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門

第九十一章 回門

聽到哭聲,花色與秋木析才走出去。那擁著的二人自是聽到動靜。秋文斐看見秋木析扯出一抹乾笑,模樣比起平常的樣子多了幾分孩子氣。

秋木析不理他,將小人從他懷裡抱出來,秋天熙也沒有掙扎,父子二人擁著的畫面倒是讓花色移不開眼。秋木析對兒子是真的疼愛,花色確實難得見他如此溫和。

哄了一會,秋天熙不再哭了,秋木析對秋文斐道:「逗他做什麼?」也沒有責怪的語氣,只是這麼一說。

秋文斐聳聳肩,絲毫不在意。在秋木析轉身出去的時候對著趴在他身上的秋天熙做鬼臉。惹得秋天熙一臉憤憤。

花色哭笑不得,這二人真真是幼稚之極。

待那二人出去了,秋文斐對花色做了請的手勢,示意花色跟上,自己卻是進了密道不知道去了哪裡。想必秋文斐帶自己過來就是為了換回秋木析吧。

馬車內一家三口端坐著,實在是怪異。春久與香悅在另一輛馬車上,方才聽到一些聲音,見三人沒有之前的活躍氣氛,二人不由得有些擔憂。

秋天熙今日穿的如同喜娃娃一般,本就模樣可愛,一身紅襯得小臉更是如玉。如今坐在花色二人中間,見二人不說話,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馬車漸漸靠近林府,小傢伙再也沒忍住,瓮聲瓮氣的喊了聲:「爹爹。「

二人一齊看向他,秋天熙道:「四叔一向性子活絡,爹爹這般模樣怕是會讓人生疑。」

秋木析揉揉他的頭髮,沒有做聲。這時候鞭炮聲音已經劈里啪啦響起來,嚇得孩子一哆嗦。花色憐愛的將孩子摟進懷裡,拍了拍他道:「莫怕!已經到了舅舅家。我們下去吧。」

秋天熙頷首點頭,三人便一齊下了馬車。

門口林兮之等在那裡,不僅是他還有一些熟人。子環、紅秋、宴仕、鄭幕之,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都湊到了一起。見到花色三人下了馬車。林兮之迎上來,拱手道了聲恭喜,花色卻是看他神色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愧疚。

一齊進了屋子,花色才看見裡面還有一位——因為懷著身孕不便奔波,被留在卉城的垂柳。垂柳見到花色便紅了眼睛,拉著花色去了後院。

之後便是女眷一齊去了花色原來的閨房,男人們在大廳喝茶說話。

跟著花色過來的婆子是個有眼力見的,沒有湊上去。只是喚著春久與香悅二人讓她們帶著逛園子去。

到了院子里,子環與紅秋滿臉喜氣,看向花色眼裡更是多了幾分親近。倒是垂柳拉著花色的手幾次欲言又止。

垂柳不知道白君澤與秋木析本就是同一人,因此才會有這樣的態度。花色雖說是知道,但是又不能明說,只好無奈的拍著垂柳安慰於她。

好半晌垂柳才緩過來,哽著嗓子道:「姐姐過得可好?」

花色點頭,道了聲安好。垂柳不信,因著性子急躁,竟是罵罵咧咧起來。一下說白君澤命薄,一下說秋木析卑鄙。惹得子環與紅秋二人臉上一陣青紅交加。

秋天熙也是跟著過來,如今正在紅秋懷裡吃桂花糕。聽見垂柳說著話,道:「不準罵我爹爹。」嘴中的東西還沒咽下,說話含糊不清,一派天真可愛。

垂柳瞪他一眼,拉著花色道:「這小崽子誰家的?這般沒禮貌!」

花色憋著笑,眼神示意天熙莫要惱,回垂柳道:「這是我兒子!」垂柳見花色這般說話,還當花色是在護著秋天熙,自是一陣嘆氣。而後也沒有再說白君澤或者秋木析的不是。

垂柳安靜下來。子環上前對花色道:「姑娘在秋家如何?可有人欺辱你?」

花色搖頭,道了聲:「秋家人都是和善的。」

這話。紅秋與子環二人自是不信,二人在秋家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不過想到秋木析父子二人……都是護短的。應該不會讓花色受了委屈,這麼一想,二人便釋然了。

除去先前在白府與「白君澤」不清不楚的關係,花色還是幾人中最晚嫁的,幾人都是過來人,嫁的也都不是尋常人家,因此便與花色說起來為人處世之道。

白疏謹與垂柳二人基本都是在軍營中度過的,在白家住下的時日不多,因此沒有多少勾心鬥角的場面。就算有不守規矩的,垂柳要打要罵旁人還能攔了不成?畢竟她是一國的公主,也沒少見識過骯髒的手段。

