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聖湖

米洛就著婭特的手灌了幾口酒，遞過來兩塊烤肉喂她吃下去，停了一會，再次啟程。

「真的可以了嗎？米洛，」婭特心疼地親親她凍得冰涼的臉，他知道米洛一定累壞了。

「怎麼不行，我聽到前面好像有水聲，我們來比比誰先趕到那裡，」米洛跺跺靴子上的雪，甩甩手臂，重新打起精神來，不就是走路嗎？有什麼難的，誰比誰少條腿一樣。

婭特見此，笑了笑，跟在米洛的後面追了過去。

不下雪的天空湛藍，乾淨透亮猶如水晶，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很乾凈，鮮少有動物活動的痕迹，再往前走就是一處廣闊的林地，他們從樹下經過，小心小心再小心還是經常免不得落一頭一臉的雪，河邊的灘涂上，有清淺的流水出沒，一些樹木橫七豎八地歪在地雪地里。

「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婭特說道。

米洛拍拍帽子和圍巾上的落雪，坐上一個橫斜出來的枝椏，再走她也走不動了。

「米洛，你看我找到什麼了？」婭特剛才離開一會兒，現在扛著一根掛滿雪的樹枝跑過來。

「是什麼？」米洛扯出個笑容，其實人沒什麼精神了。

「是冰紅果啊，它雖然沒有草莓好吃，但是味道也很不錯的，」婭特說著抖了抖樹枝上的雪，現出底下枝幹上掛著的一排排小紅果子，核桃大小，表皮都凍裂了，到處是黑色的龜裂痕，深深淺淺不一。

婭特放在嘴裡咬開，裡面果肉是乳黃色的，明晃晃的。像果凍，很甜，這是米洛吃到嘴裡的第一感覺。水分很少，有點干，這是第二感覺。

婭特跳上米洛坐著的枝椏，想和她坐在一起，不算粗壯的枝椏「喀嚓」一聲斷開，兩人齊齊摔在雪堆里。

「笨蛋。」米洛笑著罵了一句。翻身躍起騎在婭特腰上，冰涼的手指帶著雪沿著婭特的脖子那伸進去。

婭特展開雙臂抱住了米洛，扭著頭。不斷討饒，兩人的年紀也不大，人前保持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現在四下無人也難免孩子氣一些，在雪地里鬧成一團，晴空下的笑聲可以傳出很遠。

臨近水邊，動物的爪印多了起來。水在雪下流動，露在外面的一點，倒映著天空，在雪地里顯得格外藍，米洛掬了一捧水，牙齒都要凍掉了。婭特循著蹤跡。去打了些新鮮獵物。

這天晚上，到了第一座雪山。在半山腰找到一處冰洞，洞口倒垂著巨大的冰柱，冰錐，很擋風，火堆很容易就點了起來，米洛將空間戒指裡帶著的肉取出來烤上，早先考慮到可能路上獵物不足的情況，他們從家裡帶出來不少食物，婭特端著小陶鍋，鑿了些冰塊進來，水開了，拿出快毛巾，幫米洛擦了擦手腳和臉。

外面的風很大，漫天的大雪又下了起來，不長時間洞口外邊上的地就白了，米洛烤好的肉拍掉表層的灰，切成一塊塊的，直接用手抓著吃，新鮮的羊肉，撒了把蔬菜，燉了一鍋，喝上一大碗，身上熱乎乎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雪還沒有停，他們昨天上山留下的腳印全都被掩埋了，在這種寒冷的天氣里，他們已經連續趕了七天的路，加上越往山頂，氣溫越來越低，空氣也稀薄，米洛終於堅持不住了，上午還好，中午休息過後，站起來，腿就晃晃悠悠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婭特就背著她走。

