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七殺殿(二)
「那這次他們派出的級別應該不高吧?」
鄭錚懷著蹺幸的心理,綁架這種小事,不至於派最強的級別過來吧。她當然希望不是,不然張總現在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鍾鷹知道鄭錚想什麼,正常人都會這樣想的,殺羊哪有用牛刀的道理,很可惜,七殺殿並不是這樣。
「如果你想說綁架這種小事七殺殿不會派出級別高的人過來,那麼你就想錯了。他們不是根據任務的難度來派遣執行者,而是根據對方給出的物品貴重程度來派遣執行者的,換句話說,如果你給的物品他們覺得一般般,就算你是要暗殺總統,他們也只會派最底層的人去執行,可成功率依然是百分百,這才是七殺殿最恐怖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能耐到底有多少,因為他們從沒失敗過。」
鍾鷹的話不像有誇張的成份,如果是這樣,那張總是怎樣從成功率百分百的七殺殿里逃出?難道是七殺殿故意放走張總?還是說那張紙條內容根本是假的,是想刺探她們的反應?
鄭錚百思不得其解,鍾鷹繼續說道:「七殺殿有分內殿和外殿,內殿是專門負責計劃謀算的,外殿專門負責執行,幸虧這次只是內殿出手,如果是外殿,那麼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救出張總。」
鍾鷹輕輕一點,她剛才一直糾結的問題就迎刃而解,如果說七殺殿的內殿是專門負責計劃的,怪不得張總的行程都像按照他們指定的方向走似的,原來是動用了內殿的人,整個綁架計劃確實是滴水不漏,可惜執行的人不是外殿的人,只是對方的人,對方的人當然不能跟七殺殿的人比,這才是張總能逃離的原因吧。
時間緊急,鄭錚也沒多呆,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接下來還要趕著去工廠開新聞發布會,她要製造全城轟動的新聞話題。
鄭錚離開沒多久,鍾鷹用抹布把擱在桌面上的軍用刀挑起,仔細認真的擦了一遍又一遍,這把刀他從不離身,自從離開那個地方后,他再也沒用過它。刀刃上透出淡淡的波光,看上去有點詭異。乾淨的手指在刀刃與刀柄之間輕輕一按,刀刃被淡淡的金光包圍,輕輕在鄭錚剛才坐過的木凳上一劃,整張木凳分成兩半,接觸到刀刃的木凳處竟然黑溜溜的,看似被燒過的痕迹。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銳利的鷹眸里閃過淡淡的笑意,他快要忘了它的威力了。
他輕輕地碰觸著它,那種小心翼翼恍如它是他的一生摯愛,奇異的是,那一片淡淡的金光被他撫過後,竟然消失了,它就好像把所有銳光收斂起來,在他手上變得那麼的溫順聽話。
如果這時有人經過,必定會非常驚訝。鍾鷹拿著那把軍用小手,刺向自己面部,更奇異的是,刀子在他的臉上割除細細的刀痕,卻沒有流出一滴血。
大手一撕,一層薄薄的恍如人皮的東西被撕出,原本黝黑削瘦的平凡臉蛋竟然變得異常英俊,五官輪廓特別突出,給人一種異國風情。
鄭錚絲毫不知她離開后,小小的病房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她現在正上演著極速賽車,飛快地轉動方向盤,來了個急速大轉彎,絲毫不顧身邊那個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
「開,開慢點,就算再拼,趕過去也遲到了,遲一分鐘也是遲,遲一個小時也是遲,命子更重要啊。」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應該被關在牢房裡的高捷行。
他一隻手死死地握著駕位,另一隻手撐在位子前,隨著車子越開越快,他的臉色也蒼白如紙。他可不想剛出拘留所就出意外。
身邊的人像盲頭蒼蠅一樣,嗡嗡地叫個不停,貪生怕死,鄭錚瞥了他一眼,冷聲喝道:「閉嘴。」
被鄭錚大喝幾聲,高捷行也不再大聲喊,小聲嘟囔道:「我就是惜命才什麼都說出來,不要命也別搭上我。」
愛昵工廠里
「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人到底來不來的?」一名掛著記者牌,擰著話筒,滿臉不耐煩的男人說道。
「該不會是忽悠我們的吧。」
記者團那邊開始不滿,甚至有人說出一些難聽的推測,工人們這邊也開始著急起來,紛紛向趙大壯走去。
「領班,你說鄭小姐會不會不來?」蚊子首先問道。
蒼蠅大手狠狠一拍,蚊子捂著後腦勺,可憐兮兮道:「蒼蠅你打我幹嘛?」
「打你是讓你聰明點,真不知腦子長哪去的,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人家鄭小姐是要解決事情,而不是製造矛盾。她忽悠我們幹嘛,不怕我們拆了工廠?」蒼蠅說完后,還特意向趙大壯看去,只見趙大壯也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們而已,幹嘛打我。」蚊子向蒼蠅反擊,卻被蒼蠅一手拍開。