秦方雖說看著冷漠,對子環卻是真心實意的。宅院雖然另闢不久,但是里裡外外全都是親手把關的,生怕給子環受了委屈。

倒是紅秋,與花色卻是有幾分相像,宴仕那人對紅秋是真心不假,但是先前風流的性子,家裡自然也有幾位小妾。本來是要遣散的,可是那幾位女人以死相逼,紅秋不想落下不好的名聲,也就留了她們。哪裡知道紅秋這才嫁過去,她們便小動作不斷。紅秋本就是深諳此道,不管在白府那樣的複雜關係中,還是在深宮白芷的身旁,紅秋向來都能全身而退。因此好好地收拾了一番那些女人。

說來,子環與紅秋二人都是見識過各種無聲的血雨腥風,卻是同人不同命。

如此條條框框一列,花色真的活的單純。小時候有父母寵愛,來到寧國,「白君澤」雖說百般算計她,卻是沒有讓旁人動她。因此對於後院一事真的知之甚少。

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聽的花色一陣頭暈,秋天熙也是擺正姿態,一副受教的樣子聽著。生怕漏了什麼讓自家娘親受委屈。

這邊女眷暫且不提,那方大廳四人端坐著比之這方熱鬧的場景又是另一番模樣。

鄭幕之向來好脾氣,對於「白君澤」死去一事遺憾在所難免,但是卻與秋木析迎娶花色無甚關係,因此坐定后倒是對著秋木析道喜,絲毫沒有敷衍之意。

林兮之自是不會想太多,自家妹子確確實實嫁給了他。再說,秋木析也是一妙人,畢竟拋棄榮華富貴獨身在外歷練,僅是這一份勇氣便值得欽佩的。只要他對花色好,林兮之不會做他說的。

但是宴仕卻是不喜歡秋木析,首先因著自家媳婦是「白君澤」身邊出來的,這邊沾了幾分關係,又因著宴仕覺得秋木析此人不厚道,畢竟趙家兵符一事是「白君澤」冒險探來的,叫此人搶了功去,雖說不知道秋木析是怎麼知曉的,但是這般行徑確實讓宴仕不齒。

因此說話便有些夾槍帶棒,道:「太傅大人今日看著倒是神清氣爽,恐怕不只是新婚燕爾吧?」

秋木析不為所動,端了茶水不理他。這般性子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禍出來。世家之人,能生出這般性子也是不易。

宴仕見他不理輕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見氣氛有些異樣,林兮之挑起話道:「舍妹向來有些莽撞,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秋木析行禮稱是,倒是做足了姿態。而後林兮之又問了一些關於秋天熙的問題,學業、認字等等,秋木析也是一一應了。

宴仕見那二人這般寒暄,沒少翻白眼。這些秋木析都當做不知道,等說了一會話,秋木析才道:「寧皇有意與薛國開戰,你們暫且明哲保身。周筠廷最近雖然沒有動作,但是此事傳出來只怕他不會裝作不知,你們且小心些。」

秋木析說完,在場三人都是一陣沉默。說實在的,幾人也是隱隱知曉這件事,但是並不確定寧皇真正的心思,如今被秋木析完完整整說出來,心裡一陣嘆氣。

畢竟內憂尚未清平,寧皇又要挑起外患來……這不是讓人難做嗎?

宴仕問他:「你怎麼知道的這般清楚?」其餘二人也是看向他等著答案。

秋木析頭也不抬,道:「我如今在宮中得了閑職!」竟是承認自己在宮中聽到的消息。那三人相互看一眼,依舊有些懷疑。

他們懷疑的也沒錯,畢竟作為太傅為皇子教書實在算不上清閑的差事,小孩子本就鬧騰,因著颯汝寧又是個嬌慣的,時常在書房聽到他委屈大哭的聲音……當然,這些也只是做給下人看的,頗讓秋木析有些頭疼。

這樣的情況下,秋木析再聽到什麼機密事情實在是難!秋木析知道這些,自然是自己得來的情報,其實就算沒有,秋木析自己也能猜出來一二,畢竟與颯禁相處久了,彼此還是很了解對方的。

颯禁對拓塢國出手便是因著拓塢國的兵器冶鍊技術。與拓塢國建交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就算冶鍊的本事沒有學到,現買也是能看到貨了。

這次廢黜世家一事也是怕自己做了決定,有人對自己指手畫腳……颯禁那人眼中野心藏也藏不住。

三人見秋木析說這些,都是有些不解,林兮之便算了,畢竟是連襟關係。倒是也說與宴仕與鄭幕之聽……秋家之人,幾人玩的好的也就秋允畫一人。如今也想不明白秋木析此舉何意?討好?賣人情?亦或是其他緣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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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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