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奪舍?
墨娘才不會傻到要承認這些吶,她只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道此事。
蘇華見墨娘否認,便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向了王宮的方向。
「小師叔,東鵲都已經走了,這酒,我們還喝么?」墨娘晃著手裡的酒壺,笑吟吟的看著蘇華。
蘇華眉頭緊鎖,看著墨娘的眼光透出一絲複雜:「白羽的事……」
「是命。」墨娘打斷了蘇華的話:「既然連小師叔都想不出辦法救白羽,這世上怕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墨娘臉色露出一抹苦笑,她沖著小師叔搖了搖頭:「你不必說話來寬慰我,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於事無補。」
蘇華漠然無語,過來好一會,他伸出手來想摸摸墨娘的頭髮,可剛抬起手臂,他又自己將手縮了回去。
蘇華的動作全都落在墨娘眼睛里,可墨娘閉口不言,全當沒看見。
「小師叔,說起來我們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墨娘對著蘇華晃了晃酒壺,露出一個略顯疏離的笑。
「是啊,好多年了。」蘇華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獃獃了看了墨娘半晌,最後仰頭喝盡了壺中的酒。
「小師叔?」墨娘看著情緒明顯不對勁的蘇華,心裡有些打起鼓來。
「你在害怕?」蘇華放下酒壺,看著墨娘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頓時裂開嘴角笑了起來:「你竟然擔心我會傷害你……」
「我……」墨娘語結,否認的話到嘴邊最終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開了話題:「墨娘才堪堪渡過大天劫,再次見到小師叔。感覺自然是不同。」
「哦?」蘇華歪著頭看向墨娘。
墨娘坦然一笑,一雙璀璨的眸子落在蘇華眼中:「小師叔,你的修為,為何墨娘看不透呢,難道你早就偷偷的渡過了大天劫?」
蘇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算是吧。墨娘不必糾結這些,總之小師叔是不會傷害你的。」
墨娘笑著不語,小口的喝著壺裡的酒。
兩人坐著河邊,卻已經沒了心情乘船出城,只小酌片刻,相顧無言之下。蘇華回了王宮,墨娘也轉身回了小院。
院子里靜悄悄的,墨娘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坐在軟塌上,獃獃望著窗外的白羽。
「你醒啦?!」墨娘驚喜之下。快步奔到了白羽身旁,跪在白羽的軟塌旁,伸手一把將白羽抱在懷裡:「你都要嚇死我了。」
「墨兒?」白羽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墨娘。
白羽的這聲稱呼,讓墨娘徹底愣住了,墨娘只覺得一股讓她從頭頂冷到腳底。
「你叫我什麼?」墨娘鬆開抱著白羽的雙手,驚恐的抬頭看著白羽的臉:「你叫我墨兒?」
「怎麼了?叫錯了么?」白羽的眼中閃著戲謔的光,他伸手掐了掐墨娘的臉。又彎腰去拽墨娘腳踝上的金色藤蔓。
墨娘整個人如墮冰窟,她不知道白羽這是怎麼了,他是讓黑水潭中那個形貌形似的少年附體了?!或者。這是傳說中那種極其惡毒的奪舍道術?
墨娘木木的看著白羽,白羽正努力的扯著墨娘腳上的藤蔓,便扯嘴裡還邊嘀咕:「怎麼一覺醒來,本座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了,連一個藤蔓妖都不聽我的了……」
看著白羽從軟塌上起身,專心致志的擺弄著墨娘腳踝上的藤蔓。墨娘臉色閃過一抹冷意。
墨娘不知道白羽到底被這少年怎麼樣了,可眼下明擺著的是這少年奪了白羽的身體……
墨娘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她揮手朝著白羽的後頸切去。可就在手掌堪堪要落到白羽的後頸處時,白羽忽然轉過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墨娘。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墨娘心裡一哆嗦,那少年的能耐墨娘可是見識過的,分分鐘就讓她灰飛煙滅不帶打蹦兒的。
「剛剛好像有殺氣!」白羽一臉的蠢萌。
「……」墨娘眼神飄忽了一下,訕訕的拍了拍白羽的頭:「怎麼會呢,這裡是國師府,安全的很。」
「國師府?」白羽的臉色又閃現出一抹疑惑,緊接著疑惑褪去,只剩下驚喜:「本座就覺得詭異的很,難道這裡就是外面的世界?!」
「……」墨娘眉頭皺了皺,白羽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難不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奪舍過來的?
