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阿元雖然是穿越女,可是對於私奔這種充滿了浪漫情操,充滿了純潔愛情的舉動,一直都不大感冒。
在古代,是有一個女子名聲不好,進而牽連整個家族女孩兒的情況的。這女子私奔是小,自己奔向真正的幸福去了,有沒有想過,在家鄉被人指指點點的姐妹們呢?
做人不好這麼自私的,對不對?
既然被家族養育,自然就該為家族著想,想要隨心所欲,公主殿下的建議是,再穿一把,重新投胎,沒準兒沒家族了,就可以隨便私奔了。
見五公主提到了私奔,這女子的臉就紅了,有些羞臊,一抬頭就見阿元的臉上帶了幾分輕視,她只覺得被傷害了,卻不敢說些什麼,只是哭著哀求五公主道,「還求殿下幫幫小女,如今那人回了家,說是要娶親,我算什麼呢?」頓了頓,見五公主不動聲色,就只哭道,「還有我那可憐的孩兒,又算什麼呢?」她提出了孩子,果然就叫五公主有些動容。
「本宮再是公主,也不好參合人家的事兒。」五公主見她屬實可憐,也嘆了一聲,之後便溫和地說道,「嫂子處,如今身子沉,不如本宮給你在外頭尋個宅子,且住下。日後或回家,或嫁人,都由著你,如何?」
這女子聽了五公主這是要不管的意思,頓時撲出來跪到了五公主的面前,用力磕頭,口中哀求道,「殿下幫幫小女,如今妹妹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這點子小事兒就跟喝口水似的,只要殿下一句話,小女就能正經地嫁過去做他的妻子,瞧著我與二妹妹當年的情分上,叫我可憐的孩兒有個倚靠吧。」說完,就哭著來抱五公主的腿,叫人呵斥了,就哽咽道,「只要小女有了歸處,一定不回家去叫母親,叫二妹妹為小女傷神。」
言下之意,卻是五公主不管,這位就要回娘家,今兒去勞煩慶大奶奶了。
五公主聽出了這其中的威脅之意,雖有感這女子是心中焦急口不擇言,到底變了臉色。
她本就不是一個十分和善的人,聽了這話,臉上就冷淡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本宮無話可說,且送客就是。」說罷,就有幾個宮女上來拉了這女子下去,見她哭哭啼啼,叫著求饒地被拖走,五公主猛地喝了幾口茶,這才與好奇的阿元抱怨道,「瞧瞧這都是什麼親戚!不是為了大嫂子,我不趕了她出門!」見自家駙馬殷勤地給自己捏肩膀,這才與阿元嘆氣道,「嫁了人,我都覺得不似我自己了。」
「做了人家的媳婦兒,自然不如從前自在。」阿元見五公主連慶大奶奶的家事都幫襯,就笑問道,「不是皇姐心腸好,哪個耐煩她呢?」
「我也是恐她叫嫂子憂心。」五公主有些冷淡地說道,「這人是大嫂子的親姐姐,從前因是商戶結不了高門的親事,不知從哪裡識得了哪家侯府的小公子,情投意合的,竟私奔了。如今人家回府去,舍了她們母女,她就慌了,」見阿元默默的聽著,五公主就繼續說道,「那侯府也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只是嫌棄她私奔名聲不好,因此願意叫她做二房,她不肯,又聽說大嫂子如今竟嫁到公府來,就找上了門。」
若叫五公主說,這女子大咧咧地就上定國公府來求助,實在是有些自私。
這叫旁人知道慶大奶奶竟然還有個私奔的姐姐,又如何能看得起她呢?
國公這樣的高門大戶,一步不小心就是個死字,這女子只想到自己的委屈,統沒有想過妹妹在公府是何等艱難,也叫五公主有些心寒。
夫家刻薄些,慶大奶奶都能去上吊了!
