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子嗣之痛

第二七二章 子嗣之痛

世人皆道:小皇子的出世,實乃是百姓之福江山之福啊。

劉娘娘聞聽,卻呸一句:「老不羞!多大的年紀,還這樣不自重。當年看著他和梁王妃恩愛異常,這幾年其妾侍們也未再生養,只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如今臨老了倒是亂入花層,可見是個貫會偽裝的下~流胚子。當年對我一口一個皇嫂,是何等的尊重,如今做了皇帝,倒是氣勢大漲,想見一面,竟是難於上青天了。」

宮人道:「李公公那邊已經傳過兩次話了,娘娘還是見見他吧,說不定有什麼緊要事呢。」

劉娘娘冷哼:「能有什麼緊要事,那也是個小人。真是小看了他,他拿著我兒的人討好梁王,還有臉到我這裡來。」

宮人乃是劉娘娘心腹,便輕聲笑勸道:「那本就是先帝的意思,倒怪不得他。況且如今劉氏已敗,娘娘若有所圖謀,外面少不得要借他的力量,既然不得見皇上,倒不如召他進來說話。」

劉娘娘聞言,心思一轉,笑道:「他既然如此的神通廣大,那你去告訴他,只要他讓梁王見了我,我便去見他。」

宮人無法,只得出去傳話。

其實不只劉娘娘不開心新皇的添丁,還有一個不喜此事,那人不是別個,而是現在的東宮太子安世弘。

知子莫若母。皇后叫過安世弘道:「一個小宮人生的奶娃娃而已,動不了你的根本。你父親如今正在興頭上,你要大方些,拿出做孝子,做兄長的風範來,別讓人看出詬病於你。」

安世弘笑道:「母親多慮了,兒子明白。」

這確實不是虛言。自得知父親給自己添一小弟弟,安世弘很是欣喜,一面向父親道賀,一面親自張羅著請人吃喜酒,皇上聞之,欣慰不已,召了兒子過來很是勉勵了一番。

安世弘笑得滿面紅光走出大殿,直到進了東宮,臉上唇邊笑意猶盛。

可是一進了丘玉~娟的房間,笑意立褪,臉色陰沉如墨。

丘玉~娟本笑著迎上前來,看他如此,便收了笑意,小心隨侍。

安世弘一聲不吭,躺在床~上。

丘玉~娟便立於床前,安世弘卻又忽地坐起身來,恨聲道:「你道父皇叫我過去,所為何事?他告訴我,若是將來無嗣,也無需擔心,只管過繼兄弟之子便可,甚或可以從現在起好生教養這個新弟弟,況且,古來便有兄終弟及的舊例。說來說去,還不是想我百年後將皇位傳給這個奶娃子,都道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如今看來無論皇帝還是百姓皆愛幺兒,哼,也不看他一個庶齣子有沒有這個福分。說到底,父皇還是忘了,他這個皇位,到底是我拼盡全力幫他坐上的。」

丘玉~娟臉色發白,一把握住丈夫的嘴:「殿下,您一向是皇上最愛最器重的嫡長子,是承繼社稷的不二人選。說來說去,都是臣妾福薄,沒能為殿下添得一男半女。」

安世弘已後悔在妻子面前露出真言,便忙緩了臉色,順著她的話道:「這種事怎可怪你,本不是你的錯。良娣及東宮眾姬妾也不是都沒有動靜……」

安世弘忽然說不下去了,臉色也愈發蒼白起來。

妻妾都沒喜信,難不成問題真是出在他的身上?

丘玉~娟低下頭來。

問題應該不是出在安世弘的身上。

前世,秦皇后曾為他生下一個嫡子,安世弘登基時,即立為太子,安世弘的其他妾室亦有所出,倒是他為皇帝那幾年,不僅再無所出,幾個庶子女也相繼沒了,為此帝后二人嫌隙漸生,以至被時任盧郡王妃的丘如意鑽了空子,與安世弘鬧出那樁風流事來。

結合今生來看,前世未必是秦皇后眼裡容不下庶子女們,只怕是宮裡另有他人不想他再有子嗣,從而使了不知何種手段。

說來也是報應。

丘玉~娟心下冷笑。

若不是安世弘疑心太重,忌憚於她和丘若蘭的先知,生恐謀了他的江山去,便暗中使葯,不許她二人生子,卻又不想被人詬病他好色,妾侍也不敢多納,納了也不敢多碰,倒是白白浪費機會,以致落得被人嘲笑他不能使婦人受~孕的下場。

丘玉~娟不喜安世弘,也想過做個賢后,將來扶持一位皇子,以保丘氏榮華,可若是安世弘真不能生,將來真要過繼他人子,倒也罷了,萬一真被其他皇子謀去帝位,劉氏的今天,怕就是丘氏的明天,這件事,她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丘玉~娟思定,抬頭道:「殿下不可妄自菲薄!您是真龍天子,上天斷不敢絕了您的子嗣。臣妾前些天已尋訪了幾位佳人,皆是兄弟姐妹眾多,其兄姐也是多子女者,如今已是學好了規矩,不日便可安排進來侍候。幾個女子被臣妾藏得嚴實,想來定能免於被人算計,臣妾也會加強防範,過不幾個月,東宮必會有喜信傳出的。」

安世弘臉面已轉為常色,笑道:「得賢妻如此,夫復何求。本宮以為東宮已是鐵板一塊,現在看來還是有所紕漏,你我皆要多加註意才是。」

丘玉~娟點頭應是,安世弘卻起別樣心思,喝過一回茶,急匆匆往丘若蘭房裡去了。

丘玉~娟也不放在心上,只管布置自己的去了。

安世弘在丘玉~娟處不方便的說的話,在丘若蘭這裡卻是無須隱瞞,他二人本就一起做過不少陰私事。

這也是丘若蘭一直以來,在心裡的最大依仗。

安世弘此時正語帶苦澀道:「你說夢裡,本宮直接由梁王做了皇帝封了太子?」

丘若蘭跪地道:「那年安劉爭鬥時,卑妾得孝德皇后授夢,原本該是劉氏戰勝,假皇子繼續做皇帝,劉氏白得三年時間,害死許多安氏王公,父皇……父皇……」

「直管說,這裡只有你我,你怕什麼?」

丘若蘭銀牙一咬,說道:「那時父皇也著了暗算,命不久矣。殿下憤而聯合眾人與劉氏再斗,終險勝一籌,父皇是夜含笑殯了天,所以殿下便被眾安氏王公擁立為新皇,夢裡殿下也同時立了太子。」

安世弘大恨:「你為何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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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之訓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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