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其聲音頗耳熟,叫阿元聽了聽,頓時發現,這不就是逗兒尚書么。
果然一進去,阿元就見閔尚書正在眾人惡寒的目光里,死死地拉著羞澀得不行的阿瑾的手,一臉慈愛,真是叫人不能直視。
「我說,這是個什麼情況?」阿瑾還是很老實的,作為大嫂,阿元必須得拯救這倒霉弟弟於水火之中不是?此時笑眯眯地進來,見閔江急忙過來給自己請安,便笑道,「都是一家人,尚書大人何必這樣客氣?」見阿瑾鬆了一口氣,躲在了阿容的身後,紅著臉,一雙眼睛不知往哪處看,就覺得很有意思。
聽見秦國公主說一家人,尚書大人心裡怎麼就那麼熨帖呢?
心裡爽的尚書大人臉上一整,裝模作樣地說道,「禮不可廢!」
「你還是廢吧。」阿元乾笑了一聲,又給上頭的祖父祖母請安,這才坐在了一旁笑問道,「阿柔為何沒來?」她一邊問一邊就去看阿瑾的臉色,果然見這小子的眼睛里露出了盼望,就在心裡哼哼了一聲。
小子!裝得再老成,這聽見媳婦兒,也忍不住了吧?!
尚書大人也發現了,心裡偷著樂,這才嘆氣道,「這孩子啊,她,她心裡苦悶,竟病了。」
「為何病了?」阿瑾回來就是為了娶媳婦兒的,雖然沒見過這位閔家小姐,不過一路聽嫂子說,是個很好的姑娘,單身漢做久了的,大多都很在乎媳婦兒,此時聽說閔家小姐病了,就心中焦急了起來,忍不住脫口問道。只是問了這個,見阿元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阿瑾的臉騰地就紅了,再次往兄長的身後縮了縮,訥訥地說道,「病了,對身子不好,不好。」
尚書大人發出了高亢的笑聲。
屋裡的湛家人,捂著耳朵躲避這灌耳魔音,城陽伯夫人懷裡的兩個肥糰子聽到這笑聲,爆發了激烈的哭聲作為抗議!
尚書大人的笑聲消停了,閔江偷偷覰了眾人一眼,這才搖頭晃腦地嘆道,「這孩子啊,病的深沉……」見阿元嘴角一抽,他就繼續嘆道,「前兒與她那表姐有了爭執,心中感傷姐妹之情,因此病了。」見阿瑾的臉上露出擔憂的模樣,閔江頓了頓,便與上頭的湛家老太爺誠懇地說道,「外甥女兒教導不利,是我的錯,只是阿柔的心還是好的,這些時候也書信勸過她表姐,到底她表姐執迷不悟。」
閔柔沒有母親教導,這是極大的硬傷,如今與她朝夕相處的宋月竟然私相授受,後腳就給三皇子去做妾,也連累閔柔的名聲,不是湛家厚道,現在退親誰都說不出什麼。
閔柔到底是個有廉恥的人,宋月入了三皇子的府,後腳三皇子就被圈了,宋月如今側妃之位名不正言不順,就跟送上門去的,就叫她心裡也不自在。
「她是她,阿柔是阿柔,何必混為一談?阿柔誤了。」阿元就笑了笑,給了這逗兒尚書一個定心丸。
閔大人果然就放心了,不過說了一會子的話,再次用熱烈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好女婿,這才施施然地走了。
後頭阿元這才與眾人見過,就見不過幾日,兒子們又長得好了些,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叫人喜歡,就很得意。
阿慧的兒子如今兩歲,正是好奇的時候,爬到了弟弟們的身邊,好奇地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弟弟們,就見到一臉不懷好意的大伯娘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頓時如臨大敵,飛快地撅著小屁股爬到了角落裡,警惕地回頭往後看。
「這是什麼意思?」阿元嘴角抽搐地問道。
「這就是童年的印象太深刻了。」阿容見侄子真是就差嘴裡叫兩聲壞蛋了,頓時就笑了。
城陽伯夫人真是哭笑不得,摸了摸還是個孩子的兒媳婦,見她哼哼唧唧地拱在了自己的身邊,只覺得自己養了三個孫子孫女兒似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才與阿容笑道,「你們只自去吧,孩子放在我這兒,保准不叫你們擔心。」說完,就笑起來,見阿元羞澀了,忙又不許另兩個兒媳婦兒笑話她,忙碌了許久,便與阿瑾笑道,「你既然回來,沒有總是拖著人家姑娘的道理,很該成親了。」
尚書大人來做什麼呢?自然是來刷自己的存在感,提醒一下大傢伙兒,嘿,改成親了啊!