「她想做妻?」阿元微微皺眉。
「她還攛掇了大嫂子的娘家母親來求情,母親,」五公主這時候說的母親,就是定國公夫人了,此時五公主有些皺眉道,「母親很看重大嫂子的身子,恐她勞神,哪裡敢叫她聽到這樣的話刺心呢?你也知道,我那嫂子最是要強的人,從前我也曾隱約聽她說起這個姐姐,每每說起都要惱怒,如今再聽了這個,哪裡還能好呢?」定國公夫人也發愁,五公主心裡不舍,方才攬了此事。
「是哪家侯府?」阿元不好說這其中的孰是孰非,疑惑地問道。
私奔可不是一個人的不是。這女子固然不對,可是私奔后又拋棄愛人回到家中的這男子,叫阿元說也很不是個東西。
五公主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
見她神色不對,阿元心中就是一突突。
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五公主為難成這樣兒。
「是……」五公主扭了扭自己的手指,有些遲疑地說道,「這也是我不願意鬧大此事的緣故。」見阿元探身過來,見屋裡頭左右都是親近的人,五公主對阿元素來沒有什麼隱瞞的,便嘆了一聲道,「是太子妃的娘家小子。」見阿元微微變色,急忙說道,「並不是本家,不過卻也是忠靖侯的嫡親的侄兒,與忠靖侯府住得很近,這其中牽涉太子妃,我哪裡好做主呢?」
「這個可不大好。」阿元忖思了片刻,便與五公主低聲道,「如今太子宮裡不大太平,若是太子妃的娘家出了這樣的事兒,太子妃的臉面算是全沒了,這豈不是叫小人得意?」
「因這個,我方才只叫她,」五公主往外點點,淡淡地說道,「困在了我的公主府里,不敢叫她出去隨便走動。」
太子妃如今經不起氣,叫小人拿住了這把柄,雖然不是什麼砍頭的罪過,名聲卻要壞一些,只怕一口氣兒上不來都是有的。
「皇姐若是便宜,還是給太子妃透個話兒。」阿元就勸道,「不然日後有個什麼,皇姐在其中算是做什麼的呢?」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就罵道,「這小子日子過得好好兒的,就繼續私奔著就是,為何還要回京?拋妻棄子,這真是個畜生!」胡亂地罵了,這才一抹臉,有些沮喪地說道,「或者,就叫他們成親算了。」既然私奔,必然是有過真感情的,阿元也覺得這樣的渣男沒有必要再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了。
五公主看著阿元,欲言又止。
「又怎麼了?」阿元今日簡直是被暴擊,見五公主竟然還有話要說,真是覺得不好,心裡忐忑了起來。
五公主含蓄笑了笑,心說這裡頭不知是誰比較倒霉。
阿容見五公主這模樣兒,很有眼色地捧了溫溫的茶水湊到阿元的嘴邊,等著給她敗火。
「你知道,那傢伙訂了誰家的姑娘么?」
「誰家?」
「閔尚書家。」五公主說完飛快地轉頭,還是看到阿元的臉色扭曲了。
「這,這……」半天沒說出話來,阿元飛快地喝了也是微微皺眉的阿容給自己的茶水,驚聲道,「怎麼會這麼巧呢?」頓了頓,卻詫異道,「難道是他家的那個表姑娘?」
「據說是。」五公主便嘆氣道,「這幾****在外頭也打聽過,那男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他家中一直都只說是在外遊學,沒有什麼風聲出來。」見阿元點頭,五公主繼續說道,「閔尚書家的這表姑娘,自家的官位也不高,因此定了侯府的旁支,也算是天作之合,誰知道這其中會有這樣的事端呢?」要五公主說,這敢糊弄一個即將入閣的猛人的,也真是腦殘。
私奔的事兒,親近起來就瞞不了人,這不是給太子妃結仇么?
