是喜見樂聞。」
但是對於娶齊國嬌女,重耳卻始終不肯鬆口。
此時,門外響起寺人的聲音「君主。晉國公子的謀士有要事稟告。」
重耳回過頭看了齊桓公一眼。
齊桓公眉頭微微一皺,本想拒絕,但是念著重耳在屋裡,只好說道「進來吧。」
進來的只有狐宴一人,見到齊桓公便直接行禮。
「在下狐宴,無意打擾君主歇息,只是。」狐宴抬頭看了一眼重耳「只是,艾蕭失蹤了。」
重耳臉色倏地一變。
連著兩日,艾蕭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人就這麼平白無故地在齊宮失蹤了。
齊桓公行為也很配合。雖然躺在床上,卻依然派人細細搜索。只是像石子滾進深淵,良久一點回聲都沒有。
齊桓公修養了兩日。身子終於利索,也就不在躺在床上。
重耳得到消息后,就又再一次求見齊桓公。
無論如何,艾蕭在齊宮失蹤,最大的干係非齊桓公莫屬。
雖然狐宴趙榱等人皆認為,齊桓公是不可能做出這等有些荒謬的事情,儘管之前齊桓公確實對艾蕭有表示一番興趣。
但重耳直覺,此事與齊桓公定然有關係。
他也不想和狐宴趙榱等人解釋,直接找了齊桓公。
從艾蕭失蹤起,已經有了兩日,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了。
只是重耳沒想到,先從內堂里走出來的不是齊桓公,而是齊七。
齊七穿著一身艷麗的裙裝,精緻的妝容還有額間的金鏈顯得格外有風情。
「你~你的腿怎麼樣了?」齊七在重耳身邊坐下,雙眼一瞬不眨地看著重耳。
重耳瞥了眼內堂,「齊桓公不在么?」
齊七微微抿下唇,隨後甜甜地笑起來,側著腦袋好奇問道「聽說你最近一直在一名叫做艾蕭的人?」
聽到艾蕭的名字,重耳終於看了她一眼「對。」
齊七對上重耳的眼睛,身體莫名顫慄起來,聲音都變得輕柔而輕快「艾蕭是什麼人?對你很重要麼?」
重耳有些不耐,移開視線「對。」
齊七有些失落,又連忙打起了精神,有些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能幫你找到艾蕭,你,你會原諒我么?」
重耳眼神變得深幽起來,如深潭,一眼望去便掙脫不出來了。
「不會。但是如果此事與你有關,我決不會放過你。」
齊七很想笑,很想諷刺重耳,這是齊國,她是齊國嬌女,重耳能怎麼不放過她?
只是這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往肚子了吞,心口又苦又澀,還有著幾許不甘心。
「齊七?你怎麼還沒走!」齊桓公恰如其分地出來,打斷了冷場的氣氛。
齊七挺直了背脊,對齊桓公行禮,便直接離去,只是越來越快的腳步可以看得出來她並不如面上那般平靜。
齊桓公卻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問題,而是笑眯眯地問重耳「呵呵,艾蕭真的對重耳很重要麼?」
這就是坦白,他剛才確實在背後偷聽,放任著局勢僵持,才出來打斷。
重耳卻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對齊桓公說道「對。」
「艾蕭對我來說,很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