「都託付給大伯娘與母親了。」大齡未婚男青年動了動嘴,還是沒捨得說出不著急這樣的話來。
關於連阿岳都成親許多年,阿瑾心裡不知多羨慕了。
「到時候,可都給你預備上。」湛家二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兒,口中又說道,「你如今連個功名都沒有,人家姑娘竟都不嫌棄,可見真心,日後,你可好好兒相待,不許委屈了你媳婦兒。」見兒子紅著臉點頭,她便合掌笑道,「到時候,也給我生個孫子,就不用眼饞嫂子了。」嘴上這麼說,卻抱住了阿元的兒子不撒手,在城陽伯夫人含笑的目光里摸著孩子的小臉蛋兒笑吟吟的。
閔尚書看重的,本就不是阿瑾的功名,不過到底這姑娘也算是下嫁了,阿元也覺得有理。
「這兩個孩子倒叫人稀罕。」尋常的孩子認生,湛家二太太卻覺得這兩個小子乖巧極了,便只與城陽伯夫人笑道,「不哭不鬧的,叫人喜歡。」
這兩個在府里的幾天,吃了奶就睡,睡醒了就吃奶,真是無比地老實,叫人好生清閑,二太太想了想,就繼續道,「大寶更愛睡些,我瞧著小寶活潑些,那天我瞧著,彷彿還在數銀子呢。」無良的親娘本是要給兩個貪財的兒子娶個名兒叫金子銀子的,當場就被婆婆溫柔抽打了,這才耷拉著腦袋給取了比較正常的小名兒。
這兩個破孩子眼睛都沒睜開,竟然就知道數銀子?阿元幾天不見,兒子們竟然又變化了,不由驚呆了。
「不過是小孩子喜歡涼涼的玩意兒,摸著喜歡。」城陽伯夫人見公主殿下一臉的複雜,笑了笑,安撫了片刻,這才算完。
阿元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滾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悲劇了。
阿容自然是願意單獨相處的,施施然地跟著阿元進了屋子,就見這熊孩子撲到床上慢慢地打了兩個滾兒,一臉幸福地說道,「還是家好。」說完,回頭竟然還給駙馬爺飛了一個媚眼兒,擠眉弄眼地說道,「這麼多天不見,本宮想你。」說完壞笑了兩聲,見阿容坐在自己身邊,這熊孩子就爬到了他的身上,捏了捏他的下巴,真是風情萬種地說道,「駙馬呢?是不是也想我了?」
「你胖了。」阿容忍著笑只誠實地說道。
什麼叫煞風景?這就是了!
阿元被這一盆冷水潑得從頭涼到底兒,不由醋道,「本宮自然是不如外頭那些窈窕美人兒的。」
「嗯。」阿容覺得這公主還挺有自知之明,便含笑點頭。
這是要變心的節奏啊!