雖不是親閨女,不過叫人這麼糊弄,閔尚書不恨死太子妃一家才怪了。
說到這裡,五公主就看著愁眉苦臉的阿元,目中露出了希冀來。
「我記得,你與閔尚書關係不錯?」五公主眼睛亮亮地問道。
「再不錯,遇上了這樣的事兒,都得翻臉。」阿元是不肯把這樣的苦差事往自己的頭上扣的,此時就不肯應承。然雖不是自家的事兒,到底牽扯到了她一向敬慕的太子妃,遲疑了一下,阿元就與五公主輕聲道,「這件事兒,叫太子妃知道也沒有什麼用處,還叫她擔心,何苦來哉。」見五公主也一籌莫展,她就在心裡有了主意,支招道,「皇姐去尋忠靖侯去,侯爺是個端方的人,必然會有個結果。」
忠靖侯是太子妃之父,也是阿元以後弟妹阿慧的祖父,十分精明,想必不會叫這樣的事情鬧大。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五公主就嘆了一聲。
這麼一個大圈子,都叫阿元迷迷瞪瞪的,一出宮的好心情全都沒了,倒是五公主,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隘,就心情明朗了許多,就與阿元笑問道,「前兒二皇姐沒了,我想著皇祖母父皇的心情該不大好,因此說笑都不敢,你也不出宮來,如今宮中可好了?」
「還算不錯,只是我瞧著皇伯父怪怪的,很神秘的模樣。」阿元也很神秘地說道。
五公主果然有了興趣,只是見阿元也說不出什麼來,就往身後的白狐皮的墊子上一靠,笑道,「只要父皇的心情好了,咱們就能暢快地相聚了。」
「我給表姐好好兒張羅。」慶光在一旁想要發言很久了,此時就殷勤地說道。
「你還是好好兒地跟著我吧。」五公主含笑看著慶光,就見小表弟的臉慢慢地紅了,低著頭扭著衣角不說話,就覺得這表弟什麼時候看都可愛極了,笑道,「我如今,是離不得你的。」說完,還捏了捏表弟的手。
阿元被這皇姐甜言蜜語的能耐驚呆了,見這小表弟眼睛亮晶晶的,就捂著自己的心口嘆道,「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兒,你是我生命的……」
「咳!」阿容覺得這情話似乎不是說給自己的,就不那麼高興,咳了一聲。
五公主已經跳起來拿瓜子往阿元的頭上招呼,身後還有個殷勤地提供彈藥的小表弟,把一顆顆的瓜子放到五公主的手裡,見著從前欺負自己的壞公主被表姐砸,特別開心地叫道,「表姐使點兒勁兒!」
「好啊!」阿元也跳起來,舉起了手上的茶壺,一抬頭見五公主目光炯炯,訕笑地放下了這個容易出事故的龐然大物,抄起了身邊的豌豆黃,向著五公主……身後的慶光砸去,果然見這戰鬥力是五的渣渣慘叫一聲倒地不起,這才得意地大笑了一聲,扭了扭自己的身子,指著氣得要命的五公主囂張地叫道,「本宮,本宮天下無敵!」請叫她後宮不敗謝謝!
「本宮跟你拼了!」五公主見駙馬被砸,勃然大怒,轉頭就把軟乎乎的桂花糕丟到阿容的頭上了,看著呆住了的阿元,惡狠狠地說道,「只我有駙馬么?」
「容哥兒!」熊哈子一轉身撲到了阿容的懷裡,嚎啕道,「對不住,是本宮連累了你!你快走,快走啊!」簡直就是一副亂軍之中生死離別。
殃及池魚的阿容默默地用帕子擦乾淨了臉,忍不住捏了捏熊孩子乾打雷不下雨的臉,搖著頭無奈地笑了。
「表姐。」獃獃的慶光已經撲進五公主的懷裡去了,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疼。」
阿元一轉頭,差點兒叫這小表弟把大牙酸掉,心說虧了這是有五公主接盤,不然這傢伙妥妥的是個受呀。哆嗦了一下,阿元受不了了,咬著牙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在這兒礙眼,給點兒吃的,回頭我就走。」聽見阿容噗嗤一聲,顯然這大實話挺叫人震驚的,就厚著臉皮與看過來的五公主說道,「皇伯父給了你那麼多的嫁妝,不給我吃點兒,皇姐你真的安心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嫁妝比我多!」五公主大步過來點了阿元一記,見阿容臉上還帶著些點心沫兒,急忙使人帶阿容去換衣裳,見他走了,這才小聲與阿元說道,「我瞧著他如今對你更有耐心了,你的運氣真不錯。」方才這樣鬧騰,阿容卻一直十分平和包容,就叫有些試探了他的五公主覺得滿意,摸了摸阿元的頭笑眯眯地說道,「真是傻人有傻福。」說完,果然吩咐身邊的宮女下去預備宴席。
