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1世紀是一個極具拜金主義的時代。儘管每天都有人宣告自己破產,儘管金融風暴席捲全球,但在這個極其富有的金融城市,依然會有一群人站在大商場里買下那些不太實用卻無比奢華的物品,依然乎有人買房成癮,依然有高貴的公主們坐在王子的跑車裡一同去他們豪華的城堡里。這個城市依然像一個瘋狂旋轉的玻璃球,它就像是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吞噬著每一個對這座城市的嚮往。
《當月時經》的封面依舊會更蘀著財富者的身影。而這個月的封面人物簡澤,正在成為整個商業界的傳奇。簡澤的回國引起了商業界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知道簡澤的回國意味著簡氏事業將迎來一個新的起點。
第一縷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紗射進香檳色的窗帘時,卧房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簡澤微微睜開眼睛,伸手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在聽助理彙報會議內容時他的睡意漸漸消失,然後做著簡單的答覆。身旁的女子,懶懶的真開了雙眼看著這個英俊而冰冷的男人。簡澤掛掉電話,起身走向浴室。女子看著透過窗紗射進來的陽光,聽著從浴室里傳來的流水聲一時間竟迷戀上了這樣的清晨。昨夜的逢場作戲和彼此的各取所需讓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男人,但她也清楚的明白她與這個男人之間是不會有任何的下文,應為這個男人只愛自己。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進退。
20分鐘后,簡澤走出浴室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女子已經整理好容貌,悠閑的品嘗著服務生送來的咖啡。簡澤坐了下來笑著說:「昨晚睡得好嗎?」
女人攪拌著杯中的咖啡說道:「很好。一會我得去機場,可以載我一程嗎?」
簡澤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人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用意。她是想要告訴他關於他的信息,暗示他有空可以去找她。真是個聰明的女人。他微笑著回答:「好啊。」
韓藝童坐在晟易的摩托車上,對他說著昨天在電梯口發生的事情,儘管口氣有些不滿但還是能聽出小女生對金錢和身份的崇拜。
「是啊,是啊。從你搬進我家那天你就開始崇拜金錢了,今天讓你見到一個財閥三世還不樂壞你呀。」晟易笑著說。
韓藝童笑著說:「還是你了解我,你說我哪天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呀?這樣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下輩子吧!丫頭,別白日做夢了。我晚上再來接你,你不要搭公車了。」晟易在酒店門前停下摩托車。
韓藝童將頭上的頭盔交給晟易,走進了酒店。他們之間埋藏著11年的友誼,對她來說他是哥哥是朋友。對他來說,她是妹妹也是心愛的女孩。11年前,她們一家租下他家樓下的房子從此他便成了保護她的哥哥。而他則是打心底喜歡上了這個樂觀孝順的女孩。
人生中有多少事情是我我們不可掌握的?我們的出生,我們的成長,我們的家庭,我們的父母……
每個人都有一個埋藏已久的故事,或是悲傷或是喜悅。它們真實的存在於每個人的體內,伴隨著時光,同我們的骨骼一起成長。直到有一天,它變成了一顆參天大樹,粗壯的枝幹和蔥鬱的樹葉完完全全遮擋住了內心的真正情感,完完全全改變了原本的自己。
簡氏企業背後的事件如同三流小說中描述的一樣,在光鮮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醜陋。簡澤的成長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父母的婚姻是悲劇的開始,母親在嫁進簡氏以後,愛上了自己的小叔子。父親裝作不知,甚至肯為他們提供時間地點任由他們肆意偷情。兩年後,母親為他生下了一個男孩,但是簡澤從未見過這個弟弟。五年後,簡澤在一次意外的狀況下看到了母親與自己的叔叔在床上親熱的情景,年少無知的他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嚎啕大哭。六年後,事情真相被簡澤的爺爺發現,簡澤的母親成為了罪魁禍首。簡澤的爸爸順利繼承了簡氏,並鄭重的告訴簡澤簡氏將來的繼承人只有一個,就只是簡澤。