公主殿下大怒,一口就啃在了這美人兒的臉上,嗷嗷叫道,「你嫌棄我了?!」見阿容抱住她大笑,她只恨恨地掙扎,一邊往床裡頭爬,回頭齜牙咧嘴地叫道,「你敢變心,咱們同歸於盡!」
一邊說,已經從床裡頭摸出了一截小繩子來,心裡想到曾經被這傢伙捆住了這樣那樣,真是特別地心酸,什麼都不說了,回身撲到美人兒的面前,惡狠狠地動手捆住了這美人兒的手,叫道,「都變心了,本宮就不用再憐惜你啦!」
阿容只笑得不行,由著熊孩子捆住了自己的手,掙扎中露出了半側白皙的胸膛來,此時靠在床頭,見公主殿下眼睛都直了,嘴裡嘩啦啦地留口水,不由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越發風情萬種,甩了以為自己風華絕代的公主殿下幾條街去,含笑問道,「殿下覺得,這樣兒如何?」
「本宮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阿元覺得駙馬曠得久了,真是辛苦了,應該犒勞犒勞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就撲到了美人兒的身上,一邊啃這美人兒精緻的鎖骨,一邊含糊地說道,「你從了本宮,本宮什麼都聽你的。」這麼進入狀態,實在叫阿容哭笑不得,手中一用力,竟掙脫了那繩子,在起身詫異地看著自己的阿元震驚的目光里,摸著下巴壞笑道,「你說的對,從了我,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我是公主!」阿元見這傢伙竟然要翻身,頓時色厲內荏地叫道,「大膽!你敢以下犯上!」
一邊說,一邊爬起來就要跑掉,突然就覺得腰間一緊,竟被這青年從身後抱住,頓時哭著轉頭叫道,「我是個胖子!」剛才,這駙馬不是還嫌棄她是個胖子么?!
「我就喜歡胖子。」阿容咬了咬這胖公主的耳朵,見她抖了抖,哭得更厲害了,目光就幽深了,正要下手吃掉,卻見這公主可憐巴巴回頭,哽咽地說道,「我,我今兒是小日子呀。」不然,她怎麼敢撩撥這壞蛋呢?實在是自己有王牌在手,能叫壞阿容看得見吃不著呢。
阿容已經猜出這公主打的是什麼算盤了,不由氣笑了,見她還偷偷看著自己,眯了眯眼睛,還是拖了她到了自己的懷裡,笑眯眯地說道,「不必擔心,總不會做到最後。」說完了,就將這越發缺德的公主壓倒,慢條斯理地吃了一遍,到處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見這小傢伙兒哭哭啼啼地躲進被子里拱成一個大繭子,這才笑了,抱著這公主如今軟乎乎,肉嘟嘟的小身子一同睡了。
自從發現了公主殿下肥了有肥了的好處,駙馬爺就徹底地沒有壓力了。
每天都有香噴噴的好吃的,阿元掙扎在吃與不吃的這個嚴峻的問題上,痛苦不已。
不過在吃到了很香的肉之後,覺得這大抵是自家駙馬的心意來著,公主殿下徹底地放開了,自暴自棄,努力把自己吃成一個幸福的胖姑娘。
至少,當再一次進宮之中,看著眼巴巴的肥仔兒,比了比自己,阿元就覺得自己有點兒幸福過頭了。
依舊很有分量的肥仔兒對了對自己的胖手指,拉著自己的小侄女兒福慧,探頭看了看自家皇姐,就知道她最近一定吃得幸福,抽了抽鼻子,露出了哀求的模樣,拉著太皇太后的手求道,「想皇姐,想外甥,皇祖母叫小五齣宮呀?」
他最近很乖,餓得要死的後果,就是胡蘿蔔也含淚吃了,這樣聽話,聖人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況在前頭看著弟弟餓得難受,他可是親哥,自然是心疼的要命的,不由也十分唏噓。
這時候,十分擅長隱蔽地拍馬屁的英國公挺身而出,與聖人手挽手一同感慨了一下家中叫人糟心的弟弟,再回想了一下當年,做兄長的看著弟弟減肥的痛苦憂傷,再隱蔽地拉近了與聖人之間的關係后,這才告訴聖人一點點關於不能總叫弟弟餓著,不然會有心理陰影,很該叫他吃點兒甜頭啥的,給他點兒動力,被聖人拉著手感激了一下,這才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聖人。
既然不叫弟弟吃飽,聖人拉不下來臉來給弟弟吃肉,想來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與弟弟感情最好的妹妹的身上,隱蔽地暗示了一下。
聽明白了的公主殿下這才罵罵咧咧地奉旨進宮了。
