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死相
「金太太,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找醫生給他看下,不是馬醫生,其他醫生,比如給他動手術的市三醫院院長」。
金太太沮喪地看著我:「哎,沒用的,他都嚴重到這個地步了,能聽的進去嗎?」
金老闆現在除了我,唯一接觸到的人是馬醫生,這不得不將馬醫生列為嫌疑人,發生的這一切和馬醫生有沒有關係?即使我自己經歷了再怎樣的不可思議之事,但始終要相信科學,一切的光怪陸離,只是在普通科學的範圍外而已,所以,金老闆一定要讓醫生診斷下,看身體機體到底出什麼問題……
「金太太,我試下吧,看能不能讓院長和金老闆見個面」。
金太太緊緊握著我的手,一直道謝,將我送出了好遠……
如果說服金老闆主動就醫,一定行不通,誰也不會願意把自己身體奉獻出去供別人研究,何況是他這樣特殊的情況,所以,想來想去,決定設計一場偶遇。
「金老闆,明天下午有空嗎?」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吧,打完電話沒過多久,便出現在門口,帶著大墨鏡,鴨舌帽,立領風衣,急匆匆地向我方向走來,看我坐在窗口,拉著我換了一個比較不見光的角落坐下。
「若藍,你去過中心花園了?」
「那個……他們管得很嚴,晚上都不讓進去,我還在找機會」,我如是地回答他。聽我這樣說后,剛還充滿期待的金老闆,立刻像泄了氣的起球,整個人收了光彩,眼神很明顯地暗淡了下來。
金老闆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目若獃滯:「我越來越覺得死神要來找我了」。
「那去看馬醫生了嗎?」
「沒用的,馬醫生只是麻痹我,並不是真正的救我。有次,我不小心將剛燒開的水燙到了手上,但只感覺有一點點熱,居然一點都沒有痛感,然後我索性再試試看,用熱水壺裡的水直接倒到手上,看著皮膚一點點皺起,起泡,但就是不痛」。
金老闆掀起袖子給我看,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水泡,有的地方還出膿和紅腫,他放下袖子,苦笑了一下,繼續說:「昨天早上睡覺醒來,居然發現自己身上有很多小蟲子和蟑螂!它們很安逸地在我身上爬來爬去。」
我聽的目瞪口呆,問道:「有沒想過去看下醫生呢?你和給你做手術的院長不是很熟的么?」
「沒用的,而且這件事情,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說著金老闆對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若藍,金老闆!」我們回頭一看,是院長,他笑著對我們走過來:「你們倆怎麼在這裡?我中午剛做完一個大手術,所以下午想一個人到這裡來安靜下,沒想到遇到你們,不介意我坐你們這裡吧?」
一切按我和院長商量好的,這個時候他出現,坐在金老闆對面。而對院長的突然到來,金老闆勉強地笑著打招呼,但明顯感覺他渾身開始不自在。
「咦,這是什麼」,院長抓住金老闆擱在桌子的左手,一邊玩弄一邊問。片刻之後,金老闆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將手縮回,氣氛略顯尷尬。
「不好意思,剛看見你袖子上的扣子,很特別,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所以就拿起來研究了下,對了,這衣服在哪裡買的?應該很貴吧?」院長問金老闆。
金老闆一直在躲避院長的眼神,不自然地說:「不值錢,就在網上買的」。
之後他們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沒多久,金老闆找了個借口起身要走了,我和院長相互對視了下,送金老闆到門口,然後迫不及待重新回到位子上。
「有沒發現什麼問題」?剛回到位子上,我就問道院長。
「奇怪了……怎麼有這種事情……」,從折返到咖啡屋內起,院長就一直這樣喃喃私語!
「到底怎麼了?」我迫不及待地又問了遍。
「剛才借看扣子名義,給他把脈了,他的脈搏很奇怪啊,若有若無,按理說,這樣的脈相,應該是在床上等死,怎麼可能還這樣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我絕對不會把錯脈,絕對不會!而且……他的面相很灰暗,是死人面相啊!」
我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聽著院長講的這一切。
「還有他的舌苔,」院長繼續說:「剛金老闆說話的時候,我注意他的舌苔了……」
「怎麼了?」我著急地問。
「食物放壞之前,顏色都會發生一些變化,就如一個蘋果放了很久,局部的顏色會慢慢開始發黃,發暗,最後變黑,食物因變質而發黑,代表的是變壞的程度已經很嚴重」。
我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和舌苔有什麼關係呢?」
院長邊攪拌著杯子里黑黑的咖啡邊說:「金老闆的舌苔是黑的!」
「黑的?我怎麼沒注意到,那說明什麼呢?」我追問道。
「說明身體內的臟器功能低下,污濁、*之氣已很重了。舌苔出現這種顏色的人,大多數胃腸功能差,不能消化、吸收的食物又不能隨時排出體外,堆積在腸道里,*變質后的毒素髮散到身體內部,也表現在舌頭的顏色上。有不少患惡性腫瘤的病人,到了晚期,舌苔有不少是黑的,這意味著,到了癌症晚期,臟器已接近*壞死,污濁之氣濃重,舌頭上的顏色清楚地記錄著病人疾病的程度。」
我問:「那你的意思是,金老闆得了癌症?」
院長右手托著腮幫子,盯著咖啡發獃,像是在自言自語:「不像癌症,即使是得了癌症,上次手術還沒發現,不可能立刻就到晚期了,這不可能。而綜合剛才所證實的,金老闆應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怎麼還能坐在我對面喝咖啡,這太不科學了……」
本想讓院長看下金老闆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沒想到見了之後拋出更多疑問,難道一切緣由真的在於中心花園?而眼前這個院長,也有道不清的詭異,他明明和宛伯懿交談過,為什麼卻不承認?我決定趁今天,一問到底!
「院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