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個巴掌 一個聖旨

三年前的傀儡，三年來的每夜夢魘，此刻如沖了閘壩的大水向她噴薄湧來，攥成一個水妖，緊緊的掐住她，水裡似乎還帶著鋒利的刀刃，窒息和疼痛的感覺相夾，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竟能那麼的……疼！疼的讓她感覺這個世界都變了，這個世界都在地動山搖著，而她無法控制，生生的被帶動著，身體和腦子暈疼。

那種「暈」，不止漲痛了腦子，還化成一把把鋒利的刀針，從她那顆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密密麻麻，狠狠的插進去，然後再出來，進去，出來，周而復始，伴隨著殷紅的鮮血流出，一波一波的痛，散播了全身的每一個細孔。

半晌之久，空氣寧靜的詭異。

這時，一道飄渺的女聲在空中回蕩，好像從很遠處傳來。

「南宮彥，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什麼……一個始作俑者，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是不是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之後，你的心……就痛快了？」

說完，艾?s緊咬著下唇，眼底閃爍著遮掩不住的受傷，縱使頭疼的厲害，臉上卻不肯流露分毫。但是眉宇之間的痛苦，還是被那一雙犀利幽深的黑眸，盡收眼底！

南宮彥英挺的眉頭一皺，其實他剛才也被自己的那一句話怔住了，可是內心裡的熊熊燃燒的無名火，讓他顧不了那麼多。

幽深的黑眸深邃，定格在艾?s那一張痛苦的臉上，邁步，他張了張口，情不自禁的想出口解釋，奈何話才剛到嘴邊，俊美的臉上就感到了一把灼熱的疼痛。

頓時，心底僅剩的那一絲柔情煙消雲散，深邃的眸底彷彿燃燒著熊熊怒火，陰鶩的目光如一把脫弦的殷滿了毒藥的箭，朝著艾?s的方向惡狠狠地刺去。

沒錯，艾?s扇了他，重重的一巴掌的響聲，在空寂的迴廊里響起，依稀還能聽到回聲。

上一刻，艾?s毫不留情的扇到眼前男俊美如神邸不可侵犯的臉孔上，下一刻，艾?s一臉的倔強，儘管，她的下顎還狠狠的被男人的手掌攥住。

外面的陽光透進走廊，照在她的身上，卻毫無溫暖可言，反之近乎刺痛她的眼。

如果說這是南宮彥故意的，目的只為羞辱她的話，那麼，他成功了！

但是！她也絕對會清楚的讓眼前的男人知道，她艾?s不再是當年對他服服帖帖的艾?s，也不再是那個把所有委屈吞下的艾?s！！！

「艾?s——！！！！！」南宮彥俊美的臉孔一片黑雲壓沉，凜冽危險的氣息宛如從陰冷的地獄里走出。

偌大靜謐的高層走廊里，刺耳的巴掌聲夾雜著陰霾怒吼迴響的厲害，兩個人的耳畔里。鮮紅的印子直直的印入眼帘，居然讓艾?s……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輕笑，眼底卻一片冷色，在男人陰鶩狠厲的目光里，她淡然的收回了停在半空里還來不及收回的手，手掌心微微發紅，麻麻的感覺似乎在向她宣告她的勝利……

可是真的勝利了嗎？不，她很清楚因為那巴掌接下來她要承受的代價是什麼！但是，她不後悔！！

果然，她剛收回去的手被男人的大掌粗暴的攥住，巨大的力道好似要把剛剛打在他臉上的這一隻手，給生生地拗斷！

南宮彥犀利陰冷的目光緊緊盯視著眼前的那一張……認命卻依舊沒有絲毫悔過的臉上，她的皮膚還是一如既往的水凝，即使在這種場景下，卻還是讓他……忍不住想要一把掐上去。

可惜，為什麼此刻的感覺和以往一樣，但是他卻突然有一種想在這張白皙的臉上，印上和他的臉上一樣的巴掌印子的衝動呢？！！

似乎這樣，他們才更襯！

其實，南宮彥可怕的眼神已經把艾?s盯毛了，更何況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場。有一點艾?s不能否認，三年的時間裡，上天似乎把這個男人打造的更完美了，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迹，依舊是那樣的無懈可擊。

那雙深邃的黑眸，如一個看不到底的黑色漩渦，始終犀利危險，仿似一個不在意，他就可以……用眼神讓你敗伏在他的腳下。

艾?s自嘲一笑，他的手掌在動，她深呼吸一口氣，自然明白這個男人要做什麼。隨即高傲的仰起頭，自覺的閉上眼，不就是一巴掌嗎？她給他打就是了，只願這一巴掌以後，他們——永生不再相見！

半晌，臉上都不覺疼痛，也沒有聲音，唯一清楚感知的是她的下顎依舊被人緊緊的攥住，艾?s忍不住的睜開眼，入眼一副景象讓她一怔。

南宮彥深邃的黑眸專註的看著那一張高高仰起的小臉，心裡也真的是有那一瞬間狠狠拍上去的衝動，只是……他猶豫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遊戲！

「艾?s，你不會覺得你的哥哥，真的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吧？」南宮彥戲謔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所想到的遊戲，就是……玩！

比起直接的懲罰，似乎看著人生不如死，欲哭無淚的感覺，更好呢！

「閉嘴——！」艾?s突然暴怒，猩紅的雙目死死瞪著南宮彥，「你不配說出哥哥這兩個字！」

南宮彥犀利的黑眸危險的眯起，冷笑，「艾?s，我看你在外面的時間真的……太久了，就連性子，也一塊野了！」

他陡然鬆開攥著艾?s下顎的手，冰冷的眸底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嫌惡，轉過身，透過落地窗居高臨下的瞰睨著外面的一切，高大的背影宛如一個王。

這時，他幽幽的聲音傳來，卻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一個字一個字如一把一把刀，殘忍冷酷的戳進艾?s本就一片死氣的心臟——

「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敢和我說「配不配」的問題，更沒有人敢在打了我之後還毫髮不傷的站在我的面前，艾?s，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但凡事，有一不可有二，你已經成了一個例外，不要學著其他的女人，仗著**愛就肆意妄為，你應該知道……」他轉過身，薄薄的唇冷酷的吐出，如帝王吞吐著聖旨一般，高高在上，無人違抗：「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玩物！」

「所以，我就沒有說不的權利，所以，我就沒有反抗的權利，對么？」出乎意料的，艾?s只是自嘲一笑，彷彿早就料到，沒有多餘的表情，更或是早已悄然的收拾好一切多餘的表情。

冷哼道，「但是南宮彥你貌似忘記了，當年是你親自放了我離開的，是你默許的。從你默許的那一刻，我和你，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欠你的了！」

呵，想要再次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嗎？休想——！

南宮彥沒有再反駁，只是完美的薄唇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弧線，艾?s，你以為過了三年，你就能斗的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