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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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就你？」
「當真？」
墨雲千雙手做輯對著君焰展一拜，「雲千多謝世子今日救命之恩，他日若世子有需要，在雲千能力範圍之內且不違反基本道德的前提下，雲千答應幫世子做一件事。當然，暗處的那位也一樣。」
只可惜他自以為的不著痕迹卻被有些職業病的墨雲千看了個正著，看來暗處還有一個人。
本來是想找墨青飛和墨青陽兄弟倆出去喝酒的，誰知道竟然遇上這麼一幕，不著痕迹的瞥了一眼某個隱藏在暗處威脅自己出來的傢伙，君焰展氣憤的磨牙。
君焰展枕著雙臂，擎著一張表示我很無聊的臉，「小爺真是看不下去了，再不出手這墨小姐可就要成為墨家祖祖輩輩第一個被自家人拍死的倒霉鬼了，父王要是知道我看見了還沒救人的話一定會拍死我的。小爺很怕死，所以墨雲千不能死！」
墨雲千的眼神穿過所有人看向了不遠處，一身銀亮鎧甲、三千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看似放蕩不羈卻帶著戰場的肅殺。
墨青陽一臉詫異的看著後方，「世子？世子怎麼會來？」
一陣風過，墨清染維持著揮掌的姿勢被定在原地，而墨雲千的面前多出來了一個墨衣男子，他就是錦陽么？
「小爺我真是看不下去了！錦陽！」
似乎被墨雲千的嘲諷刺激到了，墨清染一臉怒色的揮出一掌。
看！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墨雲千一臉嘲諷的看著墨清染，人人稱頌的護國公也不過是個迂腐、不敢保護後輩的鼠輩而已！
「墨雲千，你欺辱皇族在先，還有理了你！不知悔改！」
墨青陽將墨雲安抓開，正好將後面的墨雲千露了出來，只可惜他沒看見墨雲千眼底的血腥。
「爺爺，這不能怪姐姐！」墨雲安擋在墨雲千的身前，雖然他很怕爺爺，但也不能讓爺爺欺負自己的姐姐！
甩了甩手上的黑血，擦掉下巴上的血，墨雲千挺直腰板、目光如巨、眼底流光，不服輸的看著墨清染，即使是死也不能窩囊的死！
抬頭，那一步一步走來的人正是自己的爺爺、雨蕭國的護國公墨清染。
噗…帶著內力的怒斥讓墨雲千承受不住的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靠在桌子上，右手捂著嘴，可是黑血卻不要錢一樣的往外流。
「反了你了！」
看著這僅有的兩步墨雲千蹙眉不滿，若是自己全盛時期，墨青飛早就一頭栽倒了，果然，受傷神馬的最討厭了。
墨雲千直接吼了回去，一點也不給墨青飛面子，看著墨青飛又要揮下來的手，墨雲千的眼底淬上了一層兇狠。抓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推，墨青飛沒有站住的退後兩步。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不過，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么？
「幹什麼？跟我比大小聲啊！負荊請罪？你腦子進水了么？景王他是重傷還是死了？他有什麼損失么？！倒是我心口這一掌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到找上門來了？怎麼，做好準備接受我的報復了么？我告訴你，少來惹我，否則別怪我六親不認！」
「你！你明天給我去景王府負荊請罪去！」
白了他一眼，墨雲千語氣淡淡，「我笑什麼關你屁事？沒事就趕緊滾蛋，看見你，這傷更好不了了。」
「你笑什麼？」墨青飛皺眉怒斥。
墨雲千突然覺得，如果自己跟鎮親王一起出現在大街上，會不會整條大街突然間變得蕭條？一想到這裡，墨雲千心情難得有些愉悅。
說到這個鎮親王，是如今跟自己這個前身名聲並駕齊驅堪稱京城二霸的重點人物，據說克上克下還克妻，京城人人避之。
還沒等墨雲千說完，房間大門又再度被打開，墨青飛帶著一個面癱男走了進來，墨雲千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男人便是自己的二哥墨青陽，如今正在鎮親王的手底下當兵，他此刻在這裡也證明了鎮親王回京了。
墨雲千抓住墨雲安的胳膊，「看過了，受個傷哪有那麼快…」
「先生要回京城主持科舉考試，我就跟著回來了。不對，姐，你沒事吧？我剛回來就聽說你受傷了，看大夫了么？我還是先去找大夫的好，你的臉那麼白。」
「雲安不是在閑雲書院么？怎麼回來了？」
房門被打開一條縫，一個稚嫩少年蹭了進來，頭髮有些凌亂還帶著一絲風塵僕僕，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表明了這孩子的身份，雙生子弟弟墨雲安。
記憶里，有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一直陪在身邊，「進來吧。」
「姐姐，是我小安！」
夜晚，昏睡了一會兒的墨雲千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誰？」
墨雲千仰天長嘆，這是倒了什麼血霉！
躺在床上，墨雲千安靜的消化著腦海中的記憶，只是這記憶里多是沒用的東西，那一張張美男臉讓墨雲千黑了臉，記憶很少，有用的更少，但是至少知道這裡是五大國中的雨蕭國，這裡是雨蕭國的護國公府，而前身則是一個紈絝、草包、色女，父兄不愛、爺爺不喜、娘親軟弱、京城人人唾棄的悲劇角色。
季老頭給墨雲千醫治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拎著藥箱走了，說是要趕緊去配藥。
「多謝師父。」