阿元就在一旁看著五公主屋裡的擺設,見上一次過來時那些彩釉的瓷器都消失了,大多是紫檀木等物,地上還鋪著厚厚的毯子,就好奇地問道,「皇姐從前的瓷器呢?多好看,怎麼不擺著呢?」
「我聽人說,不大好,因此收了。」五公主咳了一聲方說道。
阿元一愣,之後想到這其中的緣故,就微妙地笑了。
據說,有孕在身的女子,是不宜接近瓷器的。
「我也不小了,如今也該想著生個孩子。」五公主這說的是大實話。因她格外受寵,聖人與德妃捨不得她早嫁,況宮裡還有阿元這樣與她姐妹情深的妹妹,因此五公主出嫁的時候都已經二十歲。這在現代還算是年紀小,可是在如今這時候,二十歲,人家別的女子只怕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因慶光什麼都不說,一直默默地等著自己,五公主也不願意太矯情,此時看著阿元對自己笑,往後看了看,這才勸道,「若是便宜,你便趕緊嫁了吧,不然,也太對不住人家。」
阿容等了這麼多年,許多人都有些不忍心。
「我還想給他生兒子呢。」公主殿下語不驚人死不休,在五公主扭曲的臉色里,很厚顏地說道,「這都不用皇姐說的,阿容,我心裡有數。」雖然她年紀小,可是確實與從前不同,眼下這身體雖然稚嫩,給阿容生育子嗣卻是沒有什麼妨礙的,阿元心裡早就準備好了,不過是喜歡逗弄阿容罷了。
「你這樣兒,我還愁什麼呢?」五公主抹了一把汗,不再說話了。
臉皮真厚!
正說著貼己的話,宴就上來了。
這一桌兒的人大多不飲酒,因此五公主只命人送了些湯水,席間就見阿容扒蝦剔骨,一雙晶瑩的手指上下翻飛,阿元只張著血盆大口在那兒等著,跟大爺似的,就與阿容笑道,「這孩子特別厚臉皮,日後還請多擔待。」當然,若是阿容不肯擔待了,就要承受五公主雷霆一樣的怒火了。
客氣話,千萬別當真才好。
阿容也並沒有當真,五公主笑裡藏刀,那威脅除非是瞎子看不出來。當然,五駙馬只知道默默地吃東西,沒看出來,不過阿容從來覺得這位是奇葩來著,此時便笑道,「我與阿元從小兒就如此,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不必這樣客氣。」都是從小玩兒到大的,還跟他在這兒擺譜。
五公主笑了笑,這才招呼吃喝。
席間就聽說那慶大奶奶的姐姐在後頭的屋子裡哭得什麼似的,連飯都吃不下去,就叫五公主頭疼的很,想著趕緊把這禍水送走,好過消停日子。
「煩人。」慶光小聲說道。
「且看大嫂子吧。」五公主低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給慶光聽還是給自己聽。
阿元想了想,也不多說,到底辭別了五公主,就使人往太子宮中給鳳騰傳了話,也算是自己的心意了。
後頭回了宮,別了不舍的阿容,阿元就見一隻嘴裡鼓鼓地,跟只小倉鼠一樣使勁兒地嚼著什麼的肥仔兒,坐在後宮的亭子里吃的眉開眼笑,見了阿元過來,急忙捧著手裡的肉餡包子與阿元討好地道,「大哥家的包子,可好吃!」說完,就決定要分給姐姐一半兒。
阿元艱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搖搖頭叫他自己吃,順便摸了摸五皇子的小肚子,見上頭鼓鼓的,還軟綿綿肉嘟嘟,就有些擔心地說道,「不會吃的太多吧?」
肥仔兒抖了抖,飛快地吃了包子,這才湊到阿元的身邊,仰著頭等著皇姐擦嘴。