此時見肥仔兒自己就要跟自己出去,阿元就省了自己的法子,又求了太皇太后,就一臉晦氣地帶著饞得直吧嗒嘴兒的肥仔兒回了城陽伯府,進了府中,就見這破孩子直奔正房,特別地輕車熟路,進了屋子幾下就爬到了城陽伯夫人的身邊,摸了摸兩個外甥的小臉兒,就眼巴巴地看住了城陽伯夫人,見後者無奈地笑了笑,上了甜甜的紅棗茶來,給他先潤潤嗓子,這小子咕嚕咕嚕就把甜水喝了,對著手指小聲說道,「肉,肉啊。」
城陽伯夫人得了阿元的話,是明白聖人這種千溝萬壑的心思了,見肥仔兒可憐,頓時心疼的什麼似的,只命丫頭去端「肥肥的肘子」來。
不過一會兒,一隻燉得爛爛的,紅香油亮的大肘子就擺上了桌子,肥仔兒一個飛鼠撲,抓住了這肘子露出了小白牙一口啃下去,滿嘴流油。
阿元被這餓死鬼投胎的弟弟臊死了,見城陽伯夫人只在一旁溫柔地勸肥仔兒用些白粥,慢點兒吃等等,自己便拉著福慧公主到了一旁,就見婆婆的炕上,三隻小包子正湊在一起睡得正香,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阿慧的那個兒子,想到這小子很警惕自己的模樣,不由惡向膽邊生,生出罪惡的小爪子偷偷地掐了這小子的小屁股,果然就見這小傢伙兒抖了抖,揉著眼睛懵懂地看過來,就露出了一個壞笑。
小糰子打了一個寒戰,對上了大伯娘惡意的笑臉,頓時精神了。
「呀!」指了指大伯娘,小糰子飛快就就要爬走。
「今日,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了!」婆婆還在看著肥仔兒,怕他吃得狠了,公主殿下真是特別地小人得志。
彷彿是聽明白了,小糰子眼淚花兒都要飈出來了,扭著小屁股就往兩個弟弟的身後躲。
阿元哈哈笑了兩聲,叫他拖到了自己的身邊,就見小糰子使出了佛山無影腳,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獰笑了一聲,抱起這嗷嗷叫的小侄子,這才叫道,「你再踹呀,再揣呀!」見這小糰子認命地耷拉著大腦袋不動,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公主殿下滿意了,正要做點兒什麼,卻見小福慧咬著手指看著這小糰子,偏著頭一副好奇的模樣,便笑眯眯地握著侄兒的小爪子道,「可愛不?」
「弟弟呀。」福慧公主覺得這小娃娃好看極了,用力地點頭。
想到這小東西還真是跟皇后也有血緣來著,叫聲弟弟也是應該的,阿元就把他放在了福慧公主的面前,笑呵呵地問道,「要不,摸摸?」
小糰子抽噎了一聲,被大伯娘拎著衣裳吊在半空,可憐地看著面前也不大的小姑娘,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里都是叫人心疼的悲劇。
福慧公主猶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摸了摸弟弟的臉。
這麼溫柔的人,就叫小糰子被傷害了的小心受到了治癒,也握住了這小姑娘的手,咿咿呀呀地叫起來,還抓著福慧公主的手要往自己的嘴裡放。
「喜歡呀。」福慧公主哪裡見過這樣可愛的弟弟呢?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來,湊到了阿元的身邊,抱住了姑姑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弟弟,對了對手指,小聲說道,「喜歡。」
小糰子也在此時撅了撅自己的小嘴巴,表示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小姐姐來著。
「以後,叫弟弟跟你玩兒。」阿元把小糰子放在炕上,見福慧公主也爬上來,兩個小娃娃坐在一起不大一會兒就湊在了一起,那小糰子竟然還知道扒拉一邊兒的點心來送到福慧公主的面前,討好地笑出了一臉的口水,頓時覺出了天大的不公平來,又見福慧公主已經跟這侄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一塊點心,嘴角抽了抽,轉頭,就見著肥仔兒處,戰鬥兇猛的肥仔兒已經一個人消滅了一個大肘子,打著飽嗝兒躺在城陽伯夫人的懷裡。
城陽伯夫人熟練地給肥仔兒揉凸起的小肚子,見阿元看過來,便含笑解釋道,「之前你不在京中,王爺頗在咱們家小住。」這些給肥仔兒揉肚子什麼的,都是那時養成的習慣了。
阿元深深地覺得四處賣萌的肥仔兒們都應該人道毀滅來著,臉色僵硬地點了點頭,一轉頭,卻大驚失色。
福慧公主,竟然啃了小糰子的嘴巴一口,是個什麼節奏?