攀到第三座雪山的時候，米洛適應不少，臨時砍了些松木，做了簡單的滑雪板，獸人的運動神經很發達，米洛以前就會，比以前靠兩條腿走路快了很多，特別是下山的時候。

攀到第五座雪山的時候，米洛不淡定了，這還有完沒完了，也哪是結婚度蜜月啊，這是野外行軍開練吧。

「我說，到底知道在什麼地方嗎？咱們別走錯路了吧？」要不然怎麼所謂的聖湖一點蹤跡也沒有。

「不會的，聖湖對獸人有一種很特別的影響力，我們能感應到，」婭特說的很玄乎，米洛反正沒感覺到。

看到米洛撇撇嘴，婭特很肯定地說：「聖湖就在這座雪山的後面，」

「你怎麼知道？」米洛驚訝的問道。

「因為我的腳已經徹底變成尾巴了，」婭特拎起衣袍給米洛看。

米洛撲上去掀開婭特的衣袍，還伸出手摸了摸：「你這樣好像蛇美人哦.....」

在第五座和第六座雪山之間，雲氣聚攏瀰漫，雪色一片蒼茫，底下什麼都看不清楚。

米洛看向婭特問道：「確定是這兒嗎？」

「怎麼下去？」看婭特點頭，米洛又問道。

「部落里的世代傳說是直接跳下去，」婭特回答一本正經，不是開玩笑。

「靠，又沒有翅膀，下面如果全是石頭，我們摔死怎麼辦？」她還想長命百歲呢，爸媽還等著她帶女婿回家呢。

「你在這等著，我先下去看看，」

米洛一把拉住他，罵道：「你不要命了？我們想想其他辦法，」

婭特低頭親親米洛：「沒事的，我只是下去探探路，在家的時候阿爹已經說過了，看著兇險，下去根本沒事的，部落里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們一起跳！」米洛豁出去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婭特一個人去冒險吧。

「好，」婭特牽著米洛，找到那塊山壁上凸起的岩石，打算一起跳下去。

「怎麼有種殉情的感覺？」

人在雲霧裡什麼都看不清楚，急速下墜的感覺並不好，幸虧不是很高，他們就落到一片溫暖水域里。

「咳咳咳.....」米洛從水裡爬出來，誰規定的一定要這麼下來，灌了一肚子水實在難受。

婭特扶她起來。

「是這裡嗎？」米洛抹把臉，看看周圍，驚奇發現外面明明是北風呼嘯的冬季了，這裡竟然是一派秋景，樹上林果累累，水邊蘆花紛飛。

「好像不是，阿爹他們說過，通往聖湖的唯一通道在水底下，」

「那有沒有說過水道在什麼地方？」這個大的水域，一條隱藏在水下的通道不好找啊。

婭特幫她拍拍背，順順氣，說道：「阿爹沒來過這裡，我是聽蘿蘿說的，聖湖的位置有時候會稍微發生變動，周圍的環境也會跟著改變，誰也無法說出準確地點，這都是要靠獸人自己來摸索的，沒人可以幫忙，但世代相傳水道進去是不變的。」

「這麼說來，還地方還不是？」米洛憤憤瞪大眼睛，瀕臨崩潰的前兆。

婭特趕緊安撫道：「無論如何，我們在這裡歇一天，這裡可以吃的東西看著很多，我們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而且，這裡的風景也很不錯，這裡還是天然的溫泉，」

「那好吧，你轉過去，我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米洛從空間戒指裡面拿出乾淨的衣服。

「米洛，我們都完成儀式了.....」婭特撅著嘴撒嬌道。

米洛的臉一下紅了：「不...不行....沒找到聖湖就是不行，快點，別廢話了，麻利點，轉過去！」

「哦....」婭特答應一聲，不情不願的轉了過去。

婭特生火烤乾衣服，然後跟著米洛在周圍找了些果子，等休息好了之後，就重新下水，米洛用水系魔法給兩人搞了個屏障，這樣在水下也能呼吸了，隨著越來越往深處游，水下就越來越昏暗，只有東邊的一處隱隱有光線透下來，他們朝著那裡游過去，橫穿了一座山脈的底部，到了另一側，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水溫上升，婭特牽著米洛出了水面。

這裡很大，米洛估計要是沿著山腳走上一圈，怎麼也要花個三五天的時間，山頂上白雪皚皚，山腳下似夏季，綠樹成蔭，綠油油的草地，繁花似錦，水面上霧氣蒙蒙，聖湖與其說是個湖，不如說是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溫泉連在一起，深深淺淺，青藍碧綠，在正對面的山崖上，還有無數條冰雪融化的細小瀑布，從半山腰垂落下來。

米洛正欣賞聖湖的這段時間，只聽見水下一聲轟隆的巨響，水花翻騰，帶渾濁的泥沙沉下去后，婭特下去查看后：「水道被封住了.......」

視線所見的地方全是高山絕壁，連唯一的通道都被封住了，看來老天是真的想要他們在這裡與世隔絕的地方帶上一個月了，婭特會風系魔法，米洛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食物什麼的，他們也早就準備好了。

竟然已經到了聖湖，米洛也沒再拖拖拉拉的，她身上只有一件及膝的雪蠶絲衣服，底下什麼都沒穿，衣服的樣式很華麗，卻也很簡單，開襟，襯衣領，只在胸際和腰上意思性的加了一根衣帶，可以系一下，米洛覺得和睡袍差不多，就是薄軟點，此時這件僅有的衣服都濕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米洛，我來了！」婭特朝著米洛撲了上去。

「你怎麼不穿衣服！」米洛能清楚的感覺到背後的婭特沒有穿衣服。

婭特伸出爪子摸上米洛胸前的柔軟，捏了捏：「好軟，給我親親......」

「討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