事情並不沒有告一段落,簡澤的成長還沒有這麼簡單。後來簡澤的叔叔自殺身亡,簡澤的母親的精神開始混亂,簡澤7歲時母親差一點親手掐死簡澤。從此以後,母親在瘋人院里度過,而簡澤便成為了這場悲劇中的最大受害者。
六月的城市,總是被鉛色的烏雲沉沉的壓著,連綿不斷的陰雨將整個城市變得朦朧。黑暗一點點的吞噬著整個城市。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樣,誰會離開你的生活誰會進入你的生活。
簡澤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中的文件,沉默著。打開的文件里有一個同他年紀相渀的男子的相片和一份dna檢驗報告。他叫晟易,就是母親在他兩歲那年生下的那個弟弟。這是回國后,爺爺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迎接這個人回來,和這個人開始爭奪簡氏的繼承權。這樣的情景早在兒時就已經被告知,但還是難以接受。這一刻,簡澤不知道自己是在厭惡這個和他有血緣的弟弟還是厭惡他們同母異父的關係,但從心底里湧現出的是無限厭惡。
簡澤突然間想到那個曾經差點殺死自己的母親,七年沒有看到這個人了。現在她會是什麼樣子呢?對他來說,童年沒有母愛而言,那個他口口聲聲稱為『媽媽』的人27年來給予他的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稱呼。
韓藝童提著大大的水桶,站在落地窗前沉思了良久。她不知該從哪裡開始清理這塊本來就很乾凈的玻璃。但是,既然是任務就必須負責的完成,她將兩隻袖子高高的挽起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將大大的抹布浸到水裡。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她一邊唱著歌一邊檫著玻璃,夕陽從巨大的落地窗前瀉下的金黃色的光芒將女孩的臉龐折射的無比稚氣。
簡澤穿過走廊時,很遠聽到了歌聲只是四處尋找卻沒有任何身影。他順著聲音走向的深處。在拐角處,他看到了在夕陽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孩一邊唱著歌一邊擦著玻璃。
天空剛下了幾場看街上路人不多
現在的你在做什麼還有沒有在想我
快樂是否曾來過探訪我們兩個
誰都不想讓自己錯剩下了自己一個
找到了你愛的咖啡店嘗試去感應著你
喝一杯低糖的latte你還會想嘗一口
快樂會否再來過探訪我們兩個
誰都不想讓自己錯剩下了自己一個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走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留
傳聞你身邊有個他兩個人很快樂嗎
聽說你跟他提起我是否對我也牽挂
快樂是否也來過探訪你們兩個
誰都不想再讓你哭剩下你自己一個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走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留
外面的雨下得太久我的心感覺凍哦
看到這一場過**你是否會想起我
簡澤用冰封千年目光看著這個沒有規矩的女孩對著玻璃哈氣,然後對著白色的氣團用力的擦著。這個女孩連最經本的行為規範都不知道,並且還不曉得差這麼大的玻璃是有更便捷的工具而非簡單的一塊抹布,很明顯她是個新職員。
就在這時,服務部經理穿過走廊時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簡澤,原本想要打個招呼卻不想看到了韓藝童的擢舉。「韓藝童,你在做什麼?」女經理立刻嚴厲的質問著。
站在那裡的韓藝童呆看著走向自己的經理,心中思考著自己犯下了那一條罪行。
「你知不知道,工作的時候不可以唱歌的。這是六星級的酒店,容不得你這樣放肆。還有你沒有讀工作手冊嗎?擦玻璃是有工具的!」女經理的口吻越來越重,每一句都不留任何返還的餘地。
簡澤陰沉著臉,轉身離開。七年的國外生活已經完完全全將他打磨成一個對任何事物都要求完美的人。他絕不容許自己的世界里,有半點瑕疵。而像韓藝童那樣的人,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的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