侄兒清白不報,做大伯娘的都驚呆了,眨巴了一下眼睛,見城陽伯夫人也震驚地看過來,頓時開始往外冒汗。
公主們,都不是登徒子的來著。
「弟弟,甜甜的。」啃掉了小糰子嘴邊兒的點心渣,福慧公主轉頭叫道。
這話換個年長些的說出來,那妥妥的就是個流氓!是應該被抽打,被人道毀滅的!
只是阿元看著這個才六歲的小公主,再看看傻侄子正也吧嗒著嘴兒傻笑,不由求助地看了看撐著額頭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婆婆,許久之後,冒出一句大實話來,哭著說道,「不是,不是我教的來著。」雖然公主殿下一直都很流氓,不過,也沒有缺德得要帶壞了侄女兒的份兒上來著。
「小孩子家家,不算什麼。」孫子一不小心初吻沒了,城陽伯夫人心中真是特別複雜。
「以後,萬萬不能再這樣兒對別人啦!」阿元抽著嘴角與一臉不明白的侄女兒教育道,「這,這是一種不大好的行為。」
福慧公主歪了歪頭。
「男子的嘴,是不能隨便啃的。」阿元覺得這回去,還不叫聖人把她抽成渣渣呀,不由淚流滿面地說道。
「姑姑,這麼啃姑父。」福慧公主理直氣壯地說道。
在別宮的時候,她都看見了,姑姑最喜歡這麼啃姑父嘴裡的點心了,姑父看起來,也特別地高興。
「姑父是駙馬,所以才能啃。」終於知道是自己做了一個不良的典型,公主殿下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以後,弟弟給福慧做駙馬。」福慧公主簡單的小腦袋裡,對於這麼一個邏輯,就十分地清楚了,抓著傻傻還不清楚的小糰子的小爪子,跟被人證婚似的,一臉鄭重地說道。
阿元簡直要給侄女兒跪下!
「你還小,還不明白這個。」
「要駙馬!」福慧本就對駙馬很期待,回頭看了看笑出了一臉口水的弟弟,嗯……這應該是喜歡小福慧的意思,頓時覺得心有靈犀了,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叫道,「一起玩兒,一起睡,一起講故事!」見姑姑沉默了一下,突然哭了,福慧公主對了對手指,小臉兒上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以後,一起生小娃娃。」說完,扭著小身子湊到了小糰子的身邊不說話了。
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阿元真是覺得這緣分還挺神奇的,不由獃獃地說道,「你若真喜歡,想要弟弟做駙馬,那就要全心地愛護他,保護他,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見一個愛一個,不能叫他傷心,要每天都給他幸福。」她有點兒亂,都沒有見到身後婆婆的臉被這胡說八道說得扭曲了,還在繼續說道,「所謂駙馬,是一種特別脆弱的,經不住傷心的奇怪的生物,你要專心飼養,很麻煩的。」
「我好好兒養弟弟。」福慧公主用力地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那,弟弟交給你了,姑姑能信任福慧的,對不對?」阿元直截了當地賣了正趴在福慧公主身邊兒,咿咿呀呀叫著的小侄兒。
這就是傳說中的娃娃親吶,一回京就做了一個大媒的公主殿下,真是覺得自己特別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