白羽卻還在顧子的欣喜若狂,嘴裡笑呵呵的不停的說著:「外面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啊,到處都亮的刺眼,空氣清澈透明……」
白羽這邊越高興,墨娘就越煩躁,她現在最怕的是白羽的身子會一直被這個人佔據,若是白羽回不來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白羽的身子忽然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那少年的魂魄也不見了。
墨娘趕快跑過去將白羽抱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到了軟塌上方,這才探出一股神力進入白羽的身子,想看看白羽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白羽還是老樣子,身體虛弱,靈力衰竭。
墨娘十分想看看白羽的魂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可她修習的是光系道術,關於靈魂一類,墨娘是一點都不懂。
聽說鬼修對靈魂的研究很透徹……
墨娘眉頭緊鎖,坐在白羽的床側沉默了半晌,終於讓她想起了個修習鬼修的人——白羽的父親武安君。
墨娘抱著白羽的身子,走出了小院門口,直接預控飛向了武安君府邸。
到了武安君府邸,老管家匆忙來迎接。
白管家還是那副鶴髮童顏的樣子,倒是讓墨娘驚訝不已,她倒是沒想到,這白府的管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並且與武安君一樣,也是名鬼修。
白管家領著墨娘往老爺的小院走,一邊走還一邊跟墨娘訴著苦,無非是這三年來,老爺又蒼老了很多,為了少爺的事老爺勞心勞力,希望一會墨娘見到了老爺,多順著些老爺之類的。
將墨娘引到老爺的院子外,白管家將院子門打開,放墨娘跟白羽進去,自己則將院門一關,守在了院子外。
墨娘心頭疑惑不已,按說她以往箭武安君的時候,這個管家並沒有這麼啰嗦絮叨,還寸步不離的守著……
不過想來武安君是白羽的父親,自然是不會害自己的。墨娘定了定神,抱著昏迷的白羽,踏入了小院之中。
武安君這會兒正靜靜的躺在院子中一顆大樹下的藤椅上,青奇正站在武安君身側,兩人身旁隱隱有陰氣繚繞。
墨娘心裡覺得驚奇,便放慢了腳步,悄悄的走了過去。
「你來了。」青奇見到了墨娘,便放開了他搭在武安君肩膀處的手。
隨著青奇的動作,青奇與武安君身旁繚繞的陰氣漸漸散去,武安君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武安君看起來比三年前蒼老多了,雖然以墨娘此刻的眼裡可以看出,武安君的修為比白管家強的多,可不知為何,他竟然比白管家蒼老的多。
「你來了……」武安君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墨娘,隨後,他又將目光落到了墨娘懷中抱著的白羽身上:「我兒子如何了?」
「他……」墨娘低頭看著懷中的白羽,嘆了口氣:「我們進屋說吧。」
武安君點了點頭,在青奇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您的身子怎麼了?」墨娘看著連走路都喘粗氣的武安君,擔憂的問道。
「是老毛病了,我都習慣了。。」武安君一臉的雲淡風輕:「年輕時候做的孽。」
墨娘還想再問,可考慮到也許是武安君的**,便只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說什麼。
墨娘,武安君還有青奇,三人進了屋子。將白羽在軟塌上放好,墨娘道出了此行的來意。
「我知道父親您是鬼修,所以有些問題墨娘想請教。」墨娘一手握著軟塌上白羽的手,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哀愁。
「有什麼疑問,你儘管問吧,若是我知道,一定實言相告。」武安君雖然嘴裡在跟墨娘說話,可眼睛是片刻不離床上的白羽。
「父親,可知道奪舍?」墨娘抬頭看向武安君。
「奪舍?」武安君轉頭看向墨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奪舍之術我不懂,可我卻曉得,白羽並未被奪舍。」
「什麼?」墨娘瞳孔收縮了一下:「我不懂父親為何這麼說,父親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白羽?」
「你回來不過幾天時間,這之前,白羽已經昏迷接近三年。」武安君揉了揉眉心,緩緩說道:「你定然是看到他醒來過一次,覺得他性情大變,跟往日的白羽絲毫不同。」
墨娘皺眉不語,她很清楚,白羽不只是性格不同,而是整個人都不同,靈魂都被換了好么!
武安君卻顧自說著:「那便是白羽,只是你一直都不曉得的白羽。」言畢,武安君臉色閃過一抹遲疑,又改口說道:「不對,他不叫白羽,白是我為他冠的姓氏,為的只是當初自保而已。」
「父親……」墨娘越發摸不到頭腦了:「你在說什麼,墨娘聽不明白。」
武安君沉默了好一會,才對著青奇揮了揮手,示意青奇出去之後,他才轉頭對墨娘說道:「不如,我講個故事給你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