「沒膽匪類,牆頭草。」蒼蠅這話並沒看向蚊子,而是看著站在一旁的工人們。
聽蒼蠅這一句略帶諷刺意味的話,他們臉都紅了,蒼蠅跟蚊子的對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蚊子只是比他們先一步問出來而已,就受到蒼蠅的諷刺,幸好他們還沒開口。
眾人稍稍鬆口氣,並沒發現,蚊子,蒼蠅和趙大壯之間的對視。
陳媛媛心急地不停撥打鄭錚的電話,忙音,還是忙音。
無奈之下只能先請張太太過來,說來奇怪,開新聞發布會那麼大事,張太太應該會跟著過來的,今天陳媛媛找她時,她竟然說有事不來了。
怎麼今天所有人都失常了?宣傳部那邊好像進行罷工似的,進度慢得要命,說好要發謝影帝的新聞,這麼久還沒動靜。
「還愣著幹嘛,找人啊,派幾個人去把張太太接過來,剩下的都給我去找鄭小姐。」陳媛媛快速下達指令,場面暫時還能控制,她怕再過半個小時,她也扛不住。
收到指令的十來人紛紛向停放在大門口旁的車輛走出,車門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一輛轉得彎彎曲曲的小車嚇到,那車絕對超速,身後跟著無數響著警聲的交警車。
眼看那車越來越近,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連忙靠邊站,那車刷一聲擦過他們其中一輛車的倒後鏡,它們之間只隔著一毫米。
危險這兩個字浮現在他們腦海里,紛紛怒目看去。
那車橫插進大門,吱一聲,車輛急速停車的摩擦聲。
原本坐在靠近大門口的記者和工人見到這輛沖向他們的小車,連忙散開,以防成為無辜的車下之魂。
誰他媽的瘋,都不要命了。他們心裡罵道。
一雙凝白如玉的小手搭在車門上,輕輕一推,車門被打開,邁出修長均勻有力的美腿,橘色的高跟鞋絕艷全場。
「很抱歉,各位,我遲到了。」熟悉的性感聲音,不用說,他們就知道是誰,只有她有這種撥動人心魂的技能。
如果說鄭錚的出場帶給他們的是驚艷,那麼跟她一起出現的高捷行帶出的肯定是驚嚇。
眼前站在一起的一對組合是那麼的不搭配,先別說高捷行是怎麼從拘留所出來的。鄭錚是舉報他的人,沒有她,他也不用在拘留所呆上幾天。再說,鄭錚擺明是要拿他出來祭旗,他不禁不反抗,還如此聽話地緊跟鄭錚身後。
所有指責的話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回去,這麼大的話題,當然要把握,記者們忙著讓攝影師拍照。
陳媛媛連忙上前迎接,另外打算去尋找鄭錚的十來人也衝上前,為鄭錚隔出一條通道,以防攝影師圍上來堵住地方。
鄭錚昂首走向上位,高捷行很自覺地坐在她旁邊,他知道這是她答應把他從拘留所里救出來的其中一個條件。
「各位記者們,職工們,很抱歉,今天我遲到了。但是,我遲到是為了給你們帶來員工暴動的真相,下面,我們先聽高捷行先生怎麼說。」
遲到從來不會出現在鄭錚的字典里,而這次確實是事出有因。當時鄭錚離開醫院就收到警察局那邊的電話,高捷行有急事要找她,需要立刻見她。去到警察局,高捷行被人從拘留所帶出,整個人頹廢了不少,頭髮凌亂,長滿鬚根,他願意告密,只要鄭錚答應把他搞出去,他實在受不了拘留所的日子。
看著高捷行說話的側臉,雖然經過一番打扮,黑眼圈還是暴露他的憔悴,拘留所的日子確實不是所有人都能熬得住。
高捷行不虧久當高位者,他的認錯態度極好,把整件事全部攬下來。他承認錄音里的話是他故意說的,因為他對廠長杜以堪很多看法不同,所以故意為他製造麻煩。張總曾經是考慮過要為工人們加績效獎金,可還沒通告,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推測。
「很抱歉為了我的一己私慾,令各位造成困擾,在這裡我向各位鄭重地道歉。」高捷行站了起來,向台下的工人們鞠躬道歉。
台下一片騷動,沒想到自己只是辦公室鬥爭的一枚棋子,說不氣才怪,最重要的是說好的獎金,打水漂了。
「各位請安靜,雖然這件事是高捷行副廠長為了一己私慾搞出來的,可集團還是難辭其咎,說好的績效獎金,我會照常發給大家,因為接下來我還需要你們的幫忙,我們愛昵即將有個大舉動。」鄭錚瞟了眼高捷行,剛才他的話都是鄭錚指定他說的,這次暴動實際上當然不是表面上聽那麼簡單。
大舉動?
記者們一聽到這個詞,立刻聯想到大新聞,因為鄭錚竟然為了這個大舉動,願意支付那麼多人昂貴的績效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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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更新,今天終於去醫院了,熬了那麼就,還是扛不住,打了抗生葯,感覺好點了,吃藥吃到胃都不舒服了,這個月基本都是在生病,今天開始要更新了,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