看著手裡的精緻玉牌，墨雲千有些失笑，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讓這老頭這麼喜歡了，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個勢力的令牌，但是至少是個保障，自己剛剛來到這裡，四面楚歌，多個保命符自然是好的。
「好好好，以後你就是老頭子的徒弟了！對了，這個令牌你收好，不論你得罪了誰，只要亮出這個令牌，就是皇帝老子也要給你三分薄面。」
「既然這樣，雲千多謝季老，至於這大禮還請季老稍等，等雲千身體痊癒，自當行禮。」
似乎看出了墨雲千的疑問，季老笑呵呵卻也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景王雖然貴為王爺，不過也只是王爺，跟老夫比起來還差那麼一個檔次，那小子在老夫面前還掀不起風浪，小丫頭，怎麼樣？老頭子適不適合做你的師父啊？」
墨雲千有些楞，這老頭是第一次見自己吧？而且貌似前身得罪了景王，這老頭竟然還敢…
「老夫會定期將藥物送過來，老夫姓季，墨小姐可以稱呼老夫為季老，不知道墨小姐可有興趣學醫？」季老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墨雲千。
「可以，還望老大夫費心了。」
既然閻王不收，那就努力活下去！
墨雲千嘆了口氣，自己已經死了一次，總不能剛活過來就有莫名其妙的死一次吧？而且剛才的那巴掌可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這個恥辱不報就死掉，這不是她墨雲千的性格。
「說實話，完全解讀很困難，但是老夫可以為墨小姐配置暫時壓制的藥物，只可惜需要每月服用一次，但即使是這樣，月圓之夜墨小姐還要忍受病發的痛苦。」
皺緊眉頭，墨雲千也覺得配置解藥恐怕太難，而且這老大夫也沒那個義務替自己冒險，「老大夫可還有其他方法？」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也不是沒有辦法，此毒的解藥雖然難配但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這解藥中有一種名為天山株的藥草，天山株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雪山上，本身就極難尋找。另外還需要伴生在天山株身旁的天山雪狐的鮮血作為藥引子，可是天山雪狐極具靈性，行蹤難以捕捉，所以才造就了製作解藥的困難。」
墨雲千無奈，哪裡是自己挺了半個時辰？而是前身早就死了，若不是自己來，恐怕現在在這裡的就是個屍體。
「墨小姐，恕老夫直言，這種毒乃是世間冷毒中名列第一的冰寒毒，此毒霸道無比，若無解藥，中毒者必將在兩刻鐘之內死亡，像墨小姐這樣從不習武、心口又受了一掌，還能挺了半個時辰的堪稱世間奇聞。」
老大夫嘆了口氣，這樣的孩子世間少見，饒是自己的侄子恐怕也不如這孩子，若是可以，自己應該能幫她一把。
似乎沒有看見老大夫眼裡閃過的讚賞和睿智，墨雲千現在只關心如何解毒，「老大夫可有解？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什麼毒，怎麼解即可，若是不想跟我扯上關係，你該知道怎麼做。」
老大夫低眉順眼的給墨雲千把脈，隨即驚訝的抬頭看著墨雲千，這孩子究竟是有多能忍？這毒不說一個受了內傷的弱女子，就是一個身體強壯的大男人也未必能挺過兩刻鐘，可是這孩子竟然就這麼硬挺了半個多時辰？此等心性和堅持，自己行醫多年從未見過！
「老大夫可知道景王匕首上的毒是什麼毒？」
一腳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墨青飛踹出房門，將哆嗦的老大夫拽進房間，砰的一聲關緊房門，無視外面罵罵咧咧拍門的墨青飛，墨雲千緊抿雙唇、臉色慘白卻穩穩噹噹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握緊顫抖。
「大哥若是不想惹上一身血腥就離我遠點，不想外面傳出墨家長子逼死自己親妹的傳言就趕緊滾出去，本大小姐要看醫生！」
墨雲千這才扭頭看著房門外，一個大紅衣衫的妖孽男子正滿目陰狠的看著自己，衣衫不正、臉帶潮紅、手裡一把淬著毒的匕首，右手捂著腹部正在流血的傷口，原來這一刀是這位景王殿下賞的。
「你還有理了！連景王都敢動，你想死別拉著墨家一起！」
「好事？那大哥是不是也解釋一下，我心口的這一掌？還是說大哥已經準備好被我報復了？」
墨青飛氣得肺都要炸了，若不是自己到得早，景王就…只是當他對上妹妹的雙眼時，全身彷彿掉落冰窖一樣，心口一緊，竟不知如何開口，不，是不敢再開口，就彷彿脖子被人掐住一樣。
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腦袋裡自動的閃現了這個人的臉和名字，大哥墨青飛。
「墨雲千！看看你乾的好事！」
墨雲千有些發愣，一滴鮮血滴落在手背上，嘴裡滿是鐵鏽的味道，摸了摸自己的臉，被打了！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一個人敢打自己！
啪！
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入眼的古代床幔讓墨雲千一愣，這一瞬間墨雲千以為自己在做夢，只是隨即而來的片段讓腦袋充血一般的疼痛起來，還來不及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一股詭異的風吹過，砰地一聲，門板呼扇激起地上的一層灰塵。
疼，撕心裂肺的疼，自從當上指揮官之後，墨雲千多少年都沒有感受過疼是什麼概念了，因為自己足夠強，強到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