阿元拿著帕子給他擦嘴,還沒說話,就見眼前一閃,另一隻花貓兒討好地湊過來,也學著五皇子仰著頭眨巴眼睛,嘴裡磕磕絆絆地叫道,「擦呀,皇姐擦呀。」正是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九公主。
阿元木然地看著滾了一身泥的九公主,心說這麼糟蹋美貌真的可以么?一邊給這花貓擦了臉,一邊拉著兩個孩子,嘴裡嘀咕著「真是太丟臉」,一邊帶著兩隻一起討好自己的小東西往太后的宮裡去,一邊走一邊低頭問九公主道,「又與你八皇姐遇見沒有?」九公主戰鬥力不弱,上一回一見面兒就把八公主撞得人仰馬翻,後頭徐貴人是來太後面前告狀的,卻叫如今護崽護的厲害的陳嬪給咬得頭破血流。
宮裡頭都知道,陳嬪與徐貴人已勢同水火。
太后也覺得八公主與個痴兒計較,十分小心眼,越發不喜。
當然,太后也並沒有多喜歡九公主,平日里不過是對阿元帶著九公主玩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阿元是明白太后的,九公主這事兒神神叨叨的,太后雖然嘴裡不說,到底忌諱。
「再來,打她。」九公主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她對宮中的冷待並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如今身邊有母親,有表哥,還有現在的這個姐姐,日子就很快活了,小小的心裡,也容不下別的了。
阿元覺得這才是傻人有傻福呢,摸了摸九公主的頭,溫聲道,「她若是再欺負你,就來與皇姐說,皇姐給你做主。知道了么?」
九公主笑嘻嘻地往阿元的身上撲,公主殿下一臉扭曲地看著身上的衣裳成了抹布,不由喃喃道,「我說,這不是故意報復我吧?」
九公主用無辜的目光看她。
這麼單純的目光里,阿元敗了,低著頭領著兩個小祖宗悶頭走路,不大一會兒就遇上了迎過來的陳嬪,這陳嬪也知道太后並不是很喜歡九公主,很有眼色地領著她走了,阿元帶著五皇子走到了太后的宮裡,正瞧見一名女子正賠笑坐在太后的下頭,似乎正在說話,太后的臉色淡淡的,不大理睬她,此時見阿元與五皇子進來,臉上方露出了笑容來,招呼道,「出去野了一天,哀叫瞧著,你的心也是野了。」
「五皇姐也好,叫我給皇祖母請安呢。」阿元見那臉上笑容勉強的女子正是太子側妃,就疑惑道,「怎麼不是太子妃過來請安?」
「你皇嫂前兒張羅著給你侄兒娶親,因此又有些勞神。」太后就與阿元憂愁道,「你再給皇祖母瞧瞧去,只要這孩子能好些,憑你開了庫,什麼皇祖母都捨得。」
「有了皇祖母您這句話,包在我的身上了。」見太后愛重太子妃,阿元就笑嘻嘻地說道。
「你也回去。」太后臉上冷淡地對著那有些不安的側妃道,「好好兒服侍你主子,就說哀家的話兒!太子宮裡頭,只太子妃叫哀家看重,誰敢在這時候叫太子妃不快活,哀家就要她死!明白么?」見那側妃誠惶誠恐地起身,太后的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帶著幾分瞭然地說道,「你的那個孫子,就不要帶到宮中來了,養在身邊,憑他自己的造化就是!」太后在後宮數十年,自然看得出這側妃的主意,心中厭惡,因此說話也很不慈祥。
「遵命。」這側妃見太后識破了她,臉上就冒汗,低聲應了。
「下去吧,」太后冷冷地說道,「日後,太子妃不進宮,你也不要進來!」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
這側妃不敢說什麼,默默地退了下去。
阿元見太后不假辭色,心裡歡喜,只撲上來用力地在太后的面頰上啃了一口,笑道,「最喜歡皇祖母啦!」
「最喜歡!」一隻肥仔兒,也在一旁跟著叫道。
「這兩個孩子。」太后一呆,之後看著在自己面前撒歡兒的兩個孩子,不由笑了,之後,目光沉了沉。
她是不是應該,好好兒給這兩個傻